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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柜式空调的风呼呼往外吹，相较屋外的燥热，室内凉得让人有些不适。
林寻白一怔，随即又客套道：“那……路上小心。”
一则是目标不能偏移，二则是经费有限。
他本想问，她上次拍着胸脯笃定，说盲尸也好，诅咒也罢，都要亲眼见到才肯相信，如今盲尸已经见着了，还要去闯诅咒吗？
他走到大佛脚下，向上仰望，佛像庄严雄伟，佛面丰圆舒展，正以怜悯的目光俯瞰众生，他双手合十，低头默念。
萧侃半靠着墙，头埋在胸前，她看起来不算沮丧，也不算太过受惊，只是很疲惫。
九层楼内，陈恪站在队伍末尾，听讲解员解说：“96窟初建于唐晚期，原本只有四层，后经历宋、西夏、清重修，最终改为九层，窟内的泥胎弥勒佛高34.5米，是莫高窟第一大佛……”
想来这番叮嘱肯定也不是头一次，耸人听闻又无法解释的离奇死亡，并不适合公之于众，与其制造恐慌，不如多宣传安全知识，让游客少去无人禁区。
“……你看今天……一整天……”
这下萧侃明白了，从若羌进楼兰兜了个圈子，却安全稳妥，而从敦煌自驾，则要穿越罗布泊才能抵达。
那么柳晨光呢，也是因为好奇和欲望吗？
林寻白痛恨自己的直觉。
他解释道：“现在的楼兰遗址归属于xin疆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的ruo羌县，虽然距离古城还有两百多公里，但一般人去楼兰都会从敦煌坐火车去xin疆，再从若羌进楼兰。”
萧侃点头。
果然，她说：“我也要去楼兰。”
热水将萧侃空荡的胃焐热了几分，林寻白又说：“我刚问了警察一句，他说那个孙老板是在汕头开古玩店的。”
“这我也没想到，明天……”
x 和胡金水是最后出来的，两人边走边聊，公安局里人多嘈杂，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
白白净净，五指修长。
但……他们不也刚刚见过盲尸吗？
他的尸体是冰冷的，还是温暖的？
x ，陈恪，这应该是他的中文名。
说实话，现如今科技发达，装备齐全，进罗布泊不像以前那般凶险万难，也有专门的线路，不少沙漠爱好者都以跨越湖心为荣，作为私人导游，他确实不该惊讶他们的路线。
她扭头看向他，利落的短发在空中微微扬起，“听人说这里的洞窟大多是由往来丝绸之路的商贾出资修建的，西出阳关无故人，要做西域生意，就得穿过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所以出发前都会来此许愿，求佛祖庇佑自己平安归来，而九死一生回来的人，必要还愿修窟。只是有的人赚得钵满盆满，便会开凿豪华奢靡的特级窟，有的则是人回来了，钱没赚到，那就随意挖个小窟，更有甚者直接在别人的洞窟旁掏一个耳洞，也算是还愿了。”
不幸的是，有一些人就是不会安于规矩，包括萧侃自己。
林寻白撇了瞥嘴，“萧老板你是搞古董的人，肯定知道楼兰古城吧？”
然而好奇往往会战胜恐惧，欲望更会生出无边的孤勇。
“……所以费用应该……”
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警察说死因还没最终确认，让我们千万别乱说话，尤其是关于案情的信息。”
***
魁梧的大汉眉头一拧，摇头的同时看向陈恪，“我们是自驾过去。”
萧侃仰头打量x ，栗色的头发微微卷曲，深邃的眉眼，高挺的山根，的确是带点混血的长相。x 迎上她的目光，似乎也瞧出了她是鬼市的摊主，让人白替自己做了鉴定，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尴尬，反而主动打招呼，“我叫陈恪，你好。”
这让林寻白深感欣慰，他觉得自己与萧侃已经有了一些“雇仆之谊”。
林寻白讪讪地收回手，跟在她身后，从背后看，他的女老板比刚来敦煌时瘦了几分，估计是操劳过度，他暗暗琢磨，一会要不要劝她回去休息，今晚他一个人去鬼市摆摊好了。
她挂上电话，转过身来，上挑的眉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她但凡这样看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他们自驾过去怎么了？”萧侃听出他方才语气不对。
楼兰是汉代西域的一个小国，夹在大汗与匈奴之间，据说曾经的楼兰东起阳关，西至尼雅，因丝绸之路兴盛一时，却在四世纪中叶骤然消亡，直到一千六百年后，一支瑞典探险队沿塔里木河向东，一路深入沙漠，无意间发现一座被遗忘的古城，楼兰的神秘面纱才因此揭开。
人嘛，哪能没有愿望，往往是只多不少。
胡金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告别，“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洗个澡，去去晦气。”
萧侃冷冷地笑了。
来的路上胡金水和他提过，说敦煌人都很信这尊大佛，许愿很灵，问他有没有要许的愿望。
景区禁止抽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杏脯，刚要塞进嘴里，一只手就伸到他眼前。
“……”
“啊？”
“都说佛祖普度众生，那么叩不叩拜他应该都会保佑吧。”她说。
林寻白是第二个做完笔录的人，从询问室出来，他向问话的警官讨了一杯热水，一路端到政务大厅。
居然还有这种兴致！
“那你们是去若羌咯？”林寻白想当然地说。
莫高窟的标志建筑叫九层楼，依崖而建，位于石窟群中央，编号是96窟，也是游客能够参观的八个洞窟中的必选项之一。胡金水昨天耽误了陈恪的游览，今天重新买了张票，他自个就不进去了，远远朝九层楼拜了拜，然后一屁股坐在“三危揽胜”的大牌坊下等着。
前边的萧侃脚步一滞，后面的林寻白就撞了上去。
萧侃坐在长椅的末尾，盯着地面灰白色的砖块，四四方方，铺得整齐又平坦，与肆意游走的流沙截然不同。倘若人只待在这样规规矩矩的世界里，便不会遭遇那些惨烈可怕的意外。
萧侃终于说话了。
林寻白把水递过去，她伸手接住，喝了一口。
既不叩拜，也不低首。
萧侃微笑，“我们也要进罗布泊去楼兰，要不要结个伴？”
她挑眉看他，“你之前不还说做私导经常遇上爱冒险的客人，去罗布泊、去楼兰，所以才起个艺名，怎么这会倒害怕了？”
part 20
她也自报家门，“萧侃。”
萧侃没有回应，因为她的手机响了。
正是萧侃。
“听起来是绕远了，那他们自驾不是更近吗？”
柳晨光当年是不是也像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空旷的荒漠，等待被人发现？是在清冷的深夜，还是炙热的午后？
末了，他直起身子，才注意身旁还站着一人，腰背挺直，目光专注，不卑不亢地站在佛像前。
同行一家亲，胡金水大大方方地说：“陈先生喜欢历史遗迹，在敦煌待两天，看完莫高窟和榆林窟，就要去楼兰古城了。”
但凡事皆有轻重缓急，对陈恪而言，不远万里来到敦煌，必然是有这一趟的计划。
没有说话。
林寻白趁机问胡金水：“胡导，你们这趟走哪条线路啊？”
她的指甲缝里还留着戈壁深处的残沙，一粒一粒的，有黑、有白、有黄……听人说鸣沙山的沙有五种颜色，那么埋在鸣沙山下，会不会比埋在粗糙戈壁舒服一些？
陈恪的脸色瞬间大变。
不过——
林寻白点点头。
“喂？张警官，嗯，你说……”为了回避周围，她捂着手机向外走。
“所以，他是为了找壁画才没有上飞机，折返回来的？”
萧侃都无从知晓。
出门前，胡金水见林寻白和萧侃还没走，快步上前，“怎么样？吓得不轻吧。”他说着压低声音，又道：“上次我就说了，盲尸……对吧？”
况且罗布泊就是罗布泊，再怎么开发也是无人区。好在萧侃对楼兰意兴阑珊，也没有为了盯梢一个人纵穿无人区的打算。
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变成一句轻声细语的“那尸体真怪吓人……”
“那是自然……票我已经……”
他低头抿了抿嘴，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心思重、顾虑多，都是正常现象，更何况他一路租车自驾，定私导，说明是个不爱跟团的人。
明晃晃的两个大窟窿，还有什么可确认的，又不是第一起了。
“哎？”
陈恪回过神，“那你是来这里许愿的了？”
“走吧。”他站起身，冲她伸出一只手。
“你的绢画碎片修好了吗？”她又问。
这个话题倒是勾起了陈恪的兴趣，他反问萧侃：“你说那几块碎片是宋代的，那你能看出它们的出处吗？”
只是在方才的某个瞬间，她很希望，不，她无比希望那个女人还有一丝丝的生息。
林寻白看出她的低沉，默默不再多言。
林寻白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发出低低的嘘声。
“近是近。”这一点林寻白也承认，“可楼兰消失的原因之一就是孔雀河改道引起的干旱，孔雀河之于楼兰，好比党河之于敦煌，没有水源，再繁华的城市也要荒废，而孔雀河的下游，正是罗布泊。”
目送他俩走出公安局，林寻白才叹了口气。
胡金水抬头一看。
陈恪一愣。
萧侃朝前方的大佛努了努嘴，神情随意地说：“就是藏经洞里的。”
] 柜式空调的风呼呼往外吹，相较屋外的燥热，室内凉得让人有些不适。
林寻白一怔，随即又客套道：“那……路上小心。”
一则是目标不能偏移，二则是经费有限。
他本想问，她上次拍着胸脯笃定，说盲尸也好，诅咒也罢，都要亲眼见到才肯相信，如今盲尸已经见着了，还要去闯诅咒吗？
他走到大佛脚下，向上仰望，佛像庄严雄伟，佛面丰圆舒展，正以怜悯的目光俯瞰众生，他双手合十，低头默念。
萧侃半靠着墙，头埋在胸前，她看起来不算沮丧，也不算太过受惊，只是很疲惫。
九层楼内，陈恪站在队伍末尾，听讲解员解说：“96窟初建于唐晚期，原本只有四层，后经历宋、西夏、清重修，最终改为九层，窟内的泥胎弥勒佛高34.5米，是莫高窟第一大佛……”
想来这番叮嘱肯定也不是头一次，耸人听闻又无法解释的离奇死亡，并不适合公之于众，与其制造恐慌，不如多宣传安全知识，让游客少去无人禁区。
“……你看今天……一整天……”
这下萧侃明白了，从若羌进楼兰兜了个圈子，却安全稳妥，而从敦煌自驾，则要穿越罗布泊才能抵达。
那么柳晨光呢，也是因为好奇和欲望吗？
林寻白痛恨自己的直觉。
他解释道：“现在的楼兰遗址归属于xin疆巴音郭勒蒙古自治州的ruo羌县，虽然距离古城还有两百多公里，但一般人去楼兰都会从敦煌坐火车去xin疆，再从若羌进楼兰。”
萧侃点头。
果然，她说：“我也要去楼兰。”
热水将萧侃空荡的胃焐热了几分，林寻白又说：“我刚问了警察一句，他说那个孙老板是在汕头开古玩店的。”
“这我也没想到，明天……”
x 和胡金水是最后出来的，两人边走边聊，公安局里人多嘈杂，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
白白净净，五指修长。
但……他们不也刚刚见过盲尸吗？
他的尸体是冰冷的，还是温暖的？
x ，陈恪，这应该是他的中文名。
说实话，现如今科技发达，装备齐全，进罗布泊不像以前那般凶险万难，也有专门的线路，不少沙漠爱好者都以跨越湖心为荣，作为私人导游，他确实不该惊讶他们的路线。
她扭头看向他，利落的短发在空中微微扬起，“听人说这里的洞窟大多是由往来丝绸之路的商贾出资修建的，西出阳关无故人，要做西域生意，就得穿过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所以出发前都会来此许愿，求佛祖庇佑自己平安归来，而九死一生回来的人，必要还愿修窟。只是有的人赚得钵满盆满，便会开凿豪华奢靡的特级窟，有的则是人回来了，钱没赚到，那就随意挖个小窟，更有甚者直接在别人的洞窟旁掏一个耳洞，也算是还愿了。”
不幸的是，有一些人就是不会安于规矩，包括萧侃自己。
林寻白撇了瞥嘴，“萧老板你是搞古董的人，肯定知道楼兰古城吧？”
然而好奇往往会战胜恐惧，欲望更会生出无边的孤勇。
“……所以费用应该……”
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警察说死因还没最终确认，让我们千万别乱说话，尤其是关于案情的信息。”
***
魁梧的大汉眉头一拧，摇头的同时看向陈恪，“我们是自驾过去。”
萧侃仰头打量x ，栗色的头发微微卷曲，深邃的眉眼，高挺的山根，的确是带点混血的长相。x 迎上她的目光，似乎也瞧出了她是鬼市的摊主，让人白替自己做了鉴定，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尴尬，反而主动打招呼，“我叫陈恪，你好。”
这让林寻白深感欣慰，他觉得自己与萧侃已经有了一些“雇仆之谊”。
林寻白讪讪地收回手，跟在她身后，从背后看，他的女老板比刚来敦煌时瘦了几分，估计是操劳过度，他暗暗琢磨，一会要不要劝她回去休息，今晚他一个人去鬼市摆摊好了。
她挂上电话，转过身来，上挑的眉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她但凡这样看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他们自驾过去怎么了？”萧侃听出他方才语气不对。
楼兰是汉代西域的一个小国，夹在大汗与匈奴之间，据说曾经的楼兰东起阳关，西至尼雅，因丝绸之路兴盛一时，却在四世纪中叶骤然消亡，直到一千六百年后，一支瑞典探险队沿塔里木河向东，一路深入沙漠，无意间发现一座被遗忘的古城，楼兰的神秘面纱才因此揭开。
人嘛，哪能没有愿望，往往是只多不少。
胡金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告别，“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洗个澡，去去晦气。”
萧侃冷冷地笑了。
来的路上胡金水和他提过，说敦煌人都很信这尊大佛，许愿很灵，问他有没有要许的愿望。
景区禁止抽烟，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杏脯，刚要塞进嘴里，一只手就伸到他眼前。
“……”
“啊？”
“都说佛祖普度众生，那么叩不叩拜他应该都会保佑吧。”她说。
林寻白是第二个做完笔录的人，从询问室出来，他向问话的警官讨了一杯热水，一路端到政务大厅。
居然还有这种兴致！
“那你们是去若羌咯？”林寻白想当然地说。
莫高窟的标志建筑叫九层楼，依崖而建，位于石窟群中央，编号是96窟，也是游客能够参观的八个洞窟中的必选项之一。胡金水昨天耽误了陈恪的游览，今天重新买了张票，他自个就不进去了，远远朝九层楼拜了拜，然后一屁股坐在“三危揽胜”的大牌坊下等着。
前边的萧侃脚步一滞，后面的林寻白就撞了上去。
萧侃坐在长椅的末尾，盯着地面灰白色的砖块，四四方方，铺得整齐又平坦，与肆意游走的流沙截然不同。倘若人只待在这样规规矩矩的世界里，便不会遭遇那些惨烈可怕的意外。
萧侃终于说话了。
林寻白把水递过去，她伸手接住，喝了一口。
既不叩拜，也不低首。
萧侃微笑，“我们也要进罗布泊去楼兰，要不要结个伴？”
她挑眉看他，“你之前不还说做私导经常遇上爱冒险的客人，去罗布泊、去楼兰，所以才起个艺名，怎么这会倒害怕了？”
part 20
她也自报家门，“萧侃。”
萧侃没有回应，因为她的手机响了。
正是萧侃。
“听起来是绕远了，那他们自驾不是更近吗？”
柳晨光当年是不是也像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空旷的荒漠，等待被人发现？是在清冷的深夜，还是炙热的午后？
末了，他直起身子，才注意身旁还站着一人，腰背挺直，目光专注，不卑不亢地站在佛像前。
同行一家亲，胡金水大大方方地说：“陈先生喜欢历史遗迹，在敦煌待两天，看完莫高窟和榆林窟，就要去楼兰古城了。”
但凡事皆有轻重缓急，对陈恪而言，不远万里来到敦煌，必然是有这一趟的计划。
没有说话。
林寻白趁机问胡金水：“胡导，你们这趟走哪条线路啊？”
她的指甲缝里还留着戈壁深处的残沙，一粒一粒的，有黑、有白、有黄……听人说鸣沙山的沙有五种颜色，那么埋在鸣沙山下，会不会比埋在粗糙戈壁舒服一些？
陈恪的脸色瞬间大变。
不过——
林寻白点点头。
“喂？张警官，嗯，你说……”为了回避周围，她捂着手机向外走。
“所以，他是为了找壁画才没有上飞机，折返回来的？”
萧侃都无从知晓。
出门前，胡金水见林寻白和萧侃还没走，快步上前，“怎么样？吓得不轻吧。”他说着压低声音，又道：“上次我就说了，盲尸……对吧？”
况且罗布泊就是罗布泊，再怎么开发也是无人区。好在萧侃对楼兰意兴阑珊，也没有为了盯梢一个人纵穿无人区的打算。
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变成一句轻声细语的“那尸体真怪吓人……”
“那是自然……票我已经……”
他低头抿了抿嘴，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心思重、顾虑多，都是正常现象，更何况他一路租车自驾，定私导，说明是个不爱跟团的人。
明晃晃的两个大窟窿，还有什么可确认的，又不是第一起了。
“哎？”
陈恪回过神，“那你是来这里许愿的了？”
“走吧。”他站起身，冲她伸出一只手。
“你的绢画碎片修好了吗？”她又问。
这个话题倒是勾起了陈恪的兴趣，他反问萧侃：“你说那几块碎片是宋代的，那你能看出它们的出处吗？”
只是在方才的某个瞬间，她很希望，不，她无比希望那个女人还有一丝丝的生息。
林寻白看出她的低沉，默默不再多言。
林寻白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发出低低的嘘声。
“近是近。”这一点林寻白也承认，“可楼兰消失的原因之一就是孔雀河改道引起的干旱，孔雀河之于楼兰，好比党河之于敦煌，没有水源，再繁华的城市也要荒废，而孔雀河的下游，正是罗布泊。”
目送他俩走出公安局，林寻白才叹了口气。
胡金水抬头一看。
陈恪一愣。
萧侃朝前方的大佛努了努嘴，神情随意地说：“就是藏经洞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