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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决定换个方向引导她:“莉迪亚,你多年的坚守证明了你的忠诚。那么,请你来分析一下,为什么西弗勒斯不惜自鲨也要来到星夜剧团?”

    “怎么会?谜题的答案我早就找到了,只要你对我使用阿瓦达索命咒,我就会获得真正的解脱,因为我已经完成了任务,我和星夜剧团没什么好相处的了!”

    “我亲爱的一小部分灵魂,我将自己的过去授予你,请你务必代替我留在星夜剧团,监督选角。你可以将我的故事改编成令永生小精灵兴奋的剧目,我的要求不高,但歌声情感一定要到位。”

    “感谢你,西弗勒斯,我现在有了十足的把握,让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断!”

    他缓缓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轻抚她的发顶,像是神明一样安抚一颗不安的心灵。

    所以,里德尔眼里的斯内普充满了戏剧性,他喜欢这种戏剧性,有他与她一同调查的最初的星夜剧团的格调——“直到昨天还拥抱着伴侣入眠,今夜却纵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一种古希腊悲剧般的美感。

    他还记得她在意识消弭之际,用话语的绳索将那只前来探寻的不死鸟与凤凰社的福克斯的名字进行绑定,这也使他的食死徒军团成为了星夜剧团的新继任者。

    斯内普的肩膀微微垂下,仿佛在承受着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压力,沉寂了许久,他憋出一句:“你对时代的贡献度远胜于我……”

    里德尔用食指指向草丛,厉声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应该亲口告诉她你的心意,不留任何遗憾!”

    “怀特小姐,我要声明一点,我选择自我了结,是咎由自取。”察觉到里德尔的视线,斯内普打断了二人的决斗,同时转向里德尔,眼睑微垂,“lord,谢谢你曾经的信任与对我的特别关怀。”

    “你总是这样,让人难以理解,为我祈祷,对我虔诚。可我也不是神明,也无法解决一些难题(riddle)。”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却无法掩饰内心的困惑,“起来吧,莉迪亚·怀特。”

    “唉,这孩子(灵魂)随我,骂不得!”她捂住胸口,吃痛般感慨着,但她的中指按捺不住心头的气愤,“你胡说八道,我只把你放出去探路的那一刻,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对,我就是个大废物,而你,是我分裂出来的小废物,谁也别瞧不起谁!”莉迪亚狞笑一声,摆出一副胜者的姿态,继续质问道,“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自鲨,让他来这儿给我添堵!”

    她将那张纸展开,那一小部分的灵魂重获新生,她想回到斯内普的魔杖中,却扑了个空。

    作弊小抄,里德尔做梦都想不到她分裂的灵魂的“魂器”竟然是一张纸上,并且还为这个“魂器”写满了注解。

    里德尔看过他们的演出宣传,他能看出斯内普所饰演的一个陷入痴迷的人的态度,全是真情实感,他继续晃着食指,迥然的目光凝视着她的鼻尖。

    “好了,尊敬的黑魔王,伏地魔,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阁下,既然我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也请你遵守多年前定下的约定,赐予我最伟大的死亡。”

    斯内普再一次挥动起他的那根魔杖,桦木外皮包裹的朴实无华的黑棍保养得很好,里德尔记得他的魔杖有着蛇神经的杖芯,尽管在舞台上为了节目效果,他更多使用詹姆斯·波特魔杖的仿制品,有弹性又柔韧的桃花心木。

    “莉莉娅是我灵魂的一部分,但我们早就分开了,是谁规定残缺的灵魂就不能继续生活下去?”莉迪亚眉头微蹙,手中握紧的纸张也微微颤动,“就算灵魂完整了,也不是我能获得解脱的办法,不过……”

    “我……我真不知道,因为他追求更高阶段的黑魔法?而星夜剧团的一些装置恰好是类似于黑魔法的产物?”

    “我理解你,但我想,现在的你需要这个吧。”

    里德尔知道,这是曾令她忧心忡忡的遗失的灵魂,她曾开玩笑说“万一那片灵魂承载着她全部的智商,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他热爱演戏?大脑封闭术连那个世界的你都欺骗了,所以他决定发挥自己的长处。看来他这59年没白活,真不知道他怎么自学成才扮演得那么深情肉麻,我都被他的演技折服了!”

    莉莉·波特在二十一岁去世,和詹姆斯·波特一同来到逝者世界,而莉迪亚在二十一岁时帮助婴儿伏地魔离开lio,为此欠下巨额债款,作为星夜剧团的首席获得了长期饭票“怀抱哈利的莉莉互动雕像”。对她来说,既是祝福,又是诅咒。

    她凝视着他的袍角,犹如审视着神圣的祭坛,然后,她垂下头,轻柔地吻着袍角的细褶。

    那一团废纸很快从她的手心挣脱出来,它揉着发梢,将自己的银白色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了深红色的短发:“crap(废物),我辛苦守护的你的尊严全被你现在这几句话给毁了!比起这个,你擅自把积攒的糖果(金钱)都打赏给了他(伏地魔)!我帮你找到了能让剧团周转下去的新搭档,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守护呢?”

    詹姆和莉莉从七年级相爱到毅然赴死也只经历了四个年头,他们真挚的“爱”(主要是莉莉对哈利)令永生小精灵们赞不绝口,而莉迪亚和斯内普已经举办了难以用时间来计量的场次。

    小女孩摆脱她的掌控,毫不犹豫地隔空给她一个耳光:“我……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你没在他心底留下莫名其妙的波澜,鹿小姐怎么会不声不响走掉?”

    “恕我拒绝,你看我和莉莉娅像是同一个人吗?”她眨了眨眼睛,攥紧的纸不断上下窜动着,似乎在对他说的话做出回应,“斯内普阁下,既然那么爱管闲事,强行让我在巫师世界留下了痕迹的话,不如你来当星夜剧团的头牌首席(topstar)?”

    “莉迪,对不起,我三秒钟就被放倒了……”

    “黑魔王已经被我的意志消灭了,你不能用曾经书写好的故事来拟定你我的未来。”

    “还是说,现在的我不配你使用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她狂笑着,眼泪顷刻间涌现出来,“啊哈哈,也对,我扮演了太多次莉莉·波特,都有点儿晕头转向了,至高无上的黑魔王怎么会高抬贵手将至高无上的死亡赐予我呢?”

    里德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头错综复杂的沉重无法被言语所表达。

    里德尔晃了晃手上那枚黑曜石戒指,伏地魔的主魂戴上了它被黑暗魔君索伦控制,成为失去理想的无能庸人(失去灵魂的戒灵)。

    “你们守护神的事儿我不懂,但你发誓要守护我的尊严,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最得意的、写得满满当当的——作弊小抄啊!”

    莉迪亚不甘示弱,抓住它的短发,将它整个人像一只弱小可怜的藏书一样提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介意和斯内普对戏,但演出的这种詹姆和莉莉已经超脱了最初的意识形态!”

    ……

    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掺杂了一些别的情感,他无法置她于死地,因为她在六岁时便亲手终结了属于她自己的未来,给了他跳出lio的另一种可能。

    里德尔笑着,将那个惊天大秘密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允诺你名利地位、给予你信任关怀的那个灵魂不是我,我是那个处处和你作对的洛哈特!”

    里德尔轻轻晃了晃食指,表示否定,继续用澄澈的目光凝视着她。

    仰慕和理解是最远的距离。如果她对自己持有的情感是仰慕……不,不对!

    它没有屈服,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对着她吐口水。

    在那之后,斯内普的出现让局势扭转到白热化,莉迪亚的戏路更窄了,她只能通过扮演莉莉·波特来还债,她甚至练就了一手莉莉字体的好签名。作为多年的搭档表演,斯内普很少穿上他的那套宽大的“蝙蝠夜行衣”一般的巫师袍了,他和莉迪亚的剧情以展现演员自身魅力为主,例如高空荡秋千,耍弄“金色飞贼”,互动性剧情主要为“一起调制波特家的洗发魔药”,以及最为经典流传的“脱离魔杖”双双赴死。

    这是莉迪亚第一次称呼斯内普的名字,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和惊讶,仿佛这个名字带来的意义超越了他此刻所能理解的范围,然后,他微微颔首,脸上透露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她缓缓起身,将他覆在她发顶的手包覆着送到她的胸口,他感受到她有条不紊的心跳。

    斯内普沉默了,他有些不自然,用手指摸了一下鼻子,接着对莉迪亚说道:“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为了将你的灵魂残片物归原主。”

    “斯内普先生,我记得今天不是表演日,虽说你与雷古勒斯团长同为食死徒,但你也无权干涉我的个人自由!”

    莉迪亚的指尖蘸着血在那张纸上写着什么,使它愈发饱满膨胀起来。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一道视线,她太耀眼了,让他在不经意间放松警惕。斯内普躲在草垛里偷听,但他不善于隐藏自己,斗篷的结随风震动着,星夜剧团除了舞台服外的装束较为古朴,他那条黑裤子,又吸热又透风,蹲下直接鼓起来,仿佛放个屁周围的人都能察觉到动响。

    “因为他没有勇气在逝者世界面对因他而死的詹姆和莉莉?或者说,情敌见面分外尴尬?”

位至高无上的神祈祷。柔软的织物触及她的脸颊,他的袍角在她手指的触碰下轻轻颤动。

    里德尔看到莉迪亚深深叹了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浮空的银白色的小女孩,狐疑地捏起鼻子。

    斯内普面不改色,沉声说道:“怀特小姐,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

    里德尔回想起数年前,在莉迪亚的引领下,他与戒指魂器中隐藏的灵魂进行“生死角逐”的经历,但莉迪亚与另一个自己的对峙充满了滑稽,他用余光偷瞄着斯内普,发现他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

    莉迪亚也丝毫不客气,她揪着小女孩的两只手臂将它向内挤压,使它成为了一张长长的写满文字的纸条,她将它团成一团,攥在手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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