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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衡在撒谎，她知道。哪怕刚才两人之间那点儿旖旎尴尬的气氛，都有可能是他故意为之。

    姜采盈生无可恋，“可有解的法子？”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援军，只能靠自己？”

    卫衡闻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忽地笑了，他眼中蒙上一层欣赏的光晕。

    紧张过后，红晕渐渐染上耳垂。她轻咳一声，为掩饰尴尬轻笑道：“不叫你‘大司马’，难不成真的叫‘夫君’啊？”

    “没了？”

    卫衡目光往远处一瞥，眼眸微眯，“皇命所致，奉旨剿匪。”

    姜采盈追问，“你有法子，是不是？”

    “大司马，你老实告诉本...”

    姜采盈凝神盯着他，心中暗暗揣摩几分，试探性地喊出口，“夫君...”

    卫衡眼帘微阖，眸色幽深，“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姜采盈抬起眼睫，漆黑双眼一眨不眨地盯向他。

    他刚刚进门，不是还当着人面喊了她一声“娘子”么？怎么，只准他恶心别人啊？

    “我早已试探过他们，除有些巧合外，他们并无害人之意，否则我不会将你一人留在这竹屋之中。”

    “也就是说，往后每月我都要受一次这换血之痛？”

    “至今生死未卜。”

    “嗯？”姜采盈抬眸看他，却只见卫衡一张别过去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

    卫衡究竟，又在隐瞒些什么？

    随后，退后一步，启唇解释道：“你...月事来时，气血过虚，芝阳丹又是至真纯阳之补药，两相犯冲，你受不住便要割皮换血。”

    姜采盈轻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说真的，你来这，究竟想做什么？”

    “我懂了。我有些累，想睡一觉。”

    姜采盈有些怂，“我开玩笑的。”

    方才憨厚天真的一长一幼恭敬地单膝跪地，眼神冷肃。卫衡居高临下，冷冷地留下一言：“看住她。”

    姜采盈闻言，目光迎上他，“我们的羽林军呢？”

    为什么一想到灵泽县，她的脑袋就会疼？为什么，她重活一世，却记不起半点卫衡的结局？

    一问一答，卫衡目光炬炬，内含隐忍凶光。

    卫衡姿态慵懒地半倚在一张人半高的椅子上，“有，你要么？”

    他放开手。

    一只温热的掌覆在她柔软的唇上，卫衡眼帘微低，鼻梁高挺，错开身从她的耳垂往下看，“这儿不是陵都，你注意些称谓。”

    “要。”

    “无一人幸存？”

    卫衡走下竹屋的廊檐，关上竹门。

    卫衡挑眉，不可置否。

    姜采盈咬牙切齿，脸上却露出些殷切来，“怎么表现？”

    “好，你好好休息，等我安排一切。”卫衡起身，不再多说一句。

    卫衡的拳，在袖中悄然握紧，“没了。”

    “有，但至少还需五日。”

    姜采盈眉梢微挑，往外看了看，“你怎知，门外的三财和南南是可信之人？”

我们身份，只当我们是寻常私逃的伴侣。倘若身份泄露出去，恐怕对你我，和对他们都不利。”

    卫衡闻言一顿，眉间掠过一抹极其微弱的不自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轮廓闪过片刻的柔和，墨黑似的深瞳幽幽地盯了姜采盈一眼。

    “你的火信子呢？”卫衡也算半个军士出身，行军外出不可能不注意信息传递。

    她蜷缩成一团，坐在竹床的角落里，目视着颀长的身影，大踏步而出。

    他补充道：“这几日，我已经摸清这灵泽山的地形，也寻到几处隐蔽之地，自制简易火信子传递消息。此处离金峰县不远，皇陵的守军赶来，不过五六日的脚程。只不过这几日，你万不可轻易踏出这竹屋一步。”

    “自己想。”

    姜采盈话头收住了些，紧张地往外看去。

    卫衡嘴唇紧闭着，闻言冷色骤黑，眉心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也可以叫。”卫衡眼里的冷意渐渐淡去，喉结若不可闻地上下滚动。

    “是。”

    两人松了口气，姜采盈温热的鼻息凌乱地喷在他的掌心，湿软温热的触感触电般地刺着，引起皮肤轻颤。

    “怎么了？”卫衡沉寂的眸子映着她的倒影，一切都变得幽暗起来。

    “被大雨浇透，用不了了。”

    门外似无异样。

    姜采盈面上也有些不自在，稍微一侧身，身上便疼得快要散架，“我究竟怎么了？”

    不过心里却止不住腹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深山密林，埋伏众多，他们大多死于那伙匪寇的陷阱。”

    卫衡的五官清冷，总是带着漠然和矜贵。如今他薄唇微勾，眉眼间染上一抹促狭，“得看你表现。”

    话音刚落，两人目光猝然对上，卫衡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令她面颊发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