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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马车才发现里面坐着梁莫行，依旧是富贵迷人眼的打扮，狐裘在身仿佛昨天的狼狈都不存在。沈颂以为他会与早上赶来汇合的春花春雨一起，毕竟也好几日未曾美酒佳人在怀，怕这个京中娇惯的纨绔不适应。
梁莫行看着沈颂越来越拧巴的表情，不再想逗她，直接开了口，“我印象里太后好像要给我的好弟弟选妃了。选秀这等子大事，自宗成上皇有子嗣起就再没办过。如今看着景初帝大了不受控了，那自然是要有能盯住的人在后宫。”
沈颂噎住，她要怎么说才能讲出‘上辈子听来的’这种话。
夕阳西下时，谒金门开始逐渐繁忙起来。士兵们在城墙上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边境线上的动向，一边做着这枯燥无味的工作，一边保障着城内安全。
方怀弈被反问吃瘪。
“有所苗头了。我出发前提了一嘴，如今有消息传来称，胡昭本来是景初帝派下来谈和的鸿胪寺卿，结果和谈无果反倒让鞑靼人一怒之下出战发兵，现如今胡昭已是礼部尚书。这其中应是有所蹊跷。”方怀弈沉默片刻后，还是讲出了他所知晓的内情。
沈颂尴尬地笑笑。
出征前拉拢侯府？还是个落寞的侯府？可见这宴席应是大摆。
“令角，秀梧公子，先上梁王的马车吧，我们要去总营驻扎的地方赶在日落前。”方怀弈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俩人面对面谈天说笑，他余光扫了一眼沈颂，转身走向了梁莫行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沈颂只好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那个...等会先进城吗？”
“要么父兄军中有叛徒联手做局，要么就是命该如此...”沈颂漫不经心地咬紧牙关，眼中泛泪。
林寒川一手抓住散落的发带，一手扶住她的腰肢，未曾想玉面郎君的手也颇有几分力道，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稳稳地托住了沈颂的后腰。
沈颂掀开帘子，看着窗外，这熟悉又陌生的城门。
沈颂接过发带，握住散落的头发，笑得十分难看，“见笑。头发粘了各种泥啊血啊再加上许久没有打理已经打结，我今早干脆直接剪了大半。未曾想到，现如今倒是束发也成问题。”
林寒川见沈颂手忙脚乱地低头准备徒手扎起，面上表情又已经失控，心中涌起一丝笑意，便忍不住上手帮忙，他走到沈颂的身后。
她感受着林寒川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沈姑娘既然请我留下，那我也要出自己的一份力才是，无论能帮忙做些什么都在所不辞。”林寒川也跟了一句话，他语气轻轻可话说出去的分量可不轻，一脸认真样。
本以为梁莫行不关心朝局没什么用，结果他紧接着开口，“胡昭升职？本王倒是有点印象。”
升职？这个时候怎么办不好差事不降职反升？
方怀弈同时应声，“不瞒令角，我在此前沈老将军出征前就收到过胡昭升迁设宴的邀请，但我没去，彼时他请的是侯府，而不是我。”
方怀弈点头回答，“先进城把梁王殿下和秀梧公子安顿好，晚些带你去我的扎营地。放心，遇不到你父兄，他们如今应该离谒金门有段路程，许是逼近煞胡原了吧。”
“也不一定，选秀这一概事项皆有礼部插手，再加上这可是个肥差。”林寒川幽幽开口，他哑声回应。
沈颂摇了摇头，她担心事情会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但万一真如所猜测的那样，父兄如今的死期还是将至了。
“救命之恩，本参军已经擅自作主一笔勾销。”沈颂面色尴尬，“打仗难免受伤，更何况还未曾开始呢！”
马车里的炭火慢慢熄灭，行驶速度也缓了下来。
“还用你说！”方怀弈小声嘟囔，沈颂微微一笑，仿佛刚才车里沉闷的话题已经随黄沙漫去。
他话说一半吊儿郎当地看向沈颂。
俩人对上视线之时，说多了抱歉，一时间沈颂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www.diyin.me她起身后退，脚下踉跄，原本因为头发剪短随意捆绑的束发也因为撞击松散开来。
沈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冲着林寒川粲然一笑，“那便多谢秀梧公子啦。”
“看我做甚，我这大娘子有主意的很，如今她是我在怡红院花钱定下的姬妾，黑户自然没有身契路引。”梁莫行挠挠头，只好如实回答。
林寒川手法纯熟，很快便扎好了，沈颂感觉到发带拉紧。他微微一笑，绕回沈颂的跟前，对沈颂说道：“确实有些短了，不过这样也行，要多练习，很快你就能熟练掌握的。”
“心隐哥哥，你还记得我与你说的父兄战败十分蹊跷一事吗？”
沈颂反问。
沈颂仍旧有些不习惯这幅样子的方怀弈，仿佛刚才也没做什么，心虚什么。www.chunshan.me上辈子的方怀弈虽也是兄长般带她习武，但自婚后，难免显露出冷漠心重的一面。如今这般似少年郎的鲜活模样，配上刚才面无表情的时候仍旧令人发冷。
城内的街巷开始亮起灯火，酒馆和客栈门前聚集了前来关塞的商人，他们边品尝着美酒佳肴，边聊着各地奇闻异事，场面热闹非凡。各色的人们，口音不同语言不通也不妨碍沟通交流。
惊呼间，视线如同深海的湖底一望无际。
“我脑子里有关兵部的就只有拯救卿卿小娘子，暴揍杨毅了...”梁莫行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想抖一下机灵，遭到沈颂一个白眼。
这里人可罗雀，摩肩接踵倒是比京中的晚市热闹上几分。
沈颂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高声喊，“麻烦行快些，避免换岗后查问。”
方怀弈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令角，你如何知？”
“不可能吧？”现在轮到方怀弈惊愕，京中未发的指令却在这出现，“人尽皆知？”
林寒川错愕。
马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林寒川的手指灵巧地在青丝间穿梭，迅速而熟练地将散乱的发丝握在手中。他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为一幅画作增添最后一笔。
马车在城里颇为显眼，四个人也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真直接去大营啊？不得给小弟我找个正经郎中！”
沈颂感觉快好了，就想侧头，被一把拽了回来。
“小心些。”
“听话，别动。”
“你的头发？”
沈颂不敢想，这和选秀有什么关系？
“没消息吗？兵部不是传令谒金门避战吗？”林寒川挑了挑眉，对着沈颂疑惑的脸回应。
“是我该谢你三番五次救我于水火，”林寒川看着她笑得开怀，半晌才回过神来。
“边关战事吃紧，却在此刻停战，百姓怎么能不知道不着急？小生虽因备考离家，可一路上风言风语又岂会做假？”林寒川神色自若，“因大败传上京的邸报不可能没有送到皇帝面前，不然方将军如何率军增援？”
“你的意思是，胡昭攀上太后？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她盯着皇帝的眼线？”
后者感受到目光却皱眉转过头来。前世她在内宅中执掌中馈，消息闭塞，前世最后一战前也有听父兄提及鸿胪寺，重生后没有细想，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有点可疑。
“梁王殿下和方将军有听到过近期兵部有关谒金门的奏章或消息吗？”沈颂突然间正劲地喊礼节名称，一下子就把这个随意的谈话上升了高度，如果是有意为之，那又代表着什么呢，林寒川不响，默默观察着四周。
实话是沈颂还是怕的，毕竟是刀剑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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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弈看着俩人，再看了眼沈颂，看沈颂无奈的点头，他也应声默许。
“你知道！”
俩人面面相觑，乖乖地跟上了他。
方怀弈只好跟了一句， “吩咐下去吧。”
前世方老太太让自己注意过庶出弟弟方怀远的姻缘，她也曾短暂地接触过几次游园马球会，京中适龄女子的邀约也递帖子给胡家嫡女，可她的确次次推诿，现在想来侯府婚约看不上，竟是要嫁进宫里去。
“心隐哥哥，我没有路引的。”沈颂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
“将军，城门口即将换岗，是否加速？”外面跟着马车的骑兵叩响马车。
方怀弈脸上崩不住，他转头看向梁莫行。
“姬妾？黑户？”方怀弈有几分兄长的样子，直接按了按眉间发疼的突突。
“我的印象里是没有的，令角是有发现什么吗？”方怀弈也思索片刻给出回答。
“我看不妥，哪有我和他单独住城里，你们住军营的道理！本王要看着带来的辎重全部入库才算数。”梁莫行本来小憩闭着双眼，现在倒是睁开眼开始小作起来。
“嗯。”林寒川再一次看见沈颂惊讶的表情，他一顿，应了声。一个内宅女子虽是武将女但按这经历难道不应该举手投足都是训练教诲过的作派，可她却稀奇，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不矫情也很勇敢，脑子转得快，他有些期待看到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兵部？”
沈颂有股莫名的紧张，她微微仰起头，腰后的手也默默收回。
“让我来吧。”他温和地说道，轻轻拿过沈颂手中的发带。
商队和来往的行人逐渐增多，他们赶在夜幕降临前匆匆进城，有的驼队扬起一片尘土，有的商贩吆喝着手中的货物，给来往的人们一些熙熙攘攘场面的震撼。
四个装扮不一身份不一的人坐在一辆马车里，格外没话说，逐渐尴尬。
小小年纪说出的话都是这般悲凉，每次都像是没有以后，再通透的心思都有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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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莫行看着沈颂越来越拧巴的表情，不再想逗她，直接开了口，“我印象里太后好像要给我的好弟弟选妃了。选秀这等子大事，自宗成上皇有子嗣起就再没办过。如今看着景初帝大了不受控了，那自然是要有能盯住的人在后宫。”
沈颂噎住，她要怎么说才能讲出‘上辈子听来的’这种话。
夕阳西下时，谒金门开始逐渐繁忙起来。士兵们在城墙上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边境线上的动向，一边做着这枯燥无味的工作，一边保障着城内安全。
方怀弈被反问吃瘪。
“有所苗头了。我出发前提了一嘴，如今有消息传来称，胡昭本来是景初帝派下来谈和的鸿胪寺卿，结果和谈无果反倒让鞑靼人一怒之下出战发兵，现如今胡昭已是礼部尚书。这其中应是有所蹊跷。”方怀弈沉默片刻后，还是讲出了他所知晓的内情。
沈颂尴尬地笑笑。
出征前拉拢侯府？还是个落寞的侯府？可见这宴席应是大摆。
“令角，秀梧公子，先上梁王的马车吧，我们要去总营驻扎的地方赶在日落前。”方怀弈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俩人面对面谈天说笑，他余光扫了一眼沈颂，转身走向了梁莫行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沈颂只好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那个...等会先进城吗？”
“要么父兄军中有叛徒联手做局，要么就是命该如此...”沈颂漫不经心地咬紧牙关，眼中泛泪。
林寒川一手抓住散落的发带，一手扶住她的腰肢，未曾想玉面郎君的手也颇有几分力道，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稳稳地托住了沈颂的后腰。
沈颂掀开帘子，看着窗外，这熟悉又陌生的城门。
沈颂接过发带，握住散落的头发，笑得十分难看，“见笑。头发粘了各种泥啊血啊再加上许久没有打理已经打结，我今早干脆直接剪了大半。未曾想到，现如今倒是束发也成问题。”
林寒川见沈颂手忙脚乱地低头准备徒手扎起，面上表情又已经失控，心中涌起一丝笑意，便忍不住上手帮忙，他走到沈颂的身后。
她感受着林寒川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沈姑娘既然请我留下，那我也要出自己的一份力才是，无论能帮忙做些什么都在所不辞。”林寒川也跟了一句话，他语气轻轻可话说出去的分量可不轻，一脸认真样。
本以为梁莫行不关心朝局没什么用，结果他紧接着开口，“胡昭升职？本王倒是有点印象。”
升职？这个时候怎么办不好差事不降职反升？
方怀弈同时应声，“不瞒令角，我在此前沈老将军出征前就收到过胡昭升迁设宴的邀请，但我没去，彼时他请的是侯府，而不是我。”
方怀弈点头回答，“先进城把梁王殿下和秀梧公子安顿好，晚些带你去我的扎营地。放心，遇不到你父兄，他们如今应该离谒金门有段路程，许是逼近煞胡原了吧。”
“也不一定，选秀这一概事项皆有礼部插手，再加上这可是个肥差。”林寒川幽幽开口，他哑声回应。
沈颂摇了摇头，她担心事情会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但万一真如所猜测的那样，父兄如今的死期还是将至了。
“救命之恩，本参军已经擅自作主一笔勾销。”沈颂面色尴尬，“打仗难免受伤，更何况还未曾开始呢！”
马车里的炭火慢慢熄灭，行驶速度也缓了下来。
“还用你说！”方怀弈小声嘟囔，沈颂微微一笑，仿佛刚才车里沉闷的话题已经随黄沙漫去。
他话说一半吊儿郎当地看向沈颂。
俩人对上视线之时，说多了抱歉，一时间沈颂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www.diyin.me她起身后退，脚下踉跄，原本因为头发剪短随意捆绑的束发也因为撞击松散开来。
沈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冲着林寒川粲然一笑，“那便多谢秀梧公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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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川手法纯熟，很快便扎好了，沈颂感觉到发带拉紧。他微微一笑，绕回沈颂的跟前，对沈颂说道：“确实有些短了，不过这样也行，要多练习，很快你就能熟练掌握的。”
“心隐哥哥，你还记得我与你说的父兄战败十分蹊跷一事吗？”
沈颂反问。
沈颂仍旧有些不习惯这幅样子的方怀弈，仿佛刚才也没做什么，心虚什么。www.chunshan.me上辈子的方怀弈虽也是兄长般带她习武，但自婚后，难免显露出冷漠心重的一面。如今这般似少年郎的鲜活模样，配上刚才面无表情的时候仍旧令人发冷。
城内的街巷开始亮起灯火，酒馆和客栈门前聚集了前来关塞的商人，他们边品尝着美酒佳肴，边聊着各地奇闻异事，场面热闹非凡。各色的人们，口音不同语言不通也不妨碍沟通交流。
惊呼间，视线如同深海的湖底一望无际。
“我脑子里有关兵部的就只有拯救卿卿小娘子，暴揍杨毅了...”梁莫行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想抖一下机灵，遭到沈颂一个白眼。
这里人可罗雀，摩肩接踵倒是比京中的晚市热闹上几分。
沈颂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高声喊，“麻烦行快些，避免换岗后查问。”
方怀弈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令角，你如何知？”
“不可能吧？”现在轮到方怀弈惊愕，京中未发的指令却在这出现，“人尽皆知？”
林寒川错愕。
马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林寒川的手指灵巧地在青丝间穿梭，迅速而熟练地将散乱的发丝握在手中。他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为一幅画作增添最后一笔。
马车在城里颇为显眼，四个人也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真直接去大营啊？不得给小弟我找个正经郎中！”
沈颂感觉快好了，就想侧头，被一把拽了回来。
“小心些。”
“听话，别动。”
“你的头发？”
沈颂不敢想，这和选秀有什么关系？
“没消息吗？兵部不是传令谒金门避战吗？”林寒川挑了挑眉，对着沈颂疑惑的脸回应。
“是我该谢你三番五次救我于水火，”林寒川看着她笑得开怀，半晌才回过神来。
“边关战事吃紧，却在此刻停战，百姓怎么能不知道不着急？小生虽因备考离家，可一路上风言风语又岂会做假？”林寒川神色自若，“因大败传上京的邸报不可能没有送到皇帝面前，不然方将军如何率军增援？”
“你的意思是，胡昭攀上太后？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她盯着皇帝的眼线？”
后者感受到目光却皱眉转过头来。前世她在内宅中执掌中馈，消息闭塞，前世最后一战前也有听父兄提及鸿胪寺，重生后没有细想，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有点可疑。
“梁王殿下和方将军有听到过近期兵部有关谒金门的奏章或消息吗？”沈颂突然间正劲地喊礼节名称，一下子就把这个随意的谈话上升了高度，如果是有意为之，那又代表着什么呢，林寒川不响，默默观察着四周。
实话是沈颂还是怕的，毕竟是刀剑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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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弈看着俩人，再看了眼沈颂，看沈颂无奈的点头，他也应声默许。
“你知道！”
俩人面面相觑，乖乖地跟上了他。
方怀弈只好跟了一句， “吩咐下去吧。”
前世方老太太让自己注意过庶出弟弟方怀远的姻缘，她也曾短暂地接触过几次游园马球会，京中适龄女子的邀约也递帖子给胡家嫡女，可她的确次次推诿，现在想来侯府婚约看不上，竟是要嫁进宫里去。
“心隐哥哥，我没有路引的。”沈颂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
“将军，城门口即将换岗，是否加速？”外面跟着马车的骑兵叩响马车。
方怀弈脸上崩不住，他转头看向梁莫行。
“姬妾？黑户？”方怀弈有几分兄长的样子，直接按了按眉间发疼的突突。
“我的印象里是没有的，令角是有发现什么吗？”方怀弈也思索片刻给出回答。
“我看不妥，哪有我和他单独住城里，你们住军营的道理！本王要看着带来的辎重全部入库才算数。”梁莫行本来小憩闭着双眼，现在倒是睁开眼开始小作起来。
“嗯。”林寒川再一次看见沈颂惊讶的表情，他一顿，应了声。一个内宅女子虽是武将女但按这经历难道不应该举手投足都是训练教诲过的作派，可她却稀奇，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不矫情也很勇敢，脑子转得快，他有些期待看到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兵部？”
沈颂有股莫名的紧张，她微微仰起头，腰后的手也默默收回。
“让我来吧。”他温和地说道，轻轻拿过沈颂手中的发带。
商队和来往的行人逐渐增多，他们赶在夜幕降临前匆匆进城，有的驼队扬起一片尘土，有的商贩吆喝着手中的货物，给来往的人们一些熙熙攘攘场面的震撼。
四个装扮不一身份不一的人坐在一辆马车里，格外没话说，逐渐尴尬。
小小年纪说出的话都是这般悲凉，每次都像是没有以后，再通透的心思都有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