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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她的头，把歪掉的辫子正了正。“小聚，该说再见了。”
我对小聚妈妈说：“你在这里等我们吧，我带小聚去看看。”
她摇摇头，牵起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不去看演唱会了，回去做手术，你答应我一件事，有个姐姐要结婚了，我想去参加她的婚礼，就是今天，不耽误的。”
清晨凉风吹来，我启动面包车，带着她们母女，驶向来时路。山逐渐郁郁青青，两个小时后下高速，田美花村子的名称我记得，报纸上写得清楚。村子应该很小，幸亏导航路线明确，翻山越岭，最后一百公里开了三个多小时。
我把车停在村口大树下，因为得问人才知道田美花住处。沿着唯一一条土路，往最近的红砖瓦房走去，绕过一堵破败的老墙，拐弯，我愣住了。
小聚绽开笑容，眼泪却更加汹涌，对我说：“叔叔，你送送我们。”
门推开，小聚冲进来，她抱住妈妈的胳膊，说：“妈妈别哭了，我手术一定成功的，放心好了。”她又扑到我怀里，说：“叔叔，你没被打吧？”
整个村子，为一人办丧事。
3
隐隐约约传来哀乐，目光所及的平房，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白幡，随风翻动。
她妈妈点点头，说：“好，妈妈陪你一起去。”
警察拍拍我肩膀。“销案了，你是好人。”
小聚妈妈眼眶泛红，嗫嚅着说：“宋先生对不起，小聚跟我说了很多次，说你是好人，是她想去看演唱会，逼你带她去的，但我没办法，我几天都没睡着觉……”
小聚妈妈要替她重扎头发，她说：“就这样吧，我们出发。”她抱着书包，蹦到面包车上，向妈妈招手道：“妈妈，快点。”
小聚扯扯我，慌张地说：“是不是有人死了？”
小聚妈妈哭了起来：“我没办法啊，我真没办法，医生说一周后动手术，希望也不大，不做手术也剩不了几天，你说我怎么办……”
小女孩泪眼婆娑，认真地说：“就今天，好不好妈妈？”
我说：“没事没事，她还好吧？”
大棚用许多竹竿撑起，竹竿上扎着白幡，风呼啦吹过，青山起伏，天空沉默不语。
村子正中，田边一片空地，油布搭成大棚，许多人胳膊上扎着黑纱，忙忙碌碌。他们放置桌椅，架起炉灶，有和尚坐在大棚下，唱诵念经。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空空的。想起那个假发弄湿的小女孩刺眼的光头，大大咧咧的小脸，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我喉咙堵住了，说不出话。
她犹豫一下，点点头。
我牵着小聚的手，走进村落，但凡有树的地方，树下就放着花圈、花篮和一摞摞纸钱。花圈的挽联飘拂，数不清的“李树老师千古”。
] 我摸摸她的头，把歪掉的辫子正了正。“小聚，该说再见了。”
我对小聚妈妈说：“你在这里等我们吧，我带小聚去看看。”
她摇摇头，牵起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不去看演唱会了，回去做手术，你答应我一件事，有个姐姐要结婚了，我想去参加她的婚礼，就是今天，不耽误的。”
清晨凉风吹来，我启动面包车，带着她们母女，驶向来时路。山逐渐郁郁青青，两个小时后下高速，田美花村子的名称我记得，报纸上写得清楚。村子应该很小，幸亏导航路线明确，翻山越岭，最后一百公里开了三个多小时。
我把车停在村口大树下，因为得问人才知道田美花住处。沿着唯一一条土路，往最近的红砖瓦房走去，绕过一堵破败的老墙，拐弯，我愣住了。
小聚绽开笑容，眼泪却更加汹涌，对我说：“叔叔，你送送我们。”
门推开，小聚冲进来，她抱住妈妈的胳膊，说：“妈妈别哭了，我手术一定成功的，放心好了。”她又扑到我怀里，说：“叔叔，你没被打吧？”
整个村子，为一人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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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传来哀乐，目光所及的平房，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白幡，随风翻动。
她妈妈点点头，说：“好，妈妈陪你一起去。”
警察拍拍我肩膀。“销案了，你是好人。”
小聚妈妈眼眶泛红，嗫嚅着说：“宋先生对不起，小聚跟我说了很多次，说你是好人，是她想去看演唱会，逼你带她去的，但我没办法，我几天都没睡着觉……”
小聚妈妈要替她重扎头发，她说：“就这样吧，我们出发。”她抱着书包，蹦到面包车上，向妈妈招手道：“妈妈，快点。”
小聚扯扯我，慌张地说：“是不是有人死了？”
小聚妈妈哭了起来：“我没办法啊，我真没办法，医生说一周后动手术，希望也不大，不做手术也剩不了几天，你说我怎么办……”
小女孩泪眼婆娑，认真地说：“就今天，好不好妈妈？”
我说：“没事没事，她还好吧？”
大棚用许多竹竿撑起，竹竿上扎着白幡，风呼啦吹过，青山起伏，天空沉默不语。
村子正中，田边一片空地，油布搭成大棚，许多人胳膊上扎着黑纱，忙忙碌碌。他们放置桌椅，架起炉灶，有和尚坐在大棚下，唱诵念经。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空空的。想起那个假发弄湿的小女孩刺眼的光头，大大咧咧的小脸，滴溜溜乱转的眼珠，我喉咙堵住了，说不出话。
她犹豫一下，点点头。
我牵着小聚的手，走进村落，但凡有树的地方，树下就放着花圈、花篮和一摞摞纸钱。花圈的挽联飘拂，数不清的“李树老师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