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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第 25 章
穆清的身子僵住，他缓慢的转过头去看聂昭，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侍卫面无表情：“我们未曾得到殿下命令，还望公子海涵。”
顾其玉没有明说，可轻蔑的表情也知道，即便说了也没什么好话。
穆清没再理会顾其玉，他看向聂昭，聂昭看着顾其玉，他们二人对视着，聂昭笑低声哄着他：“都听你的。”
余下的话穆清听不清了，他在原地站了好久，腿脚都有些僵硬才稍稍动了一下。
“放开！”穆清盯着大门的方向，他要离开，他要去参加考试，他不要被困在这里。
想到此，他有些难受，他从未在聂昭面前伪装过自己，他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聂昭看有多赤城，可聂昭却依旧疑心他。
想到自己曾经还想着能和聂昭长相厮守，如今看来，当真是天真的可笑。
顾其玉拉着聂昭的袖子不断晃着：“太子哥哥，快把他赶走，我不想在京中再见到他。”
所以，送穆达去城防营，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顾其玉脸色有些难看，便是抹去又如何，骗骗外人罢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到时谁还看得起他？
“你说。”
他在窗前站了一夜，直到过了入考场的时间，这一刻，他奇异的没有难过，没有遗憾，只是生出几分解脱的轻松感来。
聂昭沉默着，穆达是他留下穆清的底牌，他绝对不能放手。
穆清走到窗边，仰头看着明月，它依旧和刚才一样，只是刚刚它还在见证他和聂昭的柔情蜜意，如今却是在见证他如丧家犬一样的颓丧。
“所以……你今日去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顾其玉让路？”穆清眼里蓄了泪，他从未想过聂昭竟能骗他至此, 而他却也一次又一次愚蠢的信了聂昭的鬼话, 任由他一次次把他的心揉碎。
“何时？”穆清一刻也等不了。
穆清心里一阵苦涩，他以为聂昭亲自去救他出来，至少是知道真相的，原来在他心里，竟是他先勾引了他们，所以才落下这么一个下场，他当真是活该啊。
聂昭看向穆清：“我会安排下去。”
穆清得了承诺，这才转身离开。
穆清垂眸讥笑了一声，这京城，他也不想再待。
他打断聂昭：“我答应你，我不去了，不过我有条件。”
聂昭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穆清没有听错，聂昭是真的让他把这次科举的机会让给顾其玉。
他盯着聂昭的眼睛, 企图从中找出一丝他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聂昭不知何时走过来了，他看着又一次倒在地上的穆清，淡声道：“东宫被重重把守，你闯过这一道还有下一道，你走不掉的。”
顾其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有寒芒闪过。
聂昭握的更紧了，他压下身，凑在穆清耳边，低声道：“清清，你的好兄弟还在城防营呢。”
城门已经关了，客栈估计也都爆满，他随意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贡院门口。
他走不了，便只能在东宫等着，一直到了深夜，聂昭才回来，与他同来的还有顾其玉。
穆清却不动。
他认定了聂昭是个好人，从未疑心过他的用心，即便听他讲他幼时艰难，不得帝后欢心，也只是心疼他，恨不得多爱爱他，却从来没想过如此艰难的他依旧坐上了储君之位，甚至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刺杀，依旧岿然不动。
聂昭说，皇帝身体已经垮了，恐怕撑不了多久，再等三年，这天下怕都是聂昭的了，他此生怕都与科举无缘了。
……
“一定会的。”
顾其玉说：“明日太子哥哥要陪我一起去！”
“那我便只能留你在东宫做客了。”
“这次我一定要拔得头筹。”
穆清道：“若我不同意呢？若我非要去呢？”
顾其玉见状，呵斥道：“太子哥哥让你滚，你还厚着脸皮在这儿做什么？”
他拾阶而上，站
聂昭垂眸看着顾其玉的表情，眼神一片冰冷。
聂昭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身边：“够了。”
穆清紧抿着嘴，直到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他为难他们也没用，他深吸了口气：“烦劳找一下阮公公。”
窗户开着，顾其玉和聂昭的话顺着风传进他耳中。
他在东宫待了三天，春闱结束那日，他再次打开正殿大门，看着挡在面前的长戟，他看向一旁守着的侍卫：“春闱已经结束，太子殿下答应放我离开的。”
穆清想笑，却又笑不出。
穆清不理顾其玉，看向聂昭：“还望殿下成全。”
顾其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他挽住聂昭的手臂，还不忘给穆清上眼药：“还是太子哥哥英明，别看他只是个乡巴佬，惯会用狐媚手段迷惑人，你是不知道谢小侯爷还有裴家公子，都被他害的好惨。”
想到自己感恩戴德的把把柄送到聂昭手上，穆清觉得自己简直太可笑了。
他可以成绩不佳, 但他绝 不能连考场都不去。
顾其玉看到穆清，眉毛立刻竖起：“你怎么还没走？”他就是为了来看穆清还在不在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死皮，还不肯走。
穆清什么都不想听聂昭说了，他以为聂昭是京中权贵中难得的一个好人，却不曾想，他的恶比谢敬贤他们的有过之无不及。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穆清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和聂昭呼吸同一片空气，他觉得空气中都似乎充斥着聂昭身上的冷香，那味道刺得他心肝脾肺全都在疼，五脏六腑仿佛被扎烂一般。
此时已经入夜，穆清离开东宫独行在寂夜长街，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聂昭紧抿着嘴，深深看着穆清，看着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堵，他冷冷道：“明日。”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再也支撑不下去自己的骄傲，颤抖着嘴唇称赞：“殿下真是好心机，小人何德何能，竟能让堂堂太子殿下为我这般费心。”
聂昭见穆清如此，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好好哄哄，却只能硬生生的忍着，他道：“机会还有很多，入朝为官也并非只有科举一途……”
他安排顾其玉在偏殿睡下后，立刻招来暗卫吩咐了几句，顾其玉心眼小，心又狠，他担心他会对穆清不利。
穆清冷眼看着顾其玉：“便是有幸拔得头筹，想来太子殿下也有能力抹去我的名字，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顾其玉和聂昭一起离开了，殿内只剩下穆清一人。
穆清不知道聂昭打什么算盘，只当聂昭是对他不放心。
聂昭心机深沉至此，他却眼盲心瞎，认为他是良善之辈，当真愚蠢至极。
“那到时候太子哥哥准备怎么奖励我？”
顾其玉被穆清这一笑刺激得格外恼怒，他指着穆清，厉声道：“你笑什么？”
穆清不语，使劲儿往外抽手腕，聂昭的手却跟铁钳似的，他一点都挣脱不了。
前几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此时摔到之前的伤，疼得他泌出一层冷汗。
“我要带穆达走。”穆清说。
穆清看向聂昭，他也想知道，为何不让他走。
穆清说完，便没再理会顾其玉，他看着聂昭，等着聂昭的回答。
那侍卫看他一眼，没有理会，穆清知他故意，不由分说再次硬闯，又被掼倒在地。
聂昭不说话, 他看着穆清,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放穆达离开城防营。”穆清不会再考了，他要离开京城，带着穆达一起回家，他本有一腔热血报效朝廷，可自来到太学，一盆盆的凉水，把他浑身的血都浇得凉透了。
不等聂昭回答，顾其玉再次开口：“那不成！你这样的人……”
说完，这才分了些许目光给穆清：“既然其玉让你留下，那你便留下吧，待春闱结束，我会放你离开。”
他苦笑道：“殿下放心，我绝非言而无信之人，我说了不会去，那便绝不去。”
“哼！那谁知道呢！”一道声音从后殿传来，顾其玉施施然走出来在聂昭身边站定，他不屑的看着穆清，“你拼命的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名利吗？如今名利唾手可得，谁知道你会不会这边哄着太子哥哥答应，然后掉头就去参加科考呢？”
聂昭摆摆手，没有说话。
聂昭没有让他等很久，可他回答却让穆清失望，他说：“此事容后再议。”
聂昭的目光坚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穆清听着顾其玉在这里颠倒黑白，看向聂昭，聂昭眉眼温柔的看着顾其玉，看起来对顾其玉的话极为赞同。
他忍不住想，若是那日没有遇见聂昭，没有向他求救，那他是不是就能如常考试，可转念一想，聂昭早就布好了局，便是当初他没有向聂昭求救，他依旧会走进今天的死局，无论是因为他这张脸，还是因为他挡了顾其玉的状元之位。
穆清没有理会聂昭，再次爬起来要闯。
“好。”
他六岁丧父，之后便被先生接进书院，十年寒窗，不曾想竟败在最后一步。
穆清掉转头就往门口走, 刚打开门就被两道长戟拦住去路, 他看了聂昭一眼，扭过头用力去推长戟, 被狠狠掼了回来, 重重摔倒在地, 他重新爬起来去闯，又再次摔倒，他一遍遍的爬起，一遍遍的摔倒, 手腕擦破，全身上下都在疼。
可当初是他答应的他会让他安然科举，他甚至在祈福法会上为他祈福, 如今却对他说, 让他别考试，让他让给顾其玉？
] 第25章 第 25 章
穆清的身子僵住，他缓慢的转过头去看聂昭，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侍卫面无表情：“我们未曾得到殿下命令，还望公子海涵。”
顾其玉没有明说，可轻蔑的表情也知道，即便说了也没什么好话。
穆清没再理会顾其玉，他看向聂昭，聂昭看着顾其玉，他们二人对视着，聂昭笑低声哄着他：“都听你的。”
余下的话穆清听不清了，他在原地站了好久，腿脚都有些僵硬才稍稍动了一下。
“放开！”穆清盯着大门的方向，他要离开，他要去参加考试，他不要被困在这里。
想到此，他有些难受，他从未在聂昭面前伪装过自己，他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聂昭看有多赤城，可聂昭却依旧疑心他。
想到自己曾经还想着能和聂昭长相厮守，如今看来，当真是天真的可笑。
顾其玉拉着聂昭的袖子不断晃着：“太子哥哥，快把他赶走，我不想在京中再见到他。”
所以，送穆达去城防营，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顾其玉脸色有些难看，便是抹去又如何，骗骗外人罢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到时谁还看得起他？
“你说。”
他在窗前站了一夜，直到过了入考场的时间，这一刻，他奇异的没有难过，没有遗憾，只是生出几分解脱的轻松感来。
聂昭沉默着，穆达是他留下穆清的底牌，他绝对不能放手。
穆清走到窗边，仰头看着明月，它依旧和刚才一样，只是刚刚它还在见证他和聂昭的柔情蜜意，如今却是在见证他如丧家犬一样的颓丧。
“所以……你今日去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顾其玉让路？”穆清眼里蓄了泪，他从未想过聂昭竟能骗他至此, 而他却也一次又一次愚蠢的信了聂昭的鬼话, 任由他一次次把他的心揉碎。
“何时？”穆清一刻也等不了。
穆清心里一阵苦涩，他以为聂昭亲自去救他出来，至少是知道真相的，原来在他心里，竟是他先勾引了他们，所以才落下这么一个下场，他当真是活该啊。
聂昭看向穆清：“我会安排下去。”
穆清得了承诺，这才转身离开。
穆清垂眸讥笑了一声，这京城，他也不想再待。
他打断聂昭：“我答应你，我不去了，不过我有条件。”
聂昭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穆清没有听错，聂昭是真的让他把这次科举的机会让给顾其玉。
他盯着聂昭的眼睛, 企图从中找出一丝他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聂昭不知何时走过来了，他看着又一次倒在地上的穆清，淡声道：“东宫被重重把守，你闯过这一道还有下一道，你走不掉的。”
顾其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有寒芒闪过。
聂昭握的更紧了，他压下身，凑在穆清耳边，低声道：“清清，你的好兄弟还在城防营呢。”
城门已经关了，客栈估计也都爆满，他随意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贡院门口。
他走不了，便只能在东宫等着，一直到了深夜，聂昭才回来，与他同来的还有顾其玉。
穆清却不动。
他认定了聂昭是个好人，从未疑心过他的用心，即便听他讲他幼时艰难，不得帝后欢心，也只是心疼他，恨不得多爱爱他，却从来没想过如此艰难的他依旧坐上了储君之位，甚至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刺杀，依旧岿然不动。
聂昭说，皇帝身体已经垮了，恐怕撑不了多久，再等三年，这天下怕都是聂昭的了，他此生怕都与科举无缘了。
……
“一定会的。”
顾其玉说：“明日太子哥哥要陪我一起去！”
“那我便只能留你在东宫做客了。”
“这次我一定要拔得头筹。”
穆清道：“若我不同意呢？若我非要去呢？”
顾其玉见状，呵斥道：“太子哥哥让你滚，你还厚着脸皮在这儿做什么？”
他拾阶而上，站
聂昭垂眸看着顾其玉的表情，眼神一片冰冷。
聂昭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身边：“够了。”
穆清紧抿着嘴，直到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他为难他们也没用，他深吸了口气：“烦劳找一下阮公公。”
窗户开着，顾其玉和聂昭的话顺着风传进他耳中。
他在东宫待了三天，春闱结束那日，他再次打开正殿大门，看着挡在面前的长戟，他看向一旁守着的侍卫：“春闱已经结束，太子殿下答应放我离开的。”
穆清想笑，却又笑不出。
穆清不理顾其玉，看向聂昭：“还望殿下成全。”
顾其玉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他挽住聂昭的手臂，还不忘给穆清上眼药：“还是太子哥哥英明，别看他只是个乡巴佬，惯会用狐媚手段迷惑人，你是不知道谢小侯爷还有裴家公子，都被他害的好惨。”
想到自己感恩戴德的把把柄送到聂昭手上，穆清觉得自己简直太可笑了。
他可以成绩不佳, 但他绝 不能连考场都不去。
顾其玉看到穆清，眉毛立刻竖起：“你怎么还没走？”他就是为了来看穆清还在不在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死皮，还不肯走。
穆清什么都不想听聂昭说了，他以为聂昭是京中权贵中难得的一个好人，却不曾想，他的恶比谢敬贤他们的有过之无不及。
“那我可以离开了吗？”穆清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和聂昭呼吸同一片空气，他觉得空气中都似乎充斥着聂昭身上的冷香，那味道刺得他心肝脾肺全都在疼，五脏六腑仿佛被扎烂一般。
此时已经入夜，穆清离开东宫独行在寂夜长街，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聂昭紧抿着嘴，深深看着穆清，看着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堵，他冷冷道：“明日。”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再也支撑不下去自己的骄傲，颤抖着嘴唇称赞：“殿下真是好心机，小人何德何能，竟能让堂堂太子殿下为我这般费心。”
聂昭见穆清如此，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好好哄哄，却只能硬生生的忍着，他道：“机会还有很多，入朝为官也并非只有科举一途……”
他安排顾其玉在偏殿睡下后，立刻招来暗卫吩咐了几句，顾其玉心眼小，心又狠，他担心他会对穆清不利。
穆清冷眼看着顾其玉：“便是有幸拔得头筹，想来太子殿下也有能力抹去我的名字，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顾其玉和聂昭一起离开了，殿内只剩下穆清一人。
穆清不知道聂昭打什么算盘，只当聂昭是对他不放心。
聂昭心机深沉至此，他却眼盲心瞎，认为他是良善之辈，当真愚蠢至极。
“那到时候太子哥哥准备怎么奖励我？”
顾其玉被穆清这一笑刺激得格外恼怒，他指着穆清，厉声道：“你笑什么？”
穆清不语，使劲儿往外抽手腕，聂昭的手却跟铁钳似的，他一点都挣脱不了。
前几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此时摔到之前的伤，疼得他泌出一层冷汗。
“我要带穆达走。”穆清说。
穆清看向聂昭，他也想知道，为何不让他走。
穆清说完，便没再理会顾其玉，他看着聂昭，等着聂昭的回答。
那侍卫看他一眼，没有理会，穆清知他故意，不由分说再次硬闯，又被掼倒在地。
聂昭不说话, 他看着穆清,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放穆达离开城防营。”穆清不会再考了，他要离开京城，带着穆达一起回家，他本有一腔热血报效朝廷，可自来到太学，一盆盆的凉水，把他浑身的血都浇得凉透了。
不等聂昭回答，顾其玉再次开口：“那不成！你这样的人……”
说完，这才分了些许目光给穆清：“既然其玉让你留下，那你便留下吧，待春闱结束，我会放你离开。”
他苦笑道：“殿下放心，我绝非言而无信之人，我说了不会去，那便绝不去。”
“哼！那谁知道呢！”一道声音从后殿传来，顾其玉施施然走出来在聂昭身边站定，他不屑的看着穆清，“你拼命的往上爬，不就是为了名利吗？如今名利唾手可得，谁知道你会不会这边哄着太子哥哥答应，然后掉头就去参加科考呢？”
聂昭摆摆手，没有说话。
聂昭没有让他等很久，可他回答却让穆清失望，他说：“此事容后再议。”
聂昭的目光坚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穆清听着顾其玉在这里颠倒黑白，看向聂昭，聂昭眉眼温柔的看着顾其玉，看起来对顾其玉的话极为赞同。
他忍不住想，若是那日没有遇见聂昭，没有向他求救，那他是不是就能如常考试，可转念一想，聂昭早就布好了局，便是当初他没有向聂昭求救，他依旧会走进今天的死局，无论是因为他这张脸，还是因为他挡了顾其玉的状元之位。
穆清没有理会聂昭，再次爬起来要闯。
“好。”
他六岁丧父，之后便被先生接进书院，十年寒窗，不曾想竟败在最后一步。
穆清掉转头就往门口走, 刚打开门就被两道长戟拦住去路, 他看了聂昭一眼，扭过头用力去推长戟, 被狠狠掼了回来, 重重摔倒在地, 他重新爬起来去闯，又再次摔倒，他一遍遍的爬起，一遍遍的摔倒, 手腕擦破，全身上下都在疼。
可当初是他答应的他会让他安然科举，他甚至在祈福法会上为他祈福, 如今却对他说, 让他别考试，让他让给顾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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