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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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观众里混着Robotech的水军，想把节奏往好的方面带，但都溃不成军，不是被举报就是淹没在唾沫星子中激不起一丝水花。邵声也不敢打开弹幕随机抽取幸运观众实时回复，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稿子，开始读下一篇。

    “第二组。”Alex道，“之后把这组字母向前平移7位。”

    “许老师好谨慎啊。”颜初冉有些迫不及待，指了指纸上的组合，“所以是哪组组合是正确答案，破译出来的信息又是什么呢？”

    弹幕里也起了分歧，关于人造子宫，显然大家都有自己坚持的看法。Robotech乐得看到这个来自不易的局面，指挥水军趁机把水搅得更混。

    一秒后，小音的屏幕噌地亮起，伴随着开机的撒花画面，奶声奶气的童音一本正经道：“有结果了，一共有三层密码。猪圈密码是第一层，第二层是凯撒密码，第三层比较简单，只是把每行的左右顺序反过来罢了。”

    沙发~

    颜初冉不得不屏蔽了弹幕，睁大眼睛仔细辨认所谓的证明材料。都是一些展示实验过程的照片，实验者面部模糊，只能看到他们进行了一些实验前的抽血等正常体检、吃营养餐、仪器检查、访谈等无伤大雅的操作。

    Robotech滚出联邦！！！

    “成功了！”颜初冉兴奋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凯

    第三，机械义体对病人起到的效果，无论是临床实验还是投入生产后的反馈来看，均是显而易见比普通义体或器官移植的效果要好的。且产品在出厂时均通过了质量检测，这是当时的质量证书，大家可以看看……因此，如果产品后期出现了质量问题需要频繁维护，我们有理由认为是因为使用不当所导致的。

    邵声读了半天的稿，嗓子更沙哑了。他点了下按钮，叫了服务机器人送水。机器人滑到他身边，端正放好水杯，正要离去时，转身的机器臂不小心撞到了邵声的手肘，直接碰倒了手旁的水杯。邵声暗骂一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抢救文件，弹幕里又是一片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Alex在照片里画了个圈：“这里缝补的图案，和你手中的有点不一样。”

    弹幕在邵声解释完第一点就开始破口大骂，好多条都因为言语不当而被屏蔽了。饶是如此，满屏的弹幕还是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了邵声的脸，众人纷纷口吐莲花，展示几千年来博大精深的九州文化，阴阳学家也开始启动。

    颜初冉恍然：“好厉害，但许老师应该不会用传统的密表来设密吧？我们怎么知道许老师设计的密钥图案是什么样的呢？”

    Alex从制造小混乱的服务机器人里脱身，回归到小音的身体里，快速从方才偷拍到的一堆照片中整理出有效信息。他发给颜初冉一张照片：“这张值得注意。”

    第一，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当时那些亟需装上机械义体的病人，如果没有我们的援助，势必失去了最佳的救助时间，延误了治疗，极有可能落下一生的隐疾甚至失去生命。

    Alex：“毯子上还有别的图案吗？”

    要求严查证书来源，搞不好是上层沆瀣一气又能抓一大批人下马！

    两人异口同声念了出来：“LIBRARY ANCIENT SIXFOUR FIFTEEN.”

    第二，所有接受免费改造的病人和家属，都签署了相关合同。我们充分保障每个人的知情权和选择权，合同里也披露了相关的风险，不存在欺瞒欺诈的情况。

    ……

    盾皇来的？壁画真多。

    颜初冉按捺下情绪，把差异抄写在本子上，毯子从上到下，一共是四排奇奇怪怪的点和线组成的图案，猛一看让人摸不着头脑。

    颜初冉：“那这张截图上的毯子有什么问题吗？”

    8点整，直播准时开始。画面背景是一个普通的会议室，不多时，邵声拿着一叠纸质材料，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尽管经过了精心打扮，但他眼下的黑眼圈还是遮不住，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他在发言台前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叹口气又忍住了，和之前辩论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大相径庭。

    颜初冉笔头抵着自己的下巴：“应该是加密了，但也不像是摩斯电码……”

    弹幕开始滚动：

    《被赛博幽灵囚禁后她真香了》

    弹幕并不买账，又开始群起而攻之。

    好一个自愿，我刀架你脖子上你自愿不自愿签字啊？

    “凯撒密码？”

    邵声又提到了关于秘密人体实验的指控，他一张一张地向镜头展示堆成小山的打印材料：“这是自Robotech成立以来所有参与人体实验的志愿者签署的声明文件，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自愿并已知晓其中风险……Robotech没有违背任何人的意愿强迫任何人进行人体实验，实验过程全部合法合规，不存在违背伦理问题的情况……”

    笑死，哪里来的狗吠，吵得本宫好生心烦。

    “等我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小音机器屏一暗，是Alex离线了。

    Alex还是一贯的冷静：“我说过摄像头的观察力更敏锐。”

    “假定还原出的密文就只有这几种可能，”颜初冉用笔尖敲了敲那几组乱码组合，“有没有可能……上面又套了一层加密？你还记得许老师了解哪些类型的密码吗？”

    不合法的肯定不会展示出来啊，当我们傻的吗？

    Alex罗列出了常见的几种密表图，分别对应解出了不同的几组英文字母，但每组都不像是个英文单词。Alex又查了查，也不是什么西班牙语等外语。

    颜初冉紧盯屏幕。Robotech终于承认了，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想。但他们只是围绕人造子宫有可能带来的好处侃侃而谈，和之前在聊天室里同学们所提到的点大差不差，无非就是造福人类、解放女性等等。而有关的危害和后果，却只字不提。

    “关于我司研究人造子宫技术的传闻，我司承认，近期确实在人造子宫领域进行研发，目前尚未有实质进展。我司涉足此领域的理由，有如下几点：……”

    颜初冉在卧室里仔细研究手中的破毯子。当时毯子藏在许老师的遗物里，她就觉得有蹊跷。这条毯子是羊毛制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花纹，摸上去很舒服，还浸染着清新洗衣液的味道。但因为使用久了，羊毛变得稀疏，有些地方的毛已经掉光，甚至破了几个洞，被使用者很珍惜地用颜色相近的线缝补了起来，似乎是许老师很宝贝的一个物品。

    邵声清了清嗓子，略有些沙哑地开口：“首先感谢大家来到直播间，很抱歉以这样仓促的形象和大家见面。关于近期Robotech受到的无端指控，我司从开始之时就非常重视，故特地以全民都能参与的直播形式回应，以期打破相关不实的传闻。”

    “不应该啊，一共四排，应该每排代表了一个单词，但为什么好像都是乱码？”颜初冉百思不得其解。

    前排吃瓜【嚼嚼嚼】

    我就看看无良企业怎么狡辩 = =

    颜初冉激动得蹦起，绕着卧室跑了三圈，边跑边暗暗尖叫：“啊啊啊这难道是许老师给我们留下的线索！难怪没人发现，肉眼很难辨认出其中的色差啊。”

    “最简单的加密方式之一，26个字母本来的顺序是1-26，把每个数字代表的字母同平移一个数，比如+5，A就变成了F，Z就变成了E。”

    颜初冉点开放大，是许老师在实验室参与研究的照片，背后是大屏实时监控各个研究室的画面，屏幕旁的沙发上有一条眼熟的毯子。

    颜初冉对着“FYHYIPS AULPJUH YBVMEPZ ULLAMPM”，立即拿笔开始推算：“向前平移7位……每行字母顺序再颠倒……那就是——”

    邵声拿起新闻稿，开始正式发言：“首先是关于我司借免费之名，实质剥削民众的指控。这一点，我司坚决否认，并强烈谴责这一不符实情的控诉。

    小音一动不动，对着图案发了一会呆，是Alex在与网上的数据库里进行比对，半晌后开口道：“这应该是猪圈密码。”

    最后一点，关于维护费用，我们所有费用的标价都不是凭空捏造的，这是我们根据维护所需的人力、物力等核算出的最终成本，据此可以看出定价的合理性，完全不存在剥削一说……”

    “怎么样？”待机器人收拾离去，颜初冉紧张发问。

    强烈要求非洲小女孩母亲出镜告知事情真相！

    晚上7点，邵声的直播平台就已经挤满了人，险些把平台服务器挤爆。还有不少人因网络太卡，转移到其他网红转播的平台里，备好了瓜子汽水准备和大家一起狠狠吐槽一番。

    颜初冉按照他的提示仔细对比寻找。在灯光下反复照射确认，她才终于发现，缝补图案的旁边，有一块用了颜色稍浅的线绣出了一些有规律般的，像文字一样的图案。

    见颜初冉还是不                                                解的样子，Alex解释：“这是一种以格子为基础的替代式密码。最简单的版本，一个井字格，分别填进去A到I九个字母，那么包围每个字母的线条就代表这个字母，比如E在最中间，代码就是“口”；再给格子加一些符号，例如加上点，则新图案就可以代表从J往后的其他9个字母；以此类推，点的不同位置结合线，就能代表所有的26个字母。”

    颜初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展开来给小音看，也没看出有什么遗漏或抄写错误。

    Alex略加思索：“这条毯子从我记事起就有了，一开始就放在家里，后来母亲拿去公司，再带回联邦，即使越来越破，她也不舍得扔。我也一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颜初冉：“你以前见过这条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