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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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整个世界都像是颠倒了，混沌而怪诞，令人感到窒息。
沈青琢脸色微热，无力地辩解道：“我往常哄你喝的药，可没这么苦。”
沈青琢悄悄松了一口气,又道：“如今元妃腹中的孩子没了,你皇祖母估计又要打起你的主意。”
萧慎如梦初醒，回道：“有的有的！我马上去端过来！”
好家伙，徒大不由师，都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先生么……”提到沈青琢，他不自觉撇了撇嘴。
沈青琢望着对方陌生的脸，莫名觉得这双冷冰冰的眼
“太后那边，我会看着办的。”眼瞧着先生蹙起眉心，萧慎连忙补救道,“先生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
“好。”沈青琢缓缓吐出一口气，疲倦随之涌上来，“是有点累了,先生小憩片刻。”
“祖母同你说的话，怎会有假？”太后的眼神愈发慈祥，“只要你做个好孩子，祖母自会疼惜你。”
“怎么，先生对你不好？”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表情，关心道。
萧慎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放下药碗，又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榻上扶了起来，“药刚刚煎好，先生趁热喝了吧。”
“没什么！”萧慎只觉心跳骤然变得急促，在胸腔中擂鼓似的“咚咚咚”直响，一时手足无措地撇开了眼神。
酉时三刻，沈青琢踏出北镇抚司大门。
片刻后，精致香甜的糕点便摆上案桌。
这时，宫女掀开帘子走进来，“太后娘娘，戚公子来了。”
萧慎拍着胸膛，准备喝茶咽下去，结果又被烫得倒抽气，手忙脚乱中差点打翻了茶盏。
太后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慈爱道：“往后常来祖母这里走动。”
“我去了趟太医院，找太医换了药方。”萧慎端起药碗，“喝了药，先生就没那么痛了。”
沈青琢睁开眼眸时，眼神尚未完全聚焦，神色带着一丝茫然的脆弱。
沈青琢浑然不知小徒弟内心翻涌的情绪,用手背蹭了蹭眼下，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不知在哪儿蹭的朱墨。”
沈青琢合衣躺上床榻，放空大脑，闭眼酝酿睡意。
他犹豫了一下，在太后又一声催促后，才怯生生地走到太后身前。
“好啦，先生喝就是了。”他不好意思再推拒，接过药碗，凝神屏息，一鼓作气地将汤药灌了下去。
“大人，如今您已高升为镇抚，为何不奏请圣上，换个像样些的宅子呢？”身后跟着的锦衣卫问道。
太后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好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受苦了。”
沈青琢脚步微顿，云淡风轻道：“霁月阁住惯了，暂时就不换了。再者，那可是圣上赏赐的居所，若是我才升了职，便嚷嚷着要换宅子，圣上该以为我得意忘形了。”
“让他进来。”太后示意道，“来的是你的表兄，也在宫里当差。往后你们表兄弟之间，要多亲近亲近。”
“嗯？”沈青琢终于察觉到小徒弟心不在焉,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先生跟你说话呢,你在走神？”
稳稳起轿后，他坐于轿中阖眼假寐，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喝斥：“大胆！何人竟敢拦住镇抚大人的轿子！”
萧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真的吗？”
萧慎：“哦……”
沈青琢怔了怔：“你怎么——”
萧慎一踏进长寿宫，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便迎了上来，“七殿下，您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右手臂的伤口仍在持续疼痛，眼前隐约有一片刀光血影，耳畔传来古怪又嘈杂的声音。
目光落在他爬满绯红的耳垂上，沈青琢有些担心地伸出手，“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热了吧？”
温暖而有力量的手，牢牢握住了他汗湿的掌心，又不断轻轻安抚揉捏着。
沈青琢淡淡一笑，提袍上轿。
沈青琢口中裹着蜜饯，含混不清地问：“有点饿了，小膳房有吃的吗？”
亲切的语气，自然的态度，如同七皇子本就是长寿宫常客似的。
以光熹帝目前的身体来看，再生个皇子怕是难上加难。除非太子有了子嗣，否则最适合的傀儡还是七皇子。
萧慎盯着面前的糕点，没了最初的拘束，用手抓了往嘴里塞，没吃两口就被噎住了。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太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慎儿喜欢吃什么糕点，祖母叫人做了送上来。”
萧慎将碗凑到他唇边，“先生捏着鼻子，一下子就喝掉了！”
“太监？”沈青琢起身下轿，只见轿前跪了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少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记
孔尚连忙道：“大人说得是，小的受教。”
“往常先生哄我喝汤药时，可不是这样的。”萧慎睁着一记双漆黑的眼睛，语气天真地复述道，“总说什么良药苦口，真的勇士敢于直面苦涩的中药，不喝药就不喜欢我了云云。”
此人名为孔尚，是锦衣卫正六品百户，如今跟随沈青琢，负责保护镇抚大人的安危。
萧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将碗端回自己唇边，直接对准碗沿喝下一大口。
“先生好乖。”萧慎笑眯眯地望着他，用一种说不上来的语气夸赞他，而后又无意识将手指塞进了口中，吸吮了一下。
孔尚回道：“大人，有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说是有要事要禀告大人。”
萧慎似是被这话触动了，矮身跪在太后腿边，满怀感激道：“先生和我说了，我能从冷宫中搬出来，全倚仗祖母向父皇求情。孙儿在此谢过祖母，祖母恩情，孙儿永记于心！”
不料,少年的脸竟腾地一下红了,慌乱的小眼神四处乱瞟：“没想什么……”
沈青琢抗拒地往后仰了仰，后脑勺的发丝蹭着床头，“太难闻了。”
“祖母，我是不是太笨手笨脚了？”他忐忑不安地看向太后。
“啊？”少年倏然回过神来，立即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刚才在想别的事。”
沈青琢被少年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有些发懵：“怎么了？”
黑漆漆的眼睛霎时泛起一层水雾，萧慎努力克制着激动之情，哽声道：“孙儿长这么大……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护着孙儿……祖母……”
这一觉，就睡到了晌午后。
太后笑道：“你常年待在冷宫，青琢已将你教得很好了。”
沈青琢眉心微动，完全没想到那样怕苦的小徒弟，为了哄他喝药，居然如此干脆地喝下了药。
少年语气认真地回道：“我陪先生一起苦。”
说罢，俯身磕了一个响头。
沈青琢：“……”
“好！”这回小徒弟应得格外干脆利索,“先生安心歇息,我就在外面守着先生。”
“慢些。”太后温声提醒道，“喝口茶，慢慢吃。”
小徒弟近来脸红的频率，好像太高了些，莫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好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太后慈爱地抚摸他的脸颊，不禁感慨道，“祖母初次见你时，你才十二岁，一丁点儿大。”
这一口下去，英挺的眉不自觉打了个结。
沈青琢睁眼，掀开帘子，“何事？”
太后亲自将他扶起来，又道：“往后有祖母护着你，谁也不敢再欺记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少年猛然起身，近乎落荒而逃，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先生。
正如沈青琢所预料的那样，十多日后，太后果然私下召见了七皇子。
熬制好的中药散发出一股又涩又腥的气味，沈青琢嫌弃地掩住口鼻，“怎么比昨日的汤药更难闻了？”
“就……经常罚我呀。”萧慎含糊地抱怨了一句，又亲热地跑到太后身侧，抱着她的胳膊摇晃，“只有祖母对我好！”
而此刻,萧慎的感官仍旧集中在指腹残留的滑腻触感上,魂不守舍地应道：“哦……”
沈青琢偏开脸，躲着他的手。
“来嘛……”萧慎学着先生惯常哄他的模样，低声哄道，“先生乖，啊——”
“先生，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少年音将他彻底唤醒，迷蒙的眼神才转为清明。
沈青琢：“想什么呢？”
萧慎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在宫女的引导下进入内殿，恭敬地跪地请安：“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萧慎听话地点了点头：“好的，祖母。”
“谢皇祖母。”萧慎起身，神色拘谨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地，光怪陆离的景象离他远去，呼吸声变得平稳和缓，他终于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他身穿大红飞鱼服，腰配绣春刀，愈发衬得唇红齿白，腰似韧柳，一颦一笑间掌控生杀予夺，任谁也瞧不出，其实他连腰间的刀都拔不出来。
“来，走近些。”太后捏着绣金帕子轻轻向他招手，温声道，“让祖母好好瞧瞧。”
直到似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一身雍容华服的太后正坐在小案旁喝茶，闻声后抬起眼来，“慎儿来了啊，免礼。”
北镇抚司办事大院地处皇城西南角，位于承天门西侧，与东侧的东厂隔街相望，他每日办完差，便要乘轿回到皇宫里。
“唔……”刚喝完药，嘴里的苦味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便被塞进了一颗蜜饯果脯。
“祖母……”萧慎垂下眼眸抽泣。
拈了蜜饯的指尖粘着甜味儿，还有一丝湿意，或许是刚才不经意碰到了先生的舌……
沈青琢：“……”
]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的整个世界都像是颠倒了，混沌而怪诞，令人感到窒息。
沈青琢脸色微热，无力地辩解道：“我往常哄你喝的药，可没这么苦。”
沈青琢悄悄松了一口气,又道：“如今元妃腹中的孩子没了,你皇祖母估计又要打起你的主意。”
萧慎如梦初醒，回道：“有的有的！我马上去端过来！”
好家伙，徒大不由师，都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
“先生么……”提到沈青琢，他不自觉撇了撇嘴。
沈青琢望着对方陌生的脸，莫名觉得这双冷冰冰的眼
“太后那边，我会看着办的。”眼瞧着先生蹙起眉心，萧慎连忙补救道,“先生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
“好。”沈青琢缓缓吐出一口气，疲倦随之涌上来，“是有点累了,先生小憩片刻。”
“祖母同你说的话，怎会有假？”太后的眼神愈发慈祥，“只要你做个好孩子，祖母自会疼惜你。”
“怎么，先生对你不好？”太后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表情，关心道。
萧慎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放下药碗，又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榻上扶了起来，“药刚刚煎好，先生趁热喝了吧。”
“没什么！”萧慎只觉心跳骤然变得急促，在胸腔中擂鼓似的“咚咚咚”直响，一时手足无措地撇开了眼神。
酉时三刻，沈青琢踏出北镇抚司大门。
片刻后，精致香甜的糕点便摆上案桌。
这时，宫女掀开帘子走进来，“太后娘娘，戚公子来了。”
萧慎拍着胸膛，准备喝茶咽下去，结果又被烫得倒抽气，手忙脚乱中差点打翻了茶盏。
太后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慈爱道：“往后常来祖母这里走动。”
“我去了趟太医院，找太医换了药方。”萧慎端起药碗，“喝了药，先生就没那么痛了。”
沈青琢睁开眼眸时，眼神尚未完全聚焦，神色带着一丝茫然的脆弱。
沈青琢浑然不知小徒弟内心翻涌的情绪,用手背蹭了蹭眼下，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不知在哪儿蹭的朱墨。”
沈青琢合衣躺上床榻，放空大脑，闭眼酝酿睡意。
他犹豫了一下，在太后又一声催促后，才怯生生地走到太后身前。
“好啦，先生喝就是了。”他不好意思再推拒，接过药碗，凝神屏息，一鼓作气地将汤药灌了下去。
“大人，如今您已高升为镇抚，为何不奏请圣上，换个像样些的宅子呢？”身后跟着的锦衣卫问道。
太后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好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受苦了。”
沈青琢脚步微顿，云淡风轻道：“霁月阁住惯了，暂时就不换了。再者，那可是圣上赏赐的居所，若是我才升了职，便嚷嚷着要换宅子，圣上该以为我得意忘形了。”
“让他进来。”太后示意道，“来的是你的表兄，也在宫里当差。往后你们表兄弟之间，要多亲近亲近。”
“嗯？”沈青琢终于察觉到小徒弟心不在焉,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先生跟你说话呢,你在走神？”
稳稳起轿后，他坐于轿中阖眼假寐，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喝斥：“大胆！何人竟敢拦住镇抚大人的轿子！”
萧慎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真的吗？”
萧慎：“哦……”
沈青琢怔了怔：“你怎么——”
萧慎一踏进长寿宫，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便迎了上来，“七殿下，您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右手臂的伤口仍在持续疼痛，眼前隐约有一片刀光血影，耳畔传来古怪又嘈杂的声音。
目光落在他爬满绯红的耳垂上，沈青琢有些担心地伸出手，“脸怎么这么红？不会发热了吧？”
温暖而有力量的手，牢牢握住了他汗湿的掌心，又不断轻轻安抚揉捏着。
沈青琢淡淡一笑，提袍上轿。
沈青琢口中裹着蜜饯，含混不清地问：“有点饿了，小膳房有吃的吗？”
亲切的语气，自然的态度，如同七皇子本就是长寿宫常客似的。
以光熹帝目前的身体来看，再生个皇子怕是难上加难。除非太子有了子嗣，否则最适合的傀儡还是七皇子。
萧慎盯着面前的糕点，没了最初的拘束，用手抓了往嘴里塞，没吃两口就被噎住了。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太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慎儿喜欢吃什么糕点，祖母叫人做了送上来。”
萧慎将碗凑到他唇边，“先生捏着鼻子，一下子就喝掉了！”
“太监？”沈青琢起身下轿，只见轿前跪了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少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记
孔尚连忙道：“大人说得是，小的受教。”
“往常先生哄我喝汤药时，可不是这样的。”萧慎睁着一记双漆黑的眼睛，语气天真地复述道，“总说什么良药苦口，真的勇士敢于直面苦涩的中药，不喝药就不喜欢我了云云。”
此人名为孔尚，是锦衣卫正六品百户，如今跟随沈青琢，负责保护镇抚大人的安危。
萧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将碗端回自己唇边，直接对准碗沿喝下一大口。
“先生好乖。”萧慎笑眯眯地望着他，用一种说不上来的语气夸赞他，而后又无意识将手指塞进了口中，吸吮了一下。
孔尚回道：“大人，有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说是有要事要禀告大人。”
萧慎似是被这话触动了，矮身跪在太后腿边，满怀感激道：“先生和我说了，我能从冷宫中搬出来，全倚仗祖母向父皇求情。孙儿在此谢过祖母，祖母恩情，孙儿永记于心！”
不料,少年的脸竟腾地一下红了,慌乱的小眼神四处乱瞟：“没想什么……”
沈青琢抗拒地往后仰了仰，后脑勺的发丝蹭着床头，“太难闻了。”
“祖母，我是不是太笨手笨脚了？”他忐忑不安地看向太后。
“啊？”少年倏然回过神来，立即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刚才在想别的事。”
沈青琢被少年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有些发懵：“怎么了？”
黑漆漆的眼睛霎时泛起一层水雾，萧慎努力克制着激动之情，哽声道：“孙儿长这么大……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护着孙儿……祖母……”
这一觉，就睡到了晌午后。
太后笑道：“你常年待在冷宫，青琢已将你教得很好了。”
沈青琢眉心微动，完全没想到那样怕苦的小徒弟，为了哄他喝药，居然如此干脆地喝下了药。
少年语气认真地回道：“我陪先生一起苦。”
说罢，俯身磕了一个响头。
沈青琢：“……”
“好！”这回小徒弟应得格外干脆利索,“先生安心歇息,我就在外面守着先生。”
“慢些。”太后温声提醒道，“喝口茶，慢慢吃。”
小徒弟近来脸红的频率，好像太高了些，莫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好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太后慈爱地抚摸他的脸颊，不禁感慨道，“祖母初次见你时，你才十二岁，一丁点儿大。”
这一口下去，英挺的眉不自觉打了个结。
沈青琢睁眼，掀开帘子，“何事？”
太后亲自将他扶起来，又道：“往后有祖母护着你，谁也不敢再欺记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没事！”少年猛然起身，近乎落荒而逃，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先生。
正如沈青琢所预料的那样，十多日后，太后果然私下召见了七皇子。
熬制好的中药散发出一股又涩又腥的气味，沈青琢嫌弃地掩住口鼻，“怎么比昨日的汤药更难闻了？”
“就……经常罚我呀。”萧慎含糊地抱怨了一句，又亲热地跑到太后身侧，抱着她的胳膊摇晃，“只有祖母对我好！”
而此刻,萧慎的感官仍旧集中在指腹残留的滑腻触感上,魂不守舍地应道：“哦……”
沈青琢偏开脸，躲着他的手。
“来嘛……”萧慎学着先生惯常哄他的模样，低声哄道，“先生乖，啊——”
“先生，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少年音将他彻底唤醒，迷蒙的眼神才转为清明。
沈青琢：“想什么呢？”
萧慎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在宫女的引导下进入内殿，恭敬地跪地请安：“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萧慎听话地点了点头：“好的，祖母。”
“谢皇祖母。”萧慎起身，神色拘谨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地，光怪陆离的景象离他远去，呼吸声变得平稳和缓，他终于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他身穿大红飞鱼服，腰配绣春刀，愈发衬得唇红齿白，腰似韧柳，一颦一笑间掌控生杀予夺，任谁也瞧不出，其实他连腰间的刀都拔不出来。
“来，走近些。”太后捏着绣金帕子轻轻向他招手，温声道，“让祖母好好瞧瞧。”
直到似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一身雍容华服的太后正坐在小案旁喝茶，闻声后抬起眼来，“慎儿来了啊，免礼。”
北镇抚司办事大院地处皇城西南角，位于承天门西侧，与东侧的东厂隔街相望，他每日办完差，便要乘轿回到皇宫里。
“唔……”刚喝完药，嘴里的苦味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便被塞进了一颗蜜饯果脯。
“祖母……”萧慎垂下眼眸抽泣。
拈了蜜饯的指尖粘着甜味儿，还有一丝湿意，或许是刚才不经意碰到了先生的舌……
沈青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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