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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自己要振作才行,但是那种悲伤和痛苦,就像是需要空气一样,挥之不去。

    泰原市第一医院。

    能温暖他人的阳光。

    这段时间,病情已经严重到影响睡眠了,她刚开始是睡不着,现在是清醒的时间不多,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

    叶修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好多话,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叶修知道她担心什么,和她多说了几句。

    烟这种东西,比人更会安慰人。

    “可是我想陪着爷爷。”

    他确实是没办法,医院这边离不开人,特别是有可能是最后几天,他不能走。

    毛轩叹气。

    多少痛苦,其实自己才知道,别人没办法感同身受,也没有办法真正宽解忧伤。

    孩子爸爸微微的叹气,换了个强颜欢笑的表情,揉了揉孩子的头发:“爷爷过几天就好了,以后还要给乐乐讲故事呢!”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胡须都没有剃,头发长长了很多,一脸憔悴。

    “你现在是一家之主,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振作一些,阿姨看到你这样她更难受!”叶修说道。

    “妈!”

    病床旁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见不得她承受这种痛苦,又舍不得她。”毛轩把头埋在手里。

    “爸爸带你出去走走吧!”

    “谢谢!”

    这个话题,叶修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其他的叶修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对,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孩子爸爸说道。

    “谢个吉尔!”叶修拍了拍他:“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去找我的时候?”

    “乐乐真乖!爷爷很快就好起来了。”

    叶修发现,她看着毛轩的眼神里,那种心疼都溢出来了。

    一方面看的难受,痛苦,一方面舍不得。

    叶修拍了拍他肩膀。

    “叶修让我开心点,说您不放心,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比我先想通!”

    “没事,我都知道。”叶修捶了他一下。

    “叶修刚走,他过几天结婚嘛!来看看您,也一堆事呢!”

    病房里,就叶修和毛轩在,两人都有些沉默,特别是看这毛轩妈妈的样子,叶修感觉心里挺难受的。

    “叶修来看您了!”

    毛轩叹气:“滚吧你!”

    “那时候你丫笑的和二五仔似的,现在我在你脸上就没看到过开心,我觉得阿姨更想看到你笑的样子!”

    两人从病房出来,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气氛沉默的很。

    生活是磨刀石,疾病大概是杀猪刀,不知不觉就斩去了很多东西,让人在痛苦里感受不到其他。

    “他爸爸就在隔壁病房,是癌症晚期,听医生说,他从小就是爸爸带大的,小时候妈妈就走了。”

    把那些故事再讲给孙子听。

    笑的总算是有点以前的样子了,好看多了。

    她看了看叶修,没有说话,她现在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那时候,父亲总是伏案工作,他就在旁边陪着父亲。他也曾说过,我就在旁边陪着爸爸工作。

    叶修笑了笑,慢慢离开医院,时不时回头看看原地毛轩。

    “妈,您一直说,让我坚强勇敢,让我努力上进,我以前不懂事,让您操心了!”

    “你丫滚蛋!”毛轩笑了笑。

    短短时间而已。

    隔壁椅子上,一对年轻的父子也坐在椅子上,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红心。

    感情应该和毛轩一样深吧?

    毛轩愣了一下。

    后来,李想虽然不是那种温柔的人,但是李想也有她身上的那种阳光。

    又看了看叶修,眼神里带着祈求,叶修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意思是让他劝劝毛轩。

    要是错过什么,才是一辈子的遗憾,叶修肯定不想他背负这种遗憾,那怕是可能性很低。

    叶修叹气,世间冷暖,唯有自知。

    “爷爷睡着了,等会儿我们再回来。”

    突然。

    叶修看的心里难受。

    叶修看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毛轩妈妈,不过现在她已经睡着了。

    连笑容都很艰难。

    “确实是丑了不少,难怪每次看我得时候,都那么不放心。”

    重症监护室。

    她应该还能听到,起码眼神有反应。

    叶修和毛轩默默的没有说话,看这那对父子离开以后,毛轩才说道:

    以前啊,笑容很少在她脸上断过的,

    病床旁边放着几个塑料凳子,叶修就坐在凳子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叶修送的鲜花。

    毛轩悄悄的擦了擦泪水,最近都是他和自己老爹换着在医院,毛轩脸上的眼圈很重,最近一直没有没有休息好。

    又怕耽搁她休息,叶修也不敢说太多,她眼神偶尔很浑浊,清醒的时候很少。

    “妈!能听到吗?”听着毛轩的喊声,叶修叹息。

    叶修把他拉起来:“走,出去抽支烟!”

    毛轩下意识的拿起香烟,想了想又放下,这段时间烟瘾其实挺大的,老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都会让孩子远点玩。

    “李想怀了双胞胎呢,以后您孙子就有弟弟妹妹陪着玩了,李民达家那口子也有了!”

    “我应该早点懂事,早点……早点多好啊!”

    毛轩心里是郁结着**不出去的痛苦,叶修也挺难受。

    心思放在另一个事情的时候,其实总是有些东西照顾不好,甚至忽略的。

    刚好在个时间,和叶修结婚的时间冲突,他没办法协调。

    病床上的毛轩妈妈睁开眼睛,大概是感受到旁边有人,她费力的转头,看了看叶修,极力扯出一个笑容。

    “笑笑,起码让她放心。”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毛轩脸色多少有了一份笑容,虽然大部分还是难过和忧愁。

    他好希望爷爷快点好起来,还能对他说宝宝好棒,还能送他上学,下学就能看到爷爷。

    以前都是老爷子给孩子讲故事,讲那些温暖人心的故事,就和以前给自己讲故事一样。

    “行了,别在这里陪我了,这几天你就要结婚了,我可能没办法去帮忙了,但是婚礼我一定到。”毛轩说道。

    很多时候,只能兼顾一头,叶修觉得毛轩这个想法没问题,现在先顾好医院这边。

    这种情绪没办法缓解,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崩溃的地步,只是因为他妈妈还在,还能看到。

    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抗住,他自己都不知道。

    两人情绪都不太好。

    很矛盾。

    谁看到她这样,大概都会不好受,何况叶修一直挺喜欢毛轩妈妈的,喜欢长辈的那种喜欢。

    曾经的那个阳光的少年,和现在的毛轩完全对不上。

    真不知道,要是哪天不在了,他怎么办。

    喜欢抽烟,不是因为抽烟感觉很好,而是因为抽烟的时候,人可以宁静。

    烟雾升腾,毛轩心里的石头,并没有和烟雾以前吐出来,只是换来了片刻宁静。

    “她应该也是很久没见过你笑了吧?”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眼神带着询问。

    “爸爸今晚上还要在医院照顾爷爷吗?”

    叶修说完以后,把他刚点上的烟取下来:“记得少抽点烟,都当爹了!”

    吃的没什么意义了,叶修就买了鲜花。

    但是有些东西,确实是让我们没得选。面对起来,都那么无力,只能选择接受。

    看的难受。

    叶修微微点点头,回应了一下。

    叶修才和他挥挥手。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老妈已经醒过来了,正在看着他。

    哪怕是现在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她还是心疼孩子。

    “爸爸,爷爷说我好棒,拿到幼儿园的小红心了!”小男孩开心的表情转变成失落:“爸爸,爷爷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

    一度,叶修觉得自己以后找老婆也要找毛轩妈妈那种温柔的人。

    叶修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毛轩妈妈眼角留下两行泪水,她还有很多很多

    “不抽了,最后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妈。”毛轩揉了揉头发,去卫生间洗了洗脸。

    “比起其他的,你最让她放心不下的,其实是你的舍不得!你越舍不得,她越不放心。”

    但是爷爷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一直都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事故在别人眼里,往往只是故事而已。

    “医生让我要有心理准备,可能等不到过年以后了!”毛轩用力的揉了揉脸,好像这样能让自己舒服点。

    “好了,别吵阿姨。”叶修把他拉回来坐好。

    背影模糊在灯光照耀的地上,一直到消失不见。

    “不用一起吃饭,我们感情很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儿子这句话,他感觉心里难受,曾经,他也和父亲说过这句话。

    “好,那我陪着爸爸!”

    孩子答应了,欠着爸爸的手,往走廊外走去。

    笑容没有曾经那么温柔暖心,有些僵硬,但是叶修却感觉更堵了。

    半个小时以后。

    “嗯,我刚才给爷爷吹吹了,吹吹就好了,妈妈教我的!”

    叶修赶忙靠在病床旁边,看这带着呼吸机的毛轩妈妈,叶修喊了一声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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