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杂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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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秦云，场上这老人是在下师父，小哥真乃英雄侠义人物，俺刚才无礼之处，请小哥恕罪，不跟在下一般见识。”

    “老人家，这是什么戏法？”场边有人大声问道。

    不求大家慷慨解囊，只盼能在这繁华的崇安城内，为大伙儿带来点乐呵。”

    就在这时，周围众人忽然一声惊呼传来。

    “小把戏需场边人配合，方能引人入胜，冒犯之处，还望两位勿怪。”

    只见男童脑袋又一次从脖颈上掉落在地，在地上滚动数尺距离。

    “各位过路的乡亲父老，大伙儿好！

    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陈默心中忽地仿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秀水村那个男孩的脸浮现在眼前。

    他缓缓弯腰，将手中铜锣放在地上，直起身来，双手抱拳，说道：

    今儿个风和日丽，小老儿特来贵地为大伙儿献上一点微薄之技。

    但这一次，男童却久久没有起身。

    众人惊呼过后，却立刻又爆发出热烈掌声，今天这出把戏看得过瘾，更多银子抛向场地中央。

    那身穿绫罗绸缎之人冷笑，

    小猴子抛入到老头脚下，男童蹦蹦跳跳，将银子捡起放入囊中。

    俺这雕虫小技，不过是哄人的障眼法，入不了大雅之堂，请高人放俺们一马。

    “此乃神线索，能一直升到天上去，顺着这根绳子往上爬，还能看到天上仙人呐。www.jinyu.me”

    老头“哐”的一声，又敲了下铜锣，说道：

    “天上神仙还杀了你孙子不成？

    陈默伸手入怀，轻轻握住了那颗珠子。

    “哐哐哐哐！”

    片刻后，

    陈默掏出一块碎银给他。

    老头言语十分恳切，周围人群面面相觑，不知他口中高人是谁，更多人却认为这或是把戏中的一环。

    也就在此刻，他挂在胸口处，那颗禁锢了红袖魂魄的黑色珠子，隐隐发出灼热感，似乎对场上的舞蹈产生了某种回应。

    众人见老头古怪行为，惊呼声渐停，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场地中央的老头。

    众人大惊失色，却见这老头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副面具戴在脸上，口中发出低吟，围绕着男童身体舞动起来。

    “真人，前面杂耍，俺们去看看。”他拉着陈默手，穿过大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挤进人丛中。

    “俺不怕。”男童回一句，就要往上爬。

    那人斜眼看着他，骂道：

    秦云又向陈默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陈默转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是穿着一身文士衣衫，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神浑浊，一看就便是纵欲过度。

    珠子在他手掌心，温度略微降了些。

    随着一阵喝声，人丛分开，一个身穿盔甲，外面套着件绿色官服的军官，带着一队手持长矛的士卒，挤了进来。

    男童扭扭脑袋，那张脏兮兮小脸上，一双眼睛神气活现，丝毫看不出方才脑袋还掉落在地。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红绳上的男童忽然掉了下来，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小猴子终究是个半大孩子，片刻功夫，即将这事抛在脑后，被大街上各种稀罕玩意儿吸引。www.zilan.me

    否则，将刚才的赏钱，全还给大伙儿。”



    “花钱打赏这江湖卖艺的，还不如去逛逛窑子。”

    “这天上神仙喜怒无常，俺孙子偷偷爬上去，惹恼了仙人，降罪于他，恐有不测之祸。”

    “哟，哪来的城外野小子，爷乐呵乐呵，关你屁事？”

    过了片刻，地上的男童的躯体，竟然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向脑袋滚落的位置，弯腰捡起，放在脖颈处，双手往下一按，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竟然又重新长回了脖颈上。

    男童停在红绳中间，身体挂在上面，摆出各种花式，绳子竟不见落下。

    老头放下铜锣，念念有词，手指往那根盘在地上的红绳一指，口中喝道：“起！”

    男童大约五六岁，穿着破破烂烂衣服，头顶上一根冲天辫，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甚是灵动，不住地打量着周围人群。

    老头年逾六旬，一张脸上满是饱经风霜的皱纹。

    “十两银子？”

    孔洪低头看到躺地上的无头男童，脸色一变，大喝道：

    老头大惊，连忙喊道：“擅自上去，仙人会怪罪于你。”

    老头赶紧拦住小猴子，向那人抱拳拱手道：“俺小老儿刚才嘴贱，胡乱说了句大话，是该将各位赏钱退还……”

    身边忽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前方一圈人正围了一片地，“哐哐”声从中传出。

    人丛中顿时出现一阵起哄。

    老头取下脸上面具，向周围观众鞠躬谢赏，男童则蹦蹦跳跳，捡周遭地上的赏银。

    在众人惊呼声中，男童脑袋竟从脖颈上摔断掉，骨碌碌滚了出去。

    方才那身穿绫罗绸缎的人走入场中，双手抱拳，向周围众人拱手。

    人丛中，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人说道：

    俺孙子才不过七岁，再不起来，就真丧命于此了！

    老头哈哈大笑，拱手说道：

    秦云与小猴子两人转头看去。

    “地上这没了脑袋的男童乃俺老朽孙子，俺又怎么会坏他性命！

    “各位朋友，老儿和俺孙子，还有徒儿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俺老儿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那人又走到小猴子身前，抱拳深深作揖，说道：

    他身后几个士卒持矛就上前围住老头。

    “万万不可！”

    手掌心的珠子愈加热了，

    老头将手中铜锣敲得震天响，口中吆喝着：

    脖颈处光滑如镜，似乎被一剑斩断。

    陈默却没理他，只是双眸紧盯着场中，眉头微皱。

    陈默心中猛地一震。

    官爷请等一下，老朽使一个戏法，定能让俺孙子头颅重回身上。”

    男童身体晃了几下，直挺挺扑倒在地，手中剪的赏银滚了一地。

    小猴子双眼瞪了过去，那人立刻转头避开。

    陈默对这些小戏法没多大兴趣，小猴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回头说道：

    “感谢各位捧场，小老与俺家孙子给大伙表演个拿手戏法。”

    “谢小哥打赏。”

    此刻，这老头所跳舞蹈姿势，与那晚在秀水村，篝火旁红袖所跳舞蹈竟有几分相似。

    众人知道这对爷孙是拿出真功夫了，顿时掌声雷动，抛向场中的赏赐更多。

    老头拨浪鼓似的摇头，只是不允，“此事做不得，太过于危险！”

    但这次，老头却没有谢赏，也没有捡地上的银子，而是眉头紧皱，目光打量着周遭人群。

    “小爷俺还就管了。”

    老头回头答道：

    “得罪得罪，这只是俺们戏班给大伙儿表演的一出戏，让大家乐呵乐呵。”

    看热闹的人抛了些铜板，或者吃食，老头来者不拒，让男童全都收下，他自己则鞠躬一一致谢。

    老头脸上却没丝毫惊慌，只是抱拳施礼道：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头与男童开始表演些小戏法。

    只见那根红绳竟然如一条蛇似的，一端升起，直直的立在半空中。

    “真人，借俺点碎银。”

    打赏的人虽多，但这锭碎银依然算丰厚，老头看向他，呵呵笑道：

    男童走近红绳，纵身一跃，整个人跳到了红绳上，双手交替，猿猴似的攀爬了上去。

    俺再加十两，二十两银子，让他上去偷觑一眼，下来告诉俺等，几日前飞升那位仙人穿的是什么衣服，说对了，俺就信你刚才的话。

    小猴子愣了片刻，才说道：“原来你们几个是一起的。”

    “让开，让开！”

    周围人群顿时发出一声喝彩。

    周遭众人更是起哄，纷纷让男童攀爬上天去。

    小猴子却怒了，跳出来指着那人骂道：“人家爷孙俩人背井离乡，讨口饭吃，你忒欺负人了。”

    求您高抬贵手，俺们立刻离开这崇安城，绝不再在此卖艺。”

    “俺们刚才的把戏孟浪了，得罪了高人，老朽先道个歉。”

    “小郎君切勿为俺们出头，俺爷孙心领了，感激不尽！”

    说罢，他又一次戴上面具，围着男童身体，如刚才那般，舞动起来。

    他向围观人群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舞动的姿势有些笨拙，又充满了某种古韵，仿佛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祀。

    他话未说完，头顶绳子上的男童大声喊道：“爷，让俺爬上去，偷觑一眼就下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顿时掌声如雷，赏赐银量纷纷抛到场地中。

    小猴子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揍那家伙。

    为首的那军官，正是陈默进城时候，见过的那叫孔洪的总旗。

    老头摘下脸上面具，那张脸上沟渠似的皱纹似乎变得更深。

    空地中间一老头，一男童，脚下几个破破烂烂包裹，地上还盘着一根红色绳子。

    孔洪冷哼一声，“老子杀贼无数，从没听过谁脑袋掉了，还能再长回去的道理，你要诓骗本官，定斩不饶。”

    “俺们崇安城刚有位真人飞升，你要真能让这小孩上天见到那飞升真人，俺给你十两银子。”

    “大胆贼子，竟敢在崇安城内当街行凶，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