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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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人老大啊，江禾的目光在秦翰手环上瞟了眼，秦翰的编号是：1111。

    后座两人压低声音说着话，他们的对话成功转移江禾的注意力。

    秦翰这张桌子上没别人，空的很，江禾对走过来的J72道，“这里坐。”

    她的手指为什么会长出类似章鱼的小触头？

    J72已经在训练营里生活了十天，虽然这里人多，但三大组织的那几位重要人物他都已经记住脸了。

    蓝虎气得磨牙，正要说话，秦翰制止了他。

    所以大部分时候，明明有空位置，但大家还是在站着吃，或是坐在地上吃。

    餐厅的桌椅也被划分了圈子，总共四十二张长桌，异人组织霸占了其中的二十五张，畸变人霸占了十张，剩下的七张被机械人占领。

    手指腹好好的，和另外一只没任何区别。

    这女人扭头，目光望向秦翰，“是我没了解清楚，这事就这么算了？”

    江禾这才松开蓝虎的手腕，她问，“我朋友可以坐这里吗？”

    11号宿舍。

    J72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他每天赚的积分除了吃喝，剩下的都交保护费了，如他这种游离在三大组织外的人在训练营很多，都只能靠交保护费过日子。

    说得好像她生活的地方有多干净一样，都在一颗垃圾星上生活，两条腿的凭什么要歧视人家十六条腿。人家没歧视咱就不错了。

    她余光瞟了眼J72，J72和她一样吃的很嗨。

    “真的假的？”

    他们的声音很低很低，凑在一起说话时，在旁人听来像窸窸窣窣的气音，但江禾感官敏锐，竟然听得一清二楚。

    江禾在是异人组织的桌子旁坐着，她旁边恰恰坐着异人组织里的老大秦翰。

    训练营八点开饭时，江禾已经在排队了，她前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当然也有插队的。

    “黑蛇他们一拨人进去四个，只有一个出来，而且伤的很重，没说两句话就断气了。”

    他笑容温和，但不达眼底。

    猴子捞月是训练营里自己创出来的一套礼节，就是弯腰去舔对方的鞋子。双腿必须绷直，动作一定要标准，鞋子更是要舔到位。

    江禾定定答，“这买卖你划得来。”

    她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把剩下那只鸡腿也吃的干干净净。

    J72来到餐厅时已经八点半了，他打的不多，选了最低档次的20积分套餐。

    湿哒哒的出来后，因为没有烘干步骤，每走一步都是水渍，人人都这样，但没人在意。

    “行。”秦翰拍拍身边位置，对江禾道，“坐吧。”

    江禾一脸莫名地瞅着J72，对方的眼睛眨得像是失去了眼皮管理能力。

    毕竟在这里，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人，问名字纯属多余。

    大约是察觉到江禾目光，他说，“变异红肉鸡喜欢在腐臭地方生活，它身上有十六只腿。”

    这鸡腿看着也不像是鸡腿，比正常鸡大腿要大两倍，肉很硬，腥味很重，但江禾饿惨了，在等J72来之前她已经吃完一只鸡腿。

    “那只食钉绿蟒的晶核肯定能让我们晋级，可惜连黑蛇都失手了。”

    “这些畜生怎么能那么容易变异，我们累死累活的，却还是这副样子。”

    J72接过鸡腿，战战兢兢地小声嘱咐江禾，“这是异人老大，别乱说话。”

    洗干净后走到隔间就是消毒间，整个流程简单迅速。几乎不用停留，走着进去，走着出来。

    坐大巴车回训练营的路上江禾又低头去瞧手指腹。

    因为她和J72这种小罗罗让手下得力干将被关小黑屋十天，丢脸又受罪，太划不来了。而且还会被另外两大组织当笑话讥笑。

    整齐又迅速的冲刷如同加工厂里那些挂在机器钩上的家畜，在被宰杀后先被搓洗再给消毒。

    秦翰的声音和他的颜值有的一拼，他声线低沉，笑问，“凭什么？”

    她就算了解清楚后也没有半分恐慌惊惧或是卑微求告。

    但系统明明该是个辅助才对。

    江禾没有勉强，她将碗里的一只鸡腿夹给坐在她身后的J72，“谢谢你上午的积分。”

    “叫谁虎哥呢，你一个下贱家伙，有什么资格喊老子虎哥。”

    如秦翰这些人肯定不在意打架斗殴被扣掉的八百积分。

    这玩意像老古董，除了基础功能可以用，其他都不行。

    累了一天都饿了，大家着急赶车吃饭，没人会在洗澡间里停留。

    蓝虎伸手去砸J72的餐盘，他的手腕在半路被江禾捏住。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贱。”J72吓了一跳，忙忙道歉，又去扯江禾袖子想要息事宁人，他和江禾就算有十个脑袋也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想要在训练营活下去就得认怂。

    秦翰的饭菜非常丰盛，但里面没有鸡腿，倒是有几块江禾没在餐盆里见过的肉块。

    江禾满腹疑问，系统却安静如鸡，不给她半点回应。

    “不不不我不用，我不用坐。”J72吓得两腿战战，他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在江禾身后的地上，舌头都在打着哆嗦，“我习惯坐地了。”

    他打好饭菜，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江禾，一脸惊讶，犹豫片刻，正要扭头去另一个方向，见江禾朝他招手，只得凑了过去。

    江禾最开始选坐在这，是觉着秦翰看起来像个好人。她一整天都和奇形怪状的畸变人机械人混迹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能有个浑身散发美好气息的好人坐在一块，饭也能多吃点。

    她是那个下级，上级领导人只有在发布命令的时候才冒出来吱一声，平时她喊破嗓子也不能召唤到领导。

    江禾：……

    蓝虎的眼珠子是蓝色，抬头纹很深，乍一眼去瞧，额头像纹了个“王”字。

    蓝虎打好饭也坐了过来，他身边跟着一个同伴，长得非常高大，被大家叫作棕熊，这两人是秦翰的左膀右臂。

    手环只能显示积分数，无法捕捉到更详细的信息，更不可能进行互动。

    她的手瘦削脆弱，像骨爪，因为挖了一天矿，手心全是血泡，蓝虎甚至感觉到了她捏着自己时硌人的手上那些血泡里渗出的湿腻血渍，但他感受更清晰的是她的手劲。

    加一只鸡腿二十积分，江禾今天除了打饭，另外加了三只鸡腿。

    有实力有势力的人才会有代号，如J72这种，大家都只会喊他编号，连问他名字都觉着多余。

    那五只噬铁蚁在她身体的什么地方？

    秦翰的小弟蓝虎在这时帮秦翰打好饭菜，小跑着过来，听到这话嗤笑，“刚来的？既然来了，那就拜拜秦哥，嗯先来一百个猴子捞月。”

    插队的都是三大组织里有份量的人物，他们旁若无人径直走到窗口打饭，连打饭的那几个犯人也会格外多给他们饭菜。

    J72一愣，立即点头，“好的好的没问题，谢谢虎哥大人大量。”

    “真的，我就告诉你，你别乱说，明天记得在矿洞外沿挖，别去里面，那只食钉绿蟒肯定又变异了。”

    她和蓝虎在这打架是要关小黑屋的。

    瞧到江禾这丝毫不知道自己冒犯了什么大人物的天真模样，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小步挪过去道，“我们换个地方去吃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预防被捡肥皂。

    声音平静，不卑不亢，像在商量。

    哦，还是有区别的，这是自动的，那些家畜不用走路属于被动。

    怪不得监狱长会看上他，这副模样，还真是犯人们的颜值代表。

    她和系统的关系有点像上下级。

    异人看不起畸变人和机械人，同样也看不起普通人，J72是个普通人，他既进不了异人组织，也进不了其他两个组织，普通人就算想给这三个组织当舔狗也进不了里面。

    秦翰掀起眼皮，盯着她，他长得很好看，犯人们的蓝条子狱服套在他身上，被他穿出了富家公子的贵气温润。

    其实J72更想现在跑路，换个空地去坐。坐在这他心底不踏实。

    蓝虎重新去给自己打饭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训练营里的人都是光头。

    江禾微微歪头打量蓝虎，“你想打架？”

    江禾刷了手环进入洗澡堂后，发现这依旧是个大澡堂子，没有隔间，一大堆人站在地上，天花板上有很多水孔在朝下喷水。大家洗澡时都穿着衣服，倒不是因为隐私，而是这样可以顺带把衣服也洗掉。

    活的还是死的？为什么她没有半点感应？

    但江禾觉着，小黑屋这种地方，三大组织里的大人物进去就算能活下来也怪丢脸。

    明明那么瘦如骨柴的手指，捏在他手腕上，如同掐住了他的脖颈，他因为用力想要挣脱，浑身青筋毕露，却也没能挣脱，别说挣脱了，他连挪动一毫也没能做到。

    棕熊身边跟着D006，他拍拍D006，对秦翰道，“秦哥，要不是彩鹤，我今天还真对付不了那只畸变兽。”

    江禾的头发还没理成光头，消毒的时候白色泡沫喷她全身，出去时身上的泡沫已经消散，但头上还是密密绵绵的白色泡沫，凝固在头发上，像泡沫胶，用手也揪不下来。

    J72无奈，知道弯腰弓背朝秦翰问好，“秦哥您好，不好意思我朋友她刚来的，不认识您。”

    江禾

    一张桌子四周能坐十个人，不过都是组织里有头有脸的在坐，而且也不会挤着坐十个。

    大家更在意能不能早点冲回食堂吃饭。

    分明就是在故意挑衅。

    可惜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