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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哪怕他并不那么完美，那么哪怕你要因为他而失去什么。
但这一次，他几乎觉得贺海楼在憎恨他自己。
如果贺海楼愿意为他忍耐和妥协，他也愿意为对方放上全部心思地认真试一试，看着两个人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对方连对待自己都是这样……
贺海楼完全不在意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他手上，甚至对他摧毁他的过程与结果期待并享受。
而你肆无忌惮地伤害你自己的时候，我也会疼。我也很疼。
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也许会碰到这样一个人：
我也会疼啊。
愤怒就跟困倦一样，在同一时间将他吞没。
“你既然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委屈自己，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委屈自己了？”顾沉舟反问对方，跟着说，“你只是看着我难受，怎么知道我不觉得心满意足呢？对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八点了。”
卫祥锦怔了一下，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差三十秒钟八点整。
他在酒里下药，他毫不怀疑地喝了下去。
卧室里的壁灯突然亮起来。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爱着他，他爱着你。
“不是早两年前就成了干爹？”顾沉舟说。
“我当然想过了。”顾沉舟肯定对方的话。贺海楼看着他，他告诉对方，“我做了假设，做了选择，然后选择了你——”
然后他咕哝一声，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嗯，我觉得你一定想过了——”
在他刚刚向爸爸坦诚两个人的关系，在他刚刚明确回应贺海楼的时候。
那么他想，他愿意试着原谅，并再一次接受对方。
“别跟我扯七扯八的，我说不过你。”卫祥锦不耐烦地说，“我们就直说：不止你家里想让你有一个孩子，你自己也想养一个孩子吧？为什么一直不确定下来，就因为贺海楼不能忍受有个孩子天天占走你的注意力？”
天平在极度的倾斜之后理所当然地翻了个身，从猜疑到信任，从蔑视到承认，从憎恨到相爱。
“嗯，我知道。”顾沉舟说。
哪一步，他都可以接受。
贺海楼仿佛从来都不觉得他会接受他，他会真的爱上他。
“这样你以后呢？”
额头与额头相抵。
“你真的不打算要一个孩子？”两个快近中年的男人在凉台上交谈。自从家里有了孩子，卫祥锦吸烟的地方就从室内默默转移到了室外。
顾沉舟只随意一笑。
贺海楼，我伤害我自己的时候，你疼得厉害。
当爱情已经悄然来到。
卫祥锦在结婚后的第二年就有了一对龙凤胎，成功升级成爸爸的男人在头一个月里见到谁都一脸傻笑，一个月过去后，笑容总算从对方脸上消褪了，但好心情一直挥之不去，和亲近的人没说两句，话题总要拐到自己还只会吃泡泡的儿子和女儿头上。
“算了，家里会闹翻天的。”
他一开头确实对贺海楼只有猜疑和蔑视，但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一个个砝码已经被对方放入他心底。
今天和之前的每一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晚上休息的时候，贺海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舟，你想养一个孩子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两个孩子从只能呆在襁褓里到会在床上翻身坐起来再到满地乱跑，顾沉舟觉得卫祥锦的两个孩子一年比一年更可爱了。
不论是被爱上的人伤害的时候，还是看到爱上的人伤害他自己的时候。
贺海楼承认自己想毁了他。
——
尾音像一个不属于人间的音符，轻轻一下，拨动心弦。
顾沉舟等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笑起来：“你觉得这一点在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过？”
你们已经属于彼此，任何人事也不能破坏。
那样的失去，即使是失去，也一定让你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寂静短暂地占据黑暗，随后贺海楼的声音慢慢响起：“小舟，我想满足你每一个想法，所有想法，好的、坏的、合理的、不合理的、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是我知道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再有一个同样的人天天分走你的注意力，我只要假设一下就觉得想杀人……”
“理由还不够吗？”
顾沉舟几乎失笑：“现在还流行养儿防老那一套？”
可是当两个人在各方面都极为契合，并从一开始就几次默契合作，几次共同历险，调查关注对方的时间比用在自己身上都多，并越来越对对方感兴趣的时候……如果连这样都爱不上，那要怎么样才爱的上？
柔和的光线下，贺海楼仔仔细细地看着顾沉舟的神情。
“嗯，干爹。”卫祥锦哼笑一声，“我说真格叫你爹的那一个。我也不赞成你找人代孕，但抱养一个孩子也不行？”
卫祥锦脸颊都抽了一下：“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理由够？又没叫贺海楼生，又没叫你和别人生，甚至不找代孕就是抱养——”
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贺海楼给他下药。
纵，真实的生活却不可能没有摩擦和妥协。
“祥锦，”顾沉舟打断对方的话，“最近几年我确实有点想养一个孩子，但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兴趣和选择，有固然好，没有也不是什么大关系。”
卫祥锦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见你这么委屈！”
第169章 番外 论顾如何
贺海楼承认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贺海楼不做声了。
温热的躯体在黑暗中压上来，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伸手抱住对方的腰，并坦诚回答：“没错。”
他第三次看不懂贺海楼：这是完全的精神问题吗？并不是。这是贺海楼在自己主观意识下，一步一步周密安排出来的。贺海楼真的喜欢他？他只在准备毁了他；贺海楼从开头就不喜欢他？那么他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甚至危及生命的那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打算再和一个连行为都无法合理解释的人搅合在一起，可是贺海楼永远出乎他的意料。
否则在地震过后的京城病床上，当他答应贺海楼试着在一起的时候，贺海楼的神情为什么那么惊讶？否则在黎山疗养院，当他问贺海楼疼不疼的时候，贺海楼为什么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海船上的事情让他完全感觉不到贺海楼对他的一丁点爱意。
其实如同他看不透贺海楼那样，贺海楼也并没有多读懂他。
卫祥锦气笑了：“一秒不差！这都多少年了？贺海楼还不肯让你多离开视线一秒钟啊！老子真是被你们打败了！”
秒针在几个眨眼的功夫里滴滴答答地走过半圈，属于贺海楼的跑车同时出现在他们的凉台之下。
] 那么哪怕他并不那么完美，那么哪怕你要因为他而失去什么。
但这一次，他几乎觉得贺海楼在憎恨他自己。
如果贺海楼愿意为他忍耐和妥协，他也愿意为对方放上全部心思地认真试一试，看着两个人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对方连对待自己都是这样……
贺海楼完全不在意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他手上，甚至对他摧毁他的过程与结果期待并享受。
而你肆无忌惮地伤害你自己的时候，我也会疼。我也很疼。
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也许会碰到这样一个人：
我也会疼啊。
愤怒就跟困倦一样，在同一时间将他吞没。
“你既然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委屈自己，怎么知道我现在就委屈自己了？”顾沉舟反问对方，跟着说，“你只是看着我难受，怎么知道我不觉得心满意足呢？对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八点了。”
卫祥锦怔了一下，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差三十秒钟八点整。
他在酒里下药，他毫不怀疑地喝了下去。
卧室里的壁灯突然亮起来。
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爱着他，他爱着你。
“不是早两年前就成了干爹？”顾沉舟说。
“我当然想过了。”顾沉舟肯定对方的话。贺海楼看着他，他告诉对方，“我做了假设，做了选择，然后选择了你——”
然后他咕哝一声，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嗯，我觉得你一定想过了——”
在他刚刚向爸爸坦诚两个人的关系，在他刚刚明确回应贺海楼的时候。
那么他想，他愿意试着原谅，并再一次接受对方。
“别跟我扯七扯八的，我说不过你。”卫祥锦不耐烦地说，“我们就直说：不止你家里想让你有一个孩子，你自己也想养一个孩子吧？为什么一直不确定下来，就因为贺海楼不能忍受有个孩子天天占走你的注意力？”
天平在极度的倾斜之后理所当然地翻了个身，从猜疑到信任，从蔑视到承认，从憎恨到相爱。
“嗯，我知道。”顾沉舟说。
哪一步，他都可以接受。
贺海楼仿佛从来都不觉得他会接受他，他会真的爱上他。
“这样你以后呢？”
额头与额头相抵。
“你真的不打算要一个孩子？”两个快近中年的男人在凉台上交谈。自从家里有了孩子，卫祥锦吸烟的地方就从室内默默转移到了室外。
顾沉舟只随意一笑。
贺海楼，我伤害我自己的时候，你疼得厉害。
当爱情已经悄然来到。
卫祥锦在结婚后的第二年就有了一对龙凤胎，成功升级成爸爸的男人在头一个月里见到谁都一脸傻笑，一个月过去后，笑容总算从对方脸上消褪了，但好心情一直挥之不去，和亲近的人没说两句，话题总要拐到自己还只会吃泡泡的儿子和女儿头上。
“算了，家里会闹翻天的。”
他一开头确实对贺海楼只有猜疑和蔑视，但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一个个砝码已经被对方放入他心底。
今天和之前的每一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晚上休息的时候，贺海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舟，你想养一个孩子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两个孩子从只能呆在襁褓里到会在床上翻身坐起来再到满地乱跑，顾沉舟觉得卫祥锦的两个孩子一年比一年更可爱了。
不论是被爱上的人伤害的时候，还是看到爱上的人伤害他自己的时候。
贺海楼承认自己想毁了他。
——
尾音像一个不属于人间的音符，轻轻一下，拨动心弦。
顾沉舟等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笑起来：“你觉得这一点在我决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过？”
你们已经属于彼此，任何人事也不能破坏。
那样的失去，即使是失去，也一定让你心满意足，甘之如饴。
寂静短暂地占据黑暗，随后贺海楼的声音慢慢响起：“小舟，我想满足你每一个想法，所有想法，好的、坏的、合理的、不合理的、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是我知道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再有一个同样的人天天分走你的注意力，我只要假设一下就觉得想杀人……”
“理由还不够吗？”
顾沉舟几乎失笑：“现在还流行养儿防老那一套？”
可是当两个人在各方面都极为契合，并从一开始就几次默契合作，几次共同历险，调查关注对方的时间比用在自己身上都多，并越来越对对方感兴趣的时候……如果连这样都爱不上，那要怎么样才爱的上？
柔和的光线下，贺海楼仔仔细细地看着顾沉舟的神情。
“嗯，干爹。”卫祥锦哼笑一声，“我说真格叫你爹的那一个。我也不赞成你找人代孕，但抱养一个孩子也不行？”
卫祥锦脸颊都抽了一下：“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理由够？又没叫贺海楼生，又没叫你和别人生，甚至不找代孕就是抱养——”
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贺海楼给他下药。
纵，真实的生活却不可能没有摩擦和妥协。
“祥锦，”顾沉舟打断对方的话，“最近几年我确实有点想养一个孩子，但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兴趣和选择，有固然好，没有也不是什么大关系。”
卫祥锦说：“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见你这么委屈！”
第169章 番外 论顾如何
贺海楼承认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贺海楼不做声了。
温热的躯体在黑暗中压上来，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伸手抱住对方的腰，并坦诚回答：“没错。”
他第三次看不懂贺海楼：这是完全的精神问题吗？并不是。这是贺海楼在自己主观意识下，一步一步周密安排出来的。贺海楼真的喜欢他？他只在准备毁了他；贺海楼从开头就不喜欢他？那么他之前做的一系列事情甚至危及生命的那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他不打算再和一个连行为都无法合理解释的人搅合在一起，可是贺海楼永远出乎他的意料。
否则在地震过后的京城病床上，当他答应贺海楼试着在一起的时候，贺海楼的神情为什么那么惊讶？否则在黎山疗养院，当他问贺海楼疼不疼的时候，贺海楼为什么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海船上的事情让他完全感觉不到贺海楼对他的一丁点爱意。
其实如同他看不透贺海楼那样，贺海楼也并没有多读懂他。
卫祥锦气笑了：“一秒不差！这都多少年了？贺海楼还不肯让你多离开视线一秒钟啊！老子真是被你们打败了！”
秒针在几个眨眼的功夫里滴滴答答地走过半圈，属于贺海楼的跑车同时出现在他们的凉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