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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走进来时，长长的斗篷便随着动作飘荡，看着有种微妙的散漫感。
裘怜真冷笑道：“像你这样只配和家畜共存的下贱人，还不配和我相提并论。以你的训练强度，不过区区七天时间就能被折磨成这样，大概能和刚刚出生的婴儿比一比力量。哦不对，要论起死皮赖脸，扒着老师不放的毅力，你倒是世所罕见，值得称道。老师也真是过于好奇了些，竟喜欢收集这种奇人异物。依我看，还是养只狗好，起码狗认得清人的身份等级，不会连谁是主子、谁更有能力都不清楚。”
一通话将贵族的巧舌如簧与笑里藏刀展现得淋漓尽致，莫咒苦没有他这般利索的嘴皮子功夫，也没有他那么丰富的词库与形容。
“看你的伤势，你的训练也不是多好。”莫咒苦不清楚正常的训练是什么样的，他也没有经历过其他训练，没有对比的对象，只能从客观角度反驳回去。
但他不觉得裘怜真经历的一定比他艰难。
叶萤微作壁上观，一眼就明白两个弟子都因各自的顾忌或不敢出声，或不愿说话。
听完这一长串指桑骂槐的话，他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莫咒苦不喜欢听到等级阶级之类的话，在地下的那些年他听得够多，也一直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地遵守这些规则。可规则什么都没有带来，爷爷死了，他也差点死了。
“你也不过是受老师怜悯，你和我没什么不同。”莫咒苦一句话就反驳了回去。
即使没有到杀死的程度，按照他们同门的相处时间来看，以后彼此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战斗一触即发，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只差一个点爆的瞬间。
可惜一方面相处时间还不够，彼此了解不多，另一方面叶萤微的多数表情都藏在斗篷里，很难分辨。
裘怜真看出这小子可能有两下子，但那又如何？
他倒是更想问问，凭什么？
如果没有叶萤微，裘怜真早就死在那片森林里了。
莫咒苦此刻的样子与衣衫褴褛一词毫无分别。
在迷宫里的七天，斑驳的血迹干了又湿，将偏灰的衣服都染成了一块块的黑。加上乱蓬蓬的黄发，脏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与干瘦矮小的身形，确实会让人怀疑这人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苦楚，才会变得如此潦倒。
比起皮肤苍白身形瘦小的莫咒苦，皮肤光滑白皙的裘怜真才更像是突遭大难，狠狠被磋磨过一顿的那个。
“呵，”这一句后裘怜真马上反应过来，他才不愿意就这么输给这低贱的平民，“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嫉妒你那种低等的训练吗？”
如利尔爷爷所说，争吵只是一方凭借更加完善自洽的逻辑将另一方辩倒的竞争罢了，其中话语的正确性与可信性，只有说话人才知道。
只是在争吵的时候，这种事实完全不必多说。
裘怜真还摸不清这位老师的心思。
脏兮兮像是黄毛流浪狗的少年，用平静的视线上下扫视了一眼傲慢的贵族少爷，语气也淡定：“你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好，你也打算去做合适你的工作吗？”
叶萤微认为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来到地上，还要被同龄人，不断强调这一切，似乎又要在他身上再加上一层枷锁，让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广袤无垠的天空。
只是一句句看似劝说与帮助的话语，尽是绵里藏针的心思。
可裘怜真的衣服整体依旧比他完好，这或许能够说明，裘怜真的训练强度不比他强太多，起码在攻击性方面是这样。
倘若莫咒苦是个天真纯良的，这会不说羞愧难当，也不会忍不住自我怀疑，萌生退意。
感同身受，才能增加彼此的感情——新买的那本《如何做个优秀的老师》是这么说的。
“你们好像在说很有趣的事。”叶萤微略微扫了眼两人，重点在莫咒苦拿着的刀和裘怜真背在身后的双手上扫过，“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要切磋一场吗？”
“你懂什么？”裘怜真冷哼一声，“老师看重我才会给我安排更好的训练，和你所经历的那种低级程度完全不同。”
凭什么总要他低头，总是他们接受？
然而这句话却完全戳中了小少爷的爆点，瞬间点燃了他隐而不发的愤怒与不甘。
但他没有。
这是个不错的乐子，让这一周枯燥无趣的生活多了点能咀嚼的滋味，放在平时，叶萤微或许会随意揭过这一茬，不再多说。
两人同时瞳孔紧缩，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见到贵族少爷骤然瞪大的眼睛，莫咒苦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刀：“你说来说去，不过是嫉妒老师主动收下我，却对你没有任何偏爱，不是吗？”
那是攻击的前兆。
叶萤微还是穿着那身宽大的斗篷，也不知道到底是有独特的爱好，还是长相见不得人，一刻都不愿意露出全身。
狭小的木屋内，两人相对而立，下颌都绷得紧紧的，死死注视着对方，仿佛一山不容二虎的两只野兽。
小木屋内因此上演了戏剧性的一幕——刚刚还要打起来的两个少年，此刻齐齐沉默，都有了偃旗息鼓的想法。
而从之后他们的相处中，擅于观察的莫咒苦也很快拼凑出了事实——裘怜真是为了躲避追杀，才会拜叶萤微为师的。
“老师！”
但今天他心头冒出了另一个点子。
自持身份的贵族少爷抬高下巴，作出惯有的傲慢表情，拿捏贵族喜欢的轻缓腔调，说：“看你这样子，这七天受了不少苦，这点程度的训练都撑不住的话，还是尽早看清自己的能力，别继续浪费老师时间为好。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为你介绍适合你的工作。”
裘怜真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恶狠狠地瞪着讨人嫌的同门，不再用贵族腔调，直白地吐出恶语：“你那是什么眼神？凭你也配同情我？你这种身份的家伙，要不是老师怜悯你，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吗？”
“……老师。”
“你！”笃定过头的语气实在让人恼怒，裘怜真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不想再继续无意义的对话，身上骤然散发出强烈的术法波动。
原本干净的衬衣东一块泥土，西一把异兽血。下摆处更是凄惨，直接被撕裂成流苏状。裤腿裂开好几处，露出青青紫紫的皮肤，有的还在渗血。靴子少了一只，袜子也没了。原先柔软的黑发中间毛躁成一绺一绺，间或夹杂了几根草叶或泥块。
与异兽战斗了七天，莫咒苦对这样的攻击前摇已经熟悉到变成了本能。
在他们离开那片森林前，他曾听见裘怜真拐弯抹角询问老师，万一后续的追杀者找到他们怎么办。当时叶萤微不甚在意地表示他们追不上来，即使能够追上来也会被他杀死。裘怜真当即露出了又感激又隐隐畏惧的表情。
假设裘怜真也拥有和他一样的恢复能力，在这七天内不断经历恢复与受伤，那么衣服也该破得不成样子，就像他一样。
只一声就表明了身份，压根不用多说，对这人怨念满满的两人马上意识到了来者的身份，纷纷转头。
因此他话说得自然，“我的训练你通过不了。”
“什么？！”裘怜真想要反驳，下一秒他才注意到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下意识拔出了旁边墙上的刀刃，握紧刀把，对准了敌人。激烈起来的心跳慢慢被忽视，他目光专注而冷酷，已然是名合格的猎杀者。
裘怜真像是被人蒙头砸了一锤，懵了一下：“你……”
他不害怕裘怜真，却不想在没有摸清底细的时候贸然出手。
无声息的怒火在胸膛静静燃烧，莫咒苦学着小少爷的轻蔑语气，积蓄力量，发了个大招，“你在嫉妒我吗？”
“嗯？”
仅从外表及受伤程度，莫咒苦确实看不出来，裘怜真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训练。毕竟两人都恢复了大半，也都没显露出疲态，除了破损度上升许多的衣服，面上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黑发男人双手一抓，将矮小的两个弟子拢在手掌下，仿佛感受不到两人一瞬间的颤抖与僵硬。
这个时候还不跪下求绕，本就是找死，他为什么不满足他？
裘怜真闭嘴思考的时候，莫咒苦也陷入了思绪。
事情如果真的发展到要战斗的那一步，裘怜真极有可能对他下杀手，从刚刚的杀气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难不成他会输给这么一个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卑微平民吗？
实话实说还是掩盖过去，这是一个需要慎重思考的问题。
不过莫咒苦还是清楚他们之间的不同。裘怜真本就是地上的人，而他来自地下，这一根本性的不同决定了他们所想的不同。
他讨厌不得安宁的生活，可现在进退两难。
他若有所思地俯身，语气带了点期待，对弟子们说：“既然你们都不服气对方经历的训练，那么从今天开始，就交换体验一下对方经历的那一周吧？”
和其他人不同，至今为止，叶萤微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烈的喜怒，做任何事的时候态度都差不多。如果态度与反应有差异，就能顺势推测出喜好与禁忌，然后对症下药。
他倒是想直白告知老师情况，毕竟这事起因不在他，是裘怜真主动挑衅。但如果真的这么说了，老师会不会真的让他们比试一场就不确定了。
然而下一秒，这点子火星就被强行摁灭了。
这份捉摸不透让他不敢随便回答，担心一不小心就步了那些追杀者的后路。
这个时候他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清醒，才意识到，裘怜真衣衫比他整洁完好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比他强。
但他不是憋不出话直到被噎死的人，相反，他最擅长切中要害，一击得胜。
] 他慢慢走进来时，长长的斗篷便随着动作飘荡，看着有种微妙的散漫感。
裘怜真冷笑道：“像你这样只配和家畜共存的下贱人，还不配和我相提并论。以你的训练强度，不过区区七天时间就能被折磨成这样，大概能和刚刚出生的婴儿比一比力量。哦不对，要论起死皮赖脸，扒着老师不放的毅力，你倒是世所罕见，值得称道。老师也真是过于好奇了些，竟喜欢收集这种奇人异物。依我看，还是养只狗好，起码狗认得清人的身份等级，不会连谁是主子、谁更有能力都不清楚。”
一通话将贵族的巧舌如簧与笑里藏刀展现得淋漓尽致，莫咒苦没有他这般利索的嘴皮子功夫，也没有他那么丰富的词库与形容。
“看你的伤势，你的训练也不是多好。”莫咒苦不清楚正常的训练是什么样的，他也没有经历过其他训练，没有对比的对象，只能从客观角度反驳回去。
但他不觉得裘怜真经历的一定比他艰难。
叶萤微作壁上观，一眼就明白两个弟子都因各自的顾忌或不敢出声，或不愿说话。
听完这一长串指桑骂槐的话，他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莫咒苦不喜欢听到等级阶级之类的话，在地下的那些年他听得够多，也一直和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地遵守这些规则。可规则什么都没有带来，爷爷死了，他也差点死了。
“你也不过是受老师怜悯，你和我没什么不同。”莫咒苦一句话就反驳了回去。
即使没有到杀死的程度，按照他们同门的相处时间来看，以后彼此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战斗一触即发，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只差一个点爆的瞬间。
可惜一方面相处时间还不够，彼此了解不多，另一方面叶萤微的多数表情都藏在斗篷里，很难分辨。
裘怜真看出这小子可能有两下子，但那又如何？
他倒是更想问问，凭什么？
如果没有叶萤微，裘怜真早就死在那片森林里了。
莫咒苦此刻的样子与衣衫褴褛一词毫无分别。
在迷宫里的七天，斑驳的血迹干了又湿，将偏灰的衣服都染成了一块块的黑。加上乱蓬蓬的黄发，脏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与干瘦矮小的身形，确实会让人怀疑这人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苦楚，才会变得如此潦倒。
比起皮肤苍白身形瘦小的莫咒苦，皮肤光滑白皙的裘怜真才更像是突遭大难，狠狠被磋磨过一顿的那个。
“呵，”这一句后裘怜真马上反应过来，他才不愿意就这么输给这低贱的平民，“我有什么好嫉妒你的，嫉妒你那种低等的训练吗？”
如利尔爷爷所说，争吵只是一方凭借更加完善自洽的逻辑将另一方辩倒的竞争罢了，其中话语的正确性与可信性，只有说话人才知道。
只是在争吵的时候，这种事实完全不必多说。
裘怜真还摸不清这位老师的心思。
脏兮兮像是黄毛流浪狗的少年，用平静的视线上下扫视了一眼傲慢的贵族少爷，语气也淡定：“你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好，你也打算去做合适你的工作吗？”
叶萤微认为这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来到地上，还要被同龄人，不断强调这一切，似乎又要在他身上再加上一层枷锁，让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广袤无垠的天空。
只是一句句看似劝说与帮助的话语，尽是绵里藏针的心思。
可裘怜真的衣服整体依旧比他完好，这或许能够说明，裘怜真的训练强度不比他强太多，起码在攻击性方面是这样。
倘若莫咒苦是个天真纯良的，这会不说羞愧难当，也不会忍不住自我怀疑，萌生退意。
感同身受，才能增加彼此的感情——新买的那本《如何做个优秀的老师》是这么说的。
“你们好像在说很有趣的事。”叶萤微略微扫了眼两人，重点在莫咒苦拿着的刀和裘怜真背在身后的双手上扫过，“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要切磋一场吗？”
“你懂什么？”裘怜真冷哼一声，“老师看重我才会给我安排更好的训练，和你所经历的那种低级程度完全不同。”
凭什么总要他低头，总是他们接受？
然而这句话却完全戳中了小少爷的爆点，瞬间点燃了他隐而不发的愤怒与不甘。
但他没有。
这是个不错的乐子，让这一周枯燥无趣的生活多了点能咀嚼的滋味，放在平时，叶萤微或许会随意揭过这一茬，不再多说。
两人同时瞳孔紧缩，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见到贵族少爷骤然瞪大的眼睛，莫咒苦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刀：“你说来说去，不过是嫉妒老师主动收下我，却对你没有任何偏爱，不是吗？”
那是攻击的前兆。
叶萤微还是穿着那身宽大的斗篷，也不知道到底是有独特的爱好，还是长相见不得人，一刻都不愿意露出全身。
狭小的木屋内，两人相对而立，下颌都绷得紧紧的，死死注视着对方，仿佛一山不容二虎的两只野兽。
小木屋内因此上演了戏剧性的一幕——刚刚还要打起来的两个少年，此刻齐齐沉默，都有了偃旗息鼓的想法。
而从之后他们的相处中，擅于观察的莫咒苦也很快拼凑出了事实——裘怜真是为了躲避追杀，才会拜叶萤微为师的。
“老师！”
但今天他心头冒出了另一个点子。
自持身份的贵族少爷抬高下巴，作出惯有的傲慢表情，拿捏贵族喜欢的轻缓腔调，说：“看你这样子，这七天受了不少苦，这点程度的训练都撑不住的话，还是尽早看清自己的能力，别继续浪费老师时间为好。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为你介绍适合你的工作。”
裘怜真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恶狠狠地瞪着讨人嫌的同门，不再用贵族腔调，直白地吐出恶语：“你那是什么眼神？凭你也配同情我？你这种身份的家伙，要不是老师怜悯你，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吗？”
“……老师。”
“你！”笃定过头的语气实在让人恼怒，裘怜真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不想再继续无意义的对话，身上骤然散发出强烈的术法波动。
原本干净的衬衣东一块泥土，西一把异兽血。下摆处更是凄惨，直接被撕裂成流苏状。裤腿裂开好几处，露出青青紫紫的皮肤，有的还在渗血。靴子少了一只，袜子也没了。原先柔软的黑发中间毛躁成一绺一绺，间或夹杂了几根草叶或泥块。
与异兽战斗了七天，莫咒苦对这样的攻击前摇已经熟悉到变成了本能。
在他们离开那片森林前，他曾听见裘怜真拐弯抹角询问老师，万一后续的追杀者找到他们怎么办。当时叶萤微不甚在意地表示他们追不上来，即使能够追上来也会被他杀死。裘怜真当即露出了又感激又隐隐畏惧的表情。
假设裘怜真也拥有和他一样的恢复能力，在这七天内不断经历恢复与受伤，那么衣服也该破得不成样子，就像他一样。
只一声就表明了身份，压根不用多说，对这人怨念满满的两人马上意识到了来者的身份，纷纷转头。
因此他话说得自然，“我的训练你通过不了。”
“什么？！”裘怜真想要反驳，下一秒他才注意到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下意识拔出了旁边墙上的刀刃，握紧刀把，对准了敌人。激烈起来的心跳慢慢被忽视，他目光专注而冷酷，已然是名合格的猎杀者。
裘怜真像是被人蒙头砸了一锤，懵了一下：“你……”
他不害怕裘怜真，却不想在没有摸清底细的时候贸然出手。
无声息的怒火在胸膛静静燃烧，莫咒苦学着小少爷的轻蔑语气，积蓄力量，发了个大招，“你在嫉妒我吗？”
“嗯？”
仅从外表及受伤程度，莫咒苦确实看不出来，裘怜真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训练。毕竟两人都恢复了大半，也都没显露出疲态，除了破损度上升许多的衣服，面上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黑发男人双手一抓，将矮小的两个弟子拢在手掌下，仿佛感受不到两人一瞬间的颤抖与僵硬。
这个时候还不跪下求绕，本就是找死，他为什么不满足他？
裘怜真闭嘴思考的时候，莫咒苦也陷入了思绪。
事情如果真的发展到要战斗的那一步，裘怜真极有可能对他下杀手，从刚刚的杀气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难不成他会输给这么一个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卑微平民吗？
实话实说还是掩盖过去，这是一个需要慎重思考的问题。
不过莫咒苦还是清楚他们之间的不同。裘怜真本就是地上的人，而他来自地下，这一根本性的不同决定了他们所想的不同。
他讨厌不得安宁的生活，可现在进退两难。
他若有所思地俯身，语气带了点期待，对弟子们说：“既然你们都不服气对方经历的训练，那么从今天开始，就交换体验一下对方经历的那一周吧？”
和其他人不同，至今为止，叶萤微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烈的喜怒，做任何事的时候态度都差不多。如果态度与反应有差异，就能顺势推测出喜好与禁忌，然后对症下药。
他倒是想直白告知老师情况，毕竟这事起因不在他，是裘怜真主动挑衅。但如果真的这么说了，老师会不会真的让他们比试一场就不确定了。
然而下一秒，这点子火星就被强行摁灭了。
这份捉摸不透让他不敢随便回答，担心一不小心就步了那些追杀者的后路。
这个时候他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清醒，才意识到，裘怜真衣衫比他整洁完好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比他强。
但他不是憋不出话直到被噎死的人，相反，他最擅长切中要害，一击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