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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画样，过目获准，选定面料丝线和绣法，最后将天南地北层层挑选出的珍贵宝石镶嵌上去，无一不需要细细斟酌。
李意清免去众人的礼节后，在一个个绣架前微微停留。
“姐姐贵为公主，想来对四海奇珍也没什么在意，”李淳令抚摸着刺绣，“此锦缎妹妹亲手绣成，耗时七个月，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李意清坐在书案前，拿了一支松烟墨端详。
见到李意清视线移来，立刻懂事地弯腰行礼，“奴婢请殿下安。”
身边的侍女看不下去，宽慰道：“郡主，你一番心意，旁人不懂珍惜，你可不要和自己怄气。”
*
“可是……”
“五个月零七天，走的那天九月十七，九月里京城尚且枫红似火，但汾州晨起满地白霜，与京城风光大不一样。”李意清想起汾州的经历，忍不住笑了，“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瞧。”
回去路上，李意清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意清姐姐，”李淳令主动上前，手搭在贴身侍女的手上，“姐姐回来，我本该去嫦月殿拜访，但是身子一直不太好，故而耽误了。”
鹊娘人如其名，嘴角上扬，目光清明，天生一副笑脸。
“金银首饰，皇后娘娘在殿下及笄那年就开始着手准备，现在这些日子倒是足够的，至于府邸，陛下已命人将圣祖皇帝昭化公主府修缮，七月之前，必能竣工。”
殿下变化不大，但是洛石这一趟实打实地瘦了不少。
李意清道：“这还要多亏了洛石。身上功夫好，时不时 能打到山鸡野兔，隔三岔五还能拿几只去买，一点没让我吃苦。”
张太妃的孙女，月阳郡主，李淳令。
*
“司绣署手艺愈发精进。”
李意清看了一轮下来，微微颔首。
茴香心里的那一丝动容瞬间散得一干二净，伸手便要打，“你这厮还盘算拐殿下呢？”
李意清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的那一丝怒意忽然消散，她笑吟吟道：“若是撕了，她立刻哭起来，然后哭的合宫皆知，母后碍于情分不好插手，最后又是她哭她有理，我被训斥一通。”
洛石只能求饶。
《岁岁今朝》
*
洛石继续道：“接着便又是赶路，殿下远见，买了一头牛用来拉车，诸位姐姐不知，北地冬天来得早，若是靠走路，怕是要冻死在路上。”
“我去司绣署看一眼。”李意清站起身，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既然吉日已出，他们要不了几天自然就会来量尺寸大小。”
“反正也没收下，随她折腾去。”
除了束综花楼织机，其他都在运转当中。
她每停留一个绣架，坐在位置上的绣娘便绷紧了身子，一动不敢动。管事的大姑姑看着李意清的神色，知道她有意通看一遍，便没有擅作主张开口推荐。
洛石挠了挠头，低声道：“殿下，我们走得匆忙，身上银钱本就不足，到了后期身无分文，还是寻了秦州刺史才凑够回京的银两。”
她摆了摆手，“也罢。”
“殿下这话未免伤人，我们郡主病弱，还不是拜殿下所赐。”李淳令身边的侍女不平道。
李淳令搭在刺绣上的手微微一僵，一双将泪未泪的眼眸看着李意清离开的方向，微微垂眸。
大概是回到了皇宫，不像以往在宫外操心睡在何处，李意清难得好好休憩了大半个月。
*
“你既然身子病了，”李意清抬手轻拨头顶的珠钗，“就该好好待在府中休养，而不是满皇宫乱跑。”
“后来殿下没法，只好按比进价还低两成的钱来卖，后来实在卖不动了，殿下也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于是裁了三身冬衣，带上就上路了。”
虽然现在才四月初，但是大婚时的陪嫁、婚服、金银头面和公主府，都是需要慢慢打磨的。
毓心打开名帖看过，道：“殿下，是盛家大姑娘和柳家三姑娘的帖子。”
李淳令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知道。”
束综花楼织机体型大，约莫一丈高，得上下两人才能使用，一人负责挽花，一人负责织造，现下司绣署都紧着公主大婚婚服这件事，暂抽不出人手。
“殿下原来是身上没钱，才想着回宫。”茴香蹙眉，“若是在外能挣到银钱，岂不是一直都不回来？”
李意清：“……”
“我只是没想到，当初被我一激就会大发雷霆的李意清，现在居然能忍下来了，看来这一年，她变化当真不小。”李淳令吩咐人将木盒重新盖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过这么好的绣品，却送不出去，着实可惜。”
毓心从外走来，见李意清正在用膳，弯腰行礼，得到许可后，轻声道：“殿下，司天监已经算出良辰，九月初五。”
毓心恍然。
毓心也觑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回到嫦月殿后，茴香还在为李意清打抱不平，“殿下，你就应该让我去撕了那副绣品，她分明不安好心。”
李意清看着她说几句就用手帕捂嘴，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
司绣署门口，听到公主要来的消息，管事的一众姑姑等候在门口。
管事姑姑立刻点头哈腰：“殿下您就放心，司绣署上下绝不会有一丝马虎。”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洛石笑得傻气，“若不是殿下，奴才哪有机会看到北地风光。若是还有下次，殿下记得再带上奴才。”
说完，不再看李淳令，直接越过她离开。
李意清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书，“她们可算是想起我了。”
毓心微顿，接着道：“不过婚服，因为公主还在生长，怕提前做大小不合身，故而……不过殿下不必担心，娘娘吩咐司绣署全力赶制，决不会误了时辰。”
李意清咳了一声，“不值一提。”
“云藻，不得失礼。”李淳令呵斥住下人，面容苍白无力，她看向李意清，“我知道姐姐素来不喜欢我，可是得知姐姐大婚，我是真心想来送上祝福。”
毓心不明所以。身旁的茴香解释道：“盛家大姑娘和柳三姑娘打小与我们殿下交好，七八年的情谊。”
“是我失言，”洛石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嘴，“紧赶慢赶，在十月底进了熙州城，再往北走群山连绵，天气又冷，殿下便在熙州下的临洮赁了一个小院子，得闲便外出捡柴，一直捡到十二月，大雪封山，才老老实实呆在院里，看北地银装。”
洛石全程跟在李意清身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见李意清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身边毓心和茴香又目光灼灼，于是开口道：“殿下与我出了京城后，城郊叫不到马车，走了两个月，有时天色已晚找不到客栈，被得爬上树凑合一夜。后来好不容易到了汾州，殿下又染上了风寒，我当时慌极了，恨不得立刻传书回皇城，还是殿下拦住我。”
毓心和茴香听得极其认真。
李意清微微抬手，并未在鹊娘身上关注太久，而是看向管事姑姑，“本殿的嫁衣，还要姑姑多费心。”
嫁衣的样式还在设计中，李意清量了尺寸，便出了司绣署。
茴香：“呸呸呸，胡说什么。”
茴香正在布膳，闻言有些意外，“这么急？”
李意清自小生活在皇宫，自然知道一件正式场合用衣裳有多繁琐。
晨起后，兰澈帮李意清盘好发髻，便着手吩咐人传膳。
毓心心里盘算了一番：“如此看来，在汾州待了足足快有半年时间？”
茴香跟在李意清身边，拿着手中帕子将李意清指甲缝隙中的糕点渣擦拭干净。
茴香光听着便觉得揪心，看洛石顺眼了几分。
“明日午时，”李意清看完拜帖，折好放在书案上，偏头问还在殿中的洛石，“我们回来之际，可有带什么京城不常见物件？”
李意清像是被勾起了回忆，招呼毓心、洛石一道坐在下首，一本正经开口道：“本殿下真尝试了做生意。”
李淳令用手绢捂住嘴，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之后，她恢复到以往的从容笑意，“走吧，既然於光公主今日有事，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一边说着，一边指挥下人呈上木盒，“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李意清却觉得洛石主意
李意清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何必呢？”
茴香显然也看到了，小声道：“真是晦气。”
李意清随意看了眼木盒中的珍鸟刺绣，眼中嘲讽一闪而过。
“那场风寒过后，身上银钱去了大半，可是好不容易在汾州落定，总不能直接坐吃山空打道回府，所以殿下学着话本做生意。在县里收了一批布料，准备带到郡城去买。可是没想到，去岁汾州收成不好，粮食屯了自己足食和交了税收，家家户户手里没有余钱，殿下的一批上等布料，就这么砸在了手里。”
过了午时，洛石送来两张拜帖。
管事的大姑姑心底松了口气，笑着引导李意清走到朝里一侧六个绣架前，道：“殿下，此次你大婚用的嫁衣，便是她们六个负责。这位是鹊娘，别看年纪不大，却是一把好手，其他五人以她为主。”
身边的侍女看着犹如变了一个人般的李淳令，忍不住哆嗦，“郡主。”
前堂一共有十二座绣架，后堂还有三台丁桥织机以及一台上贡的束综花楼织机。
“你绣孔雀，题字‘以待秋期’，你自己安得什么心，还需要我点破？”李意清神色冷淡，“这幅珍鸟，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 从画样，过目获准，选定面料丝线和绣法，最后将天南地北层层挑选出的珍贵宝石镶嵌上去，无一不需要细细斟酌。
李意清免去众人的礼节后，在一个个绣架前微微停留。
“姐姐贵为公主，想来对四海奇珍也没什么在意，”李淳令抚摸着刺绣，“此锦缎妹妹亲手绣成，耗时七个月，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李意清坐在书案前，拿了一支松烟墨端详。
见到李意清视线移来，立刻懂事地弯腰行礼，“奴婢请殿下安。”
身边的侍女看不下去，宽慰道：“郡主，你一番心意，旁人不懂珍惜，你可不要和自己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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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五个月零七天，走的那天九月十七，九月里京城尚且枫红似火，但汾州晨起满地白霜，与京城风光大不一样。”李意清想起汾州的经历，忍不住笑了，“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瞧。”
回去路上，李意清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意清姐姐，”李淳令主动上前，手搭在贴身侍女的手上，“姐姐回来，我本该去嫦月殿拜访，但是身子一直不太好，故而耽误了。”
鹊娘人如其名，嘴角上扬，目光清明，天生一副笑脸。
“金银首饰，皇后娘娘在殿下及笄那年就开始着手准备，现在这些日子倒是足够的，至于府邸，陛下已命人将圣祖皇帝昭化公主府修缮，七月之前，必能竣工。”
殿下变化不大，但是洛石这一趟实打实地瘦了不少。
李意清道：“这还要多亏了洛石。身上功夫好，时不时 能打到山鸡野兔，隔三岔五还能拿几只去买，一点没让我吃苦。”
张太妃的孙女，月阳郡主，李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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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绣署手艺愈发精进。”
李意清看了一轮下来，微微颔首。
茴香心里的那一丝动容瞬间散得一干二净，伸手便要打，“你这厮还盘算拐殿下呢？”
李意清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的那一丝怒意忽然消散，她笑吟吟道：“若是撕了，她立刻哭起来，然后哭的合宫皆知，母后碍于情分不好插手，最后又是她哭她有理，我被训斥一通。”
洛石只能求饶。
《岁岁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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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石继续道：“接着便又是赶路，殿下远见，买了一头牛用来拉车，诸位姐姐不知，北地冬天来得早，若是靠走路，怕是要冻死在路上。”
“我去司绣署看一眼。”李意清站起身，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既然吉日已出，他们要不了几天自然就会来量尺寸大小。”
“反正也没收下，随她折腾去。”
除了束综花楼织机，其他都在运转当中。
她每停留一个绣架，坐在位置上的绣娘便绷紧了身子，一动不敢动。管事的大姑姑看着李意清的神色，知道她有意通看一遍，便没有擅作主张开口推荐。
洛石挠了挠头，低声道：“殿下，我们走得匆忙，身上银钱本就不足，到了后期身无分文，还是寻了秦州刺史才凑够回京的银两。”
她摆了摆手，“也罢。”
“殿下这话未免伤人，我们郡主病弱，还不是拜殿下所赐。”李淳令身边的侍女不平道。
李淳令搭在刺绣上的手微微一僵，一双将泪未泪的眼眸看着李意清离开的方向，微微垂眸。
大概是回到了皇宫，不像以往在宫外操心睡在何处，李意清难得好好休憩了大半个月。
*
“你既然身子病了，”李意清抬手轻拨头顶的珠钗，“就该好好待在府中休养，而不是满皇宫乱跑。”
“后来殿下没法，只好按比进价还低两成的钱来卖，后来实在卖不动了，殿下也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于是裁了三身冬衣，带上就上路了。”
虽然现在才四月初，但是大婚时的陪嫁、婚服、金银头面和公主府，都是需要慢慢打磨的。
毓心打开名帖看过，道：“殿下，是盛家大姑娘和柳家三姑娘的帖子。”
李淳令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知道。”
束综花楼织机体型大，约莫一丈高，得上下两人才能使用，一人负责挽花，一人负责织造，现下司绣署都紧着公主大婚婚服这件事，暂抽不出人手。
“殿下原来是身上没钱，才想着回宫。”茴香蹙眉，“若是在外能挣到银钱，岂不是一直都不回来？”
李意清：“……”
“我只是没想到，当初被我一激就会大发雷霆的李意清，现在居然能忍下来了，看来这一年，她变化当真不小。”李淳令吩咐人将木盒重新盖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过这么好的绣品，却送不出去，着实可惜。”
毓心从外走来，见李意清正在用膳，弯腰行礼，得到许可后，轻声道：“殿下，司天监已经算出良辰，九月初五。”
毓心恍然。
毓心也觑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回到嫦月殿后，茴香还在为李意清打抱不平，“殿下，你就应该让我去撕了那副绣品，她分明不安好心。”
李意清看着她说几句就用手帕捂嘴，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
司绣署门口，听到公主要来的消息，管事的一众姑姑等候在门口。
管事姑姑立刻点头哈腰：“殿下您就放心，司绣署上下绝不会有一丝马虎。”
“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洛石笑得傻气，“若不是殿下，奴才哪有机会看到北地风光。若是还有下次，殿下记得再带上奴才。”
说完，不再看李淳令，直接越过她离开。
李意清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书，“她们可算是想起我了。”
毓心微顿，接着道：“不过婚服，因为公主还在生长，怕提前做大小不合身，故而……不过殿下不必担心，娘娘吩咐司绣署全力赶制，决不会误了时辰。”
李意清咳了一声，“不值一提。”
“云藻，不得失礼。”李淳令呵斥住下人，面容苍白无力，她看向李意清，“我知道姐姐素来不喜欢我，可是得知姐姐大婚，我是真心想来送上祝福。”
毓心不明所以。身旁的茴香解释道：“盛家大姑娘和柳三姑娘打小与我们殿下交好，七八年的情谊。”
“是我失言，”洛石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嘴，“紧赶慢赶，在十月底进了熙州城，再往北走群山连绵，天气又冷，殿下便在熙州下的临洮赁了一个小院子，得闲便外出捡柴，一直捡到十二月，大雪封山，才老老实实呆在院里，看北地银装。”
洛石全程跟在李意清身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见李意清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身边毓心和茴香又目光灼灼，于是开口道：“殿下与我出了京城后，城郊叫不到马车，走了两个月，有时天色已晚找不到客栈，被得爬上树凑合一夜。后来好不容易到了汾州，殿下又染上了风寒，我当时慌极了，恨不得立刻传书回皇城，还是殿下拦住我。”
毓心和茴香听得极其认真。
李意清微微抬手，并未在鹊娘身上关注太久，而是看向管事姑姑，“本殿的嫁衣，还要姑姑多费心。”
嫁衣的样式还在设计中，李意清量了尺寸，便出了司绣署。
茴香：“呸呸呸，胡说什么。”
茴香正在布膳，闻言有些意外，“这么急？”
李意清自小生活在皇宫，自然知道一件正式场合用衣裳有多繁琐。
晨起后，兰澈帮李意清盘好发髻，便着手吩咐人传膳。
毓心心里盘算了一番：“如此看来，在汾州待了足足快有半年时间？”
茴香跟在李意清身边，拿着手中帕子将李意清指甲缝隙中的糕点渣擦拭干净。
茴香光听着便觉得揪心，看洛石顺眼了几分。
“明日午时，”李意清看完拜帖，折好放在书案上，偏头问还在殿中的洛石，“我们回来之际，可有带什么京城不常见物件？”
李意清像是被勾起了回忆，招呼毓心、洛石一道坐在下首，一本正经开口道：“本殿下真尝试了做生意。”
李淳令用手绢捂住嘴，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之后，她恢复到以往的从容笑意，“走吧，既然於光公主今日有事，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一边说着，一边指挥下人呈上木盒，“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李意清却觉得洛石主意
李意清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何必呢？”
茴香显然也看到了，小声道：“真是晦气。”
李意清随意看了眼木盒中的珍鸟刺绣，眼中嘲讽一闪而过。
“那场风寒过后，身上银钱去了大半，可是好不容易在汾州落定，总不能直接坐吃山空打道回府，所以殿下学着话本做生意。在县里收了一批布料，准备带到郡城去买。可是没想到，去岁汾州收成不好，粮食屯了自己足食和交了税收，家家户户手里没有余钱，殿下的一批上等布料，就这么砸在了手里。”
过了午时，洛石送来两张拜帖。
管事的大姑姑心底松了口气，笑着引导李意清走到朝里一侧六个绣架前，道：“殿下，此次你大婚用的嫁衣，便是她们六个负责。这位是鹊娘，别看年纪不大，却是一把好手，其他五人以她为主。”
身边的侍女看着犹如变了一个人般的李淳令，忍不住哆嗦，“郡主。”
前堂一共有十二座绣架，后堂还有三台丁桥织机以及一台上贡的束综花楼织机。
“你绣孔雀，题字‘以待秋期’，你自己安得什么心，还需要我点破？”李意清神色冷淡，“这幅珍鸟，你还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