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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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学生看到了他手臂上文化局的袖章，敏锐的嗅到了这位公务员和教授之间的怪异氛围，“你们认识吗？”
但其实，这次机会是他自己争取的。
“那就无所谓了。”易衡摊手说:“反正有饭吃饿不死我。”
易衡拆开信，看着看着就笑了，“我何德何能，能够让他们从鸡蛋里挑骨头编排出我的错来。”
“别说了，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易衡拿出一份信，说“用你的人脉帮我把这件事情闹大。”
嘿！不对，我怎么被这小子绕进去了。
“你明年就过四十五了，还没有评上杰青，心里急得着火了吧？”易衡说。
外面正是风雨飘摇最猛烈的时候，得先等风浪平息一些了，他才有可以操作周旋的空间。
主任睁大了眼，说:“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可以如此不思上进！”
这段时间里，易衡能够听到的消息不多，但通常事越大，动静越小。
他在这所通信不便的小乡村躲了两个月，不管谁来电话他都不接。
赵教授没听出这个声音，但他看到熟悉不过的笔迹时整个人都怔了神。
系统警觉地问【你要去哪里？】
他说话风趣幽默，懂的烘托气氛，不留痕迹地抛梗逗人开心，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有赵教授默默退到了墙角，幽幽地看着他被众人簇拥。
因为那桩丑闻，组委会对他论文审核的力度严了很多，到处打点关系也收效甚微，气的他去找罪魁祸首算账，结果易衡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跑娱乐圈混去了，到底没奈何的了他。
再一看易衡，笑的狡黠，奸计得逞了。
来到教授的办公室，门一关，里面只有他们两个。
“你还回来做什么？”赵教授把教材摔倒桌子上，没好气的问:“当年的事情你已经出过气了，我们彼此放过不行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易衡笑道:“你还在怕我吗？”
易衡点头，尽量展现出单位人员的亲和力，说:“当然可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开展宣传答疑工作。”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了，同事们想不通为什么易衡要主动请缨外派两个月，给自己找出事情来做。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办法全身而退呢？”他反问道，头也没抬，蹲在田垄间，把最后一把豆子撒进土地里。
乡下的日落来的比城市晚，远山沐浴在柔和泛黄的暮光中，他舒展腰身，然后和招呼他回去吃饭的村长挥了挥手，抬眼看到南归的大雁排成排飞向天际。
名气是把双刃剑，他早有体会，前一秒光芒四射，后一秒万丈深渊，尤其他现在不是娱乐圈的人，代表着单位是一点污点也不能有。
当年他不过就是拿了易衡几篇论文去评奖，谁知他死活不愿意，拼上前途不要也要把事情捅大，导致他儿子出国的事情黄了，他自己也深受其害，早该给他的职称一直被卡着评不下来，眼看着同事们一个个当上杰青、优青了，自己还呆在原位置上一动不动。
“原来是学长啊，刚才不好意思了。”
现在网上他的所谓黑料又被有心人翻出来了，什么营销炒作，德不配位，各种声音都有。
“没有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
同事们和学校的学工组对接完，开始分配任务，易衡自告奋勇去负责经济学院的宣传工作，同事们都知道他是这所学校经济学出来的，以为他是怀旧，想着他肯定熟悉情况，便让他一个人去。
“我说眼熟呢，学长你是上过电视节目的吧。”
易衡在玄关口边穿鞋边说:“单位让我们去大学做宣传。”
几日过后。
【放下助人情节，人渣升官辉煌】
赵教授哑口无言，他的痛处被一言戳中，静默片刻，他问:“你有办法？”
电流音从早念到晚，易衡忍无可忍，要是它有实体，他一定把它剁吧剁吧下锅炖了。
唯一让他的迟疑不决的是主持人问起易衡。
主任把桌子敲的分外响亮，外头的同事听到了动静纷纷伸长脖子往里头窥视，主任痛惜地说:“你这样做是在断送自己的前途！”
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赵教授不想闹得太难看，便说:“忘了介绍了，他是你们的学长，我曾经的得意门生，后来弃商从官了。”
真真假假，信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了。
他自觉的请了假在家里休息，远离单位里的流言蜚语，不给大家惹麻烦，顺便抽出时间来把答应赵教授的论文修正完成，当初他要毕业冲博士的时候，论文被赵教授扣下，他不想自己的努力给他人做嫁衣就把论文数据全毁了，但还留了一份备份，眼下可以直接用上。
老东西贼的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算算时间，差不多他也该回去了。
他问：“我会被开除吗？”
【铁饭碗来之不易，宿主务必珍惜之】
开口说话前，先把一沓信封甩出来，“啪”的摔在实心木桌上。
其实易衡不仅怀旧，还记仇。
主任细细想想，话说得在理，体制内是死工资，升个不大不小的职，换来一个钱少事多的局面确实亏了。
“知道了，不会连累到你。”易衡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易衡淡定地说道:“我是来帮老师你的。”
易衡打断他：“所以，主任，我一直想说，别和我谈理想，我很现实的。”
阶梯教室里，赵教授被一大群学生围在中间问问题，他推推眼镜，靠着讲台，接过同学递来的作业，看完一个点评一个。
在他外出避难的两个月里，赵教授如约将消息在他的圈子里放出去——接下来的事就靠那些“大神”们自己去发挥利用了。
回到单位，一切如常，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同事们看他回来，神色各异，有人想和他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
巧的是那所大学是他的母校，也是他不想提及的备受打压又得不到尊重的过去。
只要他够躺平，那些人的唇枪舌剑就伤不到他。
易衡：“可是单位不会给我涨工资。”
易衡把问题抛给赵教授:“你们该去问他。”
一旦他走错分毫，那些绿眼放光的狼会全数扑上来把他分食殆尽，骨头渣子都不剩。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之前被全网黑的时候，但心境却大不相同了，越是谣言漫天飞的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他用无数次跌倒学会了这个道理。
“条件。”
【我也是为了保护宿主你嘛，要是没有完成任务，不仅宿主你会丧失这次重生的机会，我也会被格式化的】
易衡顿了顿，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主任不得不承认，他被这句话打败了。
可易衡也不想想，论文上不署上老师的名字，发出去大概率就是废纸一张，有谁在乎吗？没有！
电视里正在直播赵教授的一档采访，他是学校炙手可热的明星教授，应对提问熟练有余。
白白活了四十多年，被个毛头小子阴了，堪称一生之耻。
椅子还没有坐热，主任把他喊进办公室。
“明白了。”易衡预料到会有这个局面。
主任哼了声:“为什么人家攻击你不攻击别人，你不清楚吗？”
“就算升了职，工资就多五百，但是工作量足足多了五倍，主任您就说，这个职升的有意思吗？”
故地重游，骄阳喜人，风景依旧，但物是人非。
“咳咳。”
赵教授盯着他半响，像是在心里权衡利弊，最终他吐出两个字。
赵教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帮我？你是来害我的才对吧！”
“清楚，但我不怕。”易衡把信放回去，铿锵有力地说:“清者自清，我没犯原则性错误，不能够凭几份漏洞百出的信就判我有错。”
主任叹口气，“不开除你不代表你就没事了，现在网上有人在攻击你，单位不可能出面，你必须自己解决，不能够给单位抹黑。”
“老师，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研究方向对不对？”
他靠公务员的身份和官方节目爆火，拿到了一些人费尽心思都拿不到的资源，肯定有人眼馋嫉妒，又不能明着对付他，只能盯着他等着他出问题。
“学长年纪轻轻就端上了铁饭碗很厉害了，可以分享一些考公经验给我们吗？”
“据说最近陷于舆论风波的易衡是您曾经的爱徒，网上争吵声不停，大家各执一词，您肯定比我们更了解他，所以我们想听听您对他的评价如何？”
他很清楚，这小子就是披着菩萨皮的疯子，疯起来谁也拦不住。
鉴于人渣通常都超有个性，不会听别人的指挥，系统花了很多时间给它亲爱的宿主洗脑。
【这是一招并不高明的借刀杀人，你可以用舆论倒逼真相，赵教授同样可以随时出卖你】系统冷冰冰的说：【还有，你别忘了，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你！……”
赵教授看完其中的内容，神色怪异地看着他，动动嘴皮子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刺头要作死，神佛救不了。
是福是祸，躲的过逃不过。
“自己看看吧。”
主任想了想：“我问过，这个倒不会。”
抬头看到面前的人，他一开口明显气息不稳，努力克制颤抖的手:“怎么是你？”
两根手指宽的信封封，全是投诉举报他的，这才短短两个月。
] 有学生看到了他手臂上文化局的袖章，敏锐的嗅到了这位公务员和教授之间的怪异氛围，“你们认识吗？”
但其实，这次机会是他自己争取的。
“那就无所谓了。”易衡摊手说:“反正有饭吃饿不死我。”
易衡拆开信，看着看着就笑了，“我何德何能，能够让他们从鸡蛋里挑骨头编排出我的错来。”
“别说了，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易衡拿出一份信，说“用你的人脉帮我把这件事情闹大。”
嘿！不对，我怎么被这小子绕进去了。
“你明年就过四十五了，还没有评上杰青，心里急得着火了吧？”易衡说。
外面正是风雨飘摇最猛烈的时候，得先等风浪平息一些了，他才有可以操作周旋的空间。
主任睁大了眼，说:“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可以如此不思上进！”
这段时间里，易衡能够听到的消息不多，但通常事越大，动静越小。
他在这所通信不便的小乡村躲了两个月，不管谁来电话他都不接。
赵教授没听出这个声音，但他看到熟悉不过的笔迹时整个人都怔了神。
系统警觉地问【你要去哪里？】
他说话风趣幽默，懂的烘托气氛，不留痕迹地抛梗逗人开心，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有赵教授默默退到了墙角，幽幽地看着他被众人簇拥。
因为那桩丑闻，组委会对他论文审核的力度严了很多，到处打点关系也收效甚微，气的他去找罪魁祸首算账，结果易衡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跑娱乐圈混去了，到底没奈何的了他。
再一看易衡，笑的狡黠，奸计得逞了。
来到教授的办公室，门一关，里面只有他们两个。
“你还回来做什么？”赵教授把教材摔倒桌子上，没好气的问:“当年的事情你已经出过气了，我们彼此放过不行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易衡笑道:“你还在怕我吗？”
易衡点头，尽量展现出单位人员的亲和力，说:“当然可以，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开展宣传答疑工作。”
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了，同事们想不通为什么易衡要主动请缨外派两个月，给自己找出事情来做。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办法全身而退呢？”他反问道，头也没抬，蹲在田垄间，把最后一把豆子撒进土地里。
乡下的日落来的比城市晚，远山沐浴在柔和泛黄的暮光中，他舒展腰身，然后和招呼他回去吃饭的村长挥了挥手，抬眼看到南归的大雁排成排飞向天际。
名气是把双刃剑，他早有体会，前一秒光芒四射，后一秒万丈深渊，尤其他现在不是娱乐圈的人，代表着单位是一点污点也不能有。
当年他不过就是拿了易衡几篇论文去评奖，谁知他死活不愿意，拼上前途不要也要把事情捅大，导致他儿子出国的事情黄了，他自己也深受其害，早该给他的职称一直被卡着评不下来，眼看着同事们一个个当上杰青、优青了，自己还呆在原位置上一动不动。
“原来是学长啊，刚才不好意思了。”
现在网上他的所谓黑料又被有心人翻出来了，什么营销炒作，德不配位，各种声音都有。
“没有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
同事们和学校的学工组对接完，开始分配任务，易衡自告奋勇去负责经济学院的宣传工作，同事们都知道他是这所学校经济学出来的，以为他是怀旧，想着他肯定熟悉情况，便让他一个人去。
“我说眼熟呢，学长你是上过电视节目的吧。”
易衡在玄关口边穿鞋边说:“单位让我们去大学做宣传。”
几日过后。
【放下助人情节，人渣升官辉煌】
赵教授哑口无言，他的痛处被一言戳中，静默片刻，他问:“你有办法？”
电流音从早念到晚，易衡忍无可忍，要是它有实体，他一定把它剁吧剁吧下锅炖了。
唯一让他的迟疑不决的是主持人问起易衡。
主任把桌子敲的分外响亮，外头的同事听到了动静纷纷伸长脖子往里头窥视，主任痛惜地说:“你这样做是在断送自己的前途！”
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赵教授不想闹得太难看，便说:“忘了介绍了，他是你们的学长，我曾经的得意门生，后来弃商从官了。”
真真假假，信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了。
他自觉的请了假在家里休息，远离单位里的流言蜚语，不给大家惹麻烦，顺便抽出时间来把答应赵教授的论文修正完成，当初他要毕业冲博士的时候，论文被赵教授扣下，他不想自己的努力给他人做嫁衣就把论文数据全毁了，但还留了一份备份，眼下可以直接用上。
老东西贼的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算算时间，差不多他也该回去了。
他问：“我会被开除吗？”
【铁饭碗来之不易，宿主务必珍惜之】
开口说话前，先把一沓信封甩出来，“啪”的摔在实心木桌上。
其实易衡不仅怀旧，还记仇。
主任细细想想，话说得在理，体制内是死工资，升个不大不小的职，换来一个钱少事多的局面确实亏了。
“知道了，不会连累到你。”易衡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易衡淡定地说道:“我是来帮老师你的。”
易衡打断他：“所以，主任，我一直想说，别和我谈理想，我很现实的。”
阶梯教室里，赵教授被一大群学生围在中间问问题，他推推眼镜，靠着讲台，接过同学递来的作业，看完一个点评一个。
在他外出避难的两个月里，赵教授如约将消息在他的圈子里放出去——接下来的事就靠那些“大神”们自己去发挥利用了。
回到单位，一切如常，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同事们看他回来，神色各异，有人想和他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
巧的是那所大学是他的母校，也是他不想提及的备受打压又得不到尊重的过去。
只要他够躺平，那些人的唇枪舌剑就伤不到他。
易衡：“可是单位不会给我涨工资。”
易衡把问题抛给赵教授:“你们该去问他。”
一旦他走错分毫，那些绿眼放光的狼会全数扑上来把他分食殆尽，骨头渣子都不剩。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之前被全网黑的时候，但心境却大不相同了，越是谣言漫天飞的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他用无数次跌倒学会了这个道理。
“条件。”
【我也是为了保护宿主你嘛，要是没有完成任务，不仅宿主你会丧失这次重生的机会，我也会被格式化的】
易衡顿了顿，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主任不得不承认，他被这句话打败了。
可易衡也不想想，论文上不署上老师的名字，发出去大概率就是废纸一张，有谁在乎吗？没有！
电视里正在直播赵教授的一档采访，他是学校炙手可热的明星教授，应对提问熟练有余。
白白活了四十多年，被个毛头小子阴了，堪称一生之耻。
椅子还没有坐热，主任把他喊进办公室。
“明白了。”易衡预料到会有这个局面。
主任哼了声:“为什么人家攻击你不攻击别人，你不清楚吗？”
“就算升了职，工资就多五百，但是工作量足足多了五倍，主任您就说，这个职升的有意思吗？”
故地重游，骄阳喜人，风景依旧，但物是人非。
“咳咳。”
赵教授盯着他半响，像是在心里权衡利弊，最终他吐出两个字。
赵教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帮我？你是来害我的才对吧！”
“清楚，但我不怕。”易衡把信放回去，铿锵有力地说:“清者自清，我没犯原则性错误，不能够凭几份漏洞百出的信就判我有错。”
主任叹口气，“不开除你不代表你就没事了，现在网上有人在攻击你，单位不可能出面，你必须自己解决，不能够给单位抹黑。”
“老师，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研究方向对不对？”
他靠公务员的身份和官方节目爆火，拿到了一些人费尽心思都拿不到的资源，肯定有人眼馋嫉妒，又不能明着对付他，只能盯着他等着他出问题。
“学长年纪轻轻就端上了铁饭碗很厉害了，可以分享一些考公经验给我们吗？”
“据说最近陷于舆论风波的易衡是您曾经的爱徒，网上争吵声不停，大家各执一词，您肯定比我们更了解他，所以我们想听听您对他的评价如何？”
他很清楚，这小子就是披着菩萨皮的疯子，疯起来谁也拦不住。
鉴于人渣通常都超有个性，不会听别人的指挥，系统花了很多时间给它亲爱的宿主洗脑。
【这是一招并不高明的借刀杀人，你可以用舆论倒逼真相，赵教授同样可以随时出卖你】系统冷冰冰的说：【还有，你别忘了，大神打架，小鬼遭殃。】
“你！……”
赵教授看完其中的内容，神色怪异地看着他，动动嘴皮子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刺头要作死，神佛救不了。
是福是祸，躲的过逃不过。
“自己看看吧。”
主任想了想：“我问过，这个倒不会。”
抬头看到面前的人，他一开口明显气息不稳，努力克制颤抖的手:“怎么是你？”
两根手指宽的信封封，全是投诉举报他的，这才短短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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