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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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效忠，你，不是，奴隶。”                                                伊登见这情形，小声问克劳拉还买不买。这些蛮族好像赖上他们了，准确来说是赖上克劳拉了。

    离开时她都能感受到塔执着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背上，直到她的背影被骑士们掩盖。

    特菈第一次见这种情形，她询问克劳拉，“南人经常这样买卖自己的同族吗？为什么，你们不是同伴吗？”

    “不，”克劳拉拒绝了，她不需要这种明显不情愿的效忠，心不是忠诚的，用言语契约又有什么用，

    显然在场的另一位主人公，也不完全相信祭司的话，他用蛮族语轻蔑地说：

    克劳拉有些犹豫，这些奴隶大都拖家带口逃跑后才被抓，如果只单独买下部分人，那他们绝对会因思念家人而无法尽心给她工作。

    明明几分钟前还在看不起她，现在嘴上说的是效忠，行为上却像逼迫她一样，克劳拉这回是真的怒了，她再次用力挣脱，大声说道：“我拒绝！”

    塔仍然不会流利地使用帝国语，他还是使用蛮族语，但他已经能够听懂一些。

    伊登相信克劳拉想说时自然会说。而克劳拉纯粹是不想替安娜做决定，是否告知安娜女巫的身份以及女巫岭的情况，这些都应该由安娜自己决定。

    剩下几天路程虽然慢，但蛮族也并没有克劳拉预料的那样拖慢速度，相反失去枷锁后他们的速度很快，哪怕女性成员也能跟上这种速度。

    尤其刚刚他还透露了被族人抛弃，听上去一

    这些奴隶的价格也并不高，3银币一个成年男性，5银币一个成年女性，若是未成年的女孩要价会更高，至少要1金。

    不过某种程度上，她说得并没有错。因为剧情里，温斯顿公爵会为了讨好伊登，发动战争彻底夺回德林郡，并屠戮了大量蛮族。

    “我都没说要接手你们这些人，只是可怜一些老人小孩。作为头领你保护不好他们，出于人道主义，我自然会为他们提供治疗，这是出于南人的教养。你这种空有个子，不长脑子的蛮族人想来不会理解吧。”

    但若是全都买下……

    但她绝不会忍受陌生人对她的无礼，

    战争时期，当奴隶说不定都比自由民更好，只要碰到好的主人。

    “别这样，塔，希姆并没有接受我们。”特菈试图阻止他。

    什么神明保佑，克劳拉嗤之以鼻，若是神明真的保佑她，又何必让她的结局不尽人意，总不至于神明真的觉得嫁给那种人是幸福的结局吧。

    但两人都用相似的受伤眼神默默注视着克劳拉。

    之后安娜告诉克劳拉，她在塔身上施加了一点小诅咒，大约有一周他都没法开口说话。

    克劳拉的语速很快，用的又是帝国语。这位少主并没有听懂，但也能听出是些不好的话，他狠狠地瞪着克劳拉，喉咙里发出愤怒地低吼。

    “我们需要的是能够种地、守卫土地、能做各种事的人。你们蛮族……可以？”

    “若拉，你要买多少？”伊登问道，他们的预算并不多，因为一路上还供给蛮族人用餐，100金是极限。

    “接，受，我，的，效，忠。”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似乎是不习惯帝国语，他的神色有些扭曲，但眼神却很真挚。

    他们谁也没有多问克劳拉和女巫的事，尽管大部分人默认后来的安娜是女巫，也明确看到她熬制草药的过程，没有任何人多嘴。

    一周后，他们到达了另一座城市。经过这座城市后一天，他们就将正式进入德林郡，再一天后就能到达德林郡的德文希城堡。

    起初克劳拉以为这位叫塔的少年还是记恨她拒绝他的效忠这回事。

    得知两位想要购买奴隶，子爵告知两人，东边市场应当有一大批新抓的奴隶，虽然不够强壮，但也绝对是可以种地的劳动力。

    因为这位子爵曾经是他们父亲巴特的封臣，巴特死后，他立刻向周边的大贵族效忠，这一片领地因此从德林郡划走，变成了他人的地盘。

    “不用担心，哪怕不效忠于我，这一路上我也会为你们提供食物和水，以及一些应有的治疗。”

    东边正是奥菲帝国所在地，看来国王已经打定主意要发动战争。

    除此之外，某位蛮族的少主总是会用愤怒的眼神扫过克劳拉和安娜。

    随后他就被祭司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克劳拉发现祭司与少主手背上都没有烙印。

    克劳拉实在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若是配合演戏给她看，所图的又是什么。

    祭司连忙呵斥他的无礼，并向克劳拉道歉，祈求克劳拉原谅这些蛮荒之人。

    克劳拉到达市场后，很快明白了这些奴隶的来历。这些奴隶，不久前都是自由民。

    克劳拉其实想说，蛮族人看上去不太聪明，吃得又多，这个叫塔的少主一天到头又摆着臭脸。

    很快兄妹两打着要采买物品赶路的借口，拒绝了子爵留餐邀请。

    克劳拉对她的行为赞许有加，在塔下次再来时，她毫不示弱地狠狠瞪回去。

    “尽管塔才刚成年，但他将会是维尔图最强大的勇士，您接受他的效忠，维尔图族会为您奉上一切忠诚。”

    车队停下休息时，时不时会有蛮族的小孩带着路边的野花送给克劳拉，很快又害羞地跑走。一些女人会将她们采集的蔬果也带来分享给克劳拉。

    因此，兄妹两在拜访这位子爵时，尽管表面客客气气，实则心里都对这位子爵甚是不喜，相信子爵也同样态度。

    克劳拉与伊登并未在这位子爵的城堡呆太久。

    克劳拉接受了她的谢意，见他们没有别的事，转身就要离开。

    克劳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显然这种情况在帝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扪心自问，克劳拉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将奴隶与平民看做是与她同等的人。

    克劳拉满头疑问，“你们不是不做奴隶吗？”

    对于这些人，克劳拉从不吝啬自己的善意。

    仍然是大部队留在野外露营，而克劳拉与伊登前往拜访城市的主人，菲米娅几人前往采买，只是这次跟上了几位蛮族的人。

    伊登有时会与骑士还有蛮族人一起，前往树林打猎，丰富一下口粮。

    在克劳拉看来，这句话极具侮辱性，但是祭司神色毫无变化，甚至带着赞同，用蛮族语呵斥着塔的不上进，不会说帝国语，讨不到希姆欢心。

    克劳拉不得已打断她的话，“这位祭司，你或许误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存在所谓的神明保佑。如果你们见我就是说这些，我想我该离开了。”

    而眼前的少女却连着拒绝两次，这是看不起他们吗。

    “长着个子也保护不好族民，还说我乳臭未干，至少我可是在鬣狗手里救下了你们。”

    想到这伊登的表情就变了，认真地考量起蛮族人与奴隶相比的价值，怎么想都觉得这帮吃得又多、脾性也大的家伙们不如奴隶来得有用。

    “我不需要你们的效忠，你们并没有展现应有的价值，只让我看到了仇恨与厌恶。”

    这座城市显然没有帕西男爵的城市富饶，与其说是城市，其实是众多建筑围绕着一座小型古堡，没有大型城墙。

    克劳拉也是出于这一点，将他们救下。但决定放他们离开后，她也无法百分百保证这些蛮族是否会继续攻击德林郡。

    塔忽然一个跨步向前，拉住了她。

    塔执拗地问为什么，在他看来维尔图族的效忠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聪明人都不会拒绝。

    “你要买他们？！”塔又愤怒了，委屈地质问克劳拉，“你不是已经有我们了？”

    克劳拉猛地抽回手，却发现抽不动，不满地瞪向他。

    “这有什么，”塔闷闷地道，“我们不也是被同族放弃之人。”

    没错，在帝国，哪怕你是自由民，但在战争时期，你若不响应领主的征战号召，选择出逃到其他郡，路上很容易被骑士抓住打成奴隶，并低价卖到商人手中。

    祭司只好再次请求克劳拉的原谅，并希望她接受这位少主的效忠，

    其中一位少女名为特菈，是祭司的徒弟，她的帝国语也还算不错，能和菲米娅她们交流。塔也在其中，他像是被不情愿地被赶过来一样。

    祭司叹了口气，与塔交谈几句后，又反复向克劳拉道谢行礼。

    “大母，我不会将维尔图的未来，交到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里。”

    克劳拉不想听两人废话了，大步地离开，这些蛮族人，简直不可理喻。

    她买个奴隶而已，怎么好像做了什么负心汉做出的事一样。

    实在无法走动的同族，他们会制作简易担架抬着同伴。表现出出乎克劳拉意料的凝聚力。

    “您不必如此谦虚，今天您的行为就拯救了维尔图的未来。”祭司的神色慈祥而又尊敬，似乎真心将克劳拉看作神的使者。

    《克劳拉小姐总是不高兴[西幻]》

    骑士们立起长枪，只要克劳拉一声令下，就会冲过来。安娜也结起了克劳拉看不懂的手印。

    克劳拉收回被握红的手腕，另一只手揉搓着，缓解疼痛感，“连我的话都听不懂，我不需要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狗。”

    偶尔蛮族祭司大人也会凑过来，和克劳拉身边的人套近乎，菲米娅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并不好，但老人博学与丰富的见识，让她很快与菲米娅成为忘年之交。

    这位年迈的祭司一上来就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话，什么众星的轨迹发生改变，维尔图的命运随之改变，被神明庇佑的少女将带领众人冲破寒冰。

    若是这样，神明不保佑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