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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啥都抢答完了，想补充也难啊。
“让他们有话则长，无话则短，随心所欲作答即可。”
冯大人气出内伤，厌恶地闭了眼睛：怎么又冒出来了这绊脚石。
冯匡酉也不甘落后，追答：“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③。所以作人，要懂得仁爱与坚毅并重……”
她明朗慷慨的话音落下，殿上一片阒静。
董千峪缓缓起身，面向众人，声音苍老却是洪亮。
吏部尚书回神，站至众人前方，宣读考试要则：“圣上今日亲自面试诸位的真实水准，诸位须深思熟虑，认真作答。答题顺序，则由前日殿试名次为准，每人时限半炷香……”
“你这昏官，颠倒黑白，不辨是非，草菅人命，会遭报应的！”
闻霆目光轻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天子有意护她，没点评什么，继而又道。
惹得无数寒门学子动容垂泪，低头叹息。
冯匡酉不假思索，上前恭维道：“圣上，臣愿抛砖引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同样的，座上天子的目光也烁亮起来，欣慰地点头：“好，答得很好。”
“两个问题……何谓君子？君子应当如何为？”
说至此，洛铃心的话音一顿，念起往昔悲剧。
冯大人见状，上前提醒道：“恭请圣上出题。”
“回禀陛下，草民以为，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既要天下万民顺服，便要先体恤天下万民之劳苦。”
“任尔东西南北风是君子之姿，要留清白在人间是君子之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君子气节……所以真正的君子是不拘泥于世道的。”
“住口！本县升堂，由不得你胡闹，赶出去！”
“囊帛赢金，饫鳞醉醲，市虎门妖，恣其所欲，此吾民困于贪官，黠吏者可恤也，父食其子，夫鬻其妻，壮者散于四方，老弱者转于沟壑，此吾民之困于饥馑，流离者可恤也。”⑩
闻霆黑眸略沉，想到自己弟弟也在考生之中，他若出题，有失公允。
“……”
天子微微一笑，又道：“祇峣侯，不若你先出道题，给进士们发散下思绪。”
“嗯……”
天子遂将目光和善地望向一旁的老太师。
天子略一沉颜，凛声道下第一问：“朕自登基以来，时常感慨，今何其功之志弱，而利禄之心胜，奔竞之风未息，而廉介之节少著，其失何由？⑦”
洛铃心拱手，徐徐道：“草民认为，君子所贵在守道，不在求荣⑤。非是满口仁义道德，便算君子，反之，言行不一也未必不是君子。”
冯大人脸色气得泛白，仍是恭恭敬敬垂拱回道：“圣上英明。”
待名字全都核实完毕，天子道：“开始吧，冯大人。”
洛铃心面无表情，冷冷看向他虚伪的嘴脸。
众人苦闷垂下头。
“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公堂秩序，将她拖下去，关进大牢！”
“啊，云妹，云妹，你怎会也被关进来了？”
“圣上，草民愿作答……”
“老臣在。”
“好。董丞相……”
“好，且听下一题。”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角落的洛铃心。
洛铃心望向明亮的殿堂之上，言辞恳切：“草民长于乡野，自幼混迹市井，目睹底层百姓之艰，贪官污吏之狠。百姓已如蝼蚁般挣扎求生，上位者却似洪水猛兽般加倍糟践。此人间疾苦，闻者无不痛心疾首。”
“还有人作答吗？”
“师父，师父啊……”
唯见金灿灿的殿外，光影交错间，一人面如白玉，文质彬彬，凛步入内。
她将民间底层的点点滴滴，详实叙述，声情并茂，余音绕梁。
全都答上，总能切中要点。
一身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她的颜值与气场，令人微感震撼，投去的眼神都纷纷诧异。
“我认为君子是谦虚谨慎、品格高尚的人，君子博学、深谋、修身、端行……”②
冯匡酉愣了一瞬，磕磕绊绊道：“臣，臣认为修身洁白而行公正，居官无私，人臣之公义也⑧。要想激励官员奋发向上，或许可以通过高薪养廉的方式，让他们衣食住行得以满足，俸禄无忧，自然便会竭尽全力，知耻而后勇……”
“《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⑥’是故君子不器。人生在世，不要去寻找君子的标准，问心无愧去做自己应为之事，坦坦荡荡践治世之道，便是君子。”
他们倾尽毕生之力，数十年寒窗苦读，只为求取功名，入朝为官，报答乡里。
《妻心如翡》
歌舒朗抿了抿唇，眉心皱紧，柔声追问：“民生多艰，若是你，又当如何振之，救之？”
……
“你这话可是见识短浅，不知所云。”
冯匡酉不甘心自己的谦虚之词抛出了一块真的玉来，遂拍天子马屁。
这次洛铃心不再隐藏锋芒，直接迎难而上，慷慨陈词。
他有意将矛头对准洛铃心，字字句句带刺带芒，挟怒逼供。
他拱手婉拒道：“圣上，微臣才疏学浅，不如由董老丞相命题考查吧。”
“圣上奉天承运，夙兴夜寐，为求百姓安居乐业，批阅奏折，提拔贤臣，部署多地，可谓深谋远虑，卓有成效。怎么到了你的嘴里，便成不务本了？”
洛铃心娓娓道来，目光冷峻地扫向仇人，字字句句，皆是嘲讽。
几番讨论下来，还是差强人意。
“草民以为，体恤百姓，大要在于重守令，急务在于节财赋。守令者，民之父母……”【11】
天子还是好耐心地听完了，予以赞赏：“可以，朕会考虑。”
连高座上的天子，也不由抬起了眸，凝视向她。
“这才是朝中明明人满为患，却偏偏无贤才为用的真正原因！”
待到声音渐小，天子环顾四周，问道：“众人，可有与冯匡酉不同的论点？”
“哦？说来听听。”
“奈何人藏其心不可测度，直者似讦，刚者似傲，佞者似忠，诈者似信，所谓珉中玉表而凤鸣鸷翰者也……回邪谄媚之徒得跻于显融，而刚方廉洁之士或困于诋毁⑨。”
闻霆冷淡负手，也深深盯了几眼她的从容，心道这青头小子，倒是胆识过人，一枚不可多得的人才。
“朕嗣承大统，夙夜拳拳，惟欲正大纲而举万目，百姓富庶，四夷宾服，薄海内外，熙然泰和……诸位有何提议？”⑩
没了黑幕重重的排名，那便看谁有真才实学，谁反应敏捷，敢想敢答了。
贫民百姓，穷酸书生，哪个定能凭借一身才华闯出天与地来？哪个敢说书读万卷，便能锦衣玉食，跨越阶级了去！
洛铃心所言句句属实，字字是他们亲身所历，所以更能引起共鸣，催人泪下。
闻声，众人的目光略一瞥去。
歌舒朗的眼神郑重落在他的身上，满含期许。
有人自惭形秽，有人心生嫉妒。
“君子处其实，不处其华；治其内，不治其外④。说明君子应该追求自己内心修养的提高，而不是追求虚浮的外表……”
一些人跃跃欲试，想要抢占先机，留下印象。
他说得有些蹩脚，但勇气可嘉。
“……”
“大人，小民师父真的只是一个民间杂耍的手艺人啊，怎会，怎会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孟员外一家惨遭灭亡，他绝不是真凶，您一定要明查啊！”
但在权虎财狼的贪婪之下，任何努力，任何牺牲，都是白费。
唯有洛铃心面色淡定，不急不徐，听着旁人的答案，提炼要点。
洛铃心叹道：“以言百姓之失所，则征求极其锱铢，而尾闾于异端之奉也。苛敛至于毫发，而漏卮于宠幸之费。此吾民之困于赋敛者可恤也。”⑩
“草民伏睹陛下详经制以网罗天下之贤，或由科目之举，或由胄监选，或以贤良方正荐，或以怀材抱德征，此陛下求贤若渴之心也。”⑨
骚动渐熄，洛铃心又款款上前道：“草民有不同的看法……”
他长篇大论，辞藻堆积，也不管是否契合题意。
话落，众人立刻思索，左顾右盼。
不过是一念希望在心，苦苦挣扎罢了。
众人闻言，眼生惊喜，暗自激动。
奈何她沉稳老成，不急于出头，旁的人又来抢答了，歌舒朗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去。
董丞相沧桑的目光凝了过去，为其捏了一把冷汗，如此贤才，惋惜啊。
“在草民看来，不同时机下，君子的形容也并不一致。可以说独善其身者是君子，兼济天下者也是君子。”
“哦？那你说说看呢？”
“征舸贡舰，动连千夫，工匠兴抬，延及数户。此吾民困于征役者可恤也。田连阡陌，利累羊羔，家鸡犬豚，惟其所啖，此吾民困于豪家巨室者可恤也。”⑩
天子中意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追问道：“嗯？依你之见，朕还要如何体恤？”
天子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天子看着她眼底隐有泪光闪烁，哭腔微颤，不由心疼蹙眉。
众进士噤若寒蝉，纷纷敬佩她勇于揭开黑幕，敢想敢说。
她一语中的，坦然无畏，揭露众恶，已然惹火上身。
此时，天子眉头一皱：“冯大人，朕阅这些进士的文章，全都才华横溢，有条有理，不分伯仲，为了公平起见，便免了以往的顺序规矩吧。”
] “……”
他啥都抢答完了，想补充也难啊。
“让他们有话则长，无话则短，随心所欲作答即可。”
冯大人气出内伤，厌恶地闭了眼睛：怎么又冒出来了这绊脚石。
冯匡酉也不甘落后，追答：“君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③。所以作人，要懂得仁爱与坚毅并重……”
她明朗慷慨的话音落下，殿上一片阒静。
董千峪缓缓起身，面向众人，声音苍老却是洪亮。
吏部尚书回神，站至众人前方，宣读考试要则：“圣上今日亲自面试诸位的真实水准，诸位须深思熟虑，认真作答。答题顺序，则由前日殿试名次为准，每人时限半炷香……”
“你这昏官，颠倒黑白，不辨是非，草菅人命，会遭报应的！”
闻霆目光轻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天子有意护她，没点评什么，继而又道。
惹得无数寒门学子动容垂泪，低头叹息。
冯匡酉不假思索，上前恭维道：“圣上，臣愿抛砖引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同样的，座上天子的目光也烁亮起来，欣慰地点头：“好，答得很好。”
“两个问题……何谓君子？君子应当如何为？”
说至此，洛铃心的话音一顿，念起往昔悲剧。
冯大人见状，上前提醒道：“恭请圣上出题。”
“回禀陛下，草民以为，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既要天下万民顺服，便要先体恤天下万民之劳苦。”
“任尔东西南北风是君子之姿，要留清白在人间是君子之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君子气节……所以真正的君子是不拘泥于世道的。”
“住口！本县升堂，由不得你胡闹，赶出去！”
“囊帛赢金，饫鳞醉醲，市虎门妖，恣其所欲，此吾民困于贪官，黠吏者可恤也，父食其子，夫鬻其妻，壮者散于四方，老弱者转于沟壑，此吾民之困于饥馑，流离者可恤也。”⑩
闻霆黑眸略沉，想到自己弟弟也在考生之中，他若出题，有失公允。
“……”
天子微微一笑，又道：“祇峣侯，不若你先出道题，给进士们发散下思绪。”
“嗯……”
天子遂将目光和善地望向一旁的老太师。
天子略一沉颜，凛声道下第一问：“朕自登基以来，时常感慨，今何其功之志弱，而利禄之心胜，奔竞之风未息，而廉介之节少著，其失何由？⑦”
洛铃心拱手，徐徐道：“草民认为，君子所贵在守道，不在求荣⑤。非是满口仁义道德，便算君子，反之，言行不一也未必不是君子。”
冯大人脸色气得泛白，仍是恭恭敬敬垂拱回道：“圣上英明。”
待名字全都核实完毕，天子道：“开始吧，冯大人。”
洛铃心面无表情，冷冷看向他虚伪的嘴脸。
众人苦闷垂下头。
“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公堂秩序，将她拖下去，关进大牢！”
“啊，云妹，云妹，你怎会也被关进来了？”
“圣上，草民愿作答……”
“老臣在。”
“好。董丞相……”
“好，且听下一题。”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角落的洛铃心。
洛铃心望向明亮的殿堂之上，言辞恳切：“草民长于乡野，自幼混迹市井，目睹底层百姓之艰，贪官污吏之狠。百姓已如蝼蚁般挣扎求生，上位者却似洪水猛兽般加倍糟践。此人间疾苦，闻者无不痛心疾首。”
“还有人作答吗？”
“师父，师父啊……”
唯见金灿灿的殿外，光影交错间，一人面如白玉，文质彬彬，凛步入内。
她将民间底层的点点滴滴，详实叙述，声情并茂，余音绕梁。
全都答上，总能切中要点。
一身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她的颜值与气场，令人微感震撼，投去的眼神都纷纷诧异。
“我认为君子是谦虚谨慎、品格高尚的人，君子博学、深谋、修身、端行……”②
冯匡酉愣了一瞬，磕磕绊绊道：“臣，臣认为修身洁白而行公正，居官无私，人臣之公义也⑧。要想激励官员奋发向上，或许可以通过高薪养廉的方式，让他们衣食住行得以满足，俸禄无忧，自然便会竭尽全力，知耻而后勇……”
“《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⑥’是故君子不器。人生在世，不要去寻找君子的标准，问心无愧去做自己应为之事，坦坦荡荡践治世之道，便是君子。”
他们倾尽毕生之力，数十年寒窗苦读，只为求取功名，入朝为官，报答乡里。
《妻心如翡》
歌舒朗抿了抿唇，眉心皱紧，柔声追问：“民生多艰，若是你，又当如何振之，救之？”
……
“你这话可是见识短浅，不知所云。”
冯匡酉不甘心自己的谦虚之词抛出了一块真的玉来，遂拍天子马屁。
这次洛铃心不再隐藏锋芒，直接迎难而上，慷慨陈词。
他有意将矛头对准洛铃心，字字句句带刺带芒，挟怒逼供。
他拱手婉拒道：“圣上，微臣才疏学浅，不如由董老丞相命题考查吧。”
“圣上奉天承运，夙兴夜寐，为求百姓安居乐业，批阅奏折，提拔贤臣，部署多地，可谓深谋远虑，卓有成效。怎么到了你的嘴里，便成不务本了？”
洛铃心娓娓道来，目光冷峻地扫向仇人，字字句句，皆是嘲讽。
几番讨论下来，还是差强人意。
“草民以为，体恤百姓，大要在于重守令，急务在于节财赋。守令者，民之父母……”【11】
天子还是好耐心地听完了，予以赞赏：“可以，朕会考虑。”
连高座上的天子，也不由抬起了眸，凝视向她。
“这才是朝中明明人满为患，却偏偏无贤才为用的真正原因！”
待到声音渐小，天子环顾四周，问道：“众人，可有与冯匡酉不同的论点？”
“哦？说来听听。”
“奈何人藏其心不可测度，直者似讦，刚者似傲，佞者似忠，诈者似信，所谓珉中玉表而凤鸣鸷翰者也……回邪谄媚之徒得跻于显融，而刚方廉洁之士或困于诋毁⑨。”
闻霆冷淡负手，也深深盯了几眼她的从容，心道这青头小子，倒是胆识过人，一枚不可多得的人才。
“朕嗣承大统，夙夜拳拳，惟欲正大纲而举万目，百姓富庶，四夷宾服，薄海内外，熙然泰和……诸位有何提议？”⑩
没了黑幕重重的排名，那便看谁有真才实学，谁反应敏捷，敢想敢答了。
贫民百姓，穷酸书生，哪个定能凭借一身才华闯出天与地来？哪个敢说书读万卷，便能锦衣玉食，跨越阶级了去！
洛铃心所言句句属实，字字是他们亲身所历，所以更能引起共鸣，催人泪下。
闻声，众人的目光略一瞥去。
歌舒朗的眼神郑重落在他的身上，满含期许。
有人自惭形秽，有人心生嫉妒。
“君子处其实，不处其华；治其内，不治其外④。说明君子应该追求自己内心修养的提高，而不是追求虚浮的外表……”
一些人跃跃欲试，想要抢占先机，留下印象。
他说得有些蹩脚，但勇气可嘉。
“……”
“大人，小民师父真的只是一个民间杂耍的手艺人啊，怎会，怎会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孟员外一家惨遭灭亡，他绝不是真凶，您一定要明查啊！”
但在权虎财狼的贪婪之下，任何努力，任何牺牲，都是白费。
唯有洛铃心面色淡定，不急不徐，听着旁人的答案，提炼要点。
洛铃心叹道：“以言百姓之失所，则征求极其锱铢，而尾闾于异端之奉也。苛敛至于毫发，而漏卮于宠幸之费。此吾民之困于赋敛者可恤也。”⑩
“草民伏睹陛下详经制以网罗天下之贤，或由科目之举，或由胄监选，或以贤良方正荐，或以怀材抱德征，此陛下求贤若渴之心也。”⑨
骚动渐熄，洛铃心又款款上前道：“草民有不同的看法……”
他长篇大论，辞藻堆积，也不管是否契合题意。
话落，众人立刻思索，左顾右盼。
不过是一念希望在心，苦苦挣扎罢了。
众人闻言，眼生惊喜，暗自激动。
奈何她沉稳老成，不急于出头，旁的人又来抢答了，歌舒朗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去。
董丞相沧桑的目光凝了过去，为其捏了一把冷汗，如此贤才，惋惜啊。
“在草民看来，不同时机下，君子的形容也并不一致。可以说独善其身者是君子，兼济天下者也是君子。”
“哦？那你说说看呢？”
“征舸贡舰，动连千夫，工匠兴抬，延及数户。此吾民困于征役者可恤也。田连阡陌，利累羊羔，家鸡犬豚，惟其所啖，此吾民困于豪家巨室者可恤也。”⑩
天子中意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追问道：“嗯？依你之见，朕还要如何体恤？”
天子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天子看着她眼底隐有泪光闪烁，哭腔微颤，不由心疼蹙眉。
众进士噤若寒蝉，纷纷敬佩她勇于揭开黑幕，敢想敢说。
她一语中的，坦然无畏，揭露众恶，已然惹火上身。
此时，天子眉头一皱：“冯大人，朕阅这些进士的文章，全都才华横溢，有条有理，不分伯仲，为了公平起见，便免了以往的顺序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