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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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亘古的星海依旧辉煌灿烂。

    邢橘想起，是上回的魔术师与老妇人。没想到这样的争吵，似乎竟是经常会发生的事。

    可惜。

    平复好呼吸，他冷然道：“事情如你所见，有什么好解释？”

    女人并没有和他们计较，沉吟片刻，直说道：“你们是为了动物们而来吧。”

    还好，马戏团已经过了表演时间，耸立的巨大剧场此刻漆黑无声，只有檐下挂着几盏稀疏的灯光。

    “速度点啊。”昭澄不耐烦地催促，转头去勘察建筑里面的情况。

    二人毫无吃别人喝别人还让别人给他们道谢的不好意思。

    一阵沉默的僵持后。

    “滚！”房门内传来摔东西与争执声。

    三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小小的“嗯”传来，苏起繁承认了。

    《军校生全员高帅》

    二人手掌紧握，邢橘稳稳地将他拉了上来。

    邢橘在昭澄的帮助下率先登顶，随后把昭澄拉了上来，最后朝下面的苏起繁伸出手，“手给我。”

    不知道苏起繁的心里做出了怎样激烈的挣扎，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纠结，总之，他最后还是妥协般伸出了手。

    一片黑暗中，她感受到了苏起繁沉默的抗拒。

    动物们在哪？

    果然，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违纪的禁忌话题挑明了，三个头套人三足鼎立，在黑暗的小树林间对峙。

    三人离开室内。

    三人屏息，试图在语言中得到更多信息的蛛丝马迹。

    很好，除了一些小插曲，大计划整体进行得很顺利。

    后面，传来女人一声幽幽的叹息。

    在事先没有商讨的情况下，他们的计划相似程度竟然高达惊人的百分之九十，除了最后一步对动物归属的处理不同外，几乎完全一样。

    “……”苏起繁被压制在地，难受地咳嗽。

    宇宙梯下降过程中，三个人站在三个角落，不言不语。

    他难得的松口，让二人都松了口气。

    成功的几率更大了。

    三人面面相觑，昭澄正想开口问，魔术师忽然皱起眉头阻止他：“今天我没见过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去吧。”

    步出内室，邢橘回头看向老妇人待的那一间房间，那里毫无声息，不知里面的人是什么状态。

    气氛不像偷入者和主人，倒像是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邢橘心中一凛，三人小幅度的眼神交流，眼中都透着惊异。

    苏起繁不复以往的倨傲从容，狼狈地跌坐，脸上沁着一丝红晕。

    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翅膀硬了？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又是一阵砸物声，声嘶力竭、筋疲力尽。

    她头垂着，眼眶还有些红，看起来很脆弱。

    看着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默默记挂着那些和他毫无关系的生灵，不惜为此与马戏团发生冲突，甚至铤而走险，实施营救它们的行动。

    她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他们此刻的目的很大概率是一致的，既然如此一起合作不是更好吗？

    邢橘放开他，站了起来。

    但屋内的声响却渐渐平息下来，只余微小的啜泣。

    这一次，又为什么点出来了？

    明明是第一次一起行动，他们却配合得十分完美，仿佛曾经一起干过成百上千件坏事一样默契。

    他的心大概比他表现出来的冷淡外表，更加热忱吧。

    对方轻轻颔首，“来坐下说吧。”

    ——

    她站在原地，抬手捂住下半张脸。

    三人重新整合好计划，相□□点头，除开有些别扭的尴尬气氛，他们的眼中都沉淀着决心。

    苏起繁放出404，关于这只鸟，邢橘也有很多想问，不过暂时都按下不表。404按照苏起繁的要求，落在感应器上，它爪子下亮起黄灯。

    通风口下，三人按照计划好的那样，配合紧密，依次翻到梯口建筑物上。

    “去吧。”魔术师像是累极了一样，又闭上双眸，恹恹地挥了挥手。

    甚至取得了更多有用信息，还有新的给力队友。

    女人疲惫地倚着沙发扶把，双手抵着膝盖，双眼微阖。

    “求你！不要！”另一个声音染上绝望的哭腔，颤抖中传达着自责。

    解救马戏团动物大行动，继续进行。

    “就是你们，别藏了。”魔术师疲惫地抬头，转身，正面面对着他们躲藏的地方，“你们似乎对自己潜行的本领很有信心。”

    苏起繁扶着树干站起来，虽然表情还是很冷，但邢橘就是感觉，他在不好意思。

    事情怎么是这么个发展走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昭澄不解。

    此刻夜深，梯口没有开工，几个警示桶将无人看守的梯口围起来，布置着感应器。

    但他发现这一点后，就抿唇把腿放下了。

    他急忙稳住身形躲好，三人绷紧神经，观察局势。

    “啊？啊……嗯。”苏起繁面色迟疑，拧眉深深看了魔术师一眼，从沙发上起身。

    离饮水机最近的昭澄起身，打了四杯凉水，放在众人面前。

    邢橘看着苏起繁戴上头套，开门见山：“我直问了，你也是为了救马戏团的那些动物而来的吧？”

    这胜利的果实还是对方亲手奉上的，得来太

    邢橘耐心等待着，顺手拿起桌上的饼干，分给左右俩人，咔呲咔呲吃起来。

    心下一沉，联想上次也差点被老妇人发现的事，可以肯定，她们有不为人知的监视手段，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进来了。

    “不客气。”

    “又见面了……你好？”昭澄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审视的目光不住地上下打量被压倒在地、头套被揭开的人。

    昭澄接得顺手，吃的自然，苏起繁别扭了一下，也拿了过来放进嘴里。

    女人睁开眼，“谢谢。”

    沉默片刻，邢橘把手上拿着的饼干放进嘴里，捅捅苏起繁：“带路吧，我们走。”

    这样看起来沉浸在痛苦中，威胁似乎不大的人，嘴里却突然说出了令三人背后一凉的话。

    邢橘准备好的一堆说辞顿时堵在腹中。

    如果一开始苏起繁不那么冷淡，他们一定会迅速成为知己好友，和她这么臭味相投的同龄人真的难得一见。他们明明是一类人。

    苏起繁遭不住二人视线似的低下头，放弃抵抗般叹了口气，“对，我是要去救那些动物，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知道关押的位置，马戏团的监控分布，值班排表，但我一个人确实有些费劲。合作吗？”

    哑口无言。

    感应器暂时被干扰了，苏起繁快速通过，示意二人跟上。

    “是。”似曾相识的开场白。

    小鸟很生气，扑棱翅膀落在苏起繁肩头，委屈地告状，朝邢橘吐口水，然后一跺爪子，钻进苏起繁的衣领间闭门不出。

    依照上次的成功经验，三人准备爬上建筑高处。

    熟悉的争吵。

    只是为什么上次不抓她？

    一堆杂乱的道具掩护后，邢橘眼神询问苏起繁。

    苏起繁扭过头，神色掩藏在黑暗中看不清。

    邢橘抬脚走出道具堆，苏起繁和昭澄对视一眼，跟在她身后出来了。

    得到这些信息，救援计划会更顺利。

    邢橘耐心地等待着他调整情绪。

    邢橘把头套往他怀里一丢，“我们都相互解释一下？”

    维修中的梯口是老熟地了，之前说过，邢橘和昭澄本来一直有个固定偷溜的通风口通道，就是安装在这个梯口上的。

    时间紧张，双方很快达成共识，决定一起合作。邢橘和苏起繁共享了两边原先的计划，只是越深入讨论，三人之间的气氛就越怪异。

    突然之间，他们的计划跨了几个大步，离最终的成果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昭澄示意可以继续前行，三人顺着幕布滑下，有惊无险地潜入马戏团内部。

    三人之间更加尴尬了，都不说话，默默地排队钻进通风口里。

    到达神鹿星，他们再度熟练配合，顺利离开，继而前往站口，乘车奔向阔叶之红。

    魔术师带她们步入一间屋子，双方在沙发两边对座。

    好干。

    “出来吧。”

    苏起繁和昭澄二人拿不定主意，邢橘心中决断，大方站起来。

    苏起繁在她俩旁边，倚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和她俩的土匪气质微妙地如出一辙。

    片刻，魔术师从门内走了出来。

    夜幕间，阔叶之红仍然一片朦胧的华彩，巨大的枫树丛下万千萤火闪烁，这夜场浪漫梦幻，热闹非凡。

    邢橘打头，匍匐前进，撑着身体在狭窄的管道中移动。管道错综复杂，好在她还记得路线，顺利带路到出口，如所料般，出口因为维修暂时被拆开，三人陆续跳出。

    “您好。”她                                                向魔术师问好。

    他们的思维非常相似，简直可以说非常合拍。

    邢橘没生气，把404掏出来丢给他。

    事实摆在眼前时，虽然早已猜到，邢橘还是沉默了。

    苏起繁刚要起身带路，突然前方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