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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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思渺顿了顿，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去给你买个手机。”

    “我也想问你的嘛，但你又不在家。”

    江鲸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那我怎么给你发消息呢？”

    —

    他转身回到玄关，又拿起一袋香气四溢的炸鱿鱼圈。

    “……抱歉，是我忽略了。”

    他顿了顿，果不其然听见江鲸说，“我怎么联系你呀？”

    江鲸说着就想伸手去拿，江思渺却往后退了一步，眉毛一挑：“但我现在不想给你了。”

    他一步步教江鲸使用：“点开这个话筒的图标，看到没？你这里面目前就我一个联系人，所以遇到急事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江鲸点头，语气很诚恳道：“我愿意学！”

    江鲸点点头，又不太确定地摇摇头，说：“我有看电视剧，还有纪录片，那上面出现的字我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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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六岁的小侄子。”

    江思渺挨个给他讲解，“这个图标是搜索引擎，如果你以后有不懂的问题，我又不在，你可以在上面搜索一下看有没有解答。呃，当然，如果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不要这么做了。”

    这倒是反而让江思渺感到内疚了。

    江鲸要再一个疏忽，他们俩就该没家了。

    江思渺沉默了一会。

    之后也没有倒油，却加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调味，又经过了不知道多少错误步骤后，硬生生把一条鱼做得又焦又硬。

    他都忘记了，江鲸根本没有他的联络方式，要是真的在家里遇到个什么急事，江鲸根本没办法告诉他。

    “这个图标代表的是照相机。如果你想拍下什么作为纪念，以后想翻看的话，就可以用它。”

    这顿饭吃得很快，吃完后江思渺就带江鲸去隔壁商城的手机店里，打算给他买个新手机。

    他直接上前，一口含住了江思渺的手指。

    江思渺说，“可今天要不是我回来得早，厨房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早知道出门前他就应该在厨房贴一个禁止入内的贴条。

    最终江思渺还是把那一袋鱿鱼圈都给了江鲸。

    江鲸：“……”

    江思渺：“！？！”

    他背脊跟着僵了一瞬，半天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江思渺说：“……早知道应该给你买个小天才电话手表就够了。”

    然而江鲸的动物本能在那瞬间轰然发作，食物的香气引诱得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他大脑一空，饲养员投喂食物时的记忆在此刻触发。

    江鲸闻到了袋子里香喷喷的气味。

    江思渺笑了下，说，“你可以用你任意喜欢的图作为头像，不一定非得是本人。”

    “你认识人类的文字吗？”

    江鲸语气听着委屈巴巴，“我只能自己凭上次看到的画面试着做了。”

    “你可以从里面添加我作为好友，如果没有急事但又要找我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了就会回复的。”

    江思渺切换到输入框，又想起来，江鲸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想表达，他不会打字。

    江鲸心满意足地咽下炸鱿鱼圈，才松开江思渺的手指。

    江鲸底气不太足地说道。

    江思渺：“那你至少可以联系我……”

    他只是想让江鲸长个记性，并没有想用饲养员的方式驯养他。

    “这个是微信。”

    江鲸看看头像，又看看江思渺，说：“可是不像啊。”

    被表扬的江鲸显然很高兴，问道：“江扬是谁？”

    江思渺：“……”

    “所以今天就不给你了。”

    但从事故现场来看，江鲸第一步就做错了。

    江思渺问他。

    初始机里面已经被提前下好了一些常用的APP。

    是他没吃过的食物！闻起来好好吃！！

    于是江思渺就又带着江鲸去了隔壁书店。

    他舔了舔嘴上沾到的碎屑，看向面前不知因生气还是羞耻脸都红了的江思渺，又立刻真诚地说道：“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

    江思渺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炸鱿鱼圈，道，“我自己吃。”

    他脑补了一下，一米九的大男人，用小天才电话手表给他打电话的样子，居然还有点诡异的可爱。

    “我明明记得我的步骤没错呀。”

    本来是早上答应江鲸给他带的，但想到江鲸今天差点把房子都给点着了，江思渺瞬间就不是很想给他了。

    “也可以用手写或者语音输入……不过我觉得既然你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回去，最好还是要学习一下拼音，才能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

    因为江鲸向他解释了，之前在海洋馆饲养员让他们表演时就是这么做的，会拿食物在水面上晃一下，然后他们就会从水里钻出来吃掉饲养员杆子上举着的鱼。

    “没错。”

    为了给他长个记性，江思渺拎起炸鱿鱼圈的袋子，展示给江鲸看：“这本来是今天早上说过要给你带的好吃的。”

    “……还是不用了。”

    他特地在江鲸面前晃了一晃，就要拐个弯把鱿鱼圈送进自己嘴里。

    湿润温热的触感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他甚至能感觉到江鲸的舌头正滑过他的指尖，软热酥麻。

    “……下次你记住就行了。”

    但奇怪的是，鱼却并没有变成他理想中的样子。

    江鲸已经认识了许多字的字形和读法，所以学习起来速度惊人。

    江思渺说着就给江鲸注册了微信，加上了自己。

    江思渺慢条斯理地说，“还记得我今天早上出门前和你说什么了吗？”

    “……因为我用的是卡通人物的图，当然不像了。”

    江鲸耷拉下脑袋，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好吃好吃！

    江鲸心知自己做错了，却还是小声为自己辩白说，“我有啊，我一整天都在家里，都没有出去过。”

    当然，江鲸为表歉意，后来还亲了亲他的手指，这就很不必了。

    但江鲸虽然现在是人类，曾经也是一头受过表演训练的虎鲸，他用这种方式实在是不妥。

    这怎么能叫好好看家？

    江鲸对手机一窍不通，高性能对他来说反而会过剩，所以江思渺在店员的推荐下给他买了个轻便好用的中端机。

    餐馆里，江思渺强装淡然，却还是给江鲸夹了块鱼肉，“其实你想做菜我也可以教你，但你不能什么都不会就自己动手啊，多危险啊。”

    “唔。”

    江思渺关了火，拿起锅铲，轻轻拨了一下锅子里的东西。www.airan.me

    “因为你不够听话。”

    江鲸似懂非懂地点头：“哦，我明白了！”

    “可是，这个上面显示的这些……我不知道。”

    “这是什么？”

    “手机？”

    江鲸茫然：“嗯？”

    江鲸如闻晴天霹雳：“为什么！？”

    江思渺：“没炸掉我的厨房算是你运气好……不，是我运气好。”

    但谁能想到江鲸这么勇猛，一上来就敢挑战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啊？

    江鲸看着江思渺的头像，问：“这个人是你吗？”

    “好好看家。www.xianqing.me”

    打扫厨房还需要时间。

    江鲸还回忆了一遍江思渺之前做饭的操作，把食物下锅后往里加了各种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于是他也挨个都放了一遍。

    呜。

    “……”

    二十岁的成年孩子，怎么不算孩子呢？

    江鲸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嘿嘿笑了下，努力弥补道：“下次，下次我一定做一份好的送给你！这次你就当做没看见！”

    江思渺夸道，“比江扬学的快多了。”

    回家后，江思渺兼职小学语文教师，开始教江鲸学拼音。

    这是肌肉记忆，一时没调整过来。

    江思渺看了一眼手表，说：“算了，今天就先出去吃吧。”

    江思渺看向手机，那是拼音输入法。

    加上江鲸明显对自己烧菜烧糊了这件事耿耿于怀，说不定他做饭的时候还会来跃跃欲试，还是换个环境吧。

    拿到手机后，他第一时间先把自己设置成了联系人。

    江思渺点了下头：“嗯，现代社会人类基本都用。除了联络以外还有很多其他功能……到时候我可以教你怎么用。”

    “江思渺真好！”

    江鲸问，“就是你一直拿着的那个方块吗？”

    江鲸就算认全了字，也肯定没学过拼音，对于怎么用26个字母输出汉字完全不了解。

    江思渺：“……嗯。”

    他直接走到幼儿区，一口气买了四五本拼音识字的书，店员结账时笑着问他，“是给家里的孩子买吗？”

    他甚至没有处理一下这条鱼就扔进锅里了！

    “我看冰箱里有鱼，我就想试着烧一下。”

    江思渺边把锅里的焦炭鱼倒了，边说，“我怕到时候我吃完就该打120了。”

    江思渺反问他，“你做到了吗？”

    “挺聪明。”

    他会说人类语言，这几天看剧也是在飞速学习，已经能将语言和字大半对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