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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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衣服是主任的女儿用压岁钱给他买的，只有出门办要紧事的时候才舍得穿。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回到局里上班的时候同事们差点没认出他来。
李导演摸摸后脑勺，非常不理解，这皮球怎么又踢回他这里了？
主任瞥了他一眼，无情拒绝他的好意:“不要，你这张脸不安全，不能进我家门。”
听起来有点诡异，但并没有阻挡住这个地方飞速崛起的脚步，反而给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在给大家组织思想开导会的时候，无论易衡怎么劝说，大家的意见就是不能统一，谈了不到十分钟就吵起来。
主任眼睛笑成一条缝，拍拍他的肩膀:“你之前拍的那个普法节目，反响特别好！收视率比其他人高了好几倍，有不少人私信电视台请求让你接着拍，而且当中以年轻人居多，正好对应上了该档节目的目标受众，于是经过商议，单位决定把你卖给电视台。”
…………
不怕富豪高调炫富，就怕隐形富豪猝不及防炫人一脸。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闹到最后把领导惊动了，领导不可能亲自出面，就把难题抛给小干部们。
在很多年后，这个昔日贫瘠的小乡村成了网红打卡地，每天都有大量游客来访，在进村的那条平坦大道上，有一块石碑经历了风沙的磨砺依旧如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易衡说:“对不起，导演，下次不会了。”
正因为如此，节目的拍摄内容也得改变了。
阿姨把支票塞回他手里:“我没工作但是我有十套房子，当年在海边小镇上买，没想到现在那里成了经济发达区，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我每个靠收租都可以去欧洲玩一圈了，不用操心我，你们要把这笔钱用在刀刃上。”
阿姨说话算话，立马从包里拿出支票和笔，六个零一个不少，写完交给易衡。
易衡还是觉得不妥，说:“可是阿姨你没有工作，还是把钱留着养老吧，你的好意乡亲们心领了。”
果然，高手藏在民间，巨富隐于市井。
李导演说:“没什么秘籍，多喝水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话说你们单位那么清闲，还用得着羡慕我？”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从节目负责人的极力挽留中逃脱，没想到现在单位又把他送过去了。
他走出几步忽然停住了，转过身举着手机给导演看，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把那段录音移进垃圾桶里。
待车停稳，主任从车上下来，只用几秒锁定了易衡在哪里，一脸严肃地走过来。
他还记得那天刚开始没几个人在看，普法节目遇上这种情况也正常，谁料直播到一半突然爆满了人，快结束的时候，满屏弹幕都是求帅哥给个联系方式的盛况。
经过商议后决定，一半由向上级申请，一半向社会请求募捐。
有的摔椅子走人。
“李大导演，好久不见呐。”主任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看着越来越精神了，有没有什么保养秘籍可以传授一下？”
素人不说什么，但有些艺人不能接受，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其中一个重要目的是为了上镜增加知名度，现在他们每集的出镜率被砍半，比背景板还背景板，强烈要求节目组给出合理解决方案，否则集体罢演。
“我们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有的打电话给公司，让他们派人来主持公道。
“……开，开心。”才怪。
再次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能白白收了阿姨的好意，于是由领导拍板，把这条代表希望的扶贫之路用阿姨的名字来命名。
离开的那天有很多村民来送他们，带来了自家种的新鲜蔬果要送给他们，主任不停地推辞。
“黑了好几度，下乡工作很辛苦吧？”同事们同情地说。
调皮的孩子在底下用签字笔写了一行血红的字，“有来无回”。
他怀疑文主任在变相护短，但他没有证据。
“李导演啊，小易我先带过去了，你放心，我肯定会训斥他一顿的。”主任又指着扶贫办的几个同事说:“他们的领导也在来的路上了，李导演你看着办吧。”
易衡笑着问：“哪次任务不辛苦了？”
节目组也愁，上面有领导施压，下面艺人又不听指挥，把原委都告知他们了，他们可不管修不修路，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该给的镜头一个都不能少。
有的脾气不好，直接放言要起诉节目组，“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长相，伤心了。
导演明白易衡意思，这是对昨晚套路他的补偿，他们从此扯平了。
海边，经济发达区，十套房子……
“没事。”易衡借了同事的镜子，扯了扯脸上的皮肤，在家里看不出来，和同事们一对比
主任赶紧改口:“说错了，是临时借调，签短期聘用合同，虽然和外派任务一样工资不变，但是奖金比别人多了一倍，开心吗？”
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黄泉路”。
和他一起的实习主持人没崩住，平时严肃周正惯了，第一次见到这种热闹欢脱的情况，舌头打结念错了几个字，惨被台里扣钱，而他看似淡定，实则如坐针毡。
到此，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扶贫办和乡政府去做就行。
【为什么你在一本正经地普法，我却觉得你在偷偷诱惑我犯罪，狗头叼玫瑰.jpg】
“不过年轻人嘛，刚开始工作，不懂事是正常的，他们也是为了更好的完成扶贫任务，出发点是好的呀，我们作为前辈要多担待他们，你说是不是？”
“还有下次？！”导演觉得他这个道歉跟机器人一样，只有声音没有感情，想到被他坑了两次，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文主任，他们为了拿到款项，昨天把我灌醉了骗我给老王打电话，你不管管？”
主任摇头说:“那里清闲了，还不是要大老远跑来给不懂事的职员擦屁股。”
奈何村民实在太热情了，他们最后把东西迅速放地上，像做贼一样落荒而逃。
“你不用担心，局长他们没有生你们的气，他们欣慰现在的小干部肯干实事脑子灵活，回去后还打算奖励你们呢。”
想安心端个铁饭碗混吃等死都不行。
阿姨无所谓地说:“这有什么好想的，我又不是拿不出来。”
命也，衰矣。
易衡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去夫人解释一下，人多的话她应该会不好意思让你跪搓衣板的。”
扶贫办的主任带来了施工队，在对地形地质进行考核过后，给出了预估工程款。
在去找导演之前，他们已经把新的扶贫计划向上级报告，得到了肯定后才进行下一步行动。
所以有主任这块免死金牌在，易衡可以从导演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开，气的导演牙痒痒。
主任点点头，神色认真地说:“确实该管管，虽然他们方法不对，但他们好歹是公职人员，你怎么能让他们像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这里呢？这么多人看着呢，丢的又不是他们的人，是他们所属单位的人，实在有损我们人民公仆的形象，李导演，你该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事是你考虑不当了。”
易衡第一时间告诉了阿姨这个消息，阿姨高兴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我们有规定，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主任握手的力道加重几分，导演勉为其难点了个头，主任冲易衡招招手:“小易，来给李导演道个歉。”
【白衣服的那个哥哥有女朋友了吗？给个联系方式呗】
车子开远，直到看不到村民的身影，主任心跳刚恢复正常，看到被菜根上的泥弄脏的衣服，心疼的要命。
易衡耐心，一遍遍回复她:“名字好不好听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姨你的善心，值得被刻在路碑上，让路过的人知道。”
他差点忘了，主任在他们面前是和蔼可亲靠得住的领导，在家里是个妻管严，局里都知道他有多怕老婆，和女同事永远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说话不超过十分钟，每月按时自觉上交工资，养只乌龟都要养公的。
坏消息是，钱还不够，好消息是，只差五十万左右。
回到车上，车门关上，易衡端坐在角落边上，主任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们，但不代表不会问责。
主任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没一会先破功笑出声，易衡心说他的样子有这么好笑吗？同时松口气。
主任还是苦着脸:“让我老婆看到了又要罚我跪搓衣板了，可怎么办好。”
那位阿姨看不过去了，说:“娃娃们闹啥子嘛，修路是好事要支持的，还差五十万是吧，我给乡亲们出，凑个大整数一百万，就当做慈善了。”
易衡安慰他:“只是泥而已，用水洗洗就行了。”
她不放心地追问了很多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名字不好听，寓意也不好，你们真的要用它来命名吗？”
主任给易衡使眼色，让他快过来，易衡嗦的一下躲到主任身后，他们就像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似的。
导演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迎上去，开口就是吐苦水，“文主任啊，你的小干部真是……”
等全部领导到齐了，就没他们小干部什么事了，在一边竖起耳朵听领导开会下命令。
所有人看着这位“平平无奇”的阿姨，均沉默了。
易衡再次和她确认:“阿姨，你想好了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易衡好奇心起，问道:“是什么奖励？”
“你手上还有一个普法节目的工作，这样会不会影响上镜？”
易衡拔高声调:“……卖？！”
] 这件衣服是主任的女儿用压岁钱给他买的，只有出门办要紧事的时候才舍得穿。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回到局里上班的时候同事们差点没认出他来。
李导演摸摸后脑勺，非常不理解，这皮球怎么又踢回他这里了？
主任瞥了他一眼，无情拒绝他的好意:“不要，你这张脸不安全，不能进我家门。”
听起来有点诡异，但并没有阻挡住这个地方飞速崛起的脚步，反而给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在给大家组织思想开导会的时候，无论易衡怎么劝说，大家的意见就是不能统一，谈了不到十分钟就吵起来。
主任眼睛笑成一条缝，拍拍他的肩膀:“你之前拍的那个普法节目，反响特别好！收视率比其他人高了好几倍，有不少人私信电视台请求让你接着拍，而且当中以年轻人居多，正好对应上了该档节目的目标受众，于是经过商议，单位决定把你卖给电视台。”
…………
不怕富豪高调炫富，就怕隐形富豪猝不及防炫人一脸。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闹到最后把领导惊动了，领导不可能亲自出面，就把难题抛给小干部们。
在很多年后，这个昔日贫瘠的小乡村成了网红打卡地，每天都有大量游客来访，在进村的那条平坦大道上，有一块石碑经历了风沙的磨砺依旧如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易衡说:“对不起，导演，下次不会了。”
正因为如此，节目的拍摄内容也得改变了。
阿姨把支票塞回他手里:“我没工作但是我有十套房子，当年在海边小镇上买，没想到现在那里成了经济发达区，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我每个靠收租都可以去欧洲玩一圈了，不用操心我，你们要把这笔钱用在刀刃上。”
阿姨说话算话，立马从包里拿出支票和笔，六个零一个不少，写完交给易衡。
易衡还是觉得不妥，说:“可是阿姨你没有工作，还是把钱留着养老吧，你的好意乡亲们心领了。”
果然，高手藏在民间，巨富隐于市井。
李导演说:“没什么秘籍，多喝水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话说你们单位那么清闲，还用得着羡慕我？”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从节目负责人的极力挽留中逃脱，没想到现在单位又把他送过去了。
他走出几步忽然停住了，转过身举着手机给导演看，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把那段录音移进垃圾桶里。
待车停稳，主任从车上下来，只用几秒锁定了易衡在哪里，一脸严肃地走过来。
他还记得那天刚开始没几个人在看，普法节目遇上这种情况也正常，谁料直播到一半突然爆满了人，快结束的时候，满屏弹幕都是求帅哥给个联系方式的盛况。
经过商议后决定，一半由向上级申请，一半向社会请求募捐。
有的摔椅子走人。
“李大导演，好久不见呐。”主任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看着越来越精神了，有没有什么保养秘籍可以传授一下？”
素人不说什么，但有些艺人不能接受，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其中一个重要目的是为了上镜增加知名度，现在他们每集的出镜率被砍半，比背景板还背景板，强烈要求节目组给出合理解决方案，否则集体罢演。
“我们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有的打电话给公司，让他们派人来主持公道。
“……开，开心。”才怪。
再次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能白白收了阿姨的好意，于是由领导拍板，把这条代表希望的扶贫之路用阿姨的名字来命名。
离开的那天有很多村民来送他们，带来了自家种的新鲜蔬果要送给他们，主任不停地推辞。
“黑了好几度，下乡工作很辛苦吧？”同事们同情地说。
调皮的孩子在底下用签字笔写了一行血红的字，“有来无回”。
他怀疑文主任在变相护短，但他没有证据。
“李导演啊，小易我先带过去了，你放心，我肯定会训斥他一顿的。”主任又指着扶贫办的几个同事说:“他们的领导也在来的路上了，李导演你看着办吧。”
易衡笑着问：“哪次任务不辛苦了？”
节目组也愁，上面有领导施压，下面艺人又不听指挥，把原委都告知他们了，他们可不管修不修路，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该给的镜头一个都不能少。
有的脾气不好，直接放言要起诉节目组，“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长相，伤心了。
导演明白易衡意思，这是对昨晚套路他的补偿，他们从此扯平了。
海边，经济发达区，十套房子……
“没事。”易衡借了同事的镜子，扯了扯脸上的皮肤，在家里看不出来，和同事们一对比
主任赶紧改口:“说错了，是临时借调，签短期聘用合同，虽然和外派任务一样工资不变，但是奖金比别人多了一倍，开心吗？”
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黄泉路”。
和他一起的实习主持人没崩住，平时严肃周正惯了，第一次见到这种热闹欢脱的情况，舌头打结念错了几个字，惨被台里扣钱，而他看似淡定，实则如坐针毡。
到此，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扶贫办和乡政府去做就行。
【为什么你在一本正经地普法，我却觉得你在偷偷诱惑我犯罪，狗头叼玫瑰.jpg】
“不过年轻人嘛，刚开始工作，不懂事是正常的，他们也是为了更好的完成扶贫任务，出发点是好的呀，我们作为前辈要多担待他们，你说是不是？”
“还有下次？！”导演觉得他这个道歉跟机器人一样，只有声音没有感情，想到被他坑了两次，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文主任，他们为了拿到款项，昨天把我灌醉了骗我给老王打电话，你不管管？”
主任摇头说:“那里清闲了，还不是要大老远跑来给不懂事的职员擦屁股。”
奈何村民实在太热情了，他们最后把东西迅速放地上，像做贼一样落荒而逃。
“你不用担心，局长他们没有生你们的气，他们欣慰现在的小干部肯干实事脑子灵活，回去后还打算奖励你们呢。”
想安心端个铁饭碗混吃等死都不行。
阿姨无所谓地说:“这有什么好想的，我又不是拿不出来。”
命也，衰矣。
易衡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去夫人解释一下，人多的话她应该会不好意思让你跪搓衣板的。”
扶贫办的主任带来了施工队，在对地形地质进行考核过后，给出了预估工程款。
在去找导演之前，他们已经把新的扶贫计划向上级报告，得到了肯定后才进行下一步行动。
所以有主任这块免死金牌在，易衡可以从导演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开，气的导演牙痒痒。
主任点点头，神色认真地说:“确实该管管，虽然他们方法不对，但他们好歹是公职人员，你怎么能让他们像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这里呢？这么多人看着呢，丢的又不是他们的人，是他们所属单位的人，实在有损我们人民公仆的形象，李导演，你该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事是你考虑不当了。”
易衡第一时间告诉了阿姨这个消息，阿姨高兴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我们有规定，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主任握手的力道加重几分，导演勉为其难点了个头，主任冲易衡招招手:“小易，来给李导演道个歉。”
【白衣服的那个哥哥有女朋友了吗？给个联系方式呗】
车子开远，直到看不到村民的身影，主任心跳刚恢复正常，看到被菜根上的泥弄脏的衣服，心疼的要命。
易衡耐心，一遍遍回复她:“名字好不好听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姨你的善心，值得被刻在路碑上，让路过的人知道。”
他差点忘了，主任在他们面前是和蔼可亲靠得住的领导，在家里是个妻管严，局里都知道他有多怕老婆，和女同事永远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说话不超过十分钟，每月按时自觉上交工资，养只乌龟都要养公的。
坏消息是，钱还不够，好消息是，只差五十万左右。
回到车上，车门关上，易衡端坐在角落边上，主任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们，但不代表不会问责。
主任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没一会先破功笑出声，易衡心说他的样子有这么好笑吗？同时松口气。
主任还是苦着脸:“让我老婆看到了又要罚我跪搓衣板了，可怎么办好。”
那位阿姨看不过去了，说:“娃娃们闹啥子嘛，修路是好事要支持的，还差五十万是吧，我给乡亲们出，凑个大整数一百万，就当做慈善了。”
易衡安慰他:“只是泥而已，用水洗洗就行了。”
她不放心地追问了很多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名字不好听，寓意也不好，你们真的要用它来命名吗？”
主任给易衡使眼色，让他快过来，易衡嗦的一下躲到主任身后，他们就像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似的。
导演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迎上去，开口就是吐苦水，“文主任啊，你的小干部真是……”
等全部领导到齐了，就没他们小干部什么事了，在一边竖起耳朵听领导开会下命令。
所有人看着这位“平平无奇”的阿姨，均沉默了。
易衡再次和她确认:“阿姨，你想好了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易衡好奇心起，问道:“是什么奖励？”
“你手上还有一个普法节目的工作，这样会不会影响上镜？”
易衡拔高声调:“……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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