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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娃娃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叶芳愉对此也很重?视，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前去调查。

    好在时间很快步入了三月，春寒陡峭，乍暖还寒。

    年初之?时，宫中内外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宴会，小娃娃带着弟弟妹妹们敞开?了肚子，吃了又吃，很快就把自己吃圆润了好几圈，再加上寒冬腊月时节穿的都是厚厚的冬衣，不论是远望还是近看，整个人都像是枚胖乎乎的三角粽子一般。

    最后还是下令将?钮祜禄皇后的灵柩迁至了武英殿后的敬思殿暂安，待一应礼仪事毕，又奉移梓宫于巩华城，与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同安于殡殿。【2】

    第242章

    若是他俩能一直这样团结友爱下去就好了……

    可转念一想，她养小娃娃，小娃娃养弟弟……这不就跟她小时候把娃娃布偶当真人来养差不多？

    小娃娃欲言又止，红嘟嘟的嘴唇动了又动，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额娘，您一过来，我就瞧见您了，您难道就没注意到?，您的影子照在门上，很大，很大，很大么？”

    “我都懂的，所以才不会生气，也不会抱怨什么，额娘放心就是！”

    “弟弟笨笨，总是玩得尽兴了就不管不顾自己的身子，何?柱儿又劝不动他，李嬷嬷和崔嬷嬷近来没得空闲，其?他宫人么，只要弟弟一瞪眼，他们就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劝了。”

    他鼓起勇气道：“总之?就是，皇额娘的事情最最最重要！应该先顾着皇额娘的事情要紧，儿臣虽然错过了今年的生辰，但是还有明年，还有明明年，还有明明明年，好多个明明年的生辰可以过！”

    叶芳愉：“……”

    叶芳愉的脚步一顿，下意识朝紫鹃看了一眼，紫鹃立时心领神?会，冲着后头的宫人摆了摆手，便带着他们离远了一些。

    多棒的兄弟关系啊！

    听完以后，长叹了口气。

    叶芳愉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叶芳愉一听他说这话?，心中便是一突。

    小娃娃絮絮说了一大堆。

    等进了屋，他姿势极为熟稔地在叶芳愉的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旋即转身把屋子角落里的炭盆挪过来一些，放在了屋子正中间的位置，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手炉，严严实实地塞进了叶芳愉的两只手中，合拢手掌。

    一应事宜还是叶芳愉亲手操办的。

    可谁知，她才刚刚靠近，里头的声音便停了。

    皇后即将不行了！

    她还没说完，就被小娃娃眼眸亮晶晶地打断了，“额娘！我都懂的，您不用说了。”

    叶芳愉眨了眨眼睛，看着小娃娃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脱了鞋子，规规矩矩地爬上另外一侧坐好，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虽说因着钮祜禄皇后的丧仪，小娃娃的生辰宴注定不能大办，但却也不应该连句“生辰快乐”都没有。

    马佳嫔话音刚落，许嬷嬷倏地瞪大了眼睛。

    叶芳愉捂着嘴清咳了一声，表情微微有些不太?自然。

    叶芳愉便认真听着。

    三月之?初，便发生了几件大事——

    此?消息一出，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事非同小可，等伺候着马佳嫔喝完了药，重?新睡下，许嬷嬷就?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叶芳愉。

    “所以只能我多看着点了，不然弟弟生病了怎么办？他还小呢……”

    竞争已然很激烈了。

    一是太?皇太?后忽然下令，迎钮祜禄皇后的胞妹入宫，享妃位待遇，暂住储秀宫。

    叶芳愉先左右看了一圈，才把视线对?准暖阁大门之?后，见是小娃娃过来开?门，她火速扬起一抹笑意，娇声喊道：“咦，保清这是要往那儿去呀？”

    *

    叶芳愉忙不迭“哎”了一声，“额娘在。”

    ……谁还没有个喜欢照顾人的爱好了呢？

    叶芳愉很快被自己绕了进去，也不觉得小娃娃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对?了。

    下一瞬，有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响起，不多时，大门“咿呀”一声，被人从里头重重拉开?。

    微凉的掌心中，很快有一阵暖流淌过，流经?四肢百骸，彷佛整具身体都变热了。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一应行动只?在暗中进?行。

    钮祜禄氏这么一空降，妃位又少一个位置，变成?了五争三，如?何?能叫她们不失落，不着急？

    光是看着就可爱极了。

    其?实早在年前，钮祜禄皇后的病情还没有那般严重的时候，她便已经?去求了皇上，想要家中胞妹入宫小住一段时间。

    她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额娘刚刚看账册的时候，不知怎地，忽然想起来，今年你的生辰因为你皇额娘的事没能大办……”

    下一秒，就听见小娃娃语气好奇地问她：“额娘还没说呢，这么晚了，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呀？”

    康熙十七年元宵刚过没几日，坤宁宫钮祜禄皇后因病薨逝，整座紫禁城都被一片白茫茫笼罩。

    整个二月，过得那叫一个兵荒马乱，潦倒而又仓促。

    他很给?面子地抬起小手“啪啪”鼓掌。

    之?后，内务府拟定按照仁孝皇后赫舍里氏的先例，欲将?钮祜禄皇后的灵柩迁至北海团城西?院暂安，却被皇上以“地方不好”的理由驳回，道是“殿与门皆无，看守之?众亦甚苦。”【1】

    反而还觉得，兄友弟恭，连枝同气。

    就这么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等叶芳愉终于清闲下来时，忽地猛然惊觉，小娃娃的六岁生辰竟就这么被忽略过去了。

    小娃娃见状，飞快地弯了弯眉眼。

    眼神?顿时有些慌乱，可是看着对?面的额娘表情温柔和善，桃花眸中隐约还带着几分鼓励，就知他要说的那些，额娘应该也懂。

    她不由有些愧疚。

    鼓完掌以后，神?态认真地冲叶芳愉点了点头，“额娘就放一百个心，我一定会一直快快乐乐，不叫额娘为我忧心扰神?的！”

    叶芳愉笑容和婉地点了点头，心中无比欣慰。

    叶芳愉放轻动作，偷偷摸摸地靠近上前，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想要听一听里头的小娃娃在嘀咕些什么。

    然因着钮祜禄皇后的骤然离世，举哀，跪灵，一系列丧仪章程下来，小娃娃身上那些吃出来的肉肉又飞快消失不见。

    叶芳愉倏地站直身体，眼神?状似无意地在周围看来看去，好像之?前偷偷摸摸的人不是她一样，动作极其?自然又连贯，一看就没少做这种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后走出来，伸手拉住叶芳愉的袖子，带着她往暖阁里走去。

    而后嘴里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年年岁岁有今朝，朝朝暮暮有欢喜。”

    “皇额娘是皇后，她的所有事情都与江山社稷有关。而儿臣却只是个小宝宝，不管是从年纪，还是从孝道，还有国法，嗯……礼仪，规矩，还有什么……”小娃娃像是背书一般，说到?一半，忽然皱起了眉，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只不过小娃娃养的确实是真人，而且还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罢了。

    然而还不等钟粹宫那头出什么结果，翊坤宫这边忽然传来消息。

    才刚走到?暖阁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在嘀嘀咕咕，貌似在说什么悄悄话?。

    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怎么措词。

    小娃娃很是自然地点了点头，浑若不觉有哪里不对?一般，“是呀！”

    一如?此?刻，已经?满了六岁的小娃娃站在门后，身上仅着两件薄薄的中衣，神?情无奈，眉宇微蹙，举手投足间，竟也依稀有了小小少年的影子。

    概因皇上去年便完善了后宫妃嫔制度——皇贵妃位同副后，一人为佳，且皇后在时，不宜立皇贵妃；贵妃位上，二人为佳；再之?下，妃位四人，嫔位六人；而贵人、常在、答应，则均无定额。

    ……糟糕，是她失策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背后，正殿檐下高高挂着的几个灯笼，以及紫鹃和宫人手里的那些手提灯笼，忽地，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倒是小娃娃先开?口了，“额娘过来寻我，是因为什么事呀？”

    这般想着，叶芳愉放下手里的账册，起身理了理衣裳，旋即移步往小娃娃的暖阁走去。

    叶芳愉：“……”

    现如?今妃位空悬，嫔位上却已经?有了五人。

    钮祜禄皇后薨逝次日，奉灵柩于坤宁宫中正殿，行举哀事仪。

    她下意识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门口的小娃娃满脸无奈，“额娘……”

    她不由好奇问：“你这照顾人的手法，可是在你太?子弟弟身上锻炼出来的？”

    叶芳愉话?音刚落，小娃娃表情忽地一怔。

    ……

    说不出来是自豪还是什么。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叫叶芳愉看着看着，不由一阵阵恍惚。

药？”

    叶芳愉如?是希冀着。

    她倾过身，抬手在小娃娃的脑袋上摸了两下，语气安抚道：“即便你什么都懂，额娘也还是想过来跟你补上一句’生辰快乐‘，同时愿你年年岁岁有今朝，朝朝暮暮有欢喜。”

    一时慌乱不见，整个人复又变得大方自信了起来。

    “哇！额娘好棒呀！”

    彼时，许多妃嫔心中便已然有了数，然而等亲耳听见太?后懿旨中，点名钮祜禄氏享的是妃位待遇时，还是有不少人隐隐失落，又有些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