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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也没有很拖后腿吧？
梁朝一向兵强马壮，对付蛮族，本不在话下。岂料承元帝微微叹气： “苦寒之地起兵，将士不习惯，怕有再多的精兵悍将，这仗也打得困难。”
什么妙手回春，当然是假的。
到时候于天家颜面有损，不是什么好事情。
对了……
自时鸣走后，宋达睿这厮见没了靠山，墙头草一般倒向了自己这边。
江行还未说话，承元帝又道： “朕记得，你如今也二十有六了。朕知你为国为民，可到这个年纪还不娶亲，属实有些不太寻常。”
李玠： “可，他……他看不见。他现在能看见了，对吧。”
虽然这并非君子所为，但李玠不得不承认，既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自然是时鸣！
陛下遍寻名医不得，怎么到了江南，就有什么所谓名医了？
当日两人不算决裂，但也有好久没有往来。江行听下人通报李玠来访，先是惊讶，后又是疑惑：师兄来干什么？
“昨日晋王倒是来了一封信。”
从前时鸣眼瞎，让一个瞎子去打仗自然荒唐；但如今时鸣不瞎了，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奇怪的不是我。”
如今相处久了，当然有了感情。
江行道： “真是喜事, 恭喜陛下。”
“行了，此事已定，”承元帝捏了捏眉心， “朕已修书一封，送往江南。估计不出十日，他便会北上带兵。”
他与时鸣在外一向装作不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玠步步紧逼，干脆坦白了， “是系统，对吧。你说过的，你有这样一个金手指。”
但是……
承元帝分心瞧他，见江行失魂落魄，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颇感糟心。
余下的一些，要么太老，要么太小，怎能不叫人发愁。
更沉稳了。
晋王的眼睛已经好了……
这事李玠早就知晓。不过，看江行二人平日里佯装不熟，李玠只以为他们要掩人耳目，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知。
承元帝笑了： “朕观你不像身有隐疾，倒像早有了可心的人。让朕猜猜，是晋王？”
江行悄悄打量承元帝的脸色, 见其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愉悦，心情复杂起来。
承元帝目色一沉，道： “可北上行军一事，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
书信不能尽意。江行的肥鸽早已没法再飞，另一只雪白的信鸽却顺着冬日麻雀的队伍，飞进了东宫。
一下，又一下。
两年前那是知道江南富庶，又有老师照看，江行才稍微放下心来，不吵不闹地任他离开。
“再者，两年前你递上来告发燕王的折子，朕不认为你有本事能查这么仔细，倒更像是阿鸣做的。”
“据说，小殿下半年前在江南寻到了一位民间神医，调养过后，眼睛已然大好了。”
……李玠根本不怀疑，时鸣会发现自己拦截信件一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时鸣是否发现。
那些信件并不是寄给他的，而是他在途中偷偷拦截，收在府中。
李玠不动声色地扫了宋达睿一眼，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江行心里咯噔一下。
李玠被迎入江府，看着周围低调温暖的摆设，他深吸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江行不敢隐瞒，只好叩首： “……臣罪该万死。”
真荒唐。多少久负盛名的大夫见了都摇头，李玠就不信，真的有人能把时鸣的眼睛医好。
李玠看向一旁堆积成山的信件，有些心烦。
宋达睿口口声声说知道时鸣的私隐，仔细一问，原来时鸣和江行一事，这宋达睿竟然猜到了八成。
亲生的孩子, 母亲还早逝，果然会多偏爱一些吧。一开始乍然找回来, 要说一下子有什么感情, 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但既然宋达睿知晓，那……其余的事情，这人是否也知晓呢？
承元帝看到他竭力思考的表情，心下了然，也不瞒他： “朕早就察觉了。”
可如今要去那种苦寒之地吃风雪，说一千道一万，江行也巴不得自己替他去了才好。
李玠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
“京中谣言捕风捉影，有时候非常难听。朕现在觉得，有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李玠取下来信，眉头紧锁： “陛下要让晋王带兵？可他不是瞎子么，如何带兵？”
阿鸣一向养尊处优，别说受伤，就是长了冻疮，江行都要心疼很久。
承元帝看着低眉顺眼的江行，忽然福至心灵： “阿鸣从前做错事情, 若是能借此机会立功，朕也好再召他回京。”
承元帝“啧”了一声： “你一个文官，瞎凑什么热闹？朕知你心急，但这不过是一场小战役。你不去，他尚没有后顾之忧；你一去，他还得分心照看你，这是何必？”
江行： “……”
承元帝眯了眯眼睛。
江行装傻： “我不知道。师兄，你今日有些奇怪。”
可是……
江行默了默，道： “江南有名医。有了医缘，自然能妙手回春。”
“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能医好他的眼睛，除非你用系统。”
时鸣有时家遗孤这一层血统在，时家旧部看在时老将军的面子上, 不会不服；而时鸣正当壮年，就算去折腾一通，就当是历练，不会同那把子老骨头一样去了半条命。
摸上江行那些或开心，或撒娇，或伤感的字迹，李玠想，自己可能是疯了。
什么立功？
江行清浅的笑意淡了些许，道： “正是，陛下同我说过了。”
李玠见这人贼眉鼠眼，本无意收留。只是……
李玠灵光乍现，同下人吩咐道： “备车，本宫去趟江府。”
江行按下焦躁，道： “是。”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是啊，朝中武将能服众的太老，能打仗的又太小, 所以谁既能打仗，又能服众？
李玠看向江行的脸，心想，师弟确实大不一样了。
是的，一旦时鸣出什么意外，好事者往坏处想，抹黑承元帝也不是没可能。
他从前总希望师弟稳重一些，不要那么单纯；可如今真的依照他的想法，努力加官进爵，两人关系却不复往昔。
承元帝像是想起什么，脸上喜色藏不住， “信上说，他的眼睛已然大好了。”
江行心中一沉。
承元帝没有说话，将珠串换了一只手拿，漫不经心道： “江爱卿，你似乎很紧张。”
看来，承元帝早就不似从前那般, 对阿鸣有所忌惮了。
堂下，宋达睿低眉顺眼道。
江行继续补充： “战场刀剑无眼，倘若小殿下出了什么意外, 有多嘴多舌的编排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江行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朝中老将之首，非时季之莫属。但时季之久不涉战事，加之陈年旧疾常常复发，并不是合适的人选。
“原本朕只是怀疑。但如今观你反应，这才确定。所以其实，从前京中人盛传的青梅竹马，其实是阿鸣？”
李玠摇了摇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江行暗下决心，道： “陛下，臣愿一同随军。”
江行道： “北方有大军驻守，应当无恙。”
那目光如芒在背，江行微不可察地挺直了身体，不卑不亢地跪在下首，听着自己动如擂鼓的心跳声。
第105章 北行军两处喜忧
江行忙行了个大礼，道： “陛下, 万万不可啊！”
江行想，阿鸣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但理解归理解，江行还是提了口气，为他担心。
“然这一仗却非打不可。朝中良将，大多上了年纪，这么折腾一遭，怕是有去无回。而年纪稍小一些的，恐不能服众。”
承元帝转了转手中的珠串，锐利的目光投在江行身上。
时鸣平日里出门，大多用布条蒙住眼睛，同往常一般继续装瞎子。可如今竟然主动说起自己眼睛的事情……
而还有一部分，则是时鸣给江行的回信。不过，许是发觉了有人在拦截，时鸣寄出的信件越来越少，最近甚至没有了。
李玠道： “听闻晋王最近要往北方去。”
江行不知此话何意，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 “诚如谣言所说，臣身有隐疾，这才迟迟未娶亲。”
为了这个，李玠只当养了个没什么用的下属。能透点消息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阿鸣从前在岭南，而你也身处岭南。你的恩师与阿鸣关系匪浅，你们不大可能没打过照面。”
承元帝睨他一眼，叫他起来，调侃道： “行了，恕你无罪。自阿鸣走后，你倒是锋芒毕露，不藏拙了。”
江行眼观鼻鼻观心，唯有沉默。
可没想到如今，宋达睿竟然真的说出了点东西来。
江行一时震惊，久久没说出话来。
里面多的是江行写给时鸣的信，个中缱绻情意，是李玠无论如何也没有见过的江行。
江行闻着殿内的龙涎香，只觉头晕目眩，想，就算是小战役，他又怎么可能放下心来？
这话说得急，承元帝又捂着嘴，似要将肺都咳出来。咳完了，他顺了半天的气，这才缓和一些。
江行招呼他坐下： “师兄怎么想起来寻我？”
] 他好像也没有很拖后腿吧？
梁朝一向兵强马壮，对付蛮族，本不在话下。岂料承元帝微微叹气： “苦寒之地起兵，将士不习惯，怕有再多的精兵悍将，这仗也打得困难。”
什么妙手回春，当然是假的。
到时候于天家颜面有损，不是什么好事情。
对了……
自时鸣走后，宋达睿这厮见没了靠山，墙头草一般倒向了自己这边。
江行还未说话，承元帝又道： “朕记得，你如今也二十有六了。朕知你为国为民，可到这个年纪还不娶亲，属实有些不太寻常。”
李玠： “可，他……他看不见。他现在能看见了，对吧。”
虽然这并非君子所为，但李玠不得不承认，既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自然是时鸣！
陛下遍寻名医不得，怎么到了江南，就有什么所谓名医了？
当日两人不算决裂，但也有好久没有往来。江行听下人通报李玠来访，先是惊讶，后又是疑惑：师兄来干什么？
“昨日晋王倒是来了一封信。”
从前时鸣眼瞎，让一个瞎子去打仗自然荒唐；但如今时鸣不瞎了，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
“奇怪的不是我。”
如今相处久了，当然有了感情。
江行道： “真是喜事, 恭喜陛下。”
“行了，此事已定，”承元帝捏了捏眉心， “朕已修书一封，送往江南。估计不出十日，他便会北上带兵。”
他与时鸣在外一向装作不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玠步步紧逼，干脆坦白了， “是系统，对吧。你说过的，你有这样一个金手指。”
但是……
承元帝分心瞧他，见江行失魂落魄，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颇感糟心。
余下的一些，要么太老，要么太小，怎能不叫人发愁。
更沉稳了。
晋王的眼睛已经好了……
这事李玠早就知晓。不过，看江行二人平日里佯装不熟，李玠只以为他们要掩人耳目，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知。
承元帝笑了： “朕观你不像身有隐疾，倒像早有了可心的人。让朕猜猜，是晋王？”
江行悄悄打量承元帝的脸色, 见其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愉悦，心情复杂起来。
承元帝目色一沉，道： “可北上行军一事，实在没有更好的人选。”
书信不能尽意。江行的肥鸽早已没法再飞，另一只雪白的信鸽却顺着冬日麻雀的队伍，飞进了东宫。
一下，又一下。
两年前那是知道江南富庶，又有老师照看，江行才稍微放下心来，不吵不闹地任他离开。
“再者，两年前你递上来告发燕王的折子，朕不认为你有本事能查这么仔细，倒更像是阿鸣做的。”
“据说，小殿下半年前在江南寻到了一位民间神医，调养过后，眼睛已然大好了。”
……李玠根本不怀疑，时鸣会发现自己拦截信件一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时鸣是否发现。
那些信件并不是寄给他的，而是他在途中偷偷拦截，收在府中。
李玠不动声色地扫了宋达睿一眼，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江行心里咯噔一下。
李玠被迎入江府，看着周围低调温暖的摆设，他深吸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江行不敢隐瞒，只好叩首： “……臣罪该万死。”
真荒唐。多少久负盛名的大夫见了都摇头，李玠就不信，真的有人能把时鸣的眼睛医好。
李玠看向一旁堆积成山的信件，有些心烦。
宋达睿口口声声说知道时鸣的私隐，仔细一问，原来时鸣和江行一事，这宋达睿竟然猜到了八成。
亲生的孩子, 母亲还早逝，果然会多偏爱一些吧。一开始乍然找回来, 要说一下子有什么感情, 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但既然宋达睿知晓，那……其余的事情，这人是否也知晓呢？
承元帝看到他竭力思考的表情，心下了然，也不瞒他： “朕早就察觉了。”
可如今要去那种苦寒之地吃风雪，说一千道一万，江行也巴不得自己替他去了才好。
李玠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
“京中谣言捕风捉影，有时候非常难听。朕现在觉得，有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李玠取下来信，眉头紧锁： “陛下要让晋王带兵？可他不是瞎子么，如何带兵？”
阿鸣一向养尊处优，别说受伤，就是长了冻疮，江行都要心疼很久。
承元帝看着低眉顺眼的江行，忽然福至心灵： “阿鸣从前做错事情, 若是能借此机会立功，朕也好再召他回京。”
承元帝“啧”了一声： “你一个文官，瞎凑什么热闹？朕知你心急，但这不过是一场小战役。你不去，他尚没有后顾之忧；你一去，他还得分心照看你，这是何必？”
江行： “……”
承元帝眯了眯眼睛。
江行装傻： “我不知道。师兄，你今日有些奇怪。”
可是……
江行默了默，道： “江南有名医。有了医缘，自然能妙手回春。”
“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能医好他的眼睛，除非你用系统。”
时鸣有时家遗孤这一层血统在，时家旧部看在时老将军的面子上, 不会不服；而时鸣正当壮年，就算去折腾一通，就当是历练，不会同那把子老骨头一样去了半条命。
摸上江行那些或开心，或撒娇，或伤感的字迹，李玠想，自己可能是疯了。
什么立功？
江行清浅的笑意淡了些许，道： “正是，陛下同我说过了。”
李玠见这人贼眉鼠眼，本无意收留。只是……
李玠灵光乍现，同下人吩咐道： “备车，本宫去趟江府。”
江行按下焦躁，道： “是。”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是啊，朝中武将能服众的太老，能打仗的又太小, 所以谁既能打仗，又能服众？
李玠看向江行的脸，心想，师弟确实大不一样了。
是的，一旦时鸣出什么意外，好事者往坏处想，抹黑承元帝也不是没可能。
他从前总希望师弟稳重一些，不要那么单纯；可如今真的依照他的想法，努力加官进爵，两人关系却不复往昔。
承元帝像是想起什么，脸上喜色藏不住， “信上说，他的眼睛已然大好了。”
江行心中一沉。
承元帝没有说话，将珠串换了一只手拿，漫不经心道： “江爱卿，你似乎很紧张。”
看来，承元帝早就不似从前那般, 对阿鸣有所忌惮了。
堂下，宋达睿低眉顺眼道。
江行继续补充： “战场刀剑无眼，倘若小殿下出了什么意外, 有多嘴多舌的编排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江行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朝中老将之首，非时季之莫属。但时季之久不涉战事，加之陈年旧疾常常复发，并不是合适的人选。
“原本朕只是怀疑。但如今观你反应，这才确定。所以其实，从前京中人盛传的青梅竹马，其实是阿鸣？”
李玠摇了摇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江行暗下决心，道： “陛下，臣愿一同随军。”
江行道： “北方有大军驻守，应当无恙。”
那目光如芒在背，江行微不可察地挺直了身体，不卑不亢地跪在下首，听着自己动如擂鼓的心跳声。
第105章 北行军两处喜忧
江行忙行了个大礼，道： “陛下, 万万不可啊！”
江行想，阿鸣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但理解归理解，江行还是提了口气，为他担心。
“然这一仗却非打不可。朝中良将，大多上了年纪，这么折腾一遭，怕是有去无回。而年纪稍小一些的，恐不能服众。”
承元帝转了转手中的珠串，锐利的目光投在江行身上。
时鸣平日里出门，大多用布条蒙住眼睛，同往常一般继续装瞎子。可如今竟然主动说起自己眼睛的事情……
而还有一部分，则是时鸣给江行的回信。不过，许是发觉了有人在拦截，时鸣寄出的信件越来越少，最近甚至没有了。
李玠道： “听闻晋王最近要往北方去。”
江行不知此话何意，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 “诚如谣言所说，臣身有隐疾，这才迟迟未娶亲。”
为了这个，李玠只当养了个没什么用的下属。能透点消息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阿鸣从前在岭南，而你也身处岭南。你的恩师与阿鸣关系匪浅，你们不大可能没打过照面。”
承元帝睨他一眼，叫他起来，调侃道： “行了，恕你无罪。自阿鸣走后，你倒是锋芒毕露，不藏拙了。”
江行眼观鼻鼻观心，唯有沉默。
可没想到如今，宋达睿竟然真的说出了点东西来。
江行一时震惊，久久没说出话来。
里面多的是江行写给时鸣的信，个中缱绻情意，是李玠无论如何也没有见过的江行。
江行闻着殿内的龙涎香，只觉头晕目眩，想，就算是小战役，他又怎么可能放下心来？
这话说得急，承元帝又捂着嘴，似要将肺都咳出来。咳完了，他顺了半天的气，这才缓和一些。
江行招呼他坐下： “师兄怎么想起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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