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父亲·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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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比赛一点钟开始，这中间还有两个多小时时间休息。

    言温：嗯？

    迹部早早就安排好了午餐，即便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大爷也依旧保持着他的高质量生活。

    一排人里，只有言温心不在焉，他对于搜集情报这件事是真做不来，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就转移了。

    他想当个彻底的局外人，做一切他认为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不去在意所谓的父母，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哦，还有……真田。

    当然，这些资料都是言温从迹部那儿听来的。就……当个消遣。

    他觉得可以把真田和青学的手冢放一起对比。如果说手冢的冷脸像查作业的班主任，那真田绝对就是教导主任！明明才十二岁，那么小！他们是怎么做到又小又老的啊！

    不过想想也是，忍足呆在冰帝，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是绅士，乖乖好学生，就没人会跟他一起吐槽看小说，这一个学期下来，可不得憋坏了嘛。

    今年之后，这些老球员毕业了，没有足够强大的新人，牧之藤就要就此没落了。现在的实力已经比不得之前，尤其是上任部长平等院凤凰毕业之后。

    他自己也知道此刻父亲该是怎么想他的，无非是弟弟病重自己却没什么反应，过于冷血等等。

    可是他做不到对一个刚认识几个月，见面次数都不超过五次的弟弟产生什么强烈的情感。甚至在他人生的前十二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小三岁的弟弟。

    对于立海大，普通的比赛其实很难看出什么来，因为他们根本不会用出真实实力。www.xinhua.me

    “嗯。”

    菜品都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的，他们入座就能用餐。

    三个人坐着迹部的私家车，去了一家高档西餐厅。

    青学是不愿改革。而牧之藤是没有新鲜血液，他们尝试过广招人才，但是国一新生根本敌不过老球员，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最后，居然是剩下言温和立海大的两位了。

    言温越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说话。说什么呢？有什么可说的呢？

    言温越抬脚准备离开。

    男人一身西装笔挺，面容清俊，带着满身的严肃和凌厉。他时不时抬起手看一眼价值不菲的手表，有些不耐的蹙眉。直到他转头看到言温越。

    他和迹部是完全不同的性格，气质也不同，但身上那股睥睨天下，自信高傲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六角今年没和冰帝碰上，但根据目前查到的资料，实力也算不错，就是放在立海大面前有些不够看。

    柳莲二合上笔记：“不清楚实力，但是在网球上肯定有独特之处。需要注意。”

    “我没有不让你回家。”

    比赛结束后，迹部接了个电话，似乎是他父亲找他有事，就先和桦地一起走了，忍足侑士和忍足谦也大概后面也有节目，一起离开。

    然而，不过十几分钟后，立海大，四天宝寺和冰帝的人就在牧之藤的比赛场边再次相遇。

    也许他不该任性，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不会考虑太多东西，他只知道父母似乎没那么爱他。师父曾说他脾气倔，和外婆一模一样，这是真的。

    这是幸村的印象。另外……幸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现在难得能和自己的臭味相投，啊不是，爱好相同的堂弟聊会儿天，可不得过过瘾。

    言温凛的一句话，让他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只闷闷地说：“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请给我些时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

    吃西餐，讲究一个优雅，菜品品相都是很好看的，就是这个一盘菜的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还有价格。

    果然能在国一坐上部长之位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已经走远的言温没有听到他们的推测，不然也会觉得惊讶，仅仅从这样的小细节就能推测出这么多东西，真是太可怕了。

    他没想到的是，那人突然手中动作一顿，转头与他对视。

    无非就是一句话：“下回再战！”

    直到，旁边的侍者给迹部倒上一杯香槟。

    言温一边喝果汁，一边无意识地看着迹部动作，还真是很华丽啊。真不愧是大家族从小培养的继承人。

    比赛结束，忍足侑士似乎有很多话和忍足谦也聊。www.yuxian.me

    他默默瞥了眼旁边立海大的两个人。除了鸢尾花少年幸村，还有一个拿着笔不停写的人，又一个情报网球。

    言温越轻应了一声。他的父亲则是更不满他的反应。

    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不满，但也无奈，言温凛接着开口：“你母亲带着小羽去美国了，小羽的情况不太好。”

    这叫一能多用，除了比赛的时候，收集情报也非常好用，这全方位洞察力，属实羡慕了啊。

    言温站在场外，目光落在教练椅上的鸢尾花少年身上。

    那张与言温越足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庞，始终展现出疲惫与不耐的样子。

    简直跟幸村是两个极端好吗！

    天已经完全黑了，他跟着路灯的光走回梅田阿姨的小公寓。

    他感觉自己的腿好像灌了铅。明明没有戴负重，却沉重地难以前进。

    就好像他不会在十二岁的时候谈恋爱。而在日本，是没有早恋这个词的，有些小朋友6岁就谈了。

    立海大，是冰帝最大的对手，关东大赛打败冰帝成为冠军的学校。

    对方学校言温没听说过，也就是说迹部没有特别注意调查过，所以不足为惧。牧之藤有保底的实力，倒也赢得轻松。

    牧之藤也是众多学校中的一个极端，今年的参赛选手一个一年级也没有，但又和青学情况不同。

    立海大的比赛很受欢迎，看的人很多，所以即便刚才看到了白石和毛利学长，言温也只是挥了挥手打招呼，现在大家又凑在一起了。

    至于言温自己，哈哈他都是在心里吐槽的。

    他对比赛似乎兴致缺缺，关注点也很奇怪，一直戴着口罩，声音很好听，现在他站在暖光下，摘了口罩，白皙的皮肤熠熠生辉，好像整个人度了一层光，很是漂亮，像个精灵。

    回到球场时间刚好，能赶上立海大的比赛。他们的对手是千叶市的六角中学。

    “这么久，闹也该闹够了，你还打算在外面呆多久？”

    不过好在东西多，还是能吃饱的。

    幸村和柳站在旁边，已经不自觉注意到了这边。

    对面的小野看着那道亮丽的风景线，目光聚集在某个戴黑色口罩，穿便衣的家伙身上，眼熟，特别眼熟！

    他们没有过来搭话，只点头示意。眼神间的交流已经足够表达一切了。

    一时间，他们似乎无话可说了。气氛变得尴尬，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谦也呆在四天宝寺就明显好很多，周围都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时不时还能演上一段，简直放飞自我。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相比思绪逐渐放飞的言温，旁边的迹部和忍足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比赛上，对于迹部来说，只要上场，就一定能看出些什么。毕竟大爷的超强洞察力不是盖的。

    其实一开始幸村就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他跟在迹部身边，迹部对他的态度却格外不同，格外重视。

    如果你们抛下我的原因是我体弱多病，那为什么现在就能不顾一切带着弟弟到处治疗呢？

    虽然他带着眼镜，但言温还是能察觉到那道审视的目光，怪渗人的，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移项场内。

    三个强校，不同校服，还有一个独立独行，排排站在栏杆前看着场下的比赛，这一排人比比赛更显眼。

    看来大家都很重视这个去年的全国大赛冠军啊。

    除了鸢尾花少年，言温最印象深刻的就是真田，除了和自己相似的网球风格，还有那张好像教导主任抓早恋的脸。

    言温凛漫步向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压迫感顺势就扑了过来。即便他不惧，但面对父亲，还是会有下意识的紧张。

    静默几秒，言温凛嗯了一声，没再阻止他离去。

    他背靠着门，心中的不满与委屈倾泻而出。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有自己的私心。他承认他不喜欢弟弟，也羡慕弟弟拥有他不曾体会过的一切。

    梅田阿姨依旧没有回来，他在外面解决了晚餐。

    言温越的背影有些慌乱，直到进了公寓关上门，也还是有些呼吸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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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你觉得呢，柳？”

    看了眼西斜的太阳，言温摘下了口罩，戴一天可闷死了。

    却在楼下，看到了中午那辆车，还有他现在不太想见到的人。他的父亲，言温凛。

    言温朝他们礼貌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他们没有搭话，幸村却记住了他。

    默默移开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果汁，莫名有种自己好幼稚的怪异感。

    好吧，又是他不懂了，他想，大概是文化差异吧。

    离开的时候，言温在门口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车，突然猛的一怔，顿了几秒，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他垂下眸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