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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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瑜没有给张寮喊疼的机会。

    那沈子瑜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年幼的项阳一顿打都没少挨。

    “张寮！”

    “张寮，这就是你伤害项阳的代价。”

    小兽人奶声奶气地哽咽着说道：“我叫林峰，是只熊。”

    项阳看见眼前的人，眼中喷涌出一股怒火，举起紧握的拳头，就要朝那人打去。

    而此时沈子瑜的目光完全停留在项阳那一动一动的鼻子上。

    此人脸上布满了刺青，右眼处有一条极长的伤疤，左胳膊上纹着一个赤红的反字。

    就在沈子瑜要踩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将快失去意识的张寮踢到一边，说道：“你若是杀了他，就会牵连到项阳，赶紧带他走，这里我来处理。”

    “这是哪里？”沈子瑜看到地面上的头骨，即便经历过生死，心中仍有些害怕。

    此话一出，沈子瑜忽然间感到一阵凉意，耳边充斥着兽人们绝望的呐喊和求饶。

    而此时项阳急促地呼吸，身体止不住地战栗，无疑在无形地诉说着项阳此时的恐惧。

    项阳的鼻子轮廓分明，挺拔有力。

    沈子瑜一想到项阳受了这么多的苦，心中愤怒更加浓烈，脚下的力道就又多了几分。

    等沈子瑜缓过神，林峰已经消失在附近。

    年幼的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种族歧视，但也知道妈妈绝对不会害他。

    而项阳瞬感双膝发软，跌落在地上。

    若真如黑衣人所说，杀了张寮会给项阳带来生命危险。

    张寮看着如此崩溃的项阳，眼神逐渐变得兴奋，但瞬间又转为愤怒。

    他们穿过胡同。

    一下，两下，三下......

    他感觉自己的头，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沈子瑜踩碎。

    “哼，放过你？”沈子瑜一甩手，将张寮狠狠地摔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踩在对方的头上，愤怒地大吼道：“那你放过项阳了吗？！放过那些让你残害的兽人了吗？”

    “我是个兽人。”项阳将头埋在沈子瑜的胸膛，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

    此时，一个人类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人类都不是好东西！

    于是项阳闭上眼，在这充满复杂气味的空气中寻找着林峰的气味。

    沈子瑜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质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在沈子瑜沉浸其中之时，突然听到项阳说道：“找到了，这边。”

    况且，放任如此年幼的小兽人一个人在外面，项阳也很担心。

    林峰害怕了。

    常年被人类歧视的兽人，很抵触与人类有所交集。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行了！”

    “你们兽人生下来就是我们人类的玩物，求饶？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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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并不算完，沈子瑜一手我这张寮的手腕，拱起左臂，用臂肘，狠狠地朝张寮的脸上击去。

    说着，张寮从裤兜里拿出匕/首。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指着右眼上的疤痕，咬着后槽牙说道：“这是你留下的，如今你也长大了，该偿还了！”

    两侧的墙壁上满是错乱的，沾染着血迹的抓痕。

    人类拿着带刺的鞭子，用力地抽打在兽人的身上。

    沈子瑜第一次为他身为人类的身份，感到厌恶。

    于是，沈子瑜决定相信黑衣人一次。

    他们来到一个泥泞的小路。

    突然想明白的林峰伸手摸干眼中的泪水，撒腿就跑。

    就在他转过头，抱起项阳要离开之时，突然听到黑衣人问道：“维护兽人，得罪人类，值得吗？”

    而随着肘击的次数增加，沈子瑜用的力气也在不断增加。

    沈子瑜见此，立即挡在了项阳的面前，将其护在身后，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沈子瑜丝毫不慌，仅仅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沈子瑜迅速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张寮手中的匕/首便应声掉在了地上。

    骤然间，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击了项阳。

    项阳抬眸，看着沈子瑜说出这句话时坚定的眼神，瞬间感到鼻头一酸，眼红微微湿润。

    但沈子瑜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反倒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张寮缓缓逼近。

    “你还真不怕死啊，那老子今天就让你死！”

    但能让一个这么小的兽人主动去接近人类，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每一声都如同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子瑜的心里，血流不止，痛不欲生。

    他蹲在小兽人面前，宠溺地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个兽人身材矮小，头上有着红棕色的半圆形毛茸茸的耳朵，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圆溜溜的眼睛中含着泪水。www.yilei.me

    即便当时因为项阳太小，没有遭受那些成年兽人的强迫对待。

    张寮看着沈子瑜将项阳护在身后，冷哼道：“快滚，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修罗路，兽人被虐杀的地方。”

    说着，沈子瑜抬起脚，移动到了张寮的脖子上。

    他今天壮着胆子来找沈子瑜，是为了想在他生日这天，让一直处于痛苦中的妈妈开心一下。

    张寮没有直接回答沈子瑜，反而露出了极为变态的笑容，抽出腰间的皮带，指着一旁的带血抓痕，猥琐地说道：“项阳，你是回来陪我玩的吗？”

    同样身为兽人的项阳，大致能够明白为什么林峰会突然跑掉。

    黑衣人的语气极为坚定，不像是假的。

    而当沈子瑜主动接近林峰时，林峰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妈妈的话。

    说罢，张寮拿着匕/首，一个箭步就冲向沈子瑜。

    当年一幕幕不堪的场景，瞬间涌入项阳的脑中。

    虽然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绝不会再让项阳受到伤害。

    更别说有一些小兽人，从小就被教育要远离人类！

    在阳光的照射下，鼻头微微泛着红晕，给他原本冷峻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柔和。

    沈子瑜见张寮一脸猥琐，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的脸上充满嚣张，眼神中充斥着鄙夷，挑衅道：“小子，你还没死啊。”

    “原来是只熊宝宝啊，我能摸摸你吗？”

    骤然间，恐惧席卷张寮全身，他本能地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面如白纸，嘴唇惨白，额头上不断涌出冷汗，滴落在地上，发出微妙的滴答声。

    此时，张寮已经泛起白眼。

    一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兽人是被人类创造出来的，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为什么！

    可越是贪婪，项阳就越害怕失去，就越发地自卑。

    沈子瑜站起身，环顾四周，眉头紧皱，心里不自觉地开始担忧起来。

    此刻，张寮的脸上满是鲜血，鼻梁断裂，面目全非。

    沈子瑜看着眼前的小兽人，瞬间被对方的可爱所萌化了。

    恐惧不断蔓延，项阳的思绪乱作一团，耳边不断传来铁链声，鞭子抽打声、兽人的哭喊和意味不明的撞击声。

    此时风吹过，带来一阵腐朽的气味，使整个街道都笼罩在令人窒息的阴郁之中。

    “项阳，我有些不放心那个小兽人，我们去找找他吧。”

    “啊，哦！”

    看着像是只有六七岁的模样。

    “这里。”

    “哟，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你来送死了。”

    再加上沈子瑜确实不了解这里的法律。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项阳的心上，让他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

    回过神的沈子瑜一边感叹着兽人嗅觉的敏锐，一边跟在项阳的身后寻找着林峰。

    林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跟警惕。

    沈子瑜凝视着眼前幽暗的道路，似乎能看到兽人们被虐杀时的恐惧和绝望。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不能让项阳的生命受到危害。”

    而在这柔和之下，项阳做着如此反差可爱的动作，瞬间融化了沈子瑜的内心。

    地面上不断涌出腐烂的血腥味，阴森充斥着整个小路。

    被铁链拴在墙上的兽人们哭喊着求饶。

    身为兽人不能随意地接近人类。

    此刻，在张寮挑衅的话语中，项阳似乎重新感受到了儿时在这里承受过的屈辱、折磨和无尽的痛苦。

    这条小路被两旁的废弃高楼挡住了阳光。www.siling.me

    张寮用着他那青肿充血的眼睛看着面前冷面似霜，眼神锐利如剑的沈子瑜，瞬间失去了刚才的嚣张，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放过我吧！”

    从没被爱过的项阳，如今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沈子瑜对他的爱。使得他想逃，但更想贪婪这份爱。

    “来这。”

    沈子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值得，为了项阳一切都值得。”

    真可爱，越来越爱！

    刀锋在灰暗的小路中泛起层层银光，让人生畏。

    他从小学过一点武术，所以知道怎么用力。

    而张寮的牙齿，也在沈子瑜一次次的肘击攻击下尽数脱落，如细雨般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