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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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礼莫名其妙地惴惴不安：“刚才找我吗？”

    “喵……”

    *

    云礼实在没办法打碎奶奶给自己塑造的国风爱好者滤镜，想到可以和房东哥哥独处，勉强点头答应：“好呀。”

    话毕他便掏出学生会发的历史系冰箱贴纪念品。

    *

    几近鬼使神差，他竟轻吻过方才被含住的地方。

    未料程酌破天荒的拒绝，甚至转身便把酒柜锁上。

    然而云礼的脸偏偏是完美的，雪白的肤质细腻中自带光泽。

    云礼感觉输了阵势，又因逐渐察觉程酌并不像奶奶那么可怕，竟然趁程酌端起酒杯的瞬间，按住他的手朝自己这边拉，想要出其不意硬喝一口。

    那些裙子和化妆品，是高考后的暑假中偷偷囤的，为了带来东港，简直煞费苦心。

    ……哪里适合了？

    “挺好的。”云礼紧张的追问，“我的箱子呢？”

    正在沙发上翻文件的程酌抬眸微笑：“开学日怎么样？”

    云礼戴好超华丽的公主切假发，又套上件纯欲少女吊带。

    他化妆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好像挺有天赋，将视频中的教程现学现卖，简单地勾勒过眉眼，再涂上玫瑰色的口红，镜中的少年已完全变成了令人怦然心动的女生。

    是夜。卫生间的光线格外明亮，甚至有些残忍，足以让皮肤的任何瑕疵无所遁形。

    深更半夜的，程酌竟然正在厨房调酒，他瞧见湿漉漉的少年靠近过来，眼底瞬间浮出笑意。

    程酌似是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又摇了两下调酒器，然后把淡蓝色的酒液倒进冰杯里，摆了两片薄荷与柠檬。

    母亲离家出走后，云礼便全由奶奶照顾。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上楼去检查自己的财产了。

    围观全程的汤圆发出含义不明的叫声，明亮的猫眼在夜灯下闪闪发亮。

    程酌接过淡笑：“你每天都送我礼物，我是不是也要送你点什么？”

    结果对彼此力量估计错误，混乱间酒杯没抿到，却半含住了他的食指。

    云礼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或许尊重别人隐私对程酌而言特别微不足道，但他真的很开心，忍不住走到沙发边说：“哥哥，你真好，这个送给你。”

    程酌示意楼上：“帮你放房间门口了，你最好拍摄下开锁过程，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我再和机场联系。”

    被留在沙发边的程酌瞧了眼手里的冰箱贴，而后放在汤圆的脑袋上，伸手便弹了下它的小鼻子。

    ……

    云礼尴尬到面红耳赤：“我开玩笑的。”

    程酌仍站在吧台旁边，愣过好久才放下酒杯，抬手看了看，温热湿润的触觉仍在。

    大概是青春期阴影作祟，云礼真的很怕程酌已经将坏掉的行李箱打开看过了，甚至质问自己那些眼影盘和口红是什么状况。

    他打开手机拍照软件，靠着漂亮的瓷砖连拍数张，又忍不住录了两段视频。

    “好啊。”云礼并没有客气，“等你不忙的时候，带我逛逛东港有趣的地方吧。”

    话毕他便从云礼头上摘下个东西塞给他，是萌萌的草莓发夹。

    程酌轻笑了声：“嗯。”

    也不知程酌到底回答了句什么，他只以最快的速度卸妆，而后换上再正常不过的条纹睡衣，慌里慌张地跑出了房门。

    ……

张告别后立刻飞奔而去。<                                                *

    “我是想问，中秋要不要去永安寺住两天。”程酌询问，“那里很有名，是东港历史最悠久的建筑，也适合你。”

    云礼不满意：“我成年了。”

    丢下这话，他立刻拿着草莓发夹快速溜掉。

    云礼瞬间清醒，紧张地抬高声音：“哥哥我在洗澡，等下去找你！”

    糟糕，刚才洗脸太着急，忘记摘了。

    云礼的父亲是名小说作家，但一直精神状况不太好，只会坐在小镇的阁楼上码字，完全不管儿子的死活。

    所以当他气喘吁吁推开别墅的防盗门，进屋时的表情特别心虚。

    蒋青是严厉的完美主义者，又极爱孙子，从来不给他留半点隐私，每每有不如意，就必然大发雷霆。所以云礼不写日记，不玩手机，活得几乎没有秘密。

    “小孩子不可以。”

    啊啊啊！

    摆弄下造型，只突出锁骨和秀气的白皙肩头，好像平胸的问题就没那么显眼。

    程酌并没回答，而是抬手抹了下他明显泛红的唇角：“怎么了？”

    云礼自然好奇，立刻要求：“我也想尝尝。”

    好像是刚才擦口红时太过用力。云礼尴尬解释：“没什么，可能水土不服有点过敏。”

    结果正沉浸在水仙般的自恋中时，卧房的门却被轻轻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