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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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逃一样，朝昶把纪栾推回莲见怀里。

    他同样捏着桃花枝，长睫轻颤：“朝昶，我心悦你。”

    ——不。

    可他倒在床上，瞪着房梁时，眼前依旧是师尊的笑眼，而眼睛一闭后，耳边又响起那句“我心悦你。心脏一刻不息地鼓震，他甚至恐慌起来——自己是不是坏了。

    最终克制自己什么也不想，逼自己一遍一遍地念清心诀。不知多少遍后，他终于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是楚楠如此似他。

    ***

    朝昶恍悟过来。

    花雨漱漱而落，被抵到花树上的师尊抬起眼，瞳孔倒映出咫尺之前的青年。朝昶听见自己的心跳，头晕目眩。

定——”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不止的喘息。

    醉猫忽然抽走了莲见掩唇而笑用的绢帕，一抖挡在自己面前，佯作女子含羞遮面。

    喉结颤动着，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叹。他又闭上了眼，不知是想回到梦里，还是想就此沉眠再不清醒，再不面对。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今日那座竹亭。金色余晖之间，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楚楠，而是挺俊风雅的青年。

    “她定如何？”

    他用拇指摩挲着师尊的唇瓣。就像四年前的自己，摸着师尊在他杯沿上落下的唇痕。

    指尖的血管末端都能感到心脏的震感。屏息带来的眩晕里，他发觉那弯起的笑眼和楚楠如此相似。

    他急着走，却也不知道走去哪里。在后山闷头转了几圈，用溪涧狠狠洗了把脸，直到夜半，才带着一身凉意回了房。

    他吻了上去。

    “我、我有事先忙。”

    朝昶猛然睁开眼。他浑身热意翻滚，黏湿的汗裹满身体。虚涣眼神在黑暗中慢慢聚焦，却又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惨白了脸。他的热意在清醒后褪得那样快，快到几息之后，就只剩下沁骨的冰寒。

    “她定芳心倾许，对我们朝昶说——”

    “朝师兄，我心悦你。”

    他望过来，笼着醉意的杏眼忽而一弯，眼波涟涟，似是真的要漫出情来。酒气熨过的嗓子微哑，佯作女声略略掐高时，带出股吸人的磁性，叫朝昶一瞬间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