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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说她刚考完试，累坏了，不该留下陪床，可她该做些什么？她该回家，然后呢？江语乔不知道。
她讲起奶奶的病症，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死神。
向苒小口小口喝着粥，王兰兰的粥熬得很稠，像是一碗洒了水的米饭。
太阳只剩下最后的毛边，起风了，江语乔推开门，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向苒则从寒冷的室外进入室内，王兰兰听见敲门声跑来开门，局促地招呼着：“向苒，叫向苒是吧。”
最后是向苒看不下去，推说自己吃饱了，要运动运动，她帮着王兰兰修好椅子，王兰兰讨好地去问向荏：“你坐坐，这个高度合适不。”
向苒一口也吃不下，她起身回家，向良起身送她，尚丽家园离得不远，晚上车又少，不过十分钟，车子停在五号楼楼下。
王兰兰揉了揉腰，又去收拾碗筷，向良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坐，点燃一支烟。
向苒看向窗外的夜色，冬日的月色总是皎洁。
“一点也不。”
江语乔清楚地记得这一天，她曾以为奶奶会死掉的这一天。
向苒推开车门，仰头去看，她的家亮着灯。
江语乔摇头，想起她看不到，又说：“睡不着。”
向良怒火中烧，飞起一脚去踹他的椅子，向荏足有一百八十斤，椅子丝毫未动，向良气坏了，甩他一巴掌：“你狗叫什么！啊！发什么疯！犯什么混！不想过你就滚出去！”
“还好，感觉传媒比较有意思。”
周文红昨天突发癫痫，忽然抽搐呕吐，不过五分钟整个人昏死过去，医生跑来急救，蒋琬吓得嚎啕大哭，手足无措地打电话给江正延，江正延刚好路过医科大，连忙接上了江语乔，怕她错过奶奶的最后一面。
“语乔。”向苒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带奶奶回山塘庄吧，不要留遗憾。”
他大喊，向荏头也不回，照旧对着电脑打游戏，只抬起胳膊摆了摆手。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向苒轻轻哄着她。
天色似乎真的亮起一丝光。
她在手机上输入向苒的手机号，向苒并不能解决她的问题，此时此刻，她只是很想她。
王兰兰也没有辩驳，全程沉默低头，仿佛挨骂的是自己。
向苒笑笑，没接话茬，转头问：“向荏呢，他在哪里上学。”
这些，都是向良说的，末了总结陈词——都是你惯的！
“我初中时就是现在的身高了，我没有长高，我们只是太久没见了。”
在想很多，在想奶奶今天要吃什么药，在想妈妈昨天睡了几个小时，在想肖艺的草有没有剪完，在想范凡的作业是不是很多，尹雪凌呢？她在哪里上大学，还有总是笑眯眯的沈柳阿姨和还没见过面的魏叔，那天自己是不是该去说句生日快乐的，如果他没有留在原礼，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江语乔的答案也是：“看着像。”
“你撒谎。”
“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女孩子，不都想着当老师，又稳定又有寒暑假。”
第74章 2018-2016（9）
他说这些话时，声音洪亮，并不避讳向荏，向荏像是没听到，仍旧像一座山一样坐在电脑旁。
当然没有，她只是在等她。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你睡吧。”
太早了，江朗还在睡, 整个人麻花一样拧巴着裹在被子里，不开灯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脚, 江语乔推开门, 他没醒，吧唧吧唧嘴, 又翻了个身, 手机从被子上滚下去。
向荏忽然回头，发出一句怒吼：“谁啊！”
王兰兰忙来拉他：“行了行了，咱先吃饭，先吃饭。”
江语乔捡起来, 输入6666, 密码错误，她想了想, 又输入8888，页面跳转, 露出一张反手比耶的自拍照片。
“爸。”她开口，这个字眼太陌生了，陌生到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我不怪你了。”
向苒的回复很快传来：“早安。”
向苒默默打量着这个家。
大声斥骂的父亲让向苒感到陌生，在向苒的记忆中，他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不重要了，他已经不是她的父亲了。
向苒的声音更轻：“所以，你有没有好好睡觉？”
王兰兰解释说：“他之前考了个工商管理，上不下去，不知道听谁说有电竞专业，就一门心思准备考电竞了，等明年跟着这一届的学生去考试。”
“在想奶奶吗？”
“没关系的，这一切的开始并不是因为你回到了原礼一中，而是因为你拿到了那张明信片，那张明信片现在就在一中保安室，我去取，只要保证2018年那张明信片仍能送到你手里，那过往的一
向良推来一盘草莓，洗好的，自然不是他洗的。
？”
王兰兰忙给他换了把椅子，又找来改锥去修，向荏骂骂咧咧转过身，继续打游戏，向良慢条斯理地剥着虾，没有帮忙的意思。
不知是因为向良那一脚，还是那把椅子本就损耗严重，向荏正在打游戏，椅子忽然无缘无故歪倒下来，他摔了个跟头，站起来就开始埋怨王兰兰，骂她什么都不会买，净捡些便宜货，连个椅子都是垃圾。
向苒小声答，向良的声音盖过她：“人家孩子爱干啥干啥，你这成天瞎操心。”
江语乔没想到她会回复，有些拿不准：“你是熬夜吗？”
“看着像。”
“为什么睡不着呢，在想什么？”
向良打断她，他总在打断她。
两室一厅，七八十平的样子，四个人挤进来稍显拥挤，客厅黑着灯，黑漆漆的，餐厅的灯五盏坏了三盏，又被冰箱挡住一半，实在算不上明亮，向荏的电脑摆在卧室门外，此时此刻，他正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向苒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听见键盘敲击的声音。
她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家。
“嗯。”
她笑，强调。
向苒没回，只是问：“你还好吗？”
昏暗的环境让人感觉压抑，刚好开关就在手边，向苒抬手去按，屋里亮堂起来。
“好吧，我撒谎，没有。”
向良冷哼一声：“他上个屁。”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家人正在等她。
“我只是很心疼妈妈，也很心疼王阿姨，她们都很可怜。”
江语乔昨晚在医院守到半夜，回家勉强睡了几个小时，迷糊中似乎做了许多梦，醒来却又全然想不起来，只觉得眼眶酸痛。
丑死了, 她忍不住翻白眼。
王兰兰是个小个子，身高只有一米五，向荏的椅子是把复杂的电竞椅，放上椅背和她差不多高，她个子矮，力气又小，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可是儿子和丈夫是两尊不挪窝的佛，她谁也指望不上。
江语乔醒来时, 时间刚过四点一刻，冬日的夜晚总是拖着长长的尾巴，她起身去拉窗帘, 窗外漆黑一片, 泛着浓重的寒气。
她拨通她的电话，向苒的声音传来，江语乔有些鼻酸。
“奶奶还好吗？”
“早安。”
“有。”
江语乔一愣：“怎么这么问？”
“也不太好。”
“没有，刚刚听到手机响了。”
还有向苒，还有向苒。
她并不打算认什么莫名其妙的哥哥。
向苒昨晚打过电话，半夜十一点，江语乔还没回家，她怕错过她的消息，只好把铃声开到最大，握着手机睡了一夜。
安静无声的清晨, 脚步声是整个世界唯一的震动，江语乔推开奶奶的卧室房门，卧室才空了两天，就仿佛透着冷气, 桌子正中是一张奶奶和她的合照, 那是暑假时姐姐帮她们拍的，一晃才过去三个月, 奶奶又瘦了一圈，人如枯草，握住她时，手里像是握着针。
这下换孟媛提问：“你怎么知道我在一中上学？”
“尝尝，这个季节草莓正应季。”
向荏头也不抬，一屁股挪回自己的椅子上，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不堪重负。
总是怪罪一个人，实在太累。
“不是。”江语乔摇头，“我曾经是高三生，和你一样，在一中上学。”
江语乔闭上眼，她能想象到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情，她答：“不太好。”
向良说：“爸就不上去了，你也认识门了，有空来家里玩。”
王兰兰给她夹了一只虾：“在原礼大学读传媒呢是吧，传媒这行是干啥的，以后好就业吗？咋不想着当个老师呢？”
昏暗的灯光、歇斯底里的喊叫，颐指气使和卑躬屈膝，高高在上和低三下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向苒感到窒息，不过不重要了，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向苒吓了一跳，王兰兰忙把灯关上，像是已经习惯了：“他打游戏，不让开灯。”
“还有，向荏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能考上个屁！废物东西有个学不说好好念，非整些幺蛾子！什么电竞专业，一脑子歪门邪道！那全国就这么一个学校有这个专业，他也不说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就他那个德行，谁要他啊？”
向荏自然是不吃的，他的作息和这个家有七个小时的时差，每天下午三点起床，凌晨五点才睡，每天打游戏超过十二个小时，谁敢吵他他就要发疯，王兰兰不敢惹他，每天做好了饭就放在桌子上，偶尔催一句，换来半箩筐抱怨。
向良推着她的肩膀：“这是你王阿姨，那是你哥，向荏！你有没有眼力见啊你！妹妹来了都不说挪挪屁股！”
“那大家怎么办？”
] 妈妈说她刚考完试，累坏了，不该留下陪床，可她该做些什么？她该回家，然后呢？江语乔不知道。
她讲起奶奶的病症，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死神。
向苒小口小口喝着粥，王兰兰的粥熬得很稠，像是一碗洒了水的米饭。
太阳只剩下最后的毛边，起风了，江语乔推开门，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向苒则从寒冷的室外进入室内，王兰兰听见敲门声跑来开门，局促地招呼着：“向苒，叫向苒是吧。”
最后是向苒看不下去，推说自己吃饱了，要运动运动，她帮着王兰兰修好椅子，王兰兰讨好地去问向荏：“你坐坐，这个高度合适不。”
向苒一口也吃不下，她起身回家，向良起身送她，尚丽家园离得不远，晚上车又少，不过十分钟，车子停在五号楼楼下。
王兰兰揉了揉腰，又去收拾碗筷，向良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坐，点燃一支烟。
向苒看向窗外的夜色，冬日的月色总是皎洁。
“一点也不。”
江语乔清楚地记得这一天，她曾以为奶奶会死掉的这一天。
向苒推开车门，仰头去看，她的家亮着灯。
江语乔摇头，想起她看不到，又说：“睡不着。”
向良怒火中烧，飞起一脚去踹他的椅子，向荏足有一百八十斤，椅子丝毫未动，向良气坏了，甩他一巴掌：“你狗叫什么！啊！发什么疯！犯什么混！不想过你就滚出去！”
“还好，感觉传媒比较有意思。”
周文红昨天突发癫痫，忽然抽搐呕吐，不过五分钟整个人昏死过去，医生跑来急救，蒋琬吓得嚎啕大哭，手足无措地打电话给江正延，江正延刚好路过医科大，连忙接上了江语乔，怕她错过奶奶的最后一面。
“语乔。”向苒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带奶奶回山塘庄吧，不要留遗憾。”
他大喊，向荏头也不回，照旧对着电脑打游戏，只抬起胳膊摆了摆手。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向苒轻轻哄着她。
天色似乎真的亮起一丝光。
她在手机上输入向苒的手机号，向苒并不能解决她的问题，此时此刻，她只是很想她。
王兰兰也没有辩驳，全程沉默低头，仿佛挨骂的是自己。
向苒笑笑，没接话茬，转头问：“向荏呢，他在哪里上学。”
这些，都是向良说的，末了总结陈词——都是你惯的！
“我初中时就是现在的身高了，我没有长高，我们只是太久没见了。”
在想很多，在想奶奶今天要吃什么药，在想妈妈昨天睡了几个小时，在想肖艺的草有没有剪完，在想范凡的作业是不是很多，尹雪凌呢？她在哪里上大学，还有总是笑眯眯的沈柳阿姨和还没见过面的魏叔，那天自己是不是该去说句生日快乐的，如果他没有留在原礼，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江语乔的答案也是：“看着像。”
“你撒谎。”
“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女孩子，不都想着当老师，又稳定又有寒暑假。”
第74章 2018-2016（9）
他说这些话时，声音洪亮，并不避讳向荏，向荏像是没听到，仍旧像一座山一样坐在电脑旁。
当然没有，她只是在等她。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你睡吧。”
太早了，江朗还在睡, 整个人麻花一样拧巴着裹在被子里，不开灯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脚, 江语乔推开门, 他没醒，吧唧吧唧嘴, 又翻了个身, 手机从被子上滚下去。
向荏忽然回头，发出一句怒吼：“谁啊！”
王兰兰忙来拉他：“行了行了，咱先吃饭，先吃饭。”
江语乔捡起来, 输入6666, 密码错误，她想了想, 又输入8888，页面跳转, 露出一张反手比耶的自拍照片。
“爸。”她开口，这个字眼太陌生了，陌生到她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我不怪你了。”
向苒的回复很快传来：“早安。”
向苒默默打量着这个家。
大声斥骂的父亲让向苒感到陌生，在向苒的记忆中，他并不是这样的，但是不重要了，他已经不是她的父亲了。
向苒的声音更轻：“所以，你有没有好好睡觉？”
王兰兰解释说：“他之前考了个工商管理，上不下去，不知道听谁说有电竞专业，就一门心思准备考电竞了，等明年跟着这一届的学生去考试。”
“在想奶奶吗？”
“没关系的，这一切的开始并不是因为你回到了原礼一中，而是因为你拿到了那张明信片，那张明信片现在就在一中保安室，我去取，只要保证2018年那张明信片仍能送到你手里，那过往的一
向良推来一盘草莓，洗好的，自然不是他洗的。
？”
王兰兰忙给他换了把椅子，又找来改锥去修，向荏骂骂咧咧转过身，继续打游戏，向良慢条斯理地剥着虾，没有帮忙的意思。
不知是因为向良那一脚，还是那把椅子本就损耗严重，向荏正在打游戏，椅子忽然无缘无故歪倒下来，他摔了个跟头，站起来就开始埋怨王兰兰，骂她什么都不会买，净捡些便宜货，连个椅子都是垃圾。
向苒小声答，向良的声音盖过她：“人家孩子爱干啥干啥，你这成天瞎操心。”
江语乔没想到她会回复，有些拿不准：“你是熬夜吗？”
“看着像。”
“为什么睡不着呢，在想什么？”
向良打断她，他总在打断她。
两室一厅，七八十平的样子，四个人挤进来稍显拥挤，客厅黑着灯，黑漆漆的，餐厅的灯五盏坏了三盏，又被冰箱挡住一半，实在算不上明亮，向荏的电脑摆在卧室门外，此时此刻，他正戴着耳机在打游戏，向苒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听见键盘敲击的声音。
她拥有这世上最好的家。
“嗯。”
她笑，强调。
向苒没回，只是问：“你还好吗？”
昏暗的环境让人感觉压抑，刚好开关就在手边，向苒抬手去按，屋里亮堂起来。
“好吧，我撒谎，没有。”
向良冷哼一声：“他上个屁。”
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家人正在等她。
“我只是很心疼妈妈，也很心疼王阿姨，她们都很可怜。”
江语乔昨晚在医院守到半夜，回家勉强睡了几个小时，迷糊中似乎做了许多梦，醒来却又全然想不起来，只觉得眼眶酸痛。
丑死了, 她忍不住翻白眼。
王兰兰是个小个子，身高只有一米五，向荏的椅子是把复杂的电竞椅，放上椅背和她差不多高，她个子矮，力气又小，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可是儿子和丈夫是两尊不挪窝的佛，她谁也指望不上。
江语乔醒来时, 时间刚过四点一刻，冬日的夜晚总是拖着长长的尾巴，她起身去拉窗帘, 窗外漆黑一片, 泛着浓重的寒气。
她拨通她的电话，向苒的声音传来，江语乔有些鼻酸。
“奶奶还好吗？”
“早安。”
“有。”
江语乔一愣：“怎么这么问？”
“也不太好。”
“没有，刚刚听到手机响了。”
还有向苒，还有向苒。
她并不打算认什么莫名其妙的哥哥。
向苒昨晚打过电话，半夜十一点，江语乔还没回家，她怕错过她的消息，只好把铃声开到最大，握着手机睡了一夜。
安静无声的清晨, 脚步声是整个世界唯一的震动，江语乔推开奶奶的卧室房门，卧室才空了两天，就仿佛透着冷气, 桌子正中是一张奶奶和她的合照, 那是暑假时姐姐帮她们拍的，一晃才过去三个月, 奶奶又瘦了一圈，人如枯草，握住她时，手里像是握着针。
这下换孟媛提问：“你怎么知道我在一中上学？”
“尝尝，这个季节草莓正应季。”
向荏头也不抬，一屁股挪回自己的椅子上，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不堪重负。
总是怪罪一个人，实在太累。
“不是。”江语乔摇头，“我曾经是高三生，和你一样，在一中上学。”
江语乔闭上眼，她能想象到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神情，她答：“不太好。”
向良说：“爸就不上去了，你也认识门了，有空来家里玩。”
王兰兰给她夹了一只虾：“在原礼大学读传媒呢是吧，传媒这行是干啥的，以后好就业吗？咋不想着当个老师呢？”
昏暗的灯光、歇斯底里的喊叫，颐指气使和卑躬屈膝，高高在上和低三下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向苒感到窒息，不过不重要了，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向苒吓了一跳，王兰兰忙把灯关上，像是已经习惯了：“他打游戏，不让开灯。”
“还有，向荏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能考上个屁！废物东西有个学不说好好念，非整些幺蛾子！什么电竞专业，一脑子歪门邪道！那全国就这么一个学校有这个专业，他也不说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就他那个德行，谁要他啊？”
向荏自然是不吃的，他的作息和这个家有七个小时的时差，每天下午三点起床，凌晨五点才睡，每天打游戏超过十二个小时，谁敢吵他他就要发疯，王兰兰不敢惹他，每天做好了饭就放在桌子上，偶尔催一句，换来半箩筐抱怨。
向良推着她的肩膀：“这是你王阿姨，那是你哥，向荏！你有没有眼力见啊你！妹妹来了都不说挪挪屁股！”
“那大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