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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遛狗。”

    “排名呢?”王曼欣问。

    “曼欣你是75,翠翠....好像是54,我是22。”说完愁眉苦脸地看向江之也。

    她的声音有点大,带着讨好的语气,他不想注意都很难。

    他的声音又传来:“没有考进前一百?”

    “我想想啊,”甄茜仰头在回忆,看的人太多,她很怕自己看岔了。

    “嗯,快去洗漱睡觉吧。早点睡,把身体顾好。”

    “我吗?”那抹笑意还落在眼底,他没侧头,身旁的人自然看不见,“考了200。”

    “那好吧。”黄奶奶慈祥地笑了笑,“那就麻烦小也了。”进屋去给她拿了遛狗的小包,又告诉她附近的路线。

    “汪汪。”Dony蹲坐在地上,冲她摇了摇尾巴。

    江之也吐吐舌头:“爸爸最近很忙吗?”

    包玉凝给她分析了英语和语文试卷,还传递了自己的学习经验。她觉得有点道理。语言类的学科有时候不完全是推理和背诵,还有一点天生的语感在。

    “爸爸。”江之也放下书包,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真棒。”江照是发自心底的开心,“我们小也好厉害啊,爸爸要努力向你学习了。”

    她刚刚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秋风扫落叶的无奈,推测出这个结论。

    叶序:“.......”

    Dony比她要敏感许多,对着他叫了两声,以示礼貌。叶序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边牧很聪明,让它噤声,它还真不叫了,继续摇头晃脑地挨训,只是恐怕一句也没听进去。

    “还行,”她诚实道,又补了一句:“就是挺嘚瑟的。”

    “爸爸也是。”

    “黄奶奶好。”

    “有一点,等这一阵忙完以后,爸爸陪你去国外过暑假。”

    鸡汤重新加热过,捧在手里,还有点烫。她吹了吹上面的油沫,喝下第一口,鲜味在舌尖跳舞,但她也立刻尝出,这不是爸爸的手艺。

    他迈着步子走到她身后,听了一会,先是皱眉,后又勾了笑在唇边。越听越无语,她不但不擅长训狗,甚至可能忘了他们其实互相听不懂。

    江之也:“......”

    叶序听见她声音里的抖动,默不作声拿过她手里的牵引绳,她也没多想,直接递给了他。

    叶序再要出声时,江之也察觉到什么,跟着Dony的眼神回了头。

    她顺了一口气:“好像还行?”

    江之也:“我在锻炼英语语感,有时间就会听听这个。”她主动开了口,确实拗不过他。万一对方就是不想说话,她那么想就太狭隘了、

    晚上放学后回到家,江照正在客厅看电视。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甄茜回来时,手上还抱了一傫卷子,“温雯雯,老师让你帮忙发一下卷子。”她把卷子放在讲台上,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试卷没发下来,排名已经先行一步。关心成绩的同学此刻都聚集在班主任的办公室,人多了也挤不进去,大伙一致决定让甄茜去打探情报。

    “赶紧说,进前一百没?”王曼欣催促道。

    “行吧。”甄茜没怎么听懂,也不准备深究:“我给你说哦,程州洋真的非常非常不错。”

    “啊?”江之也有点分神,也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考进了啊,88。”她回答地还有点小骄傲。

    “上周我们不是去找他,给翠翠放歌的那事?我有个初中同学也在广播台,台里周末出了个策划案,寻找‘校园好声音’,流程都过了,最快的话下周一就能实施。”

    在模棱两可时非常有效,有时候第一直觉是什么答案就是什么,没必要非得掰碎了来理解。

    “那我带它出去玩儿?”

    外婆家的邻居是一个独居老太太,姓黄,老伴前两年过世了,她仍旧一个人住在这里。黄奶奶养了一条边牧,叫Dony,江之也来往几次,都会亲切地打招呼,也算是混熟了。

    “江之也。”他顿了顿,叫了她的名字。面前之人毫无反应,依旧在滔滔不绝。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江之也听不懂。

    “遛狗?”甄茜记得她没养狗啊,“狗怎么样?”

    Dony见两人迟迟不动,主动拽着牵引绳往前走,江之也被迫跟着它走。叶序跟在身旁,他没说要离开,她也不好催促。

    一辆汽车经过,打破了此刻无声的对视。

    “对,就是这样。毕竟广播台还是很正式的地方,做什么都得‘师出有名’,所以我说程学长人真的很好,为了帮你还特意搞了个策划案。你回头可得谢谢人家啊。”

    “嗯。”叶序很快作了回应,耳机里一直在循环播放英语短文,语速很接近听力。

    叶序早上去了趟击剑馆,换了衣服直接来的爷爷家。出租车只能停在门口,他沿着坡路走上来,看见江之也在训狗。

    叶序伸手,自上而下拿过那枚耳塞,放进自己的耳朵里。

    ......

    上课铃响了。江之也弯了弯嘴角,今晚回去,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尽管他可能不知道考进前一百意味着什么,但一定会为她的进步开心的。

    “物理成绩,江之也106,包玉凝104,王曼欣102,我是108。”甄茜把几人的卷子挑了出来,递给她们。

    “嗯,我知道。”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在他戴上耳机的那一刻,耳朵里的声音自动传来。江之也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手心,有一点痒。但她确定那和叶序的手指无关,不过是耳塞脱离时,被金属外壳划了一下。

    他有点尴尬,将另一手也揣进兜里,垂眼看着她的头顶。

    “嗯。”江照笑着看向她,“家里有鸡汤,喝一碗吗?”

    听着她雀跃的语气,叶序眼底一闪而过的瑕光。

    甄茜对上江之也故作淡定的眼神,挑挑眉:“88,开不开心。”

    “阿尼哟,Dony。”最近受包玉凝影响,她也在看一部风靡亚洲的韩剧。

    “江之也,在干嘛?”甄茜略带兴奋地声音传来。

    江之也点点头,带着Dony出了门。她没有遛狗的经验,出门两分钟一直都在被Dony遛,于是决定停下来教育教育它。

    江之也跟在叶序身边,“什么帮我啊,你能不造谣吗?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报名表也算情书的话,那你也递了一份,你这谣言不得重新编排一下,三个人的故事,两个人就结束了?”

    那这人也太小气了,她明明解释过了,他也接受了。亏她上一次还把他划入好人行列。

    “知道啦,知道啦。”甄茜笑:“让翠翠自己去谢,咱俩就当个陪聊。”

    《再陪我看一次》

    江之也起身去了自己的洗漱间。江照最近确实很忙,一周只能见到两三次。但她理解的,她时常听见爸爸在家里打工作电话,她还没法挣钱,如果能工作了,情况肯定会比现在好。

    叶序没出声,视线从她的手腕转向手心,她把手指伸得很直,神情真挚,白色的耳塞静静躺着,像献宝一样。

    Dony似乎不满她的力道,回头汪了一声,以示抗议。

    “爸爸,”江之也很快喝完,“我们今天发了卷子,我考了年级88,比上次进步了15名。”

    她看了好几眼叶序,他只是跟着,不说话也不动手,眼神更是漫游到天际。若不是她的肩膀要挨着他的手臂了,她都怀疑他俩根本不是一路的。

    “你呢?”问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没必要自取其辱的。

    “小也好啊。”黄奶奶坐在躺椅上,在院子外晒太阳。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着陪奶奶聊聊天,待会再去看你外婆。”

    江之也用力拽了拽狗绳,她听明白了,他考了第二名。

    “哦,我帮黄奶奶遛遛狗。”她接过他的视线,解释了一句。

    “好啊,我们去徒步。”她脑子里一下就有了几个选项。

    “它是想让你带它出去玩。”黄奶奶解释道。“小庆今天有事,一早出了门,没来得及遛它。”小庆是黄奶奶家的阿姨,这是条成年边牧,估计有30斤左右,老人是很难遛的。

    是没听到?还是不想理他?

    不理就不理呗,她问心无愧的。

    因为没搭理他,所以生气了吗?

    她的脚步有点踉跄,节奏完全被Dony掌控。一心一意都做不好的事,更何况现在是一心两意。

    挂了电话,江之也快走了两步,追上前面的叶序。刚一侧头,就看见他短发下的耳朵,耳廓线条分明,紧贴在黑发之下,肤质细腻,白白嫩嫩的,带着

    江之也起身,她站在上坡处,勉强能与他平视。她摘下自己的耳塞,放在手心里,自证般地伸到他面前:“抱歉,我带着耳机,没听见。”

    “你的意思是。”江之也估摸着:“下周一就能在学校广播台听到翠翠的歌。”

    “汪汪汪!”Dony仿佛听懂了一般,一直摇尾巴。

    她刚一坐下,Dony就往她身上蹭,眼睛一个劲地向外看。

    或许是外面打包的吧,也或许是阿姨炖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你还挺...”嘚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手机铃声就                                                响了起来。她敲了敲耳侧,直接接了电话,

    “你这样想就好,”甄茜说:“我帮你看了看单科成绩,还是语文和英语的问题,这两科要提起来,是需要些时间的。”

    “喝,当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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