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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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哭笑不得，原主不过是在学校里帮忙抓了一次蛇，并熟练地教会食堂大师傅如何用这条蛇身上的蛇胆泡酒，就被热衷吹嘘的怨种表弟给她到处宣扬：她是捕蛇能手、靠着捕蛇挣学费供自己读书云云。www.qingxi.me

    她没第一时间回程家，而是去找了郭婶，告知好消息的同时，也通知郭婶可以把置换工作的人带来交接工作了。www.chunming.me

    江南回家拿东西，程父程母和程怡心都在，看着她忙出忙进。

    那天惊觉妻子的变化后，他就不想再强留妻子了，这个家太辛苦，就让她解脱吧。

    说完，也不管程家人作何反应，头也不回，回了房间。

    三轮车师傅帮她把东西搬到公交车上才拿钱走人，江南找了个空位坐下，等待发车。

    江南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笑笑，你的眼睛好像有点儿问题，要我帮你挖出来正正吗？”

    江南没当面打听他的信息，只告诉他，“进去以后，就说你是我姑姑家的表弟，我因为身体原因干不了车间工作就转给你了。”

    江南也没打听，只问，“这钱不是他自己出的吧？”

    杨校长正色又调侃，“成绩好的学生我都记得，何况你还有这么一项辨识度高的手艺。”

    而后，两人去了郭家。

    郭婶立马摇头，“他大伯出的，他家里要是能拿出这么多钱也就不困难了。”

    “……我就是说这段家不行，你看看这丫头霸道的，把我们笑笑抓成什么样儿了！”

    江南哼笑看她，“我就是喂头狼两三年，它也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我。”

    陆笑笑生气又拒绝，段华女儿就自己上手，两人就撕扯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拿了钱，事儿也办完了，江南就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她今天还有的忙。

    临分开前，江南跟程登临提前告了别，“你回家的时候我就不在了，程皓你多费心，我月底会来看他。”

    没办法，只得给人办了。

    这是她昨天和杨校长相谈甚欢后，才临时改的计划。

    为了庆祝，江南在公社国营饭店饱餐一顿，才又坐着公交车摇回了家属区。

    “这是自然。”江南点头，她有绝对自信，也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被冠上徇私情、走后门的名头。

    郭婶笑眯眯地收了，才说起那个少年，“……红山公社下面一个生产大队的，十七岁不到，爹死了，亲妈体弱干不了重活，下面还有一对弟妹要养活，他大伯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就给他寻摸了这个工作。”

    听程母抱怨说，“不知道带着鸣声跑哪儿玩儿去了，不然笑笑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儿！”

    江南很满意叉烧儿子没参与，又对程母哼哼道，“您不是说程皓动手没轻没重的吗？这要是帮了笑笑，又把人段家小姑娘怎么着了，算谁的？”

    即使原主解释过多次，但老师和同学们仍然不改认知，戏称她为“捕蛇姑娘”。

    “姐？！”

    江南和程登临拿到结婚证后，一个回家，一个回单位。

    而后不论是江南的知识储备，还是设计的情景对话互动，鼓励羞于开口的学生主动讲英语都让杨校长赞叹不已。

    原本她打算诸事办妥后，再带着行李去红山中学入职，但一想从工厂开介绍信，工厂一定会派人来来回回调解、劝和，甚至驳回她的申请，江南就打算赌一把杨校长。

    郭婶兴奋地将江南夸了又夸，并保证明天就可以把人带来。

    虽然来回坐车折腾，但省了很多麻烦，江南觉得很值得。

    果然，杨校长在确认她不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离婚后，果断给她开了证明。

    原来是段华转让衣服给程家的事儿不知怎么让段华女儿知道了，段华女儿以为陆笑笑身上的羽绒服是她那件儿，非让陆笑笑脱下来还她，还说程怡心是“狐狸精”。

    就这样，江南开始试讲，杨校长专门找了初二年级的一个班同学来听讲，这些学生有英语基础，老师讲得好坏也能分辨。

    江南睁眼，这不是原主的怨种表弟吗？

    在门外就听见陆笑笑哭得打嗝的声音，她打开门进去，客厅里的人都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继续，程怡心将人搂在怀里又拍又哄，程母则在一旁气急败坏地跟程父抱怨。

    江南无奈笑笑，跟后勤老师确认了到岗时间又道谢后，才慢慢离开。

    “小江！”程父喝了一声，不想听她这样咒大孙子。

    郭婶又带他去车间找郭叔，让郭叔带他几天，适应适应。

    如果知道程登临和领导因这个争论，一定会告诉他们，过两年婚姻法就要改革了，真正实现婚姻自由，你们担心的这些影响和问题都不存在了。

    学徒工每月十八块工资，一年才两百出头，这少年如果家里艰难，拿了这二百块，就相当于这一年白干，家里负担会更重。

    郭婶将置换工作的二百块钱给了江南，江南当即抽出应承给郭婶的十块。

    江南笑着感慨，“杨校长，您还记得我？”

    等两人走后，另一个工作人员才跟办事员说，“你白操这心，这两口子不吵不闹，财产分割、孩子抚养都没异议，一看就知道早就商量好了，铁了心要离，你怎么劝都没用的。”

    江南无奈笑笑，又听杨校长道，“不过记得归记得，公事是公事，我不会因为你以前是我的学生就放水的。”

    只一听江南开口，杨校长就惊艳地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他对英语老师最基本的听说读写能力要求很高，再看她熟练快速的板书拼写，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到派出所办理手续，果然又被劝和，两人面色平静地等人说完，坚持说要离，把派出所的办事员都惹急了，“你们怎么油盐不进的！”

    走出校门时，江南将手上的证明对着阳光看了看，笑容明媚，她这才算走出了新生的第一步。

    程登临的介绍信开的并不顺利，领导不同意他离婚，“小程，你是公职人员，不会不知道离婚会影响你的政治前途和你孩子的未来吧！”

    领导很看好程登临，不想他自毁前程。

    程登临听了没说什么，沉默几秒，就答应了。

    程登临没想到，他上了一天班回来，妻子的东西少了一大半不说，离婚介绍信都开好了。

    江南将课本和教案放在玄关的橱柜上，一边到厨房洗手，一边听热闹。

    只见他正扶着一个头戴弹力网套的高大男人，兴奋地朝她走来，等安顿那个男人坐下后，他回头看向江南，笑容却瞬间顿住，惊讶地控制不住声音，“姐，你已经生了？！”

    江南这一天可是累坏了，她先运了那箱书和大部分生活用品到红山中学，办理入职后，又请杨校长给她开了介绍信。

    江南又道，“以后笑笑鸣声的事儿，您少让程皓出面，不然，我都不知道哪天就要去监狱里探他。”

    程父无奈看着老伴儿，“那你找她拿回来？”

    吓得陆笑笑转头埋进了程怡心怀里，程怡心生气，“嫂子，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而程登临坚持，不批就留在领导办公室不走，领导被闹的没办法，恨铁不成钢地给他批了。

    这年头说什么“因感情破裂而离婚”会被打成“小资情调”，放几年前是要拉去批.斗的，现在革命才刚结束，环境还没有完全转变，程登临领导的思想也没转过来。

    江南耸耸肩，闭了嘴，拿起书准备回房，转身时却见陆笑笑打着嗝一抽一抽地瞪着她。

    江南点点头，那就行。

    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个绰号。

    程登临一直没说话，点点头，落寞地走了。

    江南在程登临单位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程母仍然在抱怨，“连脸盆都要带走？她怎么不把这个家搬空！还有脸拿登临一半存款，也不看看她工资才多少！”

    江南来回了几趟，把东西都搬到叫来的三轮车上，摸了摸程皓的脑袋，说了声“走了”，就上车，头也不回走了，留下憋闷的程家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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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少年的大伯是什么身份，郭婶没说。

    因为她确实曾经捕过蛇并且制作过干蛇胆卖给收购站，只不过是少数，她在山上抓蜈蚣或挖葛根的时候恰巧碰上了，避无可避，才动的手。

    程母和程怡心一听，不由想起那天说这话时，被江南讨债时的画面，瞬间青了脸。

    两人商量好了碰头的时间地点，江南回了程家。

    第二天，江南到工厂门口和郭婶碰头，接她工作的是一个瘦弱的半大少年，绝对不到十八岁。

    江南好笑，从厨房出来，环视一圈，不见程皓，就问了程母一嘴。

    程母又不说话了，她又不傻，江南还握着女儿的把柄呢，她不敢再轻易招惹。

    四十五分钟的课堂，让学生和来打分的老师们都意犹未尽，江南自然全票通过试讲，杨校长当即给她开具了单位接收证明，并让后勤老师带她参观、确定了教师宿舍，生怕她跑了。

    她正打算闭眼休息会儿，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只见人揉着肩膀通知他道，“你明天就去开介绍信，请半小时假，我到你们单位门口等你，办完你可以接着回去上班。”

    ，

    少年点头，江南带他去人事科办了手续，又将自己的档案迁走，出来后将人交给郭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