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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尔萨在一片黑暗中思索许久,最后做了个决定——违抗希诺的要求。

    回忆是发生在小精灵第三次与帝王闹别扭离宫出走后的几天。

    “就为了那个精灵吗?您是神明,用不着为了个体的快乐选择承受苦难的折磨。”

    正如希诺所说,这个帝王是自己选择进入哈罗极安洗去情感的,原本伊尔萨无法理解这种愚蠢的决定,可在看了这家伙的少年时期回忆后,还就真的理解了。

    回忆多数是很短的片段,都是发生在那个帝王发现希诺不开心时产生的,或许他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没能力爱,才让那个精灵感到痛苦。

    伊尔萨无法想象自己如果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会变成什么样,他或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洗掉感情,再也不会痛苦失望。

    然而,如果无所顾忌的突围,就肯定会伤到流光。

    只有艾登还保持理智准备收拢法阵。

    这个想法一出,果然唤出无数记忆片段。

    “我知道、我知道……”空荡的大殿回荡着回音,仿佛在反复确认这个失败的结果。

    伊尔萨隐约猜到那个帝王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喜欢精灵,也不允许精灵对他表达爱意了。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您现在阅读的是《幼崽期的邪恶魔王抢我小饼干》第243章番外18

    每次精灵试探着问帝王以后会不会找个名正言顺的皇后,他都不肯正面回答,精灵旁敲侧击问他对自己的皇后有什么要求时,他就会立即冷酷的掐灭精灵的幻想,警告精灵他们只是契约关系。

    皇帝站在大殿中央的法阵中,沉默了很久,周围的祭司和奥威治愈师们都愧疚地低着头。

    “还剩九分钟了……”魔法阵外,邦妮绝望地祈祷着:“神明啊,帮帮那孩子吧!”

    “他们好像被困在回忆里了。”艾登说。

    这倒霉皇帝,几乎从来没感受过被爱,每次得到的一点虚假温情和关怀,都会等来更狠的耳光。

    “陛下,治疗已经失败了。”蓝夜轻声说了句。

    那少年几次几乎突围,都因为下意识的避让流光而被打个正着,轰然砸落,在地面上砸出好大个坑,反复几次,就伤得爬不起来,失去反抗的力量,被流光一尾巴打晕,抓走了。

    旁观这一切发生的伊尔萨仿佛真在遭受凌迟极刑,只看了两段回忆就坚持不下去了,他能感觉到原本缓慢上升的融合度忽然陷入死寂。

    这些回忆让伊尔萨感到很吃惊,但坦白的说,并不痛苦,毕竟挨打的是那个倒霉帝王,不是他,他很清楚自己的妈妈和这个回忆里的可怕雌龙不一样。

    精灵无亲无故,整颗心都挂在那个帝王身上,很容易被感动,越发沦陷,但每当他忍不住触及这方面试探,就会被最冷酷的言语打碎幻想。

    蓝夜召集了整个皇宫的祭司和最强奥威治愈师,尝试为伊尔萨恢复一部分情感感知能力,但失败了。

    伊尔萨调出少年时期比较痛苦的回忆,一连看了两三段,居然都是被追杀的回忆。

    没办法,伊尔萨又调动出几个帝王驱逐精灵的回忆片段仔细分析,刚看完两个已经被自己气得眼前发黑了。

    众人紧张地围拢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状况。

    然而,艾登等了许久,法阵却还保持着耀眼的紫光,法阵中的伊尔萨和希诺也没有恢复意识。

    “他好像在强迫自己留在回忆空间里。”邦妮惊愕道。

    那头雄龙面无表情地看着祭司说:“他原本可能是我熬过重重苦难后命运给予我的最终奖励,可我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了,我败给了痛苦,没了爱他的能力,也失去了获得快乐的资格。好在希诺是完整的,他永远有机会获得该属于他的爱,我想,在那之前,我可以离他近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没有找到配偶,却也不想跟我在一起。”

    那个帝王想要跟精灵一起生活,一起缠绵,但他坚信自己不喜欢精灵,也不允许精灵喜欢他,只想保持单纯的“那种关系”。

    皇帝藤紫色的眼瞳微微转动,依旧看不出情绪,只木然回答:“你知道我没有后悔这种情绪。”

    他的整个少年时代完全被杀戮驯服和背叛充满,路上碰见条狗,看他的眼神都仿佛暗藏杀意。

    这年少时期的痛苦回忆,比折磨小精灵的痛苦回忆好受多了,伊尔萨在年少时期多逗留了一会儿,最终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帝王脑子不正常也情有可原。

    伊尔萨很快找到了一段帝王坦白这种想法的回忆。

    伊尔萨一瞬间就被妈妈冰冷漠然的目光镇住了,这感觉陌生又恐怖。

    这些回忆起初都没有让伊尔萨感到痛苦的内容,但每次回忆到了中段,妈妈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围堵追杀他的人当中。

    爱,这个字,在那个帝王的生命里,一旦发生,就意味着永恒的失去与绝望。

    “他想干什么?!”

    “我不会进入哈罗极安,这是个严重的错误。”帝王神色肯定的说。

    在几头龙的围攻下,龙少年想凭借天赋突围并不困难,伊尔萨明显能感觉出回忆里的自己虽然看起来才十一二岁,且骨瘦如柴,但天赋觉醒的程度几乎和如今的他不相上下,应该是身经百战的成果。

    虽然伊尔萨也经常因为调皮被妈妈打,但那种吓唬他的打和此刻看见的流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蓝夜一时语塞,想了想才安慰:“是有些像,但您不是寻常人,您是接近神的存在,神从不会后悔。”

    ……

尔萨十分费解,别的龙去哈罗极安洗掉感情,他该不会是去哈罗极安摘掉了脑子吧?

    不然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喜欢小精灵?这有什么可不承认的呢?

    “看这速度,怕是不可能融合成功了。”艾登沉声说。

    看来,这个想法就是困住那个帝王的元凶。

    “怎么了?”邦妮开心地询问。

    我投降了,被痛苦打败,放弃了当时对我而言遥不可及的‘机会’,我放弃了……我自己。

    这头龙年少时的经历惨得匪夷所思,不只是亲妈经常把他往死里打,其他看上去对他不错的人都是想利用他干掉敌对势力,而且利用完都想暗算除掉他这个能力过强的隐患。

    

    “不,蓝夜,或许我们想错了。”帝王回头看向祭司,笃定地沉声说:“痛苦和仇恨未必完全是苦难,遇见希诺后我才逐渐想起来,曾经那些让我痛不欲生的人,都曾在我记忆中留下最深刻的幸福与快乐。即使是我,也是有过快乐的过往的,只是转瞬即逝,来不及碰触。我年少时大部分时光被痛苦淹没,那时的我孤立无援,看不见未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其实还有机会去追寻那些奢侈的快乐。

    可现在,我遇见了希诺。”

    艾登和邦妮都提醒他一定要选痛苦的回忆去理解,才有助于融合度上涨,可这些痛苦回忆只会让他恨不得杀了回忆里的自己,要如何认同?

    “他成功了?伊尔萨成功了!”

    “你们看!那紫色的融合光束!”狄卡罗忽然大喊一声。

    他必须回到帝王的少年时代,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头龙失去了脑子。

    都被汗水浸湿了。

    回忆

    “我看起来像后悔的样子吗?”那个帝王似乎对这个说法很开心:“正常人后悔时,会像我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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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邦妮这才紧张地观察法阵,喃喃道:“不是已经闭环了吗?为什么魔法阵没有自发解除?”

    邦妮紧张地去看魔法阵圆环的外围,竟发现原本几乎一动不动的紫色光环肉眼可见的开始增长,居然一路滑向终点,瞬间完成融合,闭环了!

    回忆里的小精灵眼见的被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因为只要不讨论这些确认双方感情的事情,那个帝王对希诺可以说非常体贴温柔。

    许久后,皇帝吩咐众人都退下,等大殿一片空寂后,那个帝王却仍旧低头站在法阵中央。

    流光绝望地低头捂住双眼,路修奥神色哀伤地将妻子拢入怀中。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皇帝回过神,抬头看向蓝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伊尔萨回到一片黑暗的虚空中,沉思许久,而后,他尝试调动另一种记忆——“我没有爱他的能力。”

    “是的,可您现在的样子都让我产生了错觉。”蓝夜苦笑。

    这样下去,融合注定会失败。

    里那个流光,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伊尔萨忽然有种整个世界就剩他孤身一头龙的绝望感。

    “怎么回事?”艾登还从没见过这种状况。

    “是吗?”那个帝王茫然仰头看向大殿圆顶上的神明彩绘,低声喃喃:“我或许真的后悔了,因为如果有机会重来……”

    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那个龙少年会开始主动攻击尝试对他友善的人,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他不怀好意,他不敢喜欢别人,也害怕别人假装喜欢自己,任何一点希望都会让他联想到绝望的背叛。

    “您后悔了吗?”蓝夜轻声问:“关于抹除情感这个决定?”

    回过神时,发现回忆里的龙少年发泄似的朝流光身边的龙发起攻击,很显然那龙少年在故意避开与母亲的交手。

    夫妻二人靠近法阵,仔细观察哪里出了差错,邦妮最先发现了异常,法阵周围充斥着细小的紫色电弧,这是伊尔萨紧张的时候容易发生的现象,仔细一看,伊尔萨的衬衣

    不久后,流光就对伊尔萨发起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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