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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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街巷弄堂167条，哪里的墙上有涂鸦我都记得。”

    桑嘉意哽咽摇头：“不要。”

    拉着人的手轻轻往前一带，桑嘉意就被人搂紧了怀中，头顶温柔的声音响起：“又又乖。”

    “你还记得这里有多少条弄堂小巷吗？”

    说到这里，桑爷爷听出了些什么，突然有些难过，他侧头问简霁：

    桑爷爷正握着桑嘉意的手，小声的叮嘱些什么。

    然后桑嘉意恼羞成怒的“哼”了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桑嘉意回过神，就看到了床边看着他的男人。

    因为常年的劳作，桑爷爷手心有一层很厚的茧，可是握住人的时候，很暖和。

    因为明天就要进行返程，所以简霁在房间里收拾两人的行李，桑嘉意在楼下和桑爷爷说话。

    简霁给桑爷爷重新倒了杯热茶：“又又之前一直一个人在京都，很孤单，他很想您。”

    简霁的声音更温柔了：“那喜不喜欢这里？”

    桑嘉意：“……”

    简霁就笑了。

    “干嘛？”简霁捏了下他的脸，应到。

    他将桑嘉意和简霁的手贴在了一起，然后自己的手又紧紧的包住了他们的手。

    他的脑子里又开始回响，刚刚简霁说的：“你没有吗？”

    “‘过得好’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你想陪在老人家身边，你想给老人家更优渥的生活，可是京都是个快节奏的城市，爷爷在那边除了你谁都不认识，你要让爷爷困在钢筋水泥中吗？”

    可能因为晚上睡觉的动作，睡衣扣子蹭开了一颗也没发现，衣服斜斜散开，使得锁骨脖子露了一大片。

    简霁坐在了老人家的旁边，桑爷爷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声：“怎么，来当说客。”

    因为都是cv圈的，有关雨霁的消息，于橙那边的反而要更灵通些，所以以前都是桑嘉意主动去问他。

    桑爷爷知道齐家人不喜欢他，希望桑嘉意不要再和他见面，他不想让孩子为难。

    “雨霁老师结婚了！”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据我所知，桑家夫妇这些年与您也断了往来，在另一个城市生活，您也是孤身一人，又又担心您。”

    简霁沉默着没有说话。

    桑嘉意眼睛亮亮的看他了会儿，然后开口，一字一顿：“小、简。”

    简霁温柔的给他擦眼泪，然后拉着他走到了飘窗旁，看着外面，一片热闹的市井生活气息景象。

    简霁则是处理简氏的事情，后面还要腾出时间来进行录制。

    “我前阵子碰到我们老板了，就是靳飞，聊天过程中他说……”

    “看那个划船的老爷爷，人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接送的车辆已经到了门口，免得路上折腾，桑嘉意和简霁没有叫老人家送。

    另一会又想，凭早上的触感，他小说里的主角攻有些弱，可以更新一下尺寸了。

    “你要一直把他当又又。”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桑嘉意就急匆匆上来：“怎么样？”

    他被嘲讽了。

    但最近，桑嘉意和于橙的聊天中，甚至都很少提到雨霁。

    今年的春节，他们其实过的都不太好，春节后来到这里，和桑爷爷过的一段时间，倒像是真正的春节。

    -

    “以后你回这里的时候，要叫我一起。”

    等简霁下楼的时候，老人家正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坐在四方小院的竹倚上晒太阳。

    “喜欢……这里是家。”

    想七想八的时候，简霁已经站到了床边，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床上魂飞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桑爷爷刚准备开口，敞开着的门前一位邻居路过，声音嘹亮的打了声招呼：

    简霁摇摇头，桑嘉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我想让他过得更好？爷爷以前好辛苦的，我不想让他这么辛苦了。”

    他对旁边的简霁小声说：“抱歉啊，这次好像耽误了你好多时间。”

    桑爷爷转头看着高大俊美的年轻人，他说：“小简啊，你也是个好孩子，又又在你身边，我放心的。”

    简霁失笑。

    可是……可是……枪不能对着他！！

    现在他有能力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简霁话音落下，就感觉埋在自己肩窝处的小孩小幅度的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

    简霁就牵着三步一回头的桑嘉意朝着外面走去，等坐到飞机上的时候，桑嘉意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又又一直会是宝贝。

    本来是只打算待四五天的，结果最后待了一周多。

    桑爷爷看着头顶湛蓝的天：“可我希望他能真的被家人所喜欢接受，有更多亲近的人爱他。”

    桑嘉意屏息。

    似乎是看人终于冷静下来不哭了，简霁说道：

    桑嘉意红着眼眶愣愣的回头看他，简霁垂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你了解这里，爷爷只会比你更了解，你喜欢，爷爷比你更喜欢。”

    “之前我们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和你打招呼？刚刚也有人和爷爷打招呼，很热情，这里的街坊邻居都很好。”

    似乎是临近分离，老人家心里不舍，强压着心中的难受对简霁说：

    老人家这么一说，简霁彻底明白了。

    简霁垂头笑了下：“他说，‘因为我想做又又’，桑里面的又又，他从来不觉得桑是桑家夫妇的桑，而是您的这个桑，他心中认可的亲人是您。”

    “以后我们经常回来看爷爷，好不好？”

    “咦，有些奇怪，你最近好像都没有问我雨霁老师相关的东西了？”

    只是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人眼眶红红的回到房间。

    简霁摇头：“不耽误，在这里我真的很开心。”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桑爷爷这才笑了出来，更紧的握了下他们的手，然后才松开，双手朝外挥了挥：

    “哪有，你是又又，我只是小简。”

    他脑子里还在回想简霁刚刚说的那句话：

    “又又是不是在齐家过得不好啊？”

    “走吧走吧，还磨蹭就晚了。”

    简霁心一紧，走过去垂头看他的神色：“怎么了？”

    那孩子从来报喜不报忧。

    一时间，早上的别扭赌气都没了，桑嘉意拉着他的袖子，有些委屈：“爷爷不想和我走。”

    说完，桑爷爷一只手就朝着简霁伸过来，简霁会意的伸过去，让老人家握住。

    对方黑色的发丝凌乱的搭在枕头上，脸很红，脖子也很红。

    桑嘉意眼眶立马就红了：“爷爷……”

    简霁懂老人家的意思，“又又”已经不再单纯是一个名字，是要捧在掌心的宝贝。

    “额……”

    “又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能给别人做决定。”

    桑嘉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知道了。”

    桑嘉意趴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洗漱的声音，他像只鸵鸟，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感觉自己都要熟透了。

    桑爷爷笑着声音洪亮的答：“知道了，等会儿就去买！”

    桑嘉意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不说话了。

    桑嘉意抽抽噎噎的：“好看。”

    等人走了，桑爷爷才回头笑着说：“我在这个小镇活了一辈子，人老了，离不开咯！”说完，老人家蓦地眼眶有点湿，“又又他奶奶也长眠在这里。”

    -

    他认真的说：“我跟您保证，又又一直会是又又。”

    一边想着，啊，好尴尬。

    他突然觉得有些微妙，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一副什么都做过了的模样？

    他感受到了嘲讽！

    “好，我以前夏天放学的时候，他还会给我莲子米吃。”

    两人从苏市回来后，就彻底的投入到了工作中，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和于橙打电话进行讨论的时候，于橙突然好奇的问：

    

    桑嘉意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你说。”

    桑嘉意抿嘴笑了下，然后反驳：“不要，你净会和我争宠。”

    桑嘉意和voice工作室的编剧小月需要合伙改编《月上眉梢》，将文字的东西更容易被声音呈现出来。

    “桑老爷子早上好啊，今天菜场的鱼可新鲜的嘞！”

    好在于橙也不是很关注这个，他转头有些踌躇的主动说道：

    简霁摸摸他的脸：“我下去和爷爷谈谈。”

    桑嘉意吸了下鼻子，愣愣地看向身旁的简霁。

    简霁捏捏他柔软的指腹：“那爷爷也喜欢。”

    简霁指了指外面的风景河：“这个河好不好看？”

    “不过，桑桑啊，有件事……我跟你说了，你不要伤心啊。”

    “老人家念旧，而且，奶奶是不是也在这里？爷爷想陪着奶奶。”

    “男人早晨自然的生理反应，你没有吗？”

    桑嘉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难道说他和雨霁老师结婚了，有什么他都可以直接问？

    桑嘉意当然知道，其实有的时候不涉及情|欲，纯属生理反应。

    “爷爷，不是的，又又从来不想做齐家的孩子，因为好奇，我前两天多问了一嘴，我问他那时候刚回到齐家，怎么不改姓。”

    然后桑嘉意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思绪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