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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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吃个木耳粉吧，李叔做得好吃。”

    招牌很旧，大红色的字方方正正，颜色几乎尽数被灰尘掩盖，变得暗淡无光，这是老城区的特质。时间的流逝在这里仿佛要更加深刻一些，各处都有着明显的痕迹。/p>

    “等会就知道了。”

    他穿着件亮黑色皮衣，里面套了个黑色短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手里的车钥匙。

    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机又响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很质朴的名字，顺记早餐。

    “陆总？”王秘书敲门。

    “你这是抽了多少？陆氏那边不是已经快谈妥了，你不应该还有什么烦心事啊？”

    他没接，继续手上的工作。

    “提？提多少。”

    “可以，麻烦了。”

    “陆鸣，玩玩就够了。”陆秉承的声音很沉。

    酷仔：周六早上六点。

    他没管手机，让它兀自震动着。

    -

    旧城交织的黑色电线在头上一闪而过，狭窄的街巷里逐渐升腾起早餐摊的热气，池还载着他穿过了一个城市的苏醒。

    “没有，就是奇怪，你怎么会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或许酷仔刚好不喜欢他的信息素吧。

    池还的双手一摆，车头掠出一道弧线，轮胎擦在粗糙的水泥地面发出吱的一身。

    “阻隔剂，喷上。”

    丝丝凉意驱散了陆鸣残余的那一点困意，他看了眼精神抖擞、见到他以后一句话也没说的池还，觉得年轻真好。

    “您又想干什么呢。”

    “基本快谈拢了，不出意外这个月底就能签完合同。”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清晨日出的感染，他的声音显得有点轻快，很有少年感。

    陆鸣奇怪，池家的继承人，为什么能找到这么一家早餐店？

    “陆氏？”

    “快坐、坐，”他捻起桌上的布擦了擦手，这才看见后面的陆鸣。

    粉、面、包子，还有豆浆粥一类，种类还挺多的，陆鸣看了一会。

    在市区里，池还骑得很慢，引擎的声音低低的，并不扰民，完美地融入了这座城市的底噪。

    “怎么一身烟味？”

    陆鸣看出这不是直接出城的路线。

    顶部又弹出来一条对话。

    他拿起手机，锁屏界面可以看见林龄给他发了五六条消息，但下面还有一条别的消息，发信人的头像是纯黑的。

    A市很大，地铁刚开始运营的时间点，地铁口已经有人在陆续进去了。

    凳子桌子都稍微有些低矮，陆鸣坐着稍微显得有些伸展不开，对面的池还倒是很自在。

    一支的量，刚好喷一次，喷出来却不是他上次在池还身上闻到的那股草木香味，是最基础的款式，闻起来有种洁净感。

    贾盛：“……”

    “你用的阻隔剂也是这个？为什么味道不一样？”陆鸣问。

    “华宴的几位股东，陆氏都接触过了吧。”

    他带好头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

    陆鸣默了一会，回忆着中午看的报表：“再上提四分之一。”

    在A市待了这么久，陆鸣从来没有见过它的这一面。

    他笑了一下：“我记得，小时候你教过我，在交易中，要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

    陆鸣接住一看，是个小喷雾剂。

    陆鸣抬头，看见了早餐店的招牌。

    池还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以为是手上扶得太用力了，卸了些力气。

    “呵，”陆鸣笑了一下，“华宴的技术打开了一个新市场，陆秉承不会舍得这块肉的。”

    LM：好。

    “诶好、好，”李顺给陆鸣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菜单，“你吃点什么哇，墙上都有。”

    太阳出来了，从天边的鱼肚白到天色转暖，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个测试款。”池还回答。

    妈：有空回家，别老住在外面，你都三年没见我了

    “不是吧，半根怎么这么重的味道？你换烟了？”贾盛一脸怀疑。

    陆鸣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边挽袖子边说：“上午陆秉承派人来谈了？结果怎么样？”

    最近倒春寒，早上有点冷。

    在城市的另一端，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今天崭新的阳光。

    电话那头的人没说话，陆鸣也就耐心等着。

    李叔端着两碗粉过来了：“来，粉来了，桌上有调料，自己看着加啊。”

    “不是。”

    酷仔：带个头盔。

    LM：知道了，妈。

    “以前在这条街上住过。”

    “木耳吃吗？”池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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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说。

    “李叔。”池还把头盔往车头一挂，进去了。

    “接进来吧。”

    “你说呢？”

    “怎么？嫌弃？”池还问。

    池还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不用这么客气。”

    妈：这些我也不懂，但是你爸最近心情不好，他冲你发脾气的话别往心里去啊

    陆秉承的电话。

    陆鸣大有感觉，他只要迟到一分钟，池还估计早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妈：我听说了一点你公司上的事情

    陆鸣刚回复完手机上林龄的消息，把外套脱下，瞥他一眼，手上拨通内线：“王卷，帮我送套衣服过来。”

    桌上他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

    陆鸣点进去，回了个：好。

    妈：小鸣忙吗？

    “小池来啦。”他笑嘻嘻的，两手悬着，上面还粘着面粉。

    “真的假的？”

    他是不信的，但陆鸣的语气却很认真。

    “吃。”他点点头，刚好看到墙上木耳肉丝粉那一行。

    “你们……一起的？”

    两侧的楼房低矮，底下是或作为住房或作为商铺的门面，地面的水泥由于填补变得有点坑洼。

    下午，陆鸣的手机响了，他瞥了眼来电，这个号码，小时候他背过很多遍。

    “小池小时候就住巷口，放了学就在我店里做作业，看着他长大的。”

    “他不要，有的是人要。”

    喷完上车，陆鸣这次还是轻轻扶住了池还的腰。

    店里用的是有些年头的木桌和长条板凳，摸上去却没有黏腻的感觉，一看就知道店主的卫生做得很到位。

    “诶——”里面传来声音，接着一个穿红色夹克，挂着个白色围裙的中年男人从小门走了出来。

    “是，”池还看了眼陆鸣，“一个朋友。”

    挂掉电话，陆鸣有些疲惫地靠上椅背。

    停车场内，池还跨上机车，正戴骑行手套。

    “把报价再往上提一提。”

    “吃早饭。”池还说。

    “诶对，小池十次来有八次都吃木耳粉，算我店里的招牌。”李叔附和。

    “去哪吃？”

    这是陆鸣从陆宅回来后第一次听到陆秉承的消息，期间只有林龄在微信上找过他，偶尔也打几个电话，从她那得知，这几天陆秉承的情绪都不太好。

    见到陆鸣出来，池还瞥他一眼，握住钥匙就往电梯那边走。

    “我们去哪？”

    不一会，外面王秘书桌上的座机响了。

    “手套收到了吗？”陆鸣问。

    “你想干什么？”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愤怒。

    陆鸣了然，池家的继承人，接触到一些还没问世的东西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是奇怪，他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产品。

    店门口有几级台阶，店里座位都空着，门口铁打的柜子上，蒸笼倒是都冒着热气。

    “没有，忘记开车窗了。”

    他并没有闻到过池还的信息素，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会有什么感觉。

    “半根。”陆鸣答。

    陆鸣暂时没回，点开了林龄的消息。

    “这么多？你……”贾盛顿了一下，“真的不会谈崩吗？”

    华宴集团，顶楼总裁的百叶帘被拉了下来，里面贾盛没个正形地坐在陆鸣的办公桌上，凑近嗅了嗅他的衣服。www.jingping.me

    大概还是林龄吧，或许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毕竟圈子就这么大，就算她不关心公司的事情，也总有别的途径传到她的耳朵里。www.cuizhuan.me

    “什么？”



    一般情况下，只有正式场合、学校或者别的特殊场合才会需要用到抑制剂，但他又想起来那次在走廊，酷仔闻到他信息素后产生的攻击性。就像alpha和oga的信息素会有匹配度的不同，alpha之间的信息素互相也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冲突。

    “喜欢吗？”

    周六早上，陆鸣从衣帽间里拎出一件黑色圆领卫衣套上，五点五十五分，打开门，就看见池还靠在门口。

    “是的。”

    池还动作慢了下：“嗯。”

    池还带着他穿过新城，驶入东边的旧城区。

    天光有些发冷，太阳还未升起，但这座城市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那你用的哪种，效果这么好？”陆鸣问出了困扰他很久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放弃了周末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的时间，跑出来兜风到底是不是个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