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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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浦梁太郎带着主观地觉得月森莲的处理仓促刻板。

    不得不承认，这首曲目更具有冲击力。

    可惜什么？

    有了引导，连同那家伙的琴音似乎也带上了某种满是生机的感觉。

    小提琴的快节奏跳跃出彩，干脆利落得像是正在工作的节拍器。

    哪怕自己的本意是寻找小提琴的错处，在琴声停止时，依然升起不容忽略的可惜。

    土浦梁太郎被柚木梓马的话勾起了一些抗拒。

    乐曲进入下一段。

    柚木梓马在片刻的愣怔后回过神来，轻笑着看向土浦梁太郎道：“看来，是提琴组的‘四手’联合。”

    柚木梓马依旧是浅笑盈盈的好脾气模样。

    火原和树连忙伸手按住，仍然抬着脑袋朝上望着。

    依旧表现得完美，但感觉少了什么而残缺。

    起身的动静太大，将桌上的盘和勺被碰撞得发出响声。

    将紧密串联的两个声音一点一点拆分开。

    就差把“在意”两个字一同写在脑门上。

    对方脸上的情绪实在是明显。

    “可惜。”柚木梓马出声道。

    是试探也是碰撞，是交织也是磨合。

    乐曲的类型不一样，展现出来的感觉本身就会不一样。

    就像春日的雨和夏日的雨两者间在听觉上的区别。

    但不同乐器的合作和同一乐器上的配合是不一样的。

    节拍变得具象化。

    重音轻音交错，如同一起移动后又稳住重心站定的舞步。

    替被这么小一个片段就掩盖住风采的“四手联弹”可惜。

    好像这样就能和声音更近一些。

    比起糖果仙子舞曲，这首曲目更难也更具有表现力。

    大提琴拨弦的处理欢快，只是隔着距离隐隐约约听不明晰。

因此变化，却依旧                                                各不相让地进行着碰撞。

    接着，大提琴的声音也消失了。

    厨房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

    土浦梁太郎不由想着。

    土浦梁太郎看向对方。

    有来有回，有进有退。

    闭着眼倾听，柚木梓马感慨般说道：“果然大提琴才是月野桑的主乐器啊。”

    大脑被涌入耳朵里的合奏激得兴奋，难以抗拒地追寻着音律，将其他事情都放下地凝聚注意力。

    那家伙的琴音怎么能够支撑起合奏？

    并没有做消音处理的房间被弦音冲破，声音毫无阻碍地来到厨房。

    作为听过两组合奏的听众，是在可惜戛然而止的合奏，还是在——

    “这是——”火原和树不禁站起了身。

    只是选曲的差别。

    “这是发生什么了？”火原和树跑出两步，又折回来将自己最后一点饭全部包在嘴里，向着柚木梓马含糊呜呜了一句便跑了出去。

    前一刻令人察觉的逊色被很快填补，两个不同的弦音再次相得益彰。

    即使想到对方是在有意引导，也不由顺着多想下去。

    土浦梁太郎皱些眉。

    消失的琴音如同落空的期待，留下整片的茫然。

    月野菜菜子在大提琴上的表现更从容更具魅力。

    柚木梓马失笑，视线更为好奇地落在土浦梁太郎身上。

    容易被忽视却又无法忽视。

    低音的快节奏并没有沉下去，也未重音掩盖小提琴的风采。

    不关乎月野菜菜子的技术，而是单纯从小提琴的存在和配合的角度出发。

    展现着各自的魅力，又衬托出彼此的特别。

    有了大提琴的示范，进行下一节的小提琴便跟着采用同样的处理方式，引领着大提琴，又让步于大提琴的展现。

    不如钢琴时配合得那么融洽得当。

    不如大提琴来得灵动。

    可是还有一部分依旧在持续地挑剔着。

    构成一副浓墨重彩的图画。

    下意识就想从琴声中找出什么破绽，去反驳对方的话语。

    进入到展现指法与拉弓技巧部分，是月森莲擅长的地方。

    手中的勺子落在盘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土浦梁太郎看着柚木梓马：“确实可惜。”

    重拍后弱下的大提琴像是舞蹈中的男步，带着同样轻柔下来的小提琴完成旋转。

    只是进入下一节时，顺着旋律铺垫该再次进行的对抗只有大提琴的声音。

    是赞扬，更是隐含又直白的比较。

    第一个音响起时便穿透了虚掩着的门。

    比起大提琴琴声的连绵相接、藕断丝连般的引人入胜，小提琴的琴音处理显得有些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