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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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都讨厌，但更讨厌塔。或许是因为安德鲁·古斯塔可不会天天待在克劳拉身边碍眼，也或许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克劳拉不喜欢安德鲁。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场灾难两年内无法结束，毕竟原剧情里也经历了数十年之久，王国内部一片混乱。

    克劳拉瞬间清醒了，捂着泛红的额头，怒道：“你不知道躲吗？”

    等闲下来再处理头发的事吧，克劳拉心想。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长廊的窗户将克劳拉的影子拉得很长。

    虽然这是这周里难得的好觉，但刚醒的克劳拉还是很暴躁。

    有人在暗暗盘算着闯进封锁线，染上疫病后再回家，这样整个村庄都能吃上领主发的粮食。并已经付出了行动。

    “塔，你回到古斯塔身边后，密切关注他的身体状况！”

    话音刚落，克劳拉就被安娜的表情逗笑了，弹了下她的额头，“正好替我给大巫带话。”

    马匹装载着货物，行走在山麓间。再往前些就能望见一望无际的巨木森林。

    可以预料到除德林郡和西亚尔玛，其他地区迟早也会像诺兰郡一般，爆发大规模疫病。

    “您的早餐是在书房用餐，还是去楼下餐厅？”

    比如以往她见一面安德鲁至少要花费一两个小时。但对于贵女们来说，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赫利斯关切地询问他是否感冒了。

    那小子可精着呢，赫利斯没克制住翻白眼，伴生图腾最早是一种奴隶图腾，奴隶分担主人所有伤害，死亡也不会对主人造成任何影响。

    克劳拉按下了心中的欲望，这会她准备还不够充分，“不用，你关注他就行。”

    等到南边疫病结束，她就将族里的小崽子都送去学校，可不能让维尔图那群野蛮人抢先。

    “嗯。”安娜的口气还算正常，看来商队目前情况良好。

    《克劳拉小姐总是不高兴[西幻]》

    不到六点，生物钟准时让克劳拉从睡梦中醒来。

    若是换成别人面对的绝对是不留情面的利用，但克劳拉不会。莫名结下共生图腾会让克劳拉反感，而伴生图腾则正好卡在克劳拉愧疚和利用之间。

    “总感觉未来一片荒芜。”伊登莫名感慨。

    话虽如此，克劳拉还是时刻关注着药方进度，她可不想成为国王后统治的不过是个没有民众空壳。

    她的神情太过严肃，让塔也心中一凛，在脑中快速回想古斯塔的身体情况，“古斯塔应该还没有染上疫病——所以您需要他染上吗？”

    驻守诺兰郡的是温斯顿家的旁系亲属，也不知道他们逃去哪了。她盘算着等伊登回来，再让他去将诺兰郡拿下，这可是极佳的机会，既然温斯顿家不要了，就不要怪她接手了。

    女仆替她别好袖扣、宝石胸针时。克劳拉意识到，那些繁琐的裙装耗费的时间更多，且每天都得穿着还要化妆。这么比起来，打理头发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赫利斯觊觎的是这片森林，能孕育巨魔这种怪物，数不尽的危险将人类拦死在外围，这座森林里绝对拥有数不尽的宝物。

    伊登能说是因为在城堡呆不到三天就被赶走了吗。他自我安慰，若拉一定是担心他感染上疫病，所以让他来德林北避灾。

    “送到书房，两份。今天暂时不用外出，你可以回巫师塔。”

    克劳拉沉默了瞬，眼神复杂看着他，确实让古斯塔染病是最好的选择——不对不对，时机不对，还不到安德鲁成为国王的时候，古斯塔还是活着吧。

    吩咐好任务后，安娜才对着克劳拉道：“雪莉她们已经回城中了，以防万一，在城中住上一阵再回城堡里来，萨曼递交的文书已经放到书房。菲米娅管家那边有事想要向您汇报，晚些时候会过来。”

    赫利斯叹口气，早知道就教孩子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了。

    “伊登！过来喝酒！”侯爵的大嗓门在哪都很震耳，他围着篝火，举着酒壶和士兵们笑谈。

    忽然，克劳拉脚步一滞——古斯塔的死因真的是战场旧疾吗？

    克劳拉好笑地瞥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解释塔出现在她房间的原因。

    所幸克劳拉屯了足够全郡人什么都不做，空吃上两年的口粮，甚至还能供军队。

    此时远在德林北，正指挥士兵运送炮膛的伊登突然一个寒颤。

    “去吧。”赫利斯托腮瞭着森林，她还要警戒，可不能随意放松。

    小辈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吧，她可不想年轻时给蒂斯□□情指导，年纪大了后还要指导她的孩子。

    克劳拉闭眼捏了会鼻梁，“让女巫们做好准备，亚克去将村长都聚集起来，既然他们想见，就带他们看看患者的真实情况吧。”

    “再带他们去最初的村庄转转。”

    “黄眼小子更讨厌些，若拉对他太不同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双生子的感应很玄乎，伊登就是能感知到那种微妙的不同。

    萨曼的文书中提到回程途经的几个郡都有感染者的消息，但并未引起当地领主的重视。

    克劳拉简直要被这种匪夷所思的做法气笑了。哪怕宣传的士兵反复多次强调，这种疫病染上了基本就是死亡，且过程非常痛苦，仍然有人仅仅因为一点点粮食，就铤而走险。

    幸好他看不顺眼的家伙都不在郡里，尤其是黄眼睛的小子。

    即使安德鲁成为国王，恢复往日安宁的似乎也只有王都——该不会是因为王都之外平民几乎已经死无可死了，这场灾病才画上终止符。

    克劳拉帮不了那么多人，她已经提醒过安德鲁了，也将地豆推广至整个帝国，按理来说如今帝国不缺粮食，缺的只是治病的方法和医者。

    站在门口的塔，还没弄清状况，又被满身怨气的安娜挤开，带着一众女仆涌入房间。

    “你好像很讨厌维尔图的少主。”赫利斯不在乎他的沉默，没话找话，“所以你也很讨厌克劳拉那位神秘的未婚夫，你们南人的王子殿下？”

    里纳族的战宠在巨魔面前几乎鲜有还手之力，而战宠对每位族人来说都是如家人般的存在。

    安娜领着女仆们又鱼贯而出，离开前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塔——不安分的家伙，不老老实实待在古斯塔身边，又偷摸着往小姐身边凑，太讨厌了！比莫兰特那只花孔雀讨厌一万倍！

    但因为疫病，部分农户都没来得及春耕，预想到今年秋收的情况会很糟糕。

    如果需要的话，他会用尽手段完成，反正这么多士兵感染了，古斯塔身边的人染上也是很正常的事。塔蠢蠢欲动。

    赫利斯原本不想接下这份合作的，里纳族很少主动招惹巨魔，毕竟他们可不像某个好战的部落，伤口可以快速愈合。

    而现在的她每天实在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这上面，才会觉得麻烦。

    趁其他女仆为克劳拉穿衣，安娜警觉地在房间内走动着，又低声嘱咐女仆稍后将床单全都换洗。

    而在森林边缘，众人忙着清理灌木，扎营安寨。女巫运送而来的武器整齐地堆放在帐篷里。冰冷的外壳，漆黑的炮口，森然地对准巨木的方向。

    “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来和姨妈分享一下？”她收回跳脱的思绪，将目光转向身旁闷闷不乐的伊登。

    托里曼人虽然拥有图腾之力，但也很难直面这种恐怖武器，所幸掌握它们的克劳拉很克制。

    克劳拉往窗外远眺，目之所及是满目绿色。疫病并未对自然造成影响，草木仍然旺盛生长着。

    他们没见识过疫病，体会不到那种恐惧，更在乎眼前得到手的利益。

    层层叠叠的树枝遮天蔽日，人仅仅站在这些巨木之下，就忍不住新生畏惧。

    孩子大了，总会经历迷茫期，赫利斯立刻对他进行思想上的引导和教育。伊登闭上了嘴。

    安娜应下，开始替她盘发。对着镜子，将头发剪去的想法又闪过克劳拉脑中。

    习惯性地用额头狠砸枕头，身下的枕头不仅触感不太对，还发出一声沉痛的闷哼。

    “走吧，你今天得一直跟着我。”穿戴整齐的克劳拉，大步朝向书房。

    菲米娅要汇报的事也不复杂，仅仅是因为给被封锁的村庄发粮，其他未出事的村庄嫉妒眼红了。

    最初被封锁的村庄活着的民众已经转移了，从发现第一位患者到现在短短一个月，哪怕蕾莱亲自带领医护坚守，也死亡过半，患者染病五天内即刻死亡。

    无辜被迁怒的塔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就被克劳拉赶出了房间，毫不留情，用完就丢。

    似乎她认识的所有女性都留着长发，怎么从未有人提起过难打理，浪费时间。

    一旦成功驱逐巨魔，在巨木之间清理出一条道路，产生的利益是巨大的。而德林郡只需要白珠用于控制疫病，其余的里纳族几乎可以独占，赫利斯想不出理由拒绝。

    塔还站在门外，像以往一般，为克劳拉守着房门。最近领地里需要的士兵太多了，城堡中都没有足够的侍卫执勤。

    德林郡和西亚尔玛离这里都有些距离，不像里纳族，就在附近。

    而且巫师塔研制出的巨炮也让赫利斯很感兴趣，可以预料到这种强劲的武器普及后，整个大陆局面都会因此改变。

    整整半个月，烧毁尸体的大火一直难以

    赫利斯是一位祭司，她不仅仅要为自己考虑，更要为族群的延续考虑，这种火炮她必须了解透彻，并且让族人也了解掌握。

    塔观察她的神情，目前心情很好，他放下心来，抬脚跟上。

    “士兵已经拦下了好几个了。都不是封锁区往外闯，而是想要进去的人。”菲米娅说话间，眼神几次投注到塔身上，欲言又止。

    伊登迟疑着回望赫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