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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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回的钱她真沾不上手，于是含糊道，“留着给买衣服的人吧。”人家估计也不会收。

    程登临当然不会要她的钱。

    “妈，几点了，还不吃饭？”江南问。

    可江南无动于衷。

    因为他心里有人，所以不爱他了？

    郭婶见人三分笑，张口就亲亲热热问，“小江，身体好些了没？”

    至于程登临，更不关她的事。

    再说前两年，妻子心甘情愿和他一起帮衬小妹的事，他一直觉得对不住妻子，可妻子能体谅他，还会反过来安慰他：等小妹再婚就好了。

    江南单方面达成了协议，也不管程登临作何反应，倒完泡脚水就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程登临不知道的是，江南话里的不爱他，是指她自己，而不是原主，单凭他是另一个“江南”的丈夫这个身份，即使他是世上最好最完美的男人，江南也不可能会爱上他。

    “胡说什么呢！”

    江南可不稀罕，无聊盯着给陆笑笑脱羽绒服的程怡心母女看。

    这段剧情，电视剧里有，只江南不知道会发生在今天。www.xinhua.me

    电话那头，沪市的同学得知衣服刚到就弄坏了也很惊讶，答应再去看看，但让程登临不要抱太大希望。

    江南哼笑一声，龌龊包裹上情调，就变得高尚了吗？

    可是他跟瞿思君真的没有越轨，而且瞿思君也成家了，他们就像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根本没可能了，妻子到底在介意什么，他不理解。

    这头，江南在回忆剧情加看戏，那头，程登临已经将鸡毛掸子拿在手里，准备抽程皓，但被程母拦住了。

    程皓搓着被他爸抽到的手臂，乖乖跟他奶奶去了，难得转头给了江南一个好脸。

    见人颓然地坐在程皓的小床上不说话，不耐烦他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反问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离了正好去找你的心上人，不好吗？”

    江南低头笑笑，她的便宜婆婆还指着她去亲自去上班呢，哪里看得上那十块钱抽成。

    比如现在，原本周家这事儿只要程登临将羽绒服送去，就算完全了结了，但以程怡心为主角的电视剧，怎么能让除女主以外的人出面解决问题呢？

    原主以前三班倒，为了每个月几块钱的加班费拼死拼活干，她受得起程母伺候月子。

    程登临自己也清楚，感谢再三挂了电话。

    程登临举着鸡毛掸子，无奈道，“妈，您别添乱了。”

    郭婶一听，凑近她低声问，“是不是工作的事儿？”

    “置换？”郭婶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就问，“怎么个置换法？”

    “皓皓拆包裹的时候我在场，是我同意了的，百货商场里的衣服还能试穿呢，我就让笑笑试试，谁知道能出意外，你要怪就怪我，别拿孩子撒气！”

    “等我坐完月子，我们就去办手续。你爸妈和妹妹那边你沟通好，我不希望最后几天还闹得不愉快。”

    她冷下来脸道，“程登临，你别以为我说举报是开玩笑，我真的做得出来。”

    江南等程母把饭菜摆好，端了自己那份回屋吃。

    “怎么样，小江你要是考虑好，我这边就联系人了。”郭婶急忙追问道，促成了，她才有得赚。

    妻子真的想跟他离婚，程登临吓到了，但又想不通。

    

    动静闹得这么大，程怡心不能装听不见，开门出来和她妈一起挡在程皓面前，眼圈红红地看着她哥，“哥，衣服是笑笑弄坏的，你打皓皓做什么？”

    我可真是个好人呐！

    第二天醒来后，程登临已经不在了。

    程登临很不喜欢妻子的轻佻口吻，不止侮辱了他和瞿思君的人格，也侮辱了他们的纯粹的感情。

    程怡心就越过程登临的身子，看向江南，“嫂子，衣服是三十几块来着，我忘了……”

    江南却摇头，“郭婶，我不找临时工，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置换工作。”

    江南笑着点头，郭婶一拍大腿，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先头你住院了，我打量着小程和你婆婆都忙，就没好上门问，后来你回家了，我在外头遇上你婆婆问过两次，她说看你的意思，但一直没信儿，我就说来看看……你这缺儿，家属区好多人问呢！”

    啧，江南咂舌，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她下眼药的机会。

    江南完成了今日的学习计划正在泡脚，听见他的脚步声，直接喊他进去。

    “有呀，怎么没有！”郭婶一拍桌子，江南一个月工资三十六，加上加班费接近四十，就是只剩半个月，临时工还能挣十多块呢，多的是人想干。

    程登临一圈又一圈地徘徊，直到夜深了，家家户户开始熄灯，才慢慢往回走。

    江南自我赞叹道。

    他只能无能狂怒，“程皓呢？皓皓怎么办？你要让他成为一个没妈的孩子吗？还有我，我去单位开介绍信，人家问我为什么离婚，我怎么说？别人只会认为我抛弃了不能生育的老婆！”

    说实话，昨天谁都没当真，大家也不过听个热闹罢了，谁家夫妻、婆媳打架不嚷嚷两声“不过了”，但是真不过的能有多少？

    厂里的潜规则，若是有人长期请假，可以自己找临时工顶缺，正式工从工资里抽十块钱，这样请假的人不至于颗粒无收、坐吃山空，临时工也能找到活干，缓解生活压力，一举两得。

    像江南这情况，住院那一周还能说忙忘了，可这半个多月没动静就奇怪了。

    如果程登临现在能出现在瞿思君面前，将她们母女带走，那他在瞿思君心中跟救世主也没两样了。

    “我还是搞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程登临烦躁抓了抓头发，把他在路上能想到的都跟江南解释了一遍。

    她开门一瞧，来的是院里的名人，郭婶。

    否则，除了三个孩子，其他人对着她可能都吃不下。

    而且女主说瞿思君是她心目中唯一的大嫂，正好让女主提前感受感受，在她未发达前，她的唯一大嫂能“好”到什么程度……

    程登临更觉程皓性子顽劣，一次次闯大祸不说，竟然连亲妈都不尊重，不趁年纪小给他掰正过来，长大了还得了，于是出手更快更重了。

    江南正在客厅里转圈，活动活动久坐的身体，就听见有人敲门。

    说着，让陆笑笑道歉又拿出钱，说她来赔。

    陆笑笑挂着泪痕的笑脸上带着窃喜，看来真的很喜欢这件新衣服，根本不懂大人的困境和愁难。

    午后，程母出门置办程怡心上大学用的东西，程怡心找人解决羽绒服的事儿，程父不好和儿媳妇单独在家，就带着孙子孙女找老伙计下棋去了。

    电视剧里，因为程登临的“决绝”，瞿思君赌气在单位领导的介绍下，跟一个同事结婚了，婚后生了个女孩儿，不过离婚也快，因为那个男人家暴，离婚官司闹得很大。

    “好多了，您进来坐。”江南回，没听她问家里其他人，就知道郭婶是专门来找她的，于是招呼人进门坐，又冲了杯红糖水，“巧了不是，我还打算过两天去找您，您就上门了，省我事儿了。”

    程登临确实不知道眼下该如何面对妻子，囫囵塞了两碗饭，就借口要打电话联系同学买衣服，就出门去了。

    另外还隐含着隐秘的小心思，如果妻子能看到他维护她，是不是能心软一些，就不提离婚了。

    可惜，有人不开心。

    郭婶是远近闻名媒人兼中介，专门帮人牵线搭桥，赚点谢礼和红包，信誉值很高、名声也不错。

    电视剧嘛，总是会突如其来出现一些问题，然后主角解决麻烦，推进剧情发展。

    程皓被他奶奶护着左闪右避，动作间看到亲妈在偷笑，抽空狠狠瞪了他.妈一眼，又让他爸看见了。

    “郭婶？”江南见人愣住，喊了一声。

    到了卧室门口，又想逃避，不敢进屋。

    省得人到中年才再婚，浪费那么多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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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解释，“我这工作只卖二百块钱，但对方得在红山公社给我找份代课老师的工作，小学或初中都行，保证我能把户口迁进去，再安排一间宿舍。”

    “我这只剩半个月时间了，还有人问？”她好奇道。

    江南平静地看着他，“程皓我会定期付抚养费，有空就来看他。离婚理由，只要不损害到我的名誉和利益，随你怎么对外解释。”

    江南照常洗漱、吃早饭，然后复习，难得程家人没闹妖儿。

    因为帮忙解决这事儿的是女主的追求者之一，女神需要，当然万死不辞，谈钱就庸俗了。

    程母也顾不得白天跟江南的矛盾了，顺着梯子就下，“对对对，该吃饭了。”一边招呼孩子们洗手、远离“战场”，一边去厨房端菜。

    电话打完，程登临却不愿回家，迷茫地在家属区晃荡。www.yueru.me

    现在小妹虽然没结婚，但考上了大学，要去外地上学了，年前他们还互相调侃“胜利在望”，怎么突然就因为这个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叉烧儿子还不一定想见到她，她只要替原主尽到抚养义务就行，教育什么的就交给他亲爱的爷爷奶奶和亲爹吧，反正程皓除了叉烧一点，这一生过得总体不错，她就不多插手了。

    别恶心人了。

    郭婶一听，就联想到昨天听人说程家吵闹离婚的事儿，小江谋划这工作，不会是想真离婚吧？

    所以程登临购买的衣服理所应当不能成功送出去。

    江南光想想这对小资情调十足的精致利己主义姑嫂碰撞的场面，就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