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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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希望的分分秒秒都是这样美好。以往看见干枯蜷曲的落叶，只会想起自己腿伤的程椋，居然开始等待枝上绿芽萌发的一天。散步回去恰是在这时候决定的。

    “不可以。”万松岩哄着他，“但是说好要联系你。”

    “你听得懂。”

    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记住过。

    这时候程椋应该说明他正拍画报的工作：“最近都在a市。www.mengxun.me”

    被亲爱的男朋友误解是多么委屈：“你拆都没拆吧。”

    一路冲至大街上的程椋，看见阔步向前的时间，才依稀察觉：片场趣事的环节兴许早已结束。尽管如此他还是试探性地回拨了万松岩的号码。谁知不出十秒钟，万松岩便接听了。

    没有这么麻烦，“我的面前不是就有一只吗？”

    这时候万松岩却是快步上前。他顺其自然地开启了话题。

    程椋拍掉了他搭上来的手：“不要说得我有多么麻烦。”

    边上邵盛将手机截胡，他连自我介绍都来不及就问程椋，“你几点下班？”

    通话建立后，率先传来的不是万松岩惺惺作态的问候。是邵盛被话筒扩大的声音：

    是在程椋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后，女生忽然醒悟道：“我的信还在他手里。”

    中年男人开口劝导女生时，多么苦口婆心，他说区区一封信而已——信没了还能再写，写不了就张嘴说话。倘使良心发现的程椋回归他们身边：“他又发病了怎么办。”

    晚餐的场地别出心裁。万松岩安排的私人会所，除去优美环境以及隐私保证，还有偌大一片舞池。他对程椋描述舞池时多么心旷神怡，犹如现场管弦乐队的演出早在他心中奏起；

    然而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打断了程椋的怅然若失。他向后望去：

    目瞪口呆的程椋，猜测是万松岩大学时候的同学来访，“我不去了。我听不懂他说话。”

    说这话时中年男人面部狰狞：“你肯定是幻听了。都是他害的。”

    回旋镖来到程椋身上，他才发现万松岩没有戳破那时的心机是多么伟大；程椋说这话纯粹是唾弃昔日的自己：“想给我打电话就直说。”

    是谁每天忙得死去活来号称半夜三更才下班——完全因由万松岩啄的额头吻，程椋难得好脾气地问道：“可以不去吗？”

    那时候程椋哑口无言。

    万松岩轻笑道：“演出完又不是不回家了。”

    那边笑声变成七嘴八舌的讨论后，又变成哄笑。如约进行流程的万松岩，简单提及了程椋探班时候的壮举。他说他也如法炮制：“我来给你过五百六十岁生日。”

    将近一个小时程椋才抵达酒店。推门进到自己房间的程椋，褪去伪装时，听见信封自口袋摔在地上的声音；拆开后他发现女生的心意与她本人一样不着边际，洋洋洒洒几百字只是为了一句：

    万松岩告诉他，新成员并非是国际友人，而是，“国际友犬。”

    只有中年男人慷慨大方地赞成了他的想法，他请程椋快马加鞭：“是该去医院看看。”

    万松岩能把这种荒唐的话语说得笃定十足，程椋简直无言以对。逐渐朝程椋靠拢，变得恃宠而骄的万松岩，往他额头轻轻一吻，“他们晚上的聚餐我也没去。”

    走廊的黑暗趋向柔和，吞噬昏暗的廊灯，一并模糊了程椋的轮廓。万松岩回忆从前的日子简直轻而易举，曾经的后台，手持火炬的程椋被黑暗众星拱月般捧出。他记得程椋的背影。

    “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怎么还有国际友人？”

    先前仗着不为人知，肆无忌惮进行的暧昧，此时再度将程椋包裹。夹着嗓子的程椋，猛咳嗽一阵后回归了原本的声音：“打扰到了。”

    那边所有人的声音一齐响起：“生日快乐！”

    万松岩则是执着地邀请道：“来看看吗？”

    但是剑走偏锋的程椋，说是他们对家的身份，不能轻易交际：“我只听万松岩和我说话。”

    抽出粉丝信的程椋，宣告这仅仅是批评万松岩的开始。他着重在万松岩后背拍了一下，嗔怪道，“你怎么不给我写信。”

    始终被程椋和金毛犬的外观进行比较的万松岩，当真接了一只回家。

    然后才是万松岩。装作对程椋造访路演一无所知的万松岩，率先开口向他道歉：“我有打扰你吗？”

    所幸习以为常的万松岩，把因由心虚而四肢僵硬的程椋牵了起来。他说这话时平淡无奇，仿佛是每天都经历的问候：

    “说得对。”

    冲刷程椋不美满记忆的时间，尚未带走这位邻居的性情大变：“你家真的要改造成香水博物馆吗。”

    不知道是分秒流逝还是程椋重复无数次的怦然心动。他张口结舌了很长时间，才说得出：“你这么和我讲话，我真的要爱上你了。”

    粉丝比程椋更早一步计划演唱会——这一切并非空中楼阁。盯着镜子放空许久时间的程椋，难以捉摸时间的痕迹；万松岩离去后再回到他身边，更是让他觉得中间的岁月烟消云散。

    “我没有在我房间看到你。”

    万松岩着重提及两次的“也”，使得程椋难免扑哧一笑：“什么意思。”

    兴许未来站上演唱会的舞台，程椋依旧是十年前刚出道的程椋。

    分明是晚餐时间，饥肠辘辘的两个人，说话时候莫名其妙坐进了客厅。落地窗外城市街道布局纵横，灯光逐渐在夜色中显露出来。

    ——金毛犬。

    事实的冲击令程椋出乎意料，他啼笑皆非地说着万松岩：“给狗取这么复杂的名字，你真是疯了。”

    但是百密一疏的程椋，此时完全是冤枉万松岩了。姑且不提两人分隔，单方面努力维系联系的海外求学时候，仅仅是他们爱情死灰复燃的开始——北城的相互通信，他寄给程椋的信件就数不胜数。

    “我收到粉丝信了。”

    夜色已然浓重，窗外的车水马龙映照在万松岩身上。永远仗着年龄的差距，对万松岩肆无忌惮的程椋，那时站在他拦下万松岩的公交车站，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美好的新生活于中年男人，才开始不到二十分钟。程椋的天昏地暗还没从他的记忆中消散；

    再是万松岩与他的心照不宣：“我也在a市。”

    万松岩的邀请是在他们投射在玻璃窗上的身影，逐渐清晰时候而来的：“新年来我家过吗。”

    万松岩蜻蜓点水离去后，世界再度托付至程椋；北方城市的凌冽空气，并没有吹走始终挂在程椋双颊上的绯红。

    他告诉程椋：“我也快下班了。”

    “希望演唱会的门票不要太贵。”

    然而一旁的中年男人无法容忍女生还在和程椋聊天的行为。www.qinghuai.me他把女生往身边拽了拽：“你离他远一点。”

    话题既然回归到了路演，他们身上的意犹未尽毫无二致。面对展现崭新面目的程椋，也许万松岩认为粽子一般包裹的程椋更加生动。他说程椋一直都是那么可爱就好了；还有台上的拥抱：“我都怕你不肯走。”

    “本来没有吗？”

    换做程椋接下万松岩的倾倒了。万松岩宽阔的身形，严严实实地占据程椋身上每一寸。以下巴蹭着万松岩碎发的程椋，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

    他目送程椋直到聚光灯下。

    那时候翻出手机的程椋，看见来电名称后一阵心虚。接与不接并未令程椋举棋不定，眼下他只想重温万松岩的怀抱。他十分突兀地告别：“我要走了。”

    程椋则是提醒，对自己日程安排倒背如流的万松岩，不该犯如此错误：“我要去演出。”

    知觉好不容易恢复后，大脑还是一片空白的程椋，说他要思考一下：“晚点告诉你。”

    万松岩摇摇头否定后，程椋听见他说了一个十分拗口的外语名字，弯弯绕绕的发音之中甚至有两次弹舌；结束这串咒语似的单词后，万松岩才揭开谜底：“家里有新成员。”

    “那倒是不用。”

    人心所向的环节已然结束，接下来存粹是万松岩一厢情愿地延续通话：“你在哪里？”

    热闹非凡的观众席，无人在意程椋飞快地自快速通道消失在出口。

    邵盛撂下狠话时连手机也还给了万松岩，“以后我们不要打招呼。”

    “万松岩要来见你的意思。”

    “你怎么进我房间？”

    他们挽手出门，行经电梯前要通过很长一段走廊。中途因为步履快慢，滑落万松岩牵手的程椋，为此一无所知。甚至走在了前面。

    【正文完】

    当然万松岩就很通情达理了：“倒也不是很急。”

    那时候万松岩揽住程椋的肩：“我教你的舞步还记得吗？”

    但是以指尖戳戳面颊的程椋，美其名曰：“亲我一口就想起来了。”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程椋忍无可忍：“少做梦了。”

    “正常情况下我们路演是不能看手机的。万松岩屏蔽全世界，都不会屏蔽程椋的电话。”

    烘堂大笑令重新占据通讯的万松岩，手忙脚乱又公事公办地向程椋告别：“回去再联系。”

    难免想起万松岩家——程椋最后一次造访隔壁的场景历历在目。原本插花作点缀的吧台，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七彩玻璃器皿，在暗色调的家装里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