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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现在给凤家大宗指一条明路，相信以凤家大宗的智慧，定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放肆！”吴管家惊怒。
五十年前，东突厥突袭云中，当时的虞庆侯世子章敏战死，次子章原战于雁门力竭而亡，其余堂兄弟姐妹只余章素环一人，然章素环伤及腹部无法生育，章氏血脉就此断绝。
虞庆侯做主偷梁换柱，为章家已故的几个未婚嗣子，选择了两个怀有遗腹子的将士遗孀，做主改名换姓与自己的孩子结为夫妻，并将婚典时间改为一年前。将他们生下的孩子作为章氏血脉延续，继承虞庆侯府。
“若家主觉得做不到，可以继续求医问药。”章麓语气淡漠：“但价值千
双竹：“可祁中岳能迅速在朝堂上站稳脚跟，靠得是从中原带过去的政策与技术。”
他神色恼怒，正欲发作，却被一双苍白纤瘦的手阻止了。
“祁中岳。”
对方坐在轮椅上，才入深秋便穿了一身雪白的狐狸皮袄，腰部一下盖着厚厚的羊皮毯子，只是这垂下来的部分……似是空的。
大门外的守卫互看一眼，左边的守卫上前问道：“你们是何人？”
“吴管家，就是他们。”
合作？吴管家想到如今吐谷浑与大晋的局势，心中了然，他道：“随我进来。”
吴管家是凤家主的心腹，知道事情甚多，包括大少爷在鄯州救了一个李姓小将，而这位李姓小将如今是大晋王朝唯一太子人选的事。
因为虞庆侯和章麓这边利用千金城迅速组建起了自己的商号，另一边并利用章弋夫人裴氏在西北的影响，贯通巴州直河州的水上商道，将中原的物品送入吐谷浑，迅速在吐谷浑发展起大同商号。大大拖延了祁中岳的控制吐谷浑经济的步伐，为章麓争取到了时间在吐谷浑扎根。
凤起的神色不再云淡风轻，他严肃道：“你是替他报恩，既报恩，便不应该再提其他条件。”
等价吗？在凤起心里，他比其他人的命都重要，可如果他敢这么认为，眼前的人定然转身就走，他先失去双腿，后有被小宗那些势利小人折磨了两个月，身上落下了病根，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一年，可他不甘心，他想活着，想复仇！
“活的。”
章麓掀开车帘，看向山峦叠翠的窗外景色，幽幽道：“有了钱自然就有强大的兵，所以吐谷浑大王子才有底气与摄政王抗衡。只是，吐谷浑王还能活多久？待他死了，摄政王是教出摄政大权还是取而代之？谁也无法预料。”
章麓顿了顿，没想到他居然一眼就猜出自己的身份，面色平静道：“章氏一族从不在乎血脉传承，否则早就断在五十年前了。”
吴管家一愣，显然没预料到这种发展，他惊到：“你们不是他派来的吗？”
“主子？”章麓挑眉：“谁跟你说李鹤霖是我主子了？他也配？”
到那时，被釜底抽薪的祁中岳，又有什么底气跟大梁抗衡！
章麓的视线落在凤起苍白的脸上：“因为怕痛，大夫又不敢下重手，腿断得不干净，还有就是……心病，你过不去这个坎儿，才躲在了这里。”
“能助凤家一步登天的人。”
衣着没有绣纹，身上也无坠饰，瞧着不大像凤家的主事。
影壁石，九转回廊，一跨又一跨，直至一座二层小楼。
章麓道：“吐谷浑王虽自封为西戎王，但内部争斗一直不断。如今的吐谷浑王身体不好，封弟弟拓拔噶尔为摄政王，朝政皆由其代理。然而拓拔噶尔是极为排外的，他一直秉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看不惯大王子当年为招揽祁中岳，请封他大丞相的行为。可大王子乃是王后独子，将来必定承接吐谷浑的王位。两人政见不同，变搅动着朝廷风雨不断。”
被称为吴管家的人对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谨慎的问道：“不知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章麓：“面子有那么重要吗？琅琊王氏能成为百年门阀，只因为懂得两个字，‘忍’和‘退’。凤家若也想像琅琊王氏那般百年传承，便要懂得‘放得下’。”
而章麓这句话令他心神一凛，将人领至一旁，低声道：“小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然，也不会派他出来查看情况。
章麓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一袭月白色在到处都是红蓝交映的吐谷浑，反而令人眼前一亮，宛若雨露化人，滋润人间。
“不错，但这些总有消耗完的一天，他一直试图通过这些技术，掌控吐谷浑的经济稳固自己的地位，但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愿。”章麓道：“祁中岳娶凤家女，为的就是凤家在吐谷浑庞大的财力，以及作为吐谷浑第一汉商的身份。吐谷浑善养马却不善耕种，凤家作为原本的剑南第一世族，曾教授当地人开垦荒山，教百姓如何在山坡上种地，一代又一代的人招募善耕农户进凤家，挑选良种，改良土地。因而掌握剑南道尽三成土地，最善耕种。当年若不是前西洲侯背信弃义，娶了人家的女儿还放火烧山，令蜀郡至峨眉以西的郡县损失惨重，凤家也没有理由改名换姓叛出中原，反刺了前朝一刀。”
朝堂上的局势如同搭在弓弦上的箭矢，究竟什么时候会发，向哪儿发？
吴管家语气淡淡：“两位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大约半刻钟后，守卫返回，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褐色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
浑窥见了崛起的契机，趁中原自顾不暇之时，兴兵而起，吞并了西北三十六诸国，领土、人口、经济瞬间超越吐蕃，开始向中原展示他们的野心。
吐谷浑的建筑风格与大梁不同，他们以红、蓝、黄、白、黑五色为主。只是凤家这老宅外面看着与吐谷浑的风格一致，只是内里却依旧保留着中原特有的青砖黛瓦。
吴管家见状，轻咳两声，但章麓和双竹依旧无动于衷。
随着一阵木轮转动声传来，章麓心中微动，却依旧稳坐泰山连眼都不睁，双竹也只端着茶碗，视线不往来人的身上飘。
吴管家怒而插话：“还不是因为你的主子！当年要不是少爷救了他，被祁中岳记恨，进谗言给大王降罪于少爷，少爷也不会被打了八十板子，硬是将腿给生生打断了！”
那小楼有八角，朱红色的窗框、门框皆浮雕着吉祥图案，八根朱红色立柱的柱脚浮雕着精美的云纹，其精美绝伦之程度，饶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双竹都没见过。
“不，是合作。”
双竹下车撑开伞，转身掀开马车帘子道：“到了，二弟。”
诞下的两个孩子，便是如今章麓已经战死的祖父和姑祖母。
章麓语气淡漠，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报恩’的而变得热络：“故人已至西平，成败只此一次机会，不知这位可否做主？”
那守卫神色一凛，严肃道：“不知故人姓甚名谁？”
“那你觉得，祁中岳与你的命，李鹤霖与你的命，等价吗？”章麓的视线扫过凤起的腿，语气波澜不惊：“既不等价，提出些额外条件又有什么问题？”
“死的？”
“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凤起问道。
吴管家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看向自家少爷，见对方露出有趣的神情，没有慌乱和愤恨，便放心的闭口不再言语。
那令牌由胡杨木所制，六边皆雕刻着精细的云纹，正面刻着一只精美绝伦的抱球麒麟，背面雕着篆刻的‘凤’字。
章麓拱手道：“我与兄长受凤家故人所托，前来送药。”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递交给守卫。
待两人抵达郊外凤家老宅时，天上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而章麓只在大相国寺和皇城见过，且她可以直白的说，这工匠技艺，只当年建大相国寺的工匠可与之媲美。放眼整个院落，只这里最为精美。
凤起并不知道这些，他摸不准章麓说这话的意思，虽隐约有所猜测，却觉得颇为滑稽可笑，这世间的大家族哪个不在乎血脉呢？他更确信是虞庆侯有其他的儿子，例如在章云锋死后，找个侍女生下儿子，然后去母留子。
“行，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章麓问：“为何？”
章麓见他眸光越来越幽深，便知道他想岔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那章氏呢？”凤起忽然问道：“若我今日留你在此，章氏也必定受我挟制，你可是虞庆侯仅剩的血脉。”
自此，章氏一族常常会收养部将的遗腹子，他们若在意血脉传承，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等便是一盏茶的时间，双竹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满，章麓倒是坐得住，一点也没有被怠慢的感觉，反而双臂环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章麓神色带着些轻慢：“当然不是，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能合作便是兄弟，合作不了便是仇人。我替他报恩，他允我一些我需要的东西，互利共赢罢了。”
章麓道：“直言西平李氏便是。”
“怠慢了二位，凤起在此赔罪。”一道虚弱的男声传入耳朵，章麓疑惑的睁开双眼，瞥向来人。
凤起的眸光中带着些审视：“你想要什么？”
“截了。”说得云淡风轻，但章麓发现他放在毯子上的手微曲了一下。
还是不甘心的，这就好办。
可这座小楼却位于如此清幽之地，且看砖石、立柱、窗棂等毫无磨损痕迹，明显是新建没多久的，里面住着的人定然身份很高，但移居至此……章麓心中有一种预感。
“你的腿……”
凤起神色微凛：“你是什么人？”
章麓笑着看他：“若吴管家不知道是何意思，便不会避人耳目。请您禀告凤家主，扳倒凤家小宗的机会只此一次。毕竟这恩‘故人’也不是非报不可，您说对吧？”
吴管家在雨中撑着伞，神色冷若冰霜：“你这是威胁？”
] 如果她现在给凤家大宗指一条明路，相信以凤家大宗的智慧，定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放肆！”吴管家惊怒。
五十年前，东突厥突袭云中，当时的虞庆侯世子章敏战死，次子章原战于雁门力竭而亡，其余堂兄弟姐妹只余章素环一人，然章素环伤及腹部无法生育，章氏血脉就此断绝。
虞庆侯做主偷梁换柱，为章家已故的几个未婚嗣子，选择了两个怀有遗腹子的将士遗孀，做主改名换姓与自己的孩子结为夫妻，并将婚典时间改为一年前。将他们生下的孩子作为章氏血脉延续，继承虞庆侯府。
“若家主觉得做不到，可以继续求医问药。”章麓语气淡漠：“但价值千
双竹：“可祁中岳能迅速在朝堂上站稳脚跟，靠得是从中原带过去的政策与技术。”
他神色恼怒，正欲发作，却被一双苍白纤瘦的手阻止了。
“祁中岳。”
对方坐在轮椅上，才入深秋便穿了一身雪白的狐狸皮袄，腰部一下盖着厚厚的羊皮毯子，只是这垂下来的部分……似是空的。
大门外的守卫互看一眼，左边的守卫上前问道：“你们是何人？”
“吴管家，就是他们。”
合作？吴管家想到如今吐谷浑与大晋的局势，心中了然，他道：“随我进来。”
吴管家是凤家主的心腹，知道事情甚多，包括大少爷在鄯州救了一个李姓小将，而这位李姓小将如今是大晋王朝唯一太子人选的事。
因为虞庆侯和章麓这边利用千金城迅速组建起了自己的商号，另一边并利用章弋夫人裴氏在西北的影响，贯通巴州直河州的水上商道，将中原的物品送入吐谷浑，迅速在吐谷浑发展起大同商号。大大拖延了祁中岳的控制吐谷浑经济的步伐，为章麓争取到了时间在吐谷浑扎根。
凤起的神色不再云淡风轻，他严肃道：“你是替他报恩，既报恩，便不应该再提其他条件。”
等价吗？在凤起心里，他比其他人的命都重要，可如果他敢这么认为，眼前的人定然转身就走，他先失去双腿，后有被小宗那些势利小人折磨了两个月，身上落下了病根，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一年，可他不甘心，他想活着，想复仇！
“活的。”
章麓掀开车帘，看向山峦叠翠的窗外景色，幽幽道：“有了钱自然就有强大的兵，所以吐谷浑大王子才有底气与摄政王抗衡。只是，吐谷浑王还能活多久？待他死了，摄政王是教出摄政大权还是取而代之？谁也无法预料。”
章麓顿了顿，没想到他居然一眼就猜出自己的身份，面色平静道：“章氏一族从不在乎血脉传承，否则早就断在五十年前了。”
吴管家一愣，显然没预料到这种发展，他惊到：“你们不是他派来的吗？”
“主子？”章麓挑眉：“谁跟你说李鹤霖是我主子了？他也配？”
到那时，被釜底抽薪的祁中岳，又有什么底气跟大梁抗衡！
章麓的视线落在凤起苍白的脸上：“因为怕痛，大夫又不敢下重手，腿断得不干净，还有就是……心病，你过不去这个坎儿，才躲在了这里。”
“能助凤家一步登天的人。”
衣着没有绣纹，身上也无坠饰，瞧着不大像凤家的主事。
影壁石，九转回廊，一跨又一跨，直至一座二层小楼。
章麓道：“吐谷浑王虽自封为西戎王，但内部争斗一直不断。如今的吐谷浑王身体不好，封弟弟拓拔噶尔为摄政王，朝政皆由其代理。然而拓拔噶尔是极为排外的，他一直秉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看不惯大王子当年为招揽祁中岳，请封他大丞相的行为。可大王子乃是王后独子，将来必定承接吐谷浑的王位。两人政见不同，变搅动着朝廷风雨不断。”
被称为吴管家的人对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谨慎的问道：“不知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章麓：“面子有那么重要吗？琅琊王氏能成为百年门阀，只因为懂得两个字，‘忍’和‘退’。凤家若也想像琅琊王氏那般百年传承，便要懂得‘放得下’。”
而章麓这句话令他心神一凛，将人领至一旁，低声道：“小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然，也不会派他出来查看情况。
章麓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一袭月白色在到处都是红蓝交映的吐谷浑，反而令人眼前一亮，宛若雨露化人，滋润人间。
“不错，但这些总有消耗完的一天，他一直试图通过这些技术，掌控吐谷浑的经济稳固自己的地位，但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愿。”章麓道：“祁中岳娶凤家女，为的就是凤家在吐谷浑庞大的财力，以及作为吐谷浑第一汉商的身份。吐谷浑善养马却不善耕种，凤家作为原本的剑南第一世族，曾教授当地人开垦荒山，教百姓如何在山坡上种地，一代又一代的人招募善耕农户进凤家，挑选良种，改良土地。因而掌握剑南道尽三成土地，最善耕种。当年若不是前西洲侯背信弃义，娶了人家的女儿还放火烧山，令蜀郡至峨眉以西的郡县损失惨重，凤家也没有理由改名换姓叛出中原，反刺了前朝一刀。”
朝堂上的局势如同搭在弓弦上的箭矢，究竟什么时候会发，向哪儿发？
吴管家语气淡淡：“两位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大约半刻钟后，守卫返回，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褐色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
浑窥见了崛起的契机，趁中原自顾不暇之时，兴兵而起，吞并了西北三十六诸国，领土、人口、经济瞬间超越吐蕃，开始向中原展示他们的野心。
吐谷浑的建筑风格与大梁不同，他们以红、蓝、黄、白、黑五色为主。只是凤家这老宅外面看着与吐谷浑的风格一致，只是内里却依旧保留着中原特有的青砖黛瓦。
吴管家见状，轻咳两声，但章麓和双竹依旧无动于衷。
随着一阵木轮转动声传来，章麓心中微动，却依旧稳坐泰山连眼都不睁，双竹也只端着茶碗，视线不往来人的身上飘。
吴管家怒而插话：“还不是因为你的主子！当年要不是少爷救了他，被祁中岳记恨，进谗言给大王降罪于少爷，少爷也不会被打了八十板子，硬是将腿给生生打断了！”
那小楼有八角，朱红色的窗框、门框皆浮雕着吉祥图案，八根朱红色立柱的柱脚浮雕着精美的云纹，其精美绝伦之程度，饶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双竹都没见过。
“不，是合作。”
双竹下车撑开伞，转身掀开马车帘子道：“到了，二弟。”
诞下的两个孩子，便是如今章麓已经战死的祖父和姑祖母。
章麓语气淡漠，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报恩’的而变得热络：“故人已至西平，成败只此一次机会，不知这位可否做主？”
那守卫神色一凛，严肃道：“不知故人姓甚名谁？”
“那你觉得，祁中岳与你的命，李鹤霖与你的命，等价吗？”章麓的视线扫过凤起的腿，语气波澜不惊：“既不等价，提出些额外条件又有什么问题？”
“死的？”
“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凤起问道。
吴管家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看向自家少爷，见对方露出有趣的神情，没有慌乱和愤恨，便放心的闭口不再言语。
那令牌由胡杨木所制，六边皆雕刻着精细的云纹，正面刻着一只精美绝伦的抱球麒麟，背面雕着篆刻的‘凤’字。
章麓拱手道：“我与兄长受凤家故人所托，前来送药。”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递交给守卫。
待两人抵达郊外凤家老宅时，天上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而章麓只在大相国寺和皇城见过，且她可以直白的说，这工匠技艺，只当年建大相国寺的工匠可与之媲美。放眼整个院落，只这里最为精美。
凤起并不知道这些，他摸不准章麓说这话的意思，虽隐约有所猜测，却觉得颇为滑稽可笑，这世间的大家族哪个不在乎血脉呢？他更确信是虞庆侯有其他的儿子，例如在章云锋死后，找个侍女生下儿子，然后去母留子。
“行，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章麓问：“为何？”
章麓见他眸光越来越幽深，便知道他想岔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那章氏呢？”凤起忽然问道：“若我今日留你在此，章氏也必定受我挟制，你可是虞庆侯仅剩的血脉。”
自此，章氏一族常常会收养部将的遗腹子，他们若在意血脉传承，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等便是一盏茶的时间，双竹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满，章麓倒是坐得住，一点也没有被怠慢的感觉，反而双臂环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章麓神色带着些轻慢：“当然不是，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能合作便是兄弟，合作不了便是仇人。我替他报恩，他允我一些我需要的东西，互利共赢罢了。”
章麓道：“直言西平李氏便是。”
“怠慢了二位，凤起在此赔罪。”一道虚弱的男声传入耳朵，章麓疑惑的睁开双眼，瞥向来人。
凤起的眸光中带着些审视：“你想要什么？”
“截了。”说得云淡风轻，但章麓发现他放在毯子上的手微曲了一下。
还是不甘心的，这就好办。
可这座小楼却位于如此清幽之地，且看砖石、立柱、窗棂等毫无磨损痕迹，明显是新建没多久的，里面住着的人定然身份很高，但移居至此……章麓心中有一种预感。
“你的腿……”
凤起神色微凛：“你是什么人？”
章麓笑着看他：“若吴管家不知道是何意思，便不会避人耳目。请您禀告凤家主，扳倒凤家小宗的机会只此一次。毕竟这恩‘故人’也不是非报不可，您说对吧？”
吴管家在雨中撑着伞，神色冷若冰霜：“你这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