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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止得当,施的虽是晚辈礼节,却不显位卑。
杨嫣毕竟是在外面长大,和便宜爹关系算不上亲近,这顿饭也是“走流程”的意味居多。但是吃完之后却被便宜爹叫进书房、说是父女久别重逢、叙叙别情。
杨嫣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拒绝,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了。
初步平定下北方后,冉韬正式称帝。国号为“卫”,他本人也恢复“冉”姓。
杨父也不能免俗,因为这位外孙现在以及未来的尊贵身份,他甚至没顾礼节,亲自动手添的菜。
我不求更多,也不会再做什么。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答应过嫣嫣不会再对裴琢动手,就公事论, 对裴家此时的投诚,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好在冉昶还挺乐在其中的。
杨嫣终于被她亲爹掐哭了。
杨嫣:???
五年前,裴益之遣裴氏子弟入卫阳为质,里面就有裴琢……
普天之下所有长辈在饭桌上表达关怀的方式都差不多——“多吃点”。
杨嫣被问得一懵,谁的?
明明是个小孩子,笑起来竟然显得温文尔雅。
不过在此之前,杨嫣先把便宜爹一家接到北方来了。
这回答在杨父看来就是在“模糊重点、回避话题”,简直佐证了他的猜想。
女儿在皇帝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他便是实打实的国丈,日后的前途不必担忧。
这独一份的恩宠荣耀不止杨父觉脸面甚光,就连一路上神情惴惴的王氏都心下稍安,费心操持这场“家宴”的同时,也禁不住在心底大松口气:总不用担心入宫后的刁难了,三娘那个性子,真能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动手的理由,裴珲被俘成了最好的借口。于是过了不久,刘盛就“截获”了裴珲给父亲的招降信,没人知道这封信是真是假, 但是这无关紧要, 裴益之被召入姑威软禁……裴琢能活下来了。
杨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便宜爹这个意味不明的代指是说冉昶。
对方年纪虽小,却不能怠慢,杨父连忙收敛心神回礼道:“怎敢当太子殿下如此称呼。”
“长者赐不敢辞”……
他当年把这个女儿从梨县接回来的时候,就后悔亲事定得随意了。现在看来,那婚约哪里是“随意”?分明是惹祸的孽.根!
他声音压得极低,但是配上表情却称得上疾言厉色的。
杨嫣动作挺快的,但是这点眉眼官司还是被杨父看到了,杨父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
杨父更痛心疾首:“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条“喜讯”。
但情况发展总比预料得更“糟糕”一点。
冉昶仰头笑了起来,“外祖父不必客气,阿耶说了是这次家宴。他没有陪娘一起过来,就是怕外祖父拘束。”
这气度,杨父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
49 ? 无效解释
杨父的脸色已经渐渐泛青。
“昶儿见过外祖父。”
皇后!还是帝王为她空置后宫、椒房独宠的皇后!!
杨嫣:“……”
杨父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当年也有个孩子在杨家做客,说了同一句话,当时崔氏还在世、玩笑地同闺中友人许了门亲事,后来玩笑成了婚约,再后来……
杨嫣在旁边看着只感慨,这可真是古今中外亘古不变的对孩子的话题。
杨父如今全然没有得知女儿跑去北方时的气急败坏,满心满眼的都是:女儿既有眼光又有想法、敢作敢为,果真是生下来就要当“贵人”的!!
杨父这会儿却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他咬着牙道:“你把所有人当傻子吗?!那个……他可有半点早产之相?”
虽然换了个爹,但是这孩子一如剧情里一样聪慧灵秀、勤奋好学……乖到可以充当“骗人生娃”的好孩子模板了。
杨嫣理直气壮地看回去:看什么,不喜欢吃就要说出来。
杨嫣伸过去的手被死死地抓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臂掐断。
裴琅,裴琢的嫡亲兄长。
你信不信,你要是换个爹,今天的外祖父别说“心意”了,他能把你扔出大门口。当然这种话杨嫣是不会当着小孩子面说出来了,她这会儿只是礼貌地保持了微笑。
这行动挑不出什么差错来,但杨父却在心底冒出一种说不上的怪异感。
冉昶倒是一本正经地:“长者赐不敢辞。昶儿只是不喜,并非不能,怎敢浪费外祖父心意?”
她胆子确实很大!
杨父忍不住再次出了神,一直到被旁边的杨嫣提醒一句“阿耶,咱们先进去吧”,他才压下那点莫名的情绪,引着人往里走。
裴益之被囚禁,归附的裴家部众心生不安,就有传言裴益之已经被刘盛杀死,这些人害怕自己被追究罪责,便拥立了裴益之的侄子裴琅据城自守。这下子招降信就变得无关紧要,裴氏部众真的反了, 裴益之不死也得死。
得到了小朋友一个“欲言又止”的小眼神。
杨父显然对问出来的情况十分满意,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已经满脸都写着“这是我的好大外孙”了。
杨嫣在旁瞄了两眼,趁人不注意,把冉昶碗里的香芹夹出来了。
虚岁五岁,又因为是腊月生的,实际年龄还要更小一点。
扎着总角的小童上前一步,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仪态中自有一番气度。
杨嫣扭着身抱回去,以行动表示回应。
这种意气风发的亢奋情绪一直持续到女儿带着外孙过来见他。
她有点疑惑:这才半天没见吧?夫君好黏人啊。
照常理说,杨父该入宫拜见的,君臣之别从来高过父子,他女儿既然嫁入了皇家,那就是“君”,便是他见了也该叩拜称主。但陛下.体恤他们父女久别重逢,特许他在家中设宴,一切以家礼行之。
她倒抽了口凉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杨嫣懵逼着去扶,虽然她和便宜爹没什么父女感情,但是也不至于想把人气死啊?这是怎么了?
她和便宜爹的塑料关系还到不了“说悄悄话”的程度,当年她从梨县回杨家,也没见这个便宜爹有什么别情要叙。
以冉昶小朋友的身份,虽然是做客,但没人给敢给他委屈受。杨嫣选择偷偷挑出来,已经很给便宜爹面子了。
裴琢娶妻了, 裴氏部将的女儿。
她怎么敢?!她哪来的胆子?!!
她亲自生的啊,还能是谁的?
——这可是抄家灭门、要阖族皆绝的大祸!!
杨父忍不住看向杨嫣,看见那张“春花尚逊三分颜色,明月亦羞与之见”的脸就是一梗。
不是!我掉眼泪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当年就敢孤身一人北上、不顾战乱地去寻人,再做出这种事来一点都不稀奇!
你们高兴就好。
……他答应了。
杨嫣纳闷。
他想起来这孩子的气度像谁了!!
杨父却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都僵硬起来。
既然是家宴,也没有拘束。杨父暂时忘了门口那点疑虑,像是普通人家的长者一样细问起后辈的学习情况,问着问着就考校起来。
“嫣嫣,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当然是——
他女儿的婚事是在四年前,是四月维夏成的婚,她哪里来的五岁的儿子?!早产?这孩子脸上可没什么孱弱之相!
杨嫣:“昶儿不喜欢吃香芹……阿耶你不用管他,他都五岁了,要吃什么会自己指。”
冉韬轻轻从背后抱住了人, 低声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想回来见见你。”
杨父一进书房就把其余人都屏退了干净,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你老实交代,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的?!!”
生理性眼泪倒不影响情绪,杨嫣还在试图让不知道为什么陷入激动的老父亲冷静一点,她嘶着气劝道:“阿耶,你、你先放开,有什么话慢慢说。”
路州和他手下其他被流民军阀彻底毁过几遍的州郡都不同, 它这些年都很安稳, 安稳到里面的情况一如在梁朝时的复杂。如果他不想从头到尾血洗一遍的话,确实需要有人替他居中斡旋,在路州经营多年的裴氏就很合适, 只剩下残部的裴氏更合适了。
只是觉得宫中仪式太麻烦了的杨嫣:“……”
这位新任的裴氏主人向他求援。
四年后,闵朝被灭,凉州归降。
当然不是指他今日觐见的那位陛下,后者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摸爬滚打起来,甫一见之就觉杀气凛然、让人不敢细看。
*
他又想起杨嫣刚才的话——五岁。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道了一句:“昶儿纯孝。”
——果然是她这个当娘的基因好。
之后,便是筹备水军,准备南下。
北方朝廷气势煌煌,杨父身处“敌营”,能够成功脱身还是费了一番心力。不过这并不影响杨父一路上的好心情,舟车劳顿都掩不住他的容光焕发、满面意气。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栽倒在地上。
“我的。”
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杨父就这么保持着昂扬的情绪,见到女儿身边的那个孩子。
她不明所以:“昶儿是足月生……嘶~”
裴琢!又是裴琢!
] 行止得当,施的虽是晚辈礼节,却不显位卑。
杨嫣毕竟是在外面长大,和便宜爹关系算不上亲近,这顿饭也是“走流程”的意味居多。但是吃完之后却被便宜爹叫进书房、说是父女久别重逢、叙叙别情。
杨嫣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拒绝,老老实实地跟着进去了。
初步平定下北方后,冉韬正式称帝。国号为“卫”,他本人也恢复“冉”姓。
杨父也不能免俗,因为这位外孙现在以及未来的尊贵身份,他甚至没顾礼节,亲自动手添的菜。
我不求更多,也不会再做什么。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答应过嫣嫣不会再对裴琢动手,就公事论, 对裴家此时的投诚,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好在冉昶还挺乐在其中的。
杨嫣终于被她亲爹掐哭了。
杨嫣:???
五年前,裴益之遣裴氏子弟入卫阳为质,里面就有裴琢……
普天之下所有长辈在饭桌上表达关怀的方式都差不多——“多吃点”。
杨嫣被问得一懵,谁的?
明明是个小孩子,笑起来竟然显得温文尔雅。
不过在此之前,杨嫣先把便宜爹一家接到北方来了。
这回答在杨父看来就是在“模糊重点、回避话题”,简直佐证了他的猜想。
女儿在皇帝面前有这么大的面子,他便是实打实的国丈,日后的前途不必担忧。
这独一份的恩宠荣耀不止杨父觉脸面甚光,就连一路上神情惴惴的王氏都心下稍安,费心操持这场“家宴”的同时,也禁不住在心底大松口气:总不用担心入宫后的刁难了,三娘那个性子,真能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动手的理由,裴珲被俘成了最好的借口。于是过了不久,刘盛就“截获”了裴珲给父亲的招降信,没人知道这封信是真是假, 但是这无关紧要, 裴益之被召入姑威软禁……裴琢能活下来了。
杨嫣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便宜爹这个意味不明的代指是说冉昶。
对方年纪虽小,却不能怠慢,杨父连忙收敛心神回礼道:“怎敢当太子殿下如此称呼。”
“长者赐不敢辞”……
他当年把这个女儿从梨县接回来的时候,就后悔亲事定得随意了。现在看来,那婚约哪里是“随意”?分明是惹祸的孽.根!
他声音压得极低,但是配上表情却称得上疾言厉色的。
杨嫣动作挺快的,但是这点眉眼官司还是被杨父看到了,杨父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
杨父更痛心疾首:“哭!你现在哭有什么用!!”
随信而来的还有一条“喜讯”。
但情况发展总比预料得更“糟糕”一点。
冉昶仰头笑了起来,“外祖父不必客气,阿耶说了是这次家宴。他没有陪娘一起过来,就是怕外祖父拘束。”
这气度,杨父总觉得像是在哪见过。
49 ? 无效解释
杨父的脸色已经渐渐泛青。
“昶儿见过外祖父。”
皇后!还是帝王为她空置后宫、椒房独宠的皇后!!
杨嫣:“……”
杨父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当年也有个孩子在杨家做客,说了同一句话,当时崔氏还在世、玩笑地同闺中友人许了门亲事,后来玩笑成了婚约,再后来……
杨嫣在旁边看着只感慨,这可真是古今中外亘古不变的对孩子的话题。
杨父如今全然没有得知女儿跑去北方时的气急败坏,满心满眼的都是:女儿既有眼光又有想法、敢作敢为,果真是生下来就要当“贵人”的!!
杨父这会儿却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他咬着牙道:“你把所有人当傻子吗?!那个……他可有半点早产之相?”
虽然换了个爹,但是这孩子一如剧情里一样聪慧灵秀、勤奋好学……乖到可以充当“骗人生娃”的好孩子模板了。
杨嫣理直气壮地看回去:看什么,不喜欢吃就要说出来。
杨嫣伸过去的手被死死地抓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臂掐断。
裴琅,裴琢的嫡亲兄长。
你信不信,你要是换个爹,今天的外祖父别说“心意”了,他能把你扔出大门口。当然这种话杨嫣是不会当着小孩子面说出来了,她这会儿只是礼貌地保持了微笑。
这行动挑不出什么差错来,但杨父却在心底冒出一种说不上的怪异感。
冉昶倒是一本正经地:“长者赐不敢辞。昶儿只是不喜,并非不能,怎敢浪费外祖父心意?”
她胆子确实很大!
杨父忍不住再次出了神,一直到被旁边的杨嫣提醒一句“阿耶,咱们先进去吧”,他才压下那点莫名的情绪,引着人往里走。
裴益之被囚禁,归附的裴家部众心生不安,就有传言裴益之已经被刘盛杀死,这些人害怕自己被追究罪责,便拥立了裴益之的侄子裴琅据城自守。这下子招降信就变得无关紧要,裴氏部众真的反了, 裴益之不死也得死。
得到了小朋友一个“欲言又止”的小眼神。
杨父显然对问出来的情况十分满意,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已经满脸都写着“这是我的好大外孙”了。
杨嫣在旁瞄了两眼,趁人不注意,把冉昶碗里的香芹夹出来了。
虚岁五岁,又因为是腊月生的,实际年龄还要更小一点。
扎着总角的小童上前一步,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仪态中自有一番气度。
杨嫣扭着身抱回去,以行动表示回应。
这种意气风发的亢奋情绪一直持续到女儿带着外孙过来见他。
她有点疑惑:这才半天没见吧?夫君好黏人啊。
照常理说,杨父该入宫拜见的,君臣之别从来高过父子,他女儿既然嫁入了皇家,那就是“君”,便是他见了也该叩拜称主。但陛下.体恤他们父女久别重逢,特许他在家中设宴,一切以家礼行之。
她倒抽了口凉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杨嫣懵逼着去扶,虽然她和便宜爹没什么父女感情,但是也不至于想把人气死啊?这是怎么了?
她和便宜爹的塑料关系还到不了“说悄悄话”的程度,当年她从梨县回杨家,也没见这个便宜爹有什么别情要叙。
以冉昶小朋友的身份,虽然是做客,但没人给敢给他委屈受。杨嫣选择偷偷挑出来,已经很给便宜爹面子了。
裴琢娶妻了, 裴氏部将的女儿。
她怎么敢?!她哪来的胆子?!!
她亲自生的啊,还能是谁的?
——这可是抄家灭门、要阖族皆绝的大祸!!
杨父忍不住看向杨嫣,看见那张“春花尚逊三分颜色,明月亦羞与之见”的脸就是一梗。
不是!我掉眼泪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当年就敢孤身一人北上、不顾战乱地去寻人,再做出这种事来一点都不稀奇!
你们高兴就好。
……他答应了。
杨嫣纳闷。
他想起来这孩子的气度像谁了!!
杨父却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都僵硬起来。
既然是家宴,也没有拘束。杨父暂时忘了门口那点疑虑,像是普通人家的长者一样细问起后辈的学习情况,问着问着就考校起来。
“嫣嫣,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当然是——
他女儿的婚事是在四年前,是四月维夏成的婚,她哪里来的五岁的儿子?!早产?这孩子脸上可没什么孱弱之相!
杨嫣:“昶儿不喜欢吃香芹……阿耶你不用管他,他都五岁了,要吃什么会自己指。”
冉韬轻轻从背后抱住了人, 低声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想回来见见你。”
杨父一进书房就把其余人都屏退了干净,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你老实交代,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的?!!”
生理性眼泪倒不影响情绪,杨嫣还在试图让不知道为什么陷入激动的老父亲冷静一点,她嘶着气劝道:“阿耶,你、你先放开,有什么话慢慢说。”
路州和他手下其他被流民军阀彻底毁过几遍的州郡都不同, 它这些年都很安稳, 安稳到里面的情况一如在梁朝时的复杂。如果他不想从头到尾血洗一遍的话,确实需要有人替他居中斡旋,在路州经营多年的裴氏就很合适, 只剩下残部的裴氏更合适了。
只是觉得宫中仪式太麻烦了的杨嫣:“……”
这位新任的裴氏主人向他求援。
四年后,闵朝被灭,凉州归降。
当然不是指他今日觐见的那位陛下,后者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摸爬滚打起来,甫一见之就觉杀气凛然、让人不敢细看。
*
他又想起杨嫣刚才的话——五岁。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道了一句:“昶儿纯孝。”
——果然是她这个当娘的基因好。
之后,便是筹备水军,准备南下。
北方朝廷气势煌煌,杨父身处“敌营”,能够成功脱身还是费了一番心力。不过这并不影响杨父一路上的好心情,舟车劳顿都掩不住他的容光焕发、满面意气。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栽倒在地上。
“我的。”
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杨父就这么保持着昂扬的情绪,见到女儿身边的那个孩子。
她不明所以:“昶儿是足月生……嘶~”
裴琢!又是裴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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