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天下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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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荣见了柴宗训，终于露出了点笑容，摸了摸他的脸蛋，嘱咐道：“你跟母后去长安住几天，要听你母后的话，不要调皮。”

    章德安掏出随身带的手纸（不是擦PP的，太监随身带的纸片，用于记录口谕或备忘），用舌头舔了舔毛笔，“臣躬听圣言。”

    想到这里，钱弘佐下令道：“分遣侍卫亲军、御前亲军分别驻防蒲州、滑州，防止联军自澶州、卫州渡河。”

    乾兴十五年，钱弘佐征集二十万大军，分两路北征契丹，攻破幽州、云州，幽云十六州重归华夏版图。

    连续几日，宫内外流言满天飞。特别是那句“点检做天子，开国为大王”。

    乾兴八年秋，吴军西进，兵围长安，符皇后携柴宗训出降。

    周军抵抗十分激烈，吴军一波波的冲击城头，都被周军给赶了下来，死伤甚重。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能耗个一年半载。

    柴荣心烦意乱，爆喝一声：“够了。无一有用之臣。”

    左文政领命而去。

    此时，整个汴州城外已经有林仁肇部三万余人，以及陶安同部、程仲谅部合计四万人，总计十万余人，将开封城团团围住。

    柴荣声音大了许多：“都有说什么的？”

    左文政便简明扼要的说道：“北汉与契丹联军已经攻破潞州，正在南下。”

    钱弘佐一面命随驾的工部侍郎徐宗伍征发民夫疏浚荷水，一面让兵部将运粮船南调至徐州，改走古汴水，将粮草运到汴州附近。

    “城里都有什么消息？”柴荣忽然抬头问侍立一旁的太监。

    便命人将赵匡胤逮捕下狱，交有司议罪。

    “拜见阿耶。”

    宫女将柴宗训带下去，柴荣颓然跌坐到胡床上。

    柴荣听了，脸色稍霁。其实那太监没说完，还有最后一句，说是大周应该还有几年国祚。不过这话要是敢说出来，估计脑袋当场就没了。

    北汉与契丹应该还不知道吴军击败了柴荣，大抵是想来袭取开封的，他们还照搬之前契丹灭后唐、后晋的经验，认为攻取中原的京师，天下就易帜了。殊不知，吴军已经对开封呈三面包围之势，联军敢来，就是自处绝地。

    至于“开国为大王”，凭着柴荣的学识，他无法参透，便询问王溥。

    乾兴三十八年，钱弘佐禅位给太子钱惟彦，自己则为太上皇。

    于是，趁着霹雳炮轰击的掩护，吴军开始挖掘地道，一直挖到开封城墙下。

    柴荣读书不多，但“点检做天子”还是能理解的，到了这时候，也就没什么顾忌了，撤了张永德的殿前都点检。

    突然“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轰、轰”连续两下爆炸，城头的周军忽然觉着脚下猛的一震，然后突然发现整个城墙都往上跳了一跳。

    腾起的烟雾迅速的笼罩了城墙周围数里之地，连同寅宾门（开封东面靠北的一处城门）城楼上都被烟雾所笼罩。

    ……

    祥兴（钱惟彦年号）十八年，钱弘佐驾崩，钱惟彦为其上庙号为吴太祖。

    翌日，钱弘佐御乾元殿，接受后周丞相范质奉上的玉玺，并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贺。

    开封附近山很少，只有万岁山、禹州山等，吴军征发民夫开山采石，一天要采几万斤的石头，往来运输石头的车子络绎不绝。

    北面，滑州与蒲州，北汉军与契丹军都已经渡河，驻守在这里的吴军正与他们激战。

    朱虎臣见状，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用湿布蒙面的士卒们，大喊道：“儿郎们，跟我杀进去！活捉柴荣！公侯万代！”

    连敲了三遍，才勉强召集了一半人。

    葛坚这回亲自钻入地道，指挥布设火药，之后又亲自点燃引线。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到处都在打仗，说什么的都有，信不得的”。

    大家都不敢呼气，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在静静地等待了十几个呼吸后。

    葛坚虽然没听过爆破鬼才是个什么荣誉，但总觉得应该是个厉害的名号，便欣喜的拜倒：“臣谢陛下隆恩。”

    全书完。

    愁云惨淡的开封宫城内，柴荣的身形突然委顿了许多，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这是最后一道谶语了，以后再也没有了，‘点检做天子，开国为大王’。”

    王溥思索了下，“莫非是个‘匡’字？”

    钱弘佐又召来章德安：“最后一句谶语来了，你拿笔记下来。”

    乾兴九年六月，吴军兵分两路，北面自凤州，东面自荆州攻蜀，同年十一月，破成都，后蜀灭亡。

    道士葛坚研制出了火药之后，在陈州首次用于实战，果然一击奏效，这回打开封，葛坚拿出了他全部的家底——整整三棺材的火药，准备爆破。

    吴军架起了数百架霹雳炮，日夜不停的轰击。

    十一月，蜀国孟昶请求议和，不许。孟昶转而自去帝号，称“蜀国主”，向大吴称臣纳贡，亦不许。

    乾兴十一年、十二年，吴军连续两次攻打北汉，于乾兴十二年四月攻破晋阳，北汉灭亡。

    柴宗训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哦了一声答应。

    围攻开封的部队必须尽快破城，以免夜长梦多。

    处理完了这些，柴荣又命人将柴宗训带来万岁殿。

    现在北汉国与契丹联军南下，黄河以南，吴军又四面围来。地方上的节度使们平时恭恭敬敬的，到了这时候见吴军势大，对朝廷勤王的使者闭门不见，明显是要见风使舵的架势了。

    柴荣看着群臣，不自觉的想起了猝死的王朴，感慨世事无常。

    柴宗训才五岁，什么都不懂，却又很懂事。

    “陛下，河北急报！”吴军急着灭周，北汉与契丹也急于南下分一杯羹。

    柴荣命人去敲钟，召集群臣开朝会。

    钱弘佐亲自召见葛坚：“道长，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开封城高且厚，和陈州那种夯土小城可不一样。这次你亲自来爆破，城破之后，以你为首功，你就是朕的‘爆破鬼才’。”

    之后，钱弘佐分遣各军，驻守开封附近，并派军渡过黄河，驱逐北汉与契丹联军。

    谁都看得出来，大周怕是要落幕了。

    钱弘佐思索了片刻。

    乾兴八年（公元958年）二月，钱弘佐率主力六万余人抵达汴州。

    后周正式灭亡。

    他命向训为西京（长安）留守，若是柴宗训能抵达长安，凭借关中险固，或许还能割据一方。就期望柴宗训将来能神威盖世，光复旧河山。

    “轰隆”，城墙落下，整个东面一段墙，长达五六十步的城墙瞬间就塌了。

    同年十月，交州刺史、安南节度使吴昌文入朝觐见，钱弘佐改封其为太子太傅、洪州刺史、镇南节度使，交州重为郡县。

    士卒们高喝着：“杀！”跟着朱虎臣朝着烟雾笼罩处冲了过去。

    柴荣面色愈加阴沉，赵匡胤屡次战败，还抛弃了李重进独自跑路，实在是罪不可赦。

    开封被破，柴荣于万岁殿自焚而死。

    太监不敢说，见柴荣即将要暴怒，又吞吞吐吐的说了：“世人传言说前几朝国祚都有十来年，我大周才几年，这次一定能渡过难关。”

    做完这些，柴荣再也没有了力气，倒在胡床上——他是真的气病了。

    吴军大胜后，又马不停蹄的西进，由大野泽沿着济水往汴州方向走，这一段河道也叫南济水，由柴荣引汴水汇入，还能行舟，不过由于连接济水与泗水的荷水淤塞了，导致吴军水师船只与粮草大量积压在兖州。

    钱弘佐与众人紧紧盯着城墙，屏气凝神。

    朝臣们吵吵嚷嚷，有的说跟吴国称臣议和。有的说迁都去洛阳，但又有人说吴军林仁肇一部已经攻占郑州，西去的路也被堵死了。

    乾兴十六年、十七年、十九年，吴军三次出长城，征讨契丹，终于于乾兴二十年攻灭契丹。

    钱弘佐挥了挥手，“不看了，你挑要紧的说一说。”

    之后这才班师，钱弘佐于扬州大封诸臣，时水丘昭券已病逝，被追封为宋王，张济广封楚国公，朱虎臣为齐国公，林仁肇为卫国公，陶安同封莒国公，其余有功的封侯，各级官员封赏有差。

    就在柴荣所待的万岁殿外，许多宫人开始偷偷收拾东西，准备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