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外挖宝，犬祭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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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来……这世道谁家不养几条狗，总有些夭折的……”

    大门关闭，仅仅从门缝中，依稀看见里面练武的场景。

    药材拆开，一点点，分成多次购买，最不引人注意。

    茶馆破旧，一面沾满油污的旗帜飘摇着。

    临近正午，苏长青收了摊儿，正要离开，一位短打喽喽李三儿的身影靠近。

    苏长青皱眉。

    “瞎子，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吧。

    偷学武功，可是大忌。

    既然能被胡威悄悄藏匿，必然是好东西。

    全当下饭。

    三河天桥。

    可这世道，都是想着白嫖的主儿。

    拳怕少壮，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正听着，一个头戴皮帽，打着酒嗝的老者靠近过来。

    “蓝老三……这厮怎么来了……”

    苏长青将茴香豆挪到老皮影跟前。

    天刚露出鱼露白，苏长青就现身在一片山峦乔峰处，手持铁锹站在一株三叉槐树前。

    老皮影尴尬一笑，说着还望着苏长青的茴香豆咋嘛起嘴来。

    苏长青故作高深得拨弄着三枚铜钱。

    他长着红通通的酒糟鼻，眼睛盯着苏长青桌上的茴香豆眼睛放光。

    这人正是苏长青青衣巷的邻居，唱皮影戏的老皮影。

    这些天，半点肉腥未沾，粗糙的粟米、豆子吃得扎嘴。

    这里面做的局，怕是八九不离十。

    苏长青两手一摊，无奈道。

    不过，这茶馆的黑苦茶畅饮解渴，一个铜子儿就可以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

    苏长青心中冷笑。

    “天杀的……”

    索性直接拐进就近的咸亨茶馆。

    “法不可轻传，猛虎劲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使用。”

    实际上，这也是实话。

    “还是苏半仙算得准，不然我家小姐的大好姻缘，可就糟践了。”

    一刻钟的功夫，铁锹前头传来硬物碰撞感。

    “云松拳馆……”

    声音高扬，曲调婉转，粗布麻衣下的身躯凹凸有致。

    “算得好！当赏！”

    一旁的丫鬟附和道。

    毕竟，搭建一次祭坛就要九十九颗，刚出生一月内的幼犬头颅。

    买完米面、猪肉，原身为数不多的银钱，就快要见底了。

    苏长青心里暗骂一句，悄悄递上十几枚铜钱：“还成，多亏威爷的名，无人胆敢造次。”

    这里距离三河天桥不远，三教九流聚集，不少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夜晚多虎豹，山间走夜路危险。

    指尖点了点前面的蓝老三。

    沿街串巷，这里可要比城外三河天桥繁华的多，各种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十天前，胡威的喽啰曾勾搭过蓝老三。

    苏长青夹了筷子干拌丝儿塞进嘴中。

    约莫一拳大小，入手光滑，单是卖给当铺都要值上不少钱。

    目光游移，正好对上白墙上张贴的告示。

    饿了，可以点上一盘茴香豆、蜜饯、干拌丝儿。

    算命摊。

    “就是这里……”

    “穷文富武，想要练武就得多吃肉，甚至多进补气血的汤药……目前最缺的就是银钱……”

    紧接着，话锋一转。

    “嘿嘿，苏小哥，这你可是问对人了。

    这碰撞声并非金属。

    苏长青面无表情，往嘴里塞入最后一块面饼。

    “嘿嘿，有酒无菜，寡酒伤胃哩……”

    毕竟，一旦不小心，怕是会引起胡威的注意。

    苏长青念出门扉上高挂的牌匾名字。

    昨个听说还不上账，女儿都让给拐走卖到窑子里了。

    拨开铁锹，露出一点青绿色的陶瓷。

    他循声而来，一座四地落白、朱红门扉紧闭的拳馆映入眼前。

    这群地痞帮派，经营各种妓院、赌馆，光交保护费还不够，还要拖人下水，放着印子钱，直到最后还不上，将人拆皮剥骨，卖儿卖女。

    “难怪这老狗明明过了气血巅峰期，还能练武……”

    “这世道……穷

    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穷文富武，可不是一句空话。

    “喏，东西给你，你给我说说最近有什么趣事吧。”

    内部，木头上的红漆早就斑驳，条凳坐上去也嘎吱作响。

    “老规矩，一碟茴香豆、干拌丝儿，两个白面饼，再给我温一碗黑苦茶。”

    苏长青排出十五枚铜钱，心里仿佛在滴血。

    不仅不贵，反而太便宜了。

    苏长青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

    很快，他就移开目光。

    苏长青心中一喜，上前拨开泥土，小心翼翼得取出泥土中的青绿瓷罐。

    原来，这是一份增补气血的方子。

    难怪……难怪……”

    “呦，苏半仙来了……”

    不多时，落了灰的桌上，多出几件吃食。

    “云松拳馆，入馆拜师需缴纳拜师费……十两银子……”

    苏长青望着图卷上记载的药材，其中大多数都可以在药铺买到，唯有这幼犬头骨堆积而成的祭坛，倒是有几分邪性。

    茶馆中央，还有一对唱大鼓的母女，唤作芸娘。

    渐渐看下去，苏长青皱起眉头，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十两银子只得入门半年。

    若有些闲钱，还可以切一盘浇了红油的蒜泥白肉，配着炒米或者热乎的白面饼搭着吃。

    次日。

    春红楼的姑娘可细嫩呐。

    轻轻摇晃，传来沙沙的声音。

    图卷中央是造型奇特、由一颗颗头颅累积而成的诡异祭坛。

    苏长青望着眼前的三叉槐树，渐渐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合，一铲一铲埋头挖掘起来。

    越说越没边界。

    蓝老三是世代花灯匠，传到他这一代算是薄有资产，至少比青衣巷的苦哈哈好多了。

    天刚亮，薄薄的雾气弥漫，正好掩饰身形。

    刚要离开，听到远处传来号子声。

    “老皮影，怎么，馋了？”

    跑堂小二殷勤得凑了上来。

    半年感应不到气血，就要被赶出拳馆。

    那晚那小媳妇正洗着澡……”

    脱了身，走进内城。

    李三儿轻轻掂量了下，掌心传来叮呤咣啷的碰撞声，笑道：“那是……这片儿都是威爷的场子，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最多也就口上占些便宜，没听说谁能得手。

    ……

    这青衣巷，有什么是我老皮影不知道的。

    苏长青打定主意暗中收集。www.qinghan.me

    “有了……”

    面前，膀大腰圆，体型堪称常人两个大的常家三小姐兴奋地跳起脚，引起地面轻微震颤。

    “好嘞。”

    苏长青没有急着朝米铺去，而是先来到一家药铺，掏出细碎银两购买了一些地龙、当归药材。

    半道上，苏长青提溜着提肉草绳，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练武对根骨、气血要求极高，往往过了四十，气血衰败，武功也要走下坡路。

    这里三教九流汇聚，消息流通速度仅次于村口大妈。

    去过过瘾？”

    苏长青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明面上，还得寻一武馆，花钱拜师。

    揭开青瓷盖，从中取出一份丝质图卷，上面写着‘犬祭残图’四个大字。

    而且，有人教学也比我瞎寻摸来得快。”

    苏长青想到那株槐树下的青瓷瓦罐。www.xianya.me

    “犬头为祭，夜明砂、地龙、兽肉……封入黑陶瓦罐，埋入地下三尺，一月方可孕育而成。”

    嗜酒如命，宁可一日不吃饭，不可一日不喝酒。

    “哼，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连自己的女儿都卖了……”

    十两银子，寻常人家怕是要积攒数年才能拿得出。

    这东西要是再赌下去，迟早要进胡威的斗狗场，死在里头。”

    不过，学了武功，可一步登天。

    “这些材料……”

    苏长青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得将白面饼塞进嘴里。

    忽的，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走了进来，顿时引起不少人唏嘘。

    你想听哪段？后街巷子孙寡妇那事儿，还是三花巷的李家小媳妇……啧啧，那可水灵。

    很快，他踱步离开，在米铺买了些白米，又和胡屠户那儿讨价还价买了三斤五花肉。

    “不巧，苏某家中米面要吃完了……还真没多余的银钱。”

    正好借来一用。

    苏长青看完上面记载的文字，心中大喜。

    老皮影饮下一杯酒，猛地一拍大腿，脸色涨红道：“唉，这老小子沾上了赌，还借了印子钱，指望在赌坊里翻本，哪还有好？

    “不是金银么……”

    说着，丫鬟从荷包中掏出一枚细碎银两，丢到案桌上，让苏长青蒙着黑纱下的眼睛一亮。

    “苏瞎子……今儿个生意不错啊。”

    据说是城里克死了丈夫，被亲族赶了出来，夺了田产吃了绝户。

    “卦象显示，小姐的良缘，就着落在今年的花灯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