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来填补空缺

[    【作者人狼预言家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其实嘛，樱花银行那边也没有彻底谈妥，大河系长啊。”山田阳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满含深意地微

    刚过早上8点，繁华的大阪市像是苏醒的巨龙，张牙舞爪，到处是阔步疾行，穿着大风衣的上班族。

    “没多久啦。”藤原纪香连忙摆摆手，见到他往车站走去，立即踢踏踢踏快步跟了上来。

    “诶？北原系长，您怎么也在？”大河抬头，吃力地看他，“山田社长这边一共取走了五千万円，加上上次的三千万，总计八千万，全部是我们二系名下的存款。”

    “你怎么过来了？”北原苍介走出大门，被突然灌来的冷风冻到，下意识捂紧制服外的风衣。

    1989年12月1日，金曜日。

    “没有，你喝醉就睡，睡得很死那种。”北原苍介心里腹诽了一句，不仅奇怪，而且你还管我叫爸爸，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小助理的面说的，不然她怕是得一头栽进街边的绿化带。

    “请您务必再考虑考虑，您是我们的大客户，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是需求，请您直接说出来，我们一定会满足您的！”大河系长还在鞠躬，甚至没看到一旁高大的北原苍介。

    其中有一个，北原苍介还有印象，似乎是三系的一个优质存款客户。

    “山田先生，山田先生请留步啊！”中年男人夸张得嚷嚷着，冲到人群里，一把就要抓住山田阳的手。

    骂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回头看到门口站立的山田阳，立即换上笑容飞快跑来，临走前还不忘再训斥小林杏子几句。

    这个时代，放贷轻松，敛资也容易，可竞争性也同样巨大。这次山田阳一口气带走数名优质客户，偏偏到了年底，大河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填补这个缺口。

    路过传达室，管理员大叔正对着一台黑白电视机里的女星嘿嘿大笑，现在彩电还没普及，北原苍介住的是高档人才公寓，因此传达室才有资金配备一台黑白电视。

    看到系长一脸神色凝重的表情，藤原纪香也不敢说太多闲话，就这么默默跟着他，一路上了电车，在9点前堪堪来到支行。

    “对了，门口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很早就在等你了，叫她进来也不听，还让我不要打扰你休息。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北原桑可真是好福气啊。”管理员大叔像是记起了什么，在他没有离开前急忙小跑出传达室说道。

    “我叫山田阳，山田房产信贷株式会社的社长，是你们的大客户哦。”山田阳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北原苍介，脸上的笑容十分古怪，在他背后还站着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有老有少，全部聚集在山田阳一步后，态度谦卑，神色拘谨。

    “有心了。”北原苍介其实在家里吃过一些，但还是主动上去接过早点，打开吃了一口，来到街边，他才发现似乎刚下过雪，地面湿湿的，藤原纪香丝袜上的白色物质估计是还没融化的雪花。

    他也听说了，貌似是小林杏子拒绝山田阳的约会邀请，而后者有黑道社团背景，脾气极差，看准了她，非要搞到手。

    北原苍介抬头看向柜台那侧，果然，角落处，小林杏子正缩着身体冲一个中年男人不断鞠躬，而那个身穿银行制服的中年男人则对她指指点点，破口大骂着，声音隐约能传到这边。

    “对、对了，系长，最晚我喝醉后，没、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这些都是小事，大河并不在意，可牵扯到部门业绩，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藤原纪香说着打开手提包，取出了里面还热气腾腾的早点，她的头发上也有晶莹的水滴，小皮鞋动了动，想要跑来，却被北原苍介制止了。

    听到这里，北原苍介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小子就是在故意针对小林杏子，只不过里面是不是有自己的因素就不得而知了。

    看上去像是和系长有仇的人？

    运营部有存款业务指标，虽说现在这个时代，银行内部不差钱，但谁也不会嫌弃钱多，如果能拉到大量存款，还可以维系住一些优质的企业客户，对银行而言，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藤原纪香胡思乱想的时候，北原苍介却在思考怎么效率最大化的利用自己那第一桶金——售卖股票得来的一亿円。

    系长不会真的碰上经济危机了吧？

    山田阳嘴角微微上翘，正准备说话，却看到一个高大身影瞬间遮蔽了自己的视线。

    股市高昂，房市自然也不会差。

    “因为也没有多久呀，我的老家在四国岛，冬天也很难看到雪景呢，出门的时候看到下雪了，就忍不住站着多看了会儿。”藤原纪香走在后面，双手提包，语气轻松，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忽然一红，低声问了句，

    北原苍介扭头，看见那个身材矮小，穿着花绿色大衣，戴着墨镜的年轻暴发户后，眉头微微皱起。

    “味道不错。”北原苍介看着在寒风里微微摆动的少女，迟疑了下，还是将身上的风衣脱下，给她披上了，“你等了挺久？”

    “我每天都搭电车去银行的呀，系长您的车不是停在居酒屋附近嘛？我想着您今天应该也会搭电车，所以就买了些早点......”

    “早上好。”北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但她又没有任何印象。

    山田阳后撤几步，戏谑地笑道：“大河系长，这是干什么？”

    “为什么不去传达室，也不穿外套，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要是因此生病了，我是不会批准病假的。”北原苍介笑着打趣，几口吃完了一个饭团，看来是她自己做的，总算没白费他这几天的照顾，还明白知恩图报。

    “北原系长不用那么着急嘛，难道你不想看看怎么回事？”山田阳瘦弱的身体一步挡在北原苍介跟前，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哦，我忘了，北原系长是楼上融资部的人，和他们运营部似乎没什么关系，对吧。”

    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有黑道背景的暴发户，现在看，似乎还有点身份地位，竟然能鼓动那么多优质客户提取存款，与东产断绝合作关系。

    八千万円，对一个运营系来说，确实算伤筋动骨了，而且山田阳带走的不仅是钱，还有人。

    那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戏谑，有点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其中淡淡的讥笑之意格外明显，让跟在北原苍介身后的藤原纪香十分疑惑。

    “北原系长~早上好！”藤原纪香的心情似乎不错，在他走出门口兴奋地挥动着手打招呼，包裹在短裙下的黑丝长腿笔直修长，并拢在一起，还沾染着点点白色物质。

    “请务必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拜托了！”大河系长是运营三课下属运营二系的系长，也是小林杏子的直属领导，他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不停鞠躬，“我们一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请不要将所有的钱全部取出去！”

    “是的，若是被流放，那这名银行职员的职业生命也就到头了。”姓山本的中年男人就是北原苍介认识的那个优质客户，此时他一脸笑意对着山田阳，讨好的态度十分明显，“那位小林小姐一下子损失这么多客户，怕是逃不掉被流放的结局了。”

    走进一楼大厅，有人主动跟北原苍介打起了招呼：“呦，这不是北原系长嘛，这么巧？又见面了，哈哈。”

    抬起头的小林杏子眼中隐隐有泪光，她正好看到这边站着的北原苍介，连忙用手擦了擦眼睛，鞠躬后消失在柜台后侧。

    “你好，山田社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北原苍介微微点头，也没有拿出名片，打完招呼就打算离开，“我还有早会，就不多说了。”

    “是啊，一下子损失八千万円的存款和多名优质客户，这份责任，不知道她能不能担得起。”山田阳笑着点头，随后看到北原苍介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立即摆手后退半步，“这可不是我有意针对小林小姐啊！她自己的业务能力不过关，流失了这么多优质客户，我也很替她感到遗憾。”

    看到北原苍介走过，管理员大叔立即正襟危坐，面带笑容地向他打着招呼：“北原桑，早上好。”

    已经听得不耐烦的北原苍介这才慢慢低头，看向那个让他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的男人，语气低沉而有力：“小林杏子？”

    “大河系长，山田社长带走了多少存款？”北原苍介挤开山田阳，一米八的个子在89年确实有些鹤立鸡群，他一说话，很多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融资部就是体面，不用拉下脸来讨好客户呢，看看运营部，维系不好客户，就得挨骂，太惨了。”山田阳转身拍了拍背后一个男人的肩膀，“不过我听说融资部职员如果犯错，也会被发配到某些旮沓角落里去？山本桑，你对银行比较熟悉，有这一回事吗？”

    北原苍介愣了下，旋即看到双手提着包包，一身制服短裙的藤原纪香正站在门口，小脑袋好奇地朝里张望着，外面的风很大，她的脸颊微红，像是喝醉了一般。

    他的年终奖、升职机会可都被小林杏子这个蠢女人给毁了！

    “啊，这可让我太为难了，樱花银行那边已经谈妥了，人怎么能随便反悔。”山田阳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吃过早饭，穿好制服的北原苍介下楼，准备搭乘电车上班，昨晚喝了酒，他的AE86停在居酒屋附近，没有开回家。

    大阪如今的房价早已让藤原纪香这个小打工妹望而却步，连她住的老式公寓都快到天价了，想到系长把这么值钱的公寓出手了，她感觉无比难受。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了拍胸口，随后将话题跳跃到最晚的那件大事上，“系长，您住的公寓看起来很高档啊，现在出售，是不是太亏了？今早起来，还听楼下管理员阿姨说股票又大涨了呢。”

    这家伙难道一直顶着雪站在外面等他？

    “怎么样？还合胃口吗？”藤原纪香凑过来，身上是淡淡的荷花香味，“谢谢系长昨晚把我送回家，实在是太麻烦您了！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