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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白井摊开纸张,晴明的日光落在白纸上,那一笔一划的工整严谨,让她怔忡。

    封敛欲言又止,想要询问这些东西的来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嗯,如果能帮到你的话。”

    她把纸张叠了起来,放进了衣服的暗袋里。

    “你就是老师,因为你会教我写字。”

    “……不、没什么。”

    白井微怔。

    “好吧,但是不要抱太多期望,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老师。”

    于是封敛开始教白井写字。

    “你要、教我写字?”

    “我只是好奇随口一问,并不是非要得到一个说明。”

    因为两个人一直是在木条上写字,木条总有用完的一天,当封敛告知了没有书写材料之后,白井消失了。

    一来二去,封敛注意到白井那与众不同的衣袖。

    仅仅两天就把日语学习的全部音标假名记了下来,并且可以做到融会贯通。

    “老师?”

    一天之后,她重新回到了木屋。

    封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忍不住打趣。

    所以,他自作主张欺骗了白井。

    “教授什么的、太不好意思了,如果白井不嫌弃的话,好啊。”

    封敛被她的郑重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似乎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强迫自己把袖子重新展示到缺口前,方便封敛看清。

    白井想要看看真正的文字写在纸上的模样。

    白井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大概、类似于老师口中的成年礼吧。”

    她甚至可以默写出封敛的名字,只不过因为没有学习过词汇,只在木板上写出了片假名。

    奇怪。

    她怔怔地看着两个人的名字,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仿佛可以透过白纸触摸到老师的笔触。

    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衣服,白井的特征可以完美地和他梦中的身影对应上,但不知为何,封敛知道白井不是那个人。

    就像是现在,明明他和白井都已经以师生相处了,白井却依旧把它囚禁在屋子里,没有为他开门,封敛虽然疑惑,但却不会因此感到愤怒。

    “……这个、”

    她的表情极其认真。

    “……好吧,渡边、老师。”

    白井摇了摇头,很固执。

    细微的呼吸声隐在木板两侧。

    学生的要求,封敛当然不会拒绝,明明没有拿笔写字的经验,可当毛笔沾上墨水,落在纸张上,他无师自通,当场写出了极为流畅的笔迹。

    哪怕被对方囚禁于此,也没有因此产生憎恶的情绪。

    手指流连在那凹下去的刻痕上,白井的神情微动。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封敛谨慎地回答。

    如果七天后,发现白井的承诺是个谎言,那么到时再想些其他方法。

    于是从这天开始,封敛开始教白井写字。

    她沉吟着开口。

    他的话令白井哑口无言。

    白井。

    原来,字还可以写成这样。

    这又是新知识了,于是封敛让她背一些词汇,等待下一次见面抽查。

    “很漂亮。”

    “这个是巫——”

    那样的名字实在是怪异可怖,完全无法从里面看出任何爱意,如果是父母取下的名字,那么毫无疑问,白井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巫女。

    白井伏在地上写字,写完从木板的缺口递给封敛检阅。

    “……老师,你不认识我的衣服吗?”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如大海般温柔宽广的光亮。

    两个人依旧是隔着木板。

    “老师,怎么了?”

    封敛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她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她刚刚讲了那么多,但是唯独没有提到关于神事的事情,一是因为有些羞于开口,二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许久,白井才出声。

    她似乎很看重身份和规则,一遍遍和封敛强调着这些。

    “没有。”

    他回忆着第二世,小林俊介留给他的记忆,从五十音图开始,一点点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传授给白井。

    “给。”

    白井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等到墨水干透,封敛把纸张叠了起来递了出去。

    无论是小林俊介,还是渡边秀明,他们的记忆里都没有这样的服饰存在。

    “白井有难言之隐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说了,老师都明白的。”

    “渡边老师,请您教授学生笔法吧。”

    并带来了纸笔。

    白井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出于尊重,他移开了视线,不再盯着白井的衣袖观察,但是他的话语却意外地打动了白井。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写字。”

    因为她久久没有说话,封敛也有些忐忑。

    他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挑战自己和白井之间的友谊。

    “……”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之前提到过的事情。

    白井轻轻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过她用到的词语,大部分封敛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又不想扫兴打断她的话,于是封敛微笑着倾听完全程。

    宽大的衣袖末端似乎是穿插着红色的装饰,那红绳、暂且称之为红绳,是厚细形的,以点横状形式穿插在白色的袖端,红白碰撞,颜色十分抓人眼球。

    她本想含糊过去,但封敛却对此很感兴趣。无数恐怖世界崩坏了,封敛被安排进这些世界,他的任务是拨正故事线。世界一:[咒怨]“遇到了小林的伽椰子,是

    “你会写吗,渡边?”

    封敛不想伤害白井。

    但是尾缀的老师两个字,让封敛愣了一下。

    “白井的衣物很有意思呢。”

    自己九岁那年就住进了医院,没拿过笔;使用小林俊介的身体,也没拿过笔;现在作为一个樵夫,渡边秀明更是没有拿过笔,但是,为什么他会写字呢?

    封敛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被别人喊作老师,但是意外的,感觉并不陌生。

    看着白瓷碟子里的粘稠墨汁,封敛拿着那杆细细长长、造型怪异的毛笔,实在为难。

    封敛打断了白井的话,这也是他第一次以老师自称。

    “那神事是指……”

    也许是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能够向他人诉说关于自己的身份,在开了一个口子之后,白井的话变得滔滔不绝。

    更不想让白井因为这件事受到第二次伤害。

    白井的学习能力很强,甚至是过目不忘的聪明。

    “那个、只是临时教你一些简单的东西,还称不上是老师的地步……”

    不过也许就是出于这层原因,爱屋及乌,他对白井的态度总是出奇的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白井从缺口处接过,那略微有些腐朽潮湿的木条。

    他把细细的木条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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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有些迟疑。

    舌尖抵在上牙膛,白井从来都没有觉得,说话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于是封敛把自己姓名的汉字规规整整地写下,然后展示给白井看。

    这样的反应,让封敛愣住了。

    “怎么了,是写得很难看吗?”

    “老师的名字,是这样写吗?”

    封敛的手腕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在木条上刻下了划痕。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无法言说那就不要说出来,封敛并不想窥视他人的隐私。

    白井既然已经承诺了他会在七天后放自己离开,那么封敛愿意相信白井的话。

    “请不要因此产生负担。”

    并非是白井口中那个“死来”。

    “这身衣服是巫女专属的,只有成为巫女的人才能穿,而且也只能穿这种衣服。”

    最后她意犹未尽地总结,回答了封敛最开始的问题。

    “老师可以重新写一下我的名字吗?”

    白井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猛地把手抽了回去,连同衣袖一起藏的干干净净的。

    “这个是、”

    看着白纸上规规整整地两个名字,封敛看着自己的右手,陷入了沉思。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如果老师你不知道的话,也许我可以简单说说。”

    “还有老师的名字。”

    又是一个没听过的词汇。

    放下石块,拍干净手心的灰尘,封敛长舒一口气。

    看着门板缝隙处,少女若隐若现的背影,封敛忍不住动容。

    村子里没有学校,没有老师,而白井也不识字,那她是从哪里拿到的毛笔和墨水呢?

    “这个,就是我的名字?”

    “神事吗。”

    他写下了这两个字。

    这么多天相处,封敛也差不多摸透了她的脾气,于是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还是默认了白井的称谓。

    这倒是极为奇怪的事情。

    “……”

    “渡边秀明,专有名词要用汉字表示。”①

    “其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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