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进行曲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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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尼亚说，“我不是小学生。”

    塔尼亚走了会儿神，半晌才从睫毛下抬眸看他，故作怯畏乞求：“不要杀我……”

    “你的意思是罗曼派人做的？”

    “没事，这不怪你。”塔尼亚说，“那我们后天早上在学校见哦。”

    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据说红头罩一天之内将黑面具明的暗的能查到的产业掀了个底朝天，并捉到了一点他收购病毒和生物兵器的狐狸尾巴，将获取到的病毒样本打包丢给了蝙蝠洞。

    迪克：“别犯傻了，快回来！”

    杰森：“。”

    “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塔尼亚飞快说，“之前推测剩下两个举行仪式的地点在蒙圣玛丽女校和哥谭码头，排除女校，应该就在码头附近。”

    半个小时后，哥谭码头附近的废弃造船厂，红罗宾用望远镜查看着建筑内部的情况。夜色下的废弃工厂在悠扬汽笛声中滋生着腐臭。

    “不会呀，后天怎么样？正好我回校。”她一顿，又满怀歉意道，“昨天的事对不起，我父亲——你知道的，他就是……神经病。”

    “还有很多孩子。”红罗宾补充，“父母被蛊惑加入邪/教，孩子通常也不能幸免，即便他们年幼而无辜。”

    奇异的矛盾，落在某些疯子眼里恐怕是能激起啃咬、掠夺、咀嚼乃至揉碎的诱惑信号——想什么呢杰森·陶德，他可不会让任何坏家伙有一丝触及她的机会。

    “我明白你想帮忙的心情，”杰森很少按捺着脾气这么跟谁讲道理，“但听着，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就像阿尔弗雷德负责后勤与医疗，神谕负责网络与信息支持，不一定非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才算有用，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更重要。并且首要是保障自身安全，明白吗？”

    巴西雨林的蝴蝶轻翕翅膀，德克萨斯州应运而生一场龙卷风，一切发展都变得与之前不同。

    “这事我会查。”他稍一考虑，食指点着臂侧，“至于你，现在最好乖乖回家，门禁时间已经过了。”

    至于格里姆肖，恐怕从一开始，就是加布丽尔在女校准备的替罪羔羊，每次都是那一枚被舍弃的棋子。

    她叹了叹气，“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不要客气——不过你说这话的语气还真像布鲁斯。”

    “看来你在交友方面的运气烂得跟我如出一辙。”

    第二天，塔尼亚把阿尔弗雷德准备好的红茶和点心帮忙端去蝙蝠洞，才听见迪克和提姆在讨论案情。

    “哥谭市内的监控捕捉不到圣殿门成员的身影，我猜测他们应该是通过下水道行动，将管道线路图与码头位置相重叠，最有可能举行仪式的地方就在这里。”他看了眼跟来的塔尼亚，“正如你所说，圣殿门成员真的于这个时间段聚集在了这里。”

    挂断电话，她穿戴上事前准备的黑袍面具和变声器，然后走出藏身之处朝废弃工厂走去。迪克注意到，焦急地在通讯器里问她在做什么。

    提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炸/弹，启动器应该在首领主教手上，只能通过远程狙/击让主教失去行动能力，但是……”

    她说：“迪克他们最近在忙的案子也跟这事有关，受害者的尸体上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异，很有可能是生物兵器造成的。”

    电话很快接通，加布丽尔有点惊讶：“有什么事吗，缇亚？”

    伤口般裂开在两栋哥特楼体间的阴森小巷，胡乱喷涂的咒骂涂鸦，年久失修的晦暗路灯，勾在皮质手套里的枪支，和顶在人高马大身躯上的鲜红头罩，画面倒真像无辜少女被变态拐带囚禁的犯罪片前兆，尤其是杰森——感觉下一秒就会和《十三号星期五》里那个杰森一样从背后掏出一把砍斧。

    塔尼亚：“现在准备怎么办？”

    塔尼亚：“我没有犯傻，我可以做到。”

    没有回应迪克的劝

    “昨晚的袭击还记得吗？”

    演上瘾了是吧。

    塔尼亚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能够重生回过去的存档点，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将真相和未来的种种可能性带回过去，这要求她收集到足够多的信息。但在不知道她重生能力的人看来，她缺乏战斗能力，就是单纯以身涉险的逞强行为。

    迪克看着工厂窗口，“但他很谨慎，我们观察了这么一会儿，他完全没有靠近窗口，不留一丝被狙/击的风险。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可能就会启动炸/弹让所有人同归于尽，嗯……”

    提姆语气凝重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昨天的匿名信，警员们抓获了蒙圣玛丽女校的员工约翰瑟·格里姆肖，并围剿了圣殿门成员聚会的窝点，但抓捕时教堂已经人去楼空，只逮到了几名普通成员，组织高层和魁首主教均已提前潜逃。

    “你怎么在这里？”

    塔尼亚仔细分辨着对面传来的背景声音，只有隐隐约约古典乐的舒缓旋律，没有汽笛，没有船鸣——加布丽尔不在这处工厂，也对，她只是和圣殿门互相交易利用的关系，根本不会陪着这群狂信徒一起送死。

    塔尼亚跑到一边给加布丽尔打了个电话。

    迪克回答：“下午六点半，怎么了缇亚，你饿了吗？”

    塔尼亚替他说出结论：“收购它们的人就是罗曼？”

    “没错。”

    塔尼亚松了口气，忽然闪过的一个念头刺疼她的神经，她急忙问：“对了，现在几点？”

    “真少见杰森愿意跟我们合作，”提姆在红茶表面吹出涟漪，“不过——不解释，不沟通，不联系，扔了线索就跑，倒还是典型的红头罩风格。”

    杰森：“你听说过几年前的安布雷拉公司事件吗？这家公司表面上以开发药物和医疗业为主，私下涉及病毒研发和生物兵器（B.O.W.）制造，暴露后被政府禁止商业活动导致最终破产，积累的势力和资产也由此散布到世界各地。不久前有大批安布雷拉泄露的病毒样本和生物兵器自地下黑市流入哥谭——这是我回哥谭的目标，沿倒卖渠道一路查到源头……”

    “好吧，不开玩笑。”塔尼亚往边上挪了挪，拉开过近的距离，“罗曼·西恩尼斯的女儿和我是朋友，所以我不走运地被邀请到了他们的家庭聚会里。”

    “你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对方眯起眼，作势要敲她脑袋，语气倒没表现的那么凶巴巴。

    然而，置身于他阴影的笼罩中——她作出的脆弱浮于表面，眉毛没有蹙起，嘴唇也没有抿紧，眼睛深处有点空茫，和针对自身接近漠然的抽离。

    蝙蝠侠装扮的迪克抿紧唇线，语气稍沉：“无人机探测显示工厂中心埋设了炸/弹，恐怕打的还是失败或者面对抓捕就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念头……人群里还有被他们当成祭品的受害者。”

    想到刚才，他搭在枪上的手指又开始蠢蠢躁动地发痒。

    “那你呢？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是潜逃的圣殿门成员，”她焦急起来，“今天星期五，马上就到二十点至二十一点的金星时了，他们会继续举行祭祀仪式。”

    原来杰森回来自始至终都跟这事有关，而她竟然错过了近在眼前的信息。

    塔尼亚听着忍不住蹙起眉。加布丽尔是罗曼·西恩尼斯的女儿，消息比普通人灵通一些也正常，第二轮她和提姆潜入教堂那次，加布丽尔便提前获取了警局行动的消息。这次是因为她放松了对加布丽尔的牵制，才让她有机会通风报信的吗？

    像破碎镜面倒映出的花朵，被裂痕分割肢解，却又自顾自地舒展。

    塔尼亚沉吟片刻。六月五日夜里自酒吧开车返回的路上他们遭遇了追车袭击，经过多次重生，那晚的记忆飘忽得遥远，然而在目前时间线上，那仅仅是昨天发生的事而已。

    迪克皱眉：“不能让十年前集体自杀的惨案重演。”

    提姆皱眉思考，“按照之前的推论，他们的仪式一共包含五场，现在才举行了三场，并且在目前被追捕的情况下很难施行完后面两场，相当于已经夭折，我认为他们应当会放弃才对。”

    “杰伊一直都是嘴硬心软的好孩子，”迪克反而很高兴，那亲切和蔼的口气让提姆眼角抽了两下，“不过说到正事，没想到黑面具会是造成病毒危害的罪魁祸首。之前在受害者尸体上很难提取出足够纯度的病毒，现在有了样本正好可以制作血清。”

    不然不只是又一个尚还有救的受害者被杀害。怪物超进化导致的终焉绝境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仅仅一丝丝可能性也让她几乎颤栗。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舞台剧的事，我参加的时间比较晚，排练时间也短，所以我想找时间跟你对对台词，会不会麻烦你呢？”

    塔尼亚：“我想办法把主教引诱到窗口，你们准备好狙/击。”

    塔尼亚问：“感染者都可以治好吗？”

    提姆转动屏幕，“根据获取的资料显示，能够与T病毒完美融合的人类千万中大概才有一个，绝大多数人感染后会变成类似丧尸的行尸走肉。感染者在潜伏期，即最长估计两天的时间内注射血清，还是可以救回来的。”

    “蒙圣玛丽女校内的仪式已经举行过了，只是未被发现，现在距离完成整个仪式只剩下最后一步。”塔尼亚咬紧唇角，为自己的疏忽深感懊悔，滚烫红茶泼出杯口都浑然不觉，“曾经圣殿门的首领詹姆·琼斯面对追捕采取了引诱信徒集体自/杀的方式，比起束手就擒，那群疯子更可能选择鱼死网破抗争到底，更何况现在距离他们筹备已久的仪式完成只剩最后一步，必须阻止他们，不然……”

    已知加布丽尔出现在圣殿门组织都伪装严密，并且双方并不完全相互信任，再加上她跟加布丽尔身形相仿，并且知晓加布丽尔在圣殿门的行为表现，以及加布丽尔本人不在此地，那么她可以代替加布丽尔扮演那个黑袍人。论证完毕，这是目前伤亡风险最小的方法，剩下的结果还需实践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