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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铮铮倒是立刻信了她的话，沉思道：“难道是我推断错了？”忽然一拍手，“可为什么，大清早的，你们却在一起？”
“是，阿姐。”郑霁青跪在地上，轻声道，“我的人去后，什么也没有。”
淑妃知道，为何弟弟对这贺姑娘颇是上心。
屏风后，传来崔珩平静的声音：“卫铮铮，你继续说下去。”
卫铮铮手中还拿着玫瑰露，看样子刚用过早膳，神色极是激动：“昨天我在平康坊玩，你知道，藏香阁发生了什么吗？人们都传疯了！”
“袁姑娘！袁姑娘！醒了吗？我听闻了一件特震惊的事，坊间都传疯了！”
见郑霁青不言不语，露出知错的情状，心中觉得无趣。
“你若是没有想法，本王便自己做主了。”崔珩笑眯眯道。
这次崔珩没有在戏弄她，只是道：“药已经替你敷过了，若是还痛，等会把药带回去。”
信笺上写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又是什么药？
崔珩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他站起身，取过木施上的衣履，从容不迫地穿好后，又将一叠衣服放在裴昭身前，替她拉上床幔。言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换好衣服，本王还有话对你说。”
少女字字恳切，言语动人。
想到这，崔珩的手指不由握紧茶盏，骨节骤然分明。
郑霁青虽然无足轻重，但终归是郑府唯一的嫡子，崔珩原本决定自己妥善处理。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问问她的意见。
等到她将床幔拉开，只见崔珩已经在窗边的桌案上坐下。案上的茶炉冒着烟，窗缝微微开着，露出窗外的横斜竹影。
“阿姐，那袁熙是个女子，她若是告发我，必定要自毁清白——哪有女子会如此呢？”郑霁青低声道，“而且，我定的雅间，用了别人的名字。我留的信笺上，也没有署名。若是她真的告发，我们矢口否认就是。”
“藏香阁的那具尸体，本王已经派人处理了。”
卫铮铮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惊讶道： “我想起来了！袁姑娘，你昨日是午时进藏香阁的，你说，若是日中还没出来，便让我立刻进去寻你。我等到日中不见人影，便偷偷溜了进去，找了那郑霁青的屋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然后，遇到了我哥，他让我别瞎凑合。所以那时，你和殿下他——那个娘子，是你对不对？”
“阿姐不是和王德妃不和么？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弟弟也会用这条命，借此事，替阿姐除掉她的。”郑霁青平淡道。
“不是我。”裴昭沉声道，“真的。”
“殿，下？”卫铮铮原本神采飞扬的脸庞，终于在这一瞬间，僵硬得如同石像。
崔珩勾了勾唇角，道：“若不是他对你下药，本王便不至于失去清誉。”
但如果说这个，崔珩恐怕并不能理解她。
“霁青啊，霁青。”淑妃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春情散这种东西，只有宫里，才会有。你说说，若是直接怀疑到本宫身上，该怎么办？”
“蠢货。”淑妃虽有动容，但仍是白了他一眼，“你出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本宫。我就不明白，你恨她，为何不直接杀掉她，反倒磨磨唧唧弄这些下作手段。”
竟然还是清晨时分。
明明不过几件衣物，但她却觉得，穿了许久。
他从屏风后走出来，原本披散在肩的长发，此时已经束在脑后。
裴昭故作茫然道：“殿下，为何要处理郑小侯爷？”
可接着，自己便被什么人拉出湖中。耳畔响起清澈而掷地有声的声音：“五殿下，你胆大妄为至此，简直罪不容诛！”
她给了他那么多种药，有的是让人直接死掉的，反倒却用了最下三滥的伎俩。七年前她刚入宫时，春情散就不流行了。
他语气波澜不起，但是裴昭却比刚才更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茶水沸腾，发出咕噜噜的响声。他将茶壶勾起，往两只茶盏中斟茶。
但裴昭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极淡极轻的悲伤：“殿下说的，我记住了。”
他很早就知道，十二岁的他，不过是以心善闻名的裴家千金顺手帮过的人而已。
裴昭心下一惊，难不成王茯的死，大家都知道了？
裴昭轻轻一叹：“如果不这样做，我会内疚。其实我也不是太高尚的人，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受而已。”
谈这个总比那个好。
当时花毗国屡次出兵挑衅，战事一触即发，岭南节度使贺庆光束手无策，还是当时年纪轻轻的崔珩南下摆平的。
气氛沉闷。
“你是说，王茯找不到了？没有任何痕迹？”
他原以为裴昭会反驳自己。
贺岚幼时，因为染风寒，身子骨弱，不能出门，而贺岚的父母兄长又常常不在贺府，因此颇是冷寂。郑霁青同情她，便常常去贺府拜访，每次都会带上他游山玩水时遇到的新奇玩意，又同她讲一路上发生的有趣事。
是以，根本忘记了他们有过交集。
卫铮铮躲到裴昭身后，低声道：“我原本以为……以为殿下和我哥……是，是断袖。还，很担心。”过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殿下是喜欢女人的。我哥他，估计，也不是断袖。”
-
即使当时他不是七皇子，是乞儿，或者是一条狗，裴昭遇到那样的场景，都会出手援助。
日久生情，贺岚在郑霁青生辰时，送上一枚定情的玉佩和一张信笺。
他等会会说什么？
贺岚回来后，便对崔珩极是仰慕。也是，少年英才，天资绝伦，虽然喜怒无常，但比郑霁青好上许多。
“谢过殿下。”
崔珩眯了眯眼睛。
“娘娘，贺姑娘来了。”婢女低声提醒。
“我不知道。”裴昭道，“或许不值，或许值得。殿下觉得呢？”
裴昭最初向她使眼色，借着捏紧了她的手心，可都没用。最后不得不出口制止。
贺府与郑府在同一个坊间，二人从小便认识。
淑妃在婢女呈上的银盆中，洗净双手，缓缓起身。
芙蓉面上风平浪静，但身畔的婢女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好。不过，本王想知道，为何你要杀他？”他将茶盏推至少女面前，“是因为那日，和贺岚一起的那件事？”
裴昭穿上罗袜后，踏进鞋履。刚走了两步，便觉得双腿发软，崔珩见状，向她伸出手。
他至今记得，嘉平十七年的初春，五皇子崔珏将他按进冰湖时那种窒息的感觉。当意识模模糊糊时，他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等到在桌案边坐下，她的目光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默默地盯着茶炉，装作自己在等待茶水沸腾。接着迟疑着开口：“殿下，昨日藏香阁的事情——”
“殿下遇拂逆而不折，临死地而不惧。他日，定是人中龙凤。”
那样的毒药剂量，郑霁青活不过两个月。
她抬起眼，看到崔珩面无表情。
纤纤素手偶尔碰到他的耳边时，留下令他沉迷的酥痒。
“铮铮，继续说。本王听着。”崔珩微微笑着，声音极是柔和。
裴昭看了一眼崔珩，却见他起身，来到了更衣的屏风之后。
“殿下受苦了。”裴昭嘴角一抽，“这样的话，郑小侯爷确实该杀。”
“若只是如此，我也不会想要杀他。我是因为归义坊的命案。”
果真，崔珩没有接话，而是在专注地将茶盏中的浮沫剔除。
屋外是卫铮铮的声音。
再说下去，恐怕……
卫铮铮压低声音：“他们说，殿下从藏香阁带走了一个娘子，还是抱在怀里送上马车的！”说到这，声音不由抬高许多，“尽管殿下偷偷摸摸的，但还是被老鸨看见了，昨晚藏香阁下面，水泄不通，都在猜是哪个娘子。我先前还一直以为殿下他——”
《青衣记》
但这不像是崔珩的作风。
裴昭一别系好玉带，一边揣测。
“霁青，起来吧。好好打扮一番，一会，贺岚要来，谈谈郑府和贺府的婚事。”
裴昭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殿下不必趟这趟浑水。”
他理解错了自己的话，但却让裴昭松了一口气。
崔珩微微一怔。
片刻后，才低声道：“为了不认识的人，这样做，值得吗？”
时至如今，她还是打算瞒着自己。
崔珩没有回答。
淑妃轻轻捏着剥完的葡萄，塞入口中。
但崔珩知道，自己不过是她随手帮过的人而已。
她去替卫铮铮开门。
但这一切都在贺岚病好后，随着贺庆光去岭南后结束。
见才没退下去多久的绯红，又一次攀上少女的耳垂，崔珩露出得逞的微笑。
“铮铮，别说了。”
轻快的叩门声，如同救灾甘霖。
“所以，你是要本宫替你收尾吗？”
年少的裴昭为他披上自己鹤氅，又替他擦干头发。
“人各有命。或许，你根本不应该帮别人。更何况，对你来说，复仇才是首位。”
还不等她又一句“谢过殿下”说出口，崔珩又继续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郑霁青？”
只能故作镇静道：“铮铮，发生了什么？”
] 卫铮铮倒是立刻信了她的话，沉思道：“难道是我推断错了？”忽然一拍手，“可为什么，大清早的，你们却在一起？”
“是，阿姐。”郑霁青跪在地上，轻声道，“我的人去后，什么也没有。”
淑妃知道，为何弟弟对这贺姑娘颇是上心。
屏风后，传来崔珩平静的声音：“卫铮铮，你继续说下去。”
卫铮铮手中还拿着玫瑰露，看样子刚用过早膳，神色极是激动：“昨天我在平康坊玩，你知道，藏香阁发生了什么吗？人们都传疯了！”
“袁姑娘！袁姑娘！醒了吗？我听闻了一件特震惊的事，坊间都传疯了！”
见郑霁青不言不语，露出知错的情状，心中觉得无趣。
“你若是没有想法，本王便自己做主了。”崔珩笑眯眯道。
这次崔珩没有在戏弄她，只是道：“药已经替你敷过了，若是还痛，等会把药带回去。”
信笺上写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又是什么药？
崔珩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他站起身，取过木施上的衣履，从容不迫地穿好后，又将一叠衣服放在裴昭身前，替她拉上床幔。言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换好衣服，本王还有话对你说。”
少女字字恳切，言语动人。
想到这，崔珩的手指不由握紧茶盏，骨节骤然分明。
郑霁青虽然无足轻重，但终归是郑府唯一的嫡子，崔珩原本决定自己妥善处理。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问问她的意见。
等到她将床幔拉开，只见崔珩已经在窗边的桌案上坐下。案上的茶炉冒着烟，窗缝微微开着，露出窗外的横斜竹影。
“阿姐，那袁熙是个女子，她若是告发我，必定要自毁清白——哪有女子会如此呢？”郑霁青低声道，“而且，我定的雅间，用了别人的名字。我留的信笺上，也没有署名。若是她真的告发，我们矢口否认就是。”
“藏香阁的那具尸体，本王已经派人处理了。”
卫铮铮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惊讶道： “我想起来了！袁姑娘，你昨日是午时进藏香阁的，你说，若是日中还没出来，便让我立刻进去寻你。我等到日中不见人影，便偷偷溜了进去，找了那郑霁青的屋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然后，遇到了我哥，他让我别瞎凑合。所以那时，你和殿下他——那个娘子，是你对不对？”
“阿姐不是和王德妃不和么？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弟弟也会用这条命，借此事，替阿姐除掉她的。”郑霁青平淡道。
“不是我。”裴昭沉声道，“真的。”
“殿，下？”卫铮铮原本神采飞扬的脸庞，终于在这一瞬间，僵硬得如同石像。
崔珩勾了勾唇角，道：“若不是他对你下药，本王便不至于失去清誉。”
但如果说这个，崔珩恐怕并不能理解她。
“霁青啊，霁青。”淑妃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春情散这种东西，只有宫里，才会有。你说说，若是直接怀疑到本宫身上，该怎么办？”
“蠢货。”淑妃虽有动容，但仍是白了他一眼，“你出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本宫。我就不明白，你恨她，为何不直接杀掉她，反倒磨磨唧唧弄这些下作手段。”
竟然还是清晨时分。
明明不过几件衣物，但她却觉得，穿了许久。
他从屏风后走出来，原本披散在肩的长发，此时已经束在脑后。
裴昭故作茫然道：“殿下，为何要处理郑小侯爷？”
可接着，自己便被什么人拉出湖中。耳畔响起清澈而掷地有声的声音：“五殿下，你胆大妄为至此，简直罪不容诛！”
她给了他那么多种药，有的是让人直接死掉的，反倒却用了最下三滥的伎俩。七年前她刚入宫时，春情散就不流行了。
他语气波澜不起，但是裴昭却比刚才更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茶水沸腾，发出咕噜噜的响声。他将茶壶勾起，往两只茶盏中斟茶。
但裴昭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极淡极轻的悲伤：“殿下说的，我记住了。”
他很早就知道，十二岁的他，不过是以心善闻名的裴家千金顺手帮过的人而已。
裴昭心下一惊，难不成王茯的死，大家都知道了？
裴昭轻轻一叹：“如果不这样做，我会内疚。其实我也不是太高尚的人，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受而已。”
谈这个总比那个好。
当时花毗国屡次出兵挑衅，战事一触即发，岭南节度使贺庆光束手无策，还是当时年纪轻轻的崔珩南下摆平的。
气氛沉闷。
“你是说，王茯找不到了？没有任何痕迹？”
他原以为裴昭会反驳自己。
贺岚幼时，因为染风寒，身子骨弱，不能出门，而贺岚的父母兄长又常常不在贺府，因此颇是冷寂。郑霁青同情她，便常常去贺府拜访，每次都会带上他游山玩水时遇到的新奇玩意，又同她讲一路上发生的有趣事。
是以，根本忘记了他们有过交集。
卫铮铮躲到裴昭身后，低声道：“我原本以为……以为殿下和我哥……是，是断袖。还，很担心。”过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殿下是喜欢女人的。我哥他，估计，也不是断袖。”
-
即使当时他不是七皇子，是乞儿，或者是一条狗，裴昭遇到那样的场景，都会出手援助。
日久生情，贺岚在郑霁青生辰时，送上一枚定情的玉佩和一张信笺。
他等会会说什么？
贺岚回来后，便对崔珩极是仰慕。也是，少年英才，天资绝伦，虽然喜怒无常，但比郑霁青好上许多。
“谢过殿下。”
崔珩眯了眯眼睛。
“娘娘，贺姑娘来了。”婢女低声提醒。
“我不知道。”裴昭道，“或许不值，或许值得。殿下觉得呢？”
裴昭最初向她使眼色，借着捏紧了她的手心，可都没用。最后不得不出口制止。
贺府与郑府在同一个坊间，二人从小便认识。
淑妃在婢女呈上的银盆中，洗净双手，缓缓起身。
芙蓉面上风平浪静，但身畔的婢女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好。不过，本王想知道，为何你要杀他？”他将茶盏推至少女面前，“是因为那日，和贺岚一起的那件事？”
裴昭穿上罗袜后，踏进鞋履。刚走了两步，便觉得双腿发软，崔珩见状，向她伸出手。
他至今记得，嘉平十七年的初春，五皇子崔珏将他按进冰湖时那种窒息的感觉。当意识模模糊糊时，他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等到在桌案边坐下，她的目光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默默地盯着茶炉，装作自己在等待茶水沸腾。接着迟疑着开口：“殿下，昨日藏香阁的事情——”
“殿下遇拂逆而不折，临死地而不惧。他日，定是人中龙凤。”
那样的毒药剂量，郑霁青活不过两个月。
她抬起眼，看到崔珩面无表情。
纤纤素手偶尔碰到他的耳边时，留下令他沉迷的酥痒。
“铮铮，继续说。本王听着。”崔珩微微笑着，声音极是柔和。
裴昭看了一眼崔珩，却见他起身，来到了更衣的屏风之后。
“殿下受苦了。”裴昭嘴角一抽，“这样的话，郑小侯爷确实该杀。”
“若只是如此，我也不会想要杀他。我是因为归义坊的命案。”
果真，崔珩没有接话，而是在专注地将茶盏中的浮沫剔除。
屋外是卫铮铮的声音。
再说下去，恐怕……
卫铮铮压低声音：“他们说，殿下从藏香阁带走了一个娘子，还是抱在怀里送上马车的！”说到这，声音不由抬高许多，“尽管殿下偷偷摸摸的，但还是被老鸨看见了，昨晚藏香阁下面，水泄不通，都在猜是哪个娘子。我先前还一直以为殿下他——”
《青衣记》
但这不像是崔珩的作风。
裴昭一别系好玉带，一边揣测。
“霁青，起来吧。好好打扮一番，一会，贺岚要来，谈谈郑府和贺府的婚事。”
裴昭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殿下不必趟这趟浑水。”
他理解错了自己的话，但却让裴昭松了一口气。
崔珩微微一怔。
片刻后，才低声道：“为了不认识的人，这样做，值得吗？”
时至如今，她还是打算瞒着自己。
崔珩没有回答。
淑妃轻轻捏着剥完的葡萄，塞入口中。
但崔珩知道，自己不过是她随手帮过的人而已。
她去替卫铮铮开门。
但这一切都在贺岚病好后，随着贺庆光去岭南后结束。
见才没退下去多久的绯红，又一次攀上少女的耳垂，崔珩露出得逞的微笑。
“铮铮，别说了。”
轻快的叩门声，如同救灾甘霖。
“所以，你是要本宫替你收尾吗？”
年少的裴昭为他披上自己鹤氅，又替他擦干头发。
“人各有命。或许，你根本不应该帮别人。更何况，对你来说，复仇才是首位。”
还不等她又一句“谢过殿下”说出口，崔珩又继续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郑霁青？”
只能故作镇静道：“铮铮，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