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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语乔朝他点了下头，再次解释：“您好，我是江晴老师的妹妹，我手机没电了，能麻烦您给我姐打个电话吗？”
原礼附中和一中在并行的两条街上，离得不远，江语乔揣着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一路加速，顶着烈日钻进两条小巷，又爬了一段百米长的上坡，骑到附中时人已经热得要蒸发了，刚下车又遭到了保安的驱逐。
江语乔声音太大了，江晴连忙朝楼道里看了看，好在四下无人，只有摇曳的影子陪着她们。
江晴一路走一路介绍，一会儿
“喂，语乔，我收到你们老师发的通知了，你们下午放半天假是吗？”
“哦，我办公室有充电器，待会儿给你拿。”江晴转过脸和崔震道谢，“麻烦您了。”
或许对江晴来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在这时，门卫的窗子又推开了，不过不是对着她的一扇，她听见大爷操着口音很重的方言朝学校里喊：“哎，老师，您认识一个叫江晴的老师么？”
江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语乔睁开眼摸了下口袋，口袋是空的，她没带钥匙，一看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五，昨天晚上又忘记充电了，此刻临近正午，温度高达三十九度，她在学校门口犹豫了半分钟，在中暑去躺医院和投奔江晴之间选择了后者。
陈宇豪也笑，抓着书包岔开腿往后座上一坐：“你着急回家啊，着急回家就去别的地方找车呗，前几天你踹我那脚我可还记着呢，我这腿现在还疼呢，让你让辆车不过分吧......”
“算了。”江语乔妥协，“带回来也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去吧。”
江语乔身上全是汗，裸露在外的皮肤黏糊糊的，稍一动就要粘连在一起，门卫大爷还在慢条斯理地重复：“江晴？学校有这个江老师么。”
天一热，江语乔就不爱吃东西，刚折腾一路，此刻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楼梯间温度很低，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江语乔靠在墙上，看着她们两个摇摇晃晃的影子，闭了下眼，说：“姐，你不要怕他。”
对方笑笑：“我姓崔。”
江语乔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更确定了带她上楼的人是谁，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没电了。”
保安好像是个机器人，只能输出设定好的回复，还是那句话：“学校门前不能停车。”
江晴忙回头打圆场：“时间不早了，您也快去吃饭吧，我们就先走了。”
“也不是怕，可是闹大了也没什么用......也能忍，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晴连说了四个“也”，垂着眼，一脸疲惫，一句一句都是蒋琬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些，不知道在劝说谁，“算了，别想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吧，有什么想吃的吗，面条还是米饭？”
“他不是洪水猛兽，只是阴沟里的臭虫，怕见光、怕审视、怕反抗，这种老鼠踹一脚就翻不了身的，你不要怕他。”
蒋琬似乎是在路上，四周有些吵，声音断断续续的。
孩子不能不按时吃饭，平日要少吃重口的，少吃冰的辣的，饭前不要喝太多水，饭后更不要久坐，免得得胃病，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话，蒋琬絮叨过很多年，江语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不放在心上，江晴倒是一字一句都记下了。
大爷正在看电视，没听清，推开窗问她：“找老师，嗯？哪个江老师？”
江晴站在江语乔面前，说话的人却仿佛是蒋琬，语气语调，丝毫不差。
往楼上走，食堂依旧冷气不足，空气里飘着被高温浸泡过的复杂气味，最近的窗口正在售卖的菜品是猪皮炒黄豆，江语乔快速收回目光，半丝期待变成了退堂鼓。
保安吹着哨子指她：“学校门前不能停车。”
崔震没想到她会是这副表情，即将落下的手顿了顿，片刻后转了个方向，轻轻拍了拍江语乔的肩，很快就收了回去。
出了教学楼进后院，右拐，经过水房，尽头的小三楼就是学校食堂，水房照旧挤满了人，都是打水泡泡面的，江语乔远远看见，心里咯噔一声，一丝期待变成了半丝。
那人微微仰头，不知道在打量什么，江语乔被他看得不舒服，面上还是礼貌的：“请问您贵姓？”
江语乔毫不掩饰，立刻抬手用力拍向被他碰过的地方，全然不顾崔震的脸色，而后拉起江晴就走。
他起身找通讯册，这里翻翻那里看看，江语乔张开双手努力散热，耐心一点一点流失，巴不得硬闯。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保安，那保安也在看他，一脸警惕和不耐烦，看起来不像是会借人手机的样子。
眼看陈宇豪摔了出去，看戏的两个男生连忙上前去扶，江语乔看了眼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三，她骑上自行车回头看他一眼，心说小屁孩就是不禁吓：“拍对称了多好。”
江语乔没理他，抬手敲了敲门卫大爷的窗子：“大爷，麻烦找下江晴老师。”
崔震没有要走的意思，伸手去摸江语乔的头，还在问：“你妹妹和你真像，几年级了？”
陈宇豪愣了下，抬了下右脚：“这条。”
崔震笑着：“没事，我刚好下楼取快递，她说姐姐叫江晴，我一看这长相就错不了，小江老师妹妹刚这么大啊，在一中念书吗？”
被问话的人应了一声：“认识，就是我们办公室的，您找她什么事？”
天气太热，江语乔本来就烦，这会儿更烦了，冷眼看他一眼，懒得争执，抓起车把想要离开。
江语乔想逃，江晴是不许的：“哪能不吃饭啊，要不你去办公室等我，我打回来吃。”
陈宇豪摆明了是来找事的，见她要走，也伸手去抓自行车后座，江语乔没他力气大，被拽得趔趄了一下，旁边两个男生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她是父母心中的标准女儿，听话，懂事，从不出风头，当老师，工作稳定离家近，和朋友家孩子相亲，不过多久就会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不过就算是借了，江语乔也背不出手机号，她默默转回头，继续对抗难熬的高温。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长达半分钟的嘈杂，蒋琬似乎也在过红绿灯，大着嗓门喊：“我出来给你弟开家长会了，家里有蟑螂，请了人做卫生呢，要不你去找你姐吧，我跟她说过了，你下午把作业做一做，晚上我和你爸带你们去外面吃。”
眼看她要进学校，保安赶紧去拦，大声问她：“喂，你是干嘛的！”
江语乔脸色一变，中学时代的记忆已经离她非常遥远了，在原礼附中的那三年，她最好的成绩是第几名？是哪个小组的值日生？入学那天是星期几？离开那天又是怎样的天气？她已经通通记不清了，仅有的清晰的记忆是，学校食堂的饭菜非常难吃。
大爷又从这边的窗子探出头，招呼着树下的江语乔往门前走：“这孩子找江老师，我这册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翻半天也没翻着。”
手机电量显示剩余百分之二，江语乔看着面前的白色停车区，提了提精神问：“这里不是停车点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江语乔打断了，江语乔松开手，上下看他一眼，问：“哪条腿？”
江语乔被推到门前，和那位被大爷喊住的老师对视，那老师拿着书本和保温杯，穿了一身藏蓝色polo衫和西装长裤，一副老教师的气派。但他面上很年轻，不显岁数，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说话时微微点头，看着很是客气斯文。
这么多年了，食堂应该有长进吧，江语乔怀揣一丝期待。
她有点想去买泡面了，当年读初中时，她吃完了小卖铺所有口味的泡面，但也只能想一想，江晴肯定是不许的。
那人没让江语乔打电话，直接把江语乔带上了楼，江晴正在楼道里值班，看见妹妹连忙把她拉到身后，轻声问：“妈和我说了，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非常、难吃，每一道菜都难吃，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其中二楼的白菜猪肉懒龙脱颖而出，这种本土化的汉堡包，蛋白质和碳水的结合物，三种不挑做法的原材料，被后厨师傅加工过，吃一口需要用一整个午休来治愈。
江语乔闻声，从墙根下捡来半块板砖，二话没说，朝着陈宇豪的左腿就拍了下去，陈宇豪慌忙起身往后躲，板砖砸在了后座上，声响震天。
好在路口有三辆共享单车，江语乔扫开两辆，都显示故障，手机电量随之降到了百分之四，她心里暗骂一句，又扫开一辆，开锁的瞬间迎面传来一声口哨，陈宇豪和两个男生溜溜达达走过来，踢了一脚江语乔面前的自行车：“这车让给我们呗，我们仨人，你这儿刚好三辆车。”
江语乔懒得再问，跨上车原路返回，下一个停车点在十字路口另一侧，距离学校足有一二百米，等她再回到学校时，校服上衣已经贴在了身上，不断有汗水顺着下巴滚落，兜里的手机电量耗尽，已经黑屏了。
陈宇豪骂道：“操了，你他妈找死啊！”
江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语乔忽然抬头，死盯崔震伸过来的手，在崔震笑呵呵的赞美中翻了一个时长五秒的标准白眼，满脸写着“你有病吧”。
“算了吧，我不饿，食堂......食堂太热了，都是人肉味。”
江语乔皱了皱眉，江晴应付着：“是，学校有事，我妈让她来找我，那个崔老师，我先带她去吃饭了，您也快去休息吧。”
“嗯。”江语乔应了一声，几个同班追逐着跑过来，经过她面前时，动作明显收敛了些，低着头快步跑远了。十字路口的红灯还很漫长，日头太大了，江语乔半闭着眼回应蒋琬：“刚放学，我现在回家。”
学生们都去食堂了，整层楼只剩下他们三个，起初是江语乔在前拉着江晴，很快江晴反超过她，两个人越走越快，直到拐过弯离开崔震的视线，江晴才慢慢缓下步子，松了口气问：“怎么过来的？饿了吧”
“江晴、初一部的江晴老师。”
] 江语乔朝他点了下头，再次解释：“您好，我是江晴老师的妹妹，我手机没电了，能麻烦您给我姐打个电话吗？”
原礼附中和一中在并行的两条街上，离得不远，江语乔揣着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一路加速，顶着烈日钻进两条小巷，又爬了一段百米长的上坡，骑到附中时人已经热得要蒸发了，刚下车又遭到了保安的驱逐。
江语乔声音太大了，江晴连忙朝楼道里看了看，好在四下无人，只有摇曳的影子陪着她们。
江晴一路走一路介绍，一会儿
“喂，语乔，我收到你们老师发的通知了，你们下午放半天假是吗？”
“哦，我办公室有充电器，待会儿给你拿。”江晴转过脸和崔震道谢，“麻烦您了。”
或许对江晴来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在这时，门卫的窗子又推开了，不过不是对着她的一扇，她听见大爷操着口音很重的方言朝学校里喊：“哎，老师，您认识一个叫江晴的老师么？”
江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语乔睁开眼摸了下口袋，口袋是空的，她没带钥匙，一看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五，昨天晚上又忘记充电了，此刻临近正午，温度高达三十九度，她在学校门口犹豫了半分钟，在中暑去躺医院和投奔江晴之间选择了后者。
陈宇豪也笑，抓着书包岔开腿往后座上一坐：“你着急回家啊，着急回家就去别的地方找车呗，前几天你踹我那脚我可还记着呢，我这腿现在还疼呢，让你让辆车不过分吧......”
“算了。”江语乔妥协，“带回来也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去吧。”
江语乔身上全是汗，裸露在外的皮肤黏糊糊的，稍一动就要粘连在一起，门卫大爷还在慢条斯理地重复：“江晴？学校有这个江老师么。”
天一热，江语乔就不爱吃东西，刚折腾一路，此刻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楼梯间温度很低，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江语乔靠在墙上，看着她们两个摇摇晃晃的影子，闭了下眼，说：“姐，你不要怕他。”
对方笑笑：“我姓崔。”
江语乔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更确定了带她上楼的人是谁，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没电了。”
保安好像是个机器人，只能输出设定好的回复，还是那句话：“学校门前不能停车。”
江晴忙回头打圆场：“时间不早了，您也快去吃饭吧，我们就先走了。”
“也不是怕，可是闹大了也没什么用......也能忍，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晴连说了四个“也”，垂着眼，一脸疲惫，一句一句都是蒋琬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些，不知道在劝说谁，“算了，别想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吧，有什么想吃的吗，面条还是米饭？”
“他不是洪水猛兽，只是阴沟里的臭虫，怕见光、怕审视、怕反抗，这种老鼠踹一脚就翻不了身的，你不要怕他。”
蒋琬似乎是在路上，四周有些吵，声音断断续续的。
孩子不能不按时吃饭，平日要少吃重口的，少吃冰的辣的，饭前不要喝太多水，饭后更不要久坐，免得得胃病，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话，蒋琬絮叨过很多年，江语乔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不放在心上，江晴倒是一字一句都记下了。
大爷正在看电视，没听清，推开窗问她：“找老师，嗯？哪个江老师？”
江晴站在江语乔面前，说话的人却仿佛是蒋琬，语气语调，丝毫不差。
往楼上走，食堂依旧冷气不足，空气里飘着被高温浸泡过的复杂气味，最近的窗口正在售卖的菜品是猪皮炒黄豆，江语乔快速收回目光，半丝期待变成了退堂鼓。
保安吹着哨子指她：“学校门前不能停车。”
崔震没想到她会是这副表情，即将落下的手顿了顿，片刻后转了个方向，轻轻拍了拍江语乔的肩，很快就收了回去。
出了教学楼进后院，右拐，经过水房，尽头的小三楼就是学校食堂，水房照旧挤满了人，都是打水泡泡面的，江语乔远远看见，心里咯噔一声，一丝期待变成了半丝。
那人微微仰头，不知道在打量什么，江语乔被他看得不舒服，面上还是礼貌的：“请问您贵姓？”
江语乔毫不掩饰，立刻抬手用力拍向被他碰过的地方，全然不顾崔震的脸色，而后拉起江晴就走。
他起身找通讯册，这里翻翻那里看看，江语乔张开双手努力散热，耐心一点一点流失，巴不得硬闯。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保安，那保安也在看他，一脸警惕和不耐烦，看起来不像是会借人手机的样子。
眼看陈宇豪摔了出去，看戏的两个男生连忙上前去扶，江语乔看了眼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三，她骑上自行车回头看他一眼，心说小屁孩就是不禁吓：“拍对称了多好。”
江语乔没理他，抬手敲了敲门卫大爷的窗子：“大爷，麻烦找下江晴老师。”
崔震没有要走的意思，伸手去摸江语乔的头，还在问：“你妹妹和你真像，几年级了？”
陈宇豪愣了下，抬了下右脚：“这条。”
崔震笑着：“没事，我刚好下楼取快递，她说姐姐叫江晴，我一看这长相就错不了，小江老师妹妹刚这么大啊，在一中念书吗？”
被问话的人应了一声：“认识，就是我们办公室的，您找她什么事？”
天气太热，江语乔本来就烦，这会儿更烦了，冷眼看他一眼，懒得争执，抓起车把想要离开。
江语乔想逃，江晴是不许的：“哪能不吃饭啊，要不你去办公室等我，我打回来吃。”
陈宇豪摆明了是来找事的，见她要走，也伸手去抓自行车后座，江语乔没他力气大，被拽得趔趄了一下，旁边两个男生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她是父母心中的标准女儿，听话，懂事，从不出风头，当老师，工作稳定离家近，和朋友家孩子相亲，不过多久就会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不过就算是借了，江语乔也背不出手机号，她默默转回头，继续对抗难熬的高温。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长达半分钟的嘈杂，蒋琬似乎也在过红绿灯，大着嗓门喊：“我出来给你弟开家长会了，家里有蟑螂，请了人做卫生呢，要不你去找你姐吧，我跟她说过了，你下午把作业做一做，晚上我和你爸带你们去外面吃。”
眼看她要进学校，保安赶紧去拦，大声问她：“喂，你是干嘛的！”
江语乔脸色一变，中学时代的记忆已经离她非常遥远了，在原礼附中的那三年，她最好的成绩是第几名？是哪个小组的值日生？入学那天是星期几？离开那天又是怎样的天气？她已经通通记不清了，仅有的清晰的记忆是，学校食堂的饭菜非常难吃。
大爷又从这边的窗子探出头，招呼着树下的江语乔往门前走：“这孩子找江老师，我这册子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翻半天也没翻着。”
手机电量显示剩余百分之二，江语乔看着面前的白色停车区，提了提精神问：“这里不是停车点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江语乔打断了，江语乔松开手，上下看他一眼，问：“哪条腿？”
江语乔被推到门前，和那位被大爷喊住的老师对视，那老师拿着书本和保温杯，穿了一身藏蓝色polo衫和西装长裤，一副老教师的气派。但他面上很年轻，不显岁数，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说话时微微点头，看着很是客气斯文。
这么多年了，食堂应该有长进吧，江语乔怀揣一丝期待。
她有点想去买泡面了，当年读初中时，她吃完了小卖铺所有口味的泡面，但也只能想一想，江晴肯定是不许的。
那人没让江语乔打电话，直接把江语乔带上了楼，江晴正在楼道里值班，看见妹妹连忙把她拉到身后，轻声问：“妈和我说了，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非常、难吃，每一道菜都难吃，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其中二楼的白菜猪肉懒龙脱颖而出，这种本土化的汉堡包，蛋白质和碳水的结合物，三种不挑做法的原材料，被后厨师傅加工过，吃一口需要用一整个午休来治愈。
江语乔闻声，从墙根下捡来半块板砖，二话没说，朝着陈宇豪的左腿就拍了下去，陈宇豪慌忙起身往后躲，板砖砸在了后座上，声响震天。
好在路口有三辆共享单车，江语乔扫开两辆，都显示故障，手机电量随之降到了百分之四，她心里暗骂一句，又扫开一辆，开锁的瞬间迎面传来一声口哨，陈宇豪和两个男生溜溜达达走过来，踢了一脚江语乔面前的自行车：“这车让给我们呗，我们仨人，你这儿刚好三辆车。”
江语乔懒得再问，跨上车原路返回，下一个停车点在十字路口另一侧，距离学校足有一二百米，等她再回到学校时，校服上衣已经贴在了身上，不断有汗水顺着下巴滚落，兜里的手机电量耗尽，已经黑屏了。
陈宇豪骂道：“操了，你他妈找死啊！”
江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语乔忽然抬头，死盯崔震伸过来的手，在崔震笑呵呵的赞美中翻了一个时长五秒的标准白眼，满脸写着“你有病吧”。
“算了吧，我不饿，食堂......食堂太热了，都是人肉味。”
江语乔皱了皱眉，江晴应付着：“是，学校有事，我妈让她来找我，那个崔老师，我先带她去吃饭了，您也快去休息吧。”
“嗯。”江语乔应了一声，几个同班追逐着跑过来，经过她面前时，动作明显收敛了些，低着头快步跑远了。十字路口的红灯还很漫长，日头太大了，江语乔半闭着眼回应蒋琬：“刚放学，我现在回家。”
学生们都去食堂了，整层楼只剩下他们三个，起初是江语乔在前拉着江晴，很快江晴反超过她，两个人越走越快，直到拐过弯离开崔震的视线，江晴才慢慢缓下步子，松了口气问：“怎么过来的？饿了吧”
“江晴、初一部的江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