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番外：常氏东珠重归、明珠归还，牵引往后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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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知小辈入宫，无以相送，虽手工不济，也制衣一件。

    永安国公爷沉下脸来，不善的说：“哼，又相中我常家谁了。”

    进到书房中，见信使无措。国公爷问：“旨呢？口谕？”

    国公爷答：“你放才不是看了吗？那是，我小妹写的。不是若儿。是......”

    “这般说来，原是要囚念儿终生在外？”国公夫人面现愁苦。

    小兵说：“这次不大一样，来的这几位都带着大兜帽，捂得严实。面上竟还罩着黑纱。显是不想叫人发现身份。”

    常念睿点头。

    国公爷略有惊异，心道：这般死侍而来，难不成要同南国开战吗？

    附字写：一脉早亡，过继于白浅桃永安公国夫妇一脉为女。

    走开两步再瞧手中书信，上写：伯谦亲启。

    得了太后懿旨，即刻宣礼部安排吉日。

    抱歉。

    还有很多早年间便过时的几位德高耆老签字画押作证。

    “去瞧瞧吧。”国公爷安排城楼众人后才行回府。

    国公爷终找到一桃粉之衫，甚小。似是小女孩身量才能穿上。保养得宜，连其上金线都未松脱。拿在手中回身，见圆桌上都是衣衫，一把便扒到地上。国公夫人才叠好放置如此，眼下见此也有些生气。但看国公爷那般神情，伏在桌上以衣裳花纹瞧着手中书信，不禁想凑过去瞧。

    多年匆匆而过，吾深觉当年之错。

    国公爷并未理会，只把其中衣衫统统拽出，扬在地上。

    继元八年九月十七，纯妃册封为贵妃，礼部登记造册，授金册金印。陛下特旨：摄六宫事宜。位同副后。

    国公爷囫囵看完复又细看一遍。疾步朝门口去，却又道：“你在此，哪都不要去。”出门后反手挂锁书房，这才疾步朝着里院而去，手中紧握着书信，便到曾经常苒所居之房，拉出樟木大箱翻找其中。

    从此雁南再不过问。

    南夫人原本称病推了一次，后宫里随着纯妃的尚姑姑亲传纯妃旨意，只一句话悄附在南夫人耳边说的，并无第三人知。南夫人听后即刻起身，随轿进宫，所用物件一概未拿。其后再未出宫，直至纯贵妃平安诞下皇子。

    两人进门又即刻关门。

    “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公夫人问。

    “姑姑还在呢。”念睿接口。“我亲眼瞧见了。那时我......那时太后身子大好，陛下夸我有功，带我出宫游玩，我真真在京郊一宅院中见到了姑母。姑母虽消瘦却依旧容颜姣好。我去时，姑母已身怀有孕，稍有些显怀。陛下想让姑母进宫养胎。姑母不愿，说我大好年华不想我被囚在院，几句话便得陛下旨意，只要姑母愿往，那诞下皇嗣之时，无论男女，皆放我回来。”

    “念儿？”国公夫人惊讶更甚。

    第一张皇帝笔迹，上写：

    国公夫人匆匆看完，才细细比对。“确是极像。也不敢说就是一人。这落款，莫非是你在京的庶妹？可她不也早嫁人了吗？”看向国公爷，却见他竟落下一泪，不知何事，思量之时看到国公爷手中户籍纸页。

    内里三张信纸折在一起。

    太后白日抚养幼子逗趣之余，又见纯妃乖觉日日请安于前，忽得准予皇上再行册封。

    以子交换，万分抱歉。顶小辈之名实非得已。再道抱歉。

    国公爷面上笑意深沉，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拉着国公夫人去了前头书房。

    信使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

    “要什么呀？”国公夫人朝着桌边而去。

    “报国公爷。”一声高呼，另一人跑上急道：“来的信使，在咱们府中自裁了。几十人同时，好骇人。”

    便不言不好了。以免这页纸被扣下，无法递到长兄手中。兄长曾立誓再不入京，我也在宫中无法出。只怕此生无以得见。既知安便好。

    继元八年未出十五，宫内传旨。纯妃胎像不稳，需经验丰富的南夫人陪产。

    国公爷呼出口气，又说：“她在外洞悉，知你危险。你能在宫为所欲为，定是还未安排妥当，到时准备充分，陛下先杀你，再威逼她服从，才是陛下的中策。就算她不应，你也无法活，不光不能救你，只怕白白失你性命。”见家妻神情，又道，“陛下下策，恐怕便是待家里的小三、小五成年，也会被召宫中，再寻一相似之人，再替。如此苒儿更加不愿。所以，苒儿其招出险，食了猛药，强怀身孕。生死一间，所以才会多次传

    久未如此称呼。还真恍如隔世之感。

    国公夫人闻声过来问道：“国公爷这是做何？”反手关上房门又问，“夫君这是为何？”

    古言是覆水难收，时光无倒流，但如今舛错之处已改。望兄能知。东珠已归，明珠当返。在此“完璧归赵”，虽非同年即时，却也是二九年华。却望其隐于南境，再不复出。

    《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

    “夫君不是自来说要好好养护吗？这......”国公夫人一一捡起在地上的衣裳，叠好放在圆桌之上。

    国公爷接过，仍是打量。还未开信便说：“若是没领死命，便喝口茶压压惊。”见信使只坐下未喝，只以为怕现了容貌不想喝罢了。

    国公爷瞧完扯到余下两张信纸之后，口中不禁念叨：“什么玩意。”

    “你......”国公爷看向信使，迟疑着措辞不知如何开口。心想这是给了此女名门贵女身份却要困于南境，意义何在？

    “什么姑姑？你亲眼瞧见了？”国公爷眼中似有些晶莹。

    信使摘下兜帽，扯下面上半遮黑纱道：“爹爹。”

    国公夫人再回到身边时，国公爷却是把手中信纸递了过去，“你既通诗书研习几家字痕，你瞧瞧，是否一人所写。”

    “都成。随意拿几幅来。”

    期间雁南大人生怕降生不顺，迁怒沐秋，几次找机会劝解寻沐秋出来，沐秋均推拒。雁南问：“你与纯妃娘娘不是不睦吗？从前都是演给旁人看的？”

    雁南也因日前伴驾有功，于仕途停滞几年之后再得晋封，一跃成为御前侍卫统领。都知这除非陛下亲属，必是极其亲近之人。甚至整个宫廷侍卫尽归统率。在中宫之处特开个院赐给雁南夫妇，让他们能时常团聚。连上西知都忍不住同雁南道喜，临走还不忘调笑，“雁南兄兼得了。”

    “此刻宫中并非女儿，是姑姑。陛下开始是待女儿极好，万千圣宠加身，女儿也险些眯眼，爹爹还是先看信吧。”

    不知伯谦兄安好？

    “这，什么意思呀？”

    第三张。上写：

    “你当谢你姑母，大恩。救你性命。且让你可自由之身，自行婚配。”国公爷说着，见自家夫人不解，再道，“虽不知当年为何传出她死讯，但想必一直大隐于世，几年前陛下定要召你入宫，必是为你这几分相似容貌。借你姓名，还她自由，重现于世。”

    国公爷道：“日后有的是机会呢。”

    “娘！”信使见白浅桃来，放下茶盏冲进她怀。

    抱歉。

    一小兵自下跑上城楼：“禀国公爷，京城来人啦。陛下派的传信使，请您回府。”

    “你先分辩，再说，快。”国公爷未答只一味催促。

    “信使随我来。”

    如今太子降世，举国欢庆，愿再添一喜，虽不能昭之于众，却能心下欢愉。

    上写：平川白氏女。

    此次，勿需割袍断义批匾离走。

    “还余下一人。似也有些吓到一般。”

    永安国公爷立于城头眺望远方。

    听雁南夫妇学了当年兄长闯府之事，遗憾当年蓝衣未送出，如今粉衣尚还可。便缝制我最喜的夹竹桃花枝模样吧。身子弱，不大出门，都险些忘记了模样，只得似像非像。遥想之下，还是娘当年给我缝的好。

    “她不是？”国公夫人迟疑接口说，却也未说出。

    “你......你，不是。”国公爷惊讶不止。

    直至秋日纯妃陪着太后去了京郊胧明庵请愿，南夫人亦是陪侍在侧，传闻为讨太后欢心，南夫人在京郊移种百亩万寿菊，盛况美艳。再回宫时，纯妃亦康复如初，脾性比之才入宫之时更加温顺。听闻夜间无人处，便称皇上为夫君。皇上也头次带着妃嫔入承元殿内。

    当年一时行差踏错，致多年不断修补。深憾当年之过。

    国公爷看到此冷哼一声，继续向信纸左侧看去。

    继元八年二月十八，纯妃诞下皇七子。

    皇子诞生后便送至慈安宫亲由太后抚养，纯妃依旧闭门不出。

    国公爷目光全被院中女子吸引。虽隐在兜帽之中，却是有种莫名熟悉之感。

    “去。浅桃，把柜上收着的那些字，给我拿来两幅。”

    至此常氏终掌后宫。

    “是。女儿亲眼见了。还活着。爹爹还是先看信吧。”

    国公爷咬了咬牙后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斗胆揣测，囚还算好，只怕，不能成活。”

    信口被粘死，只得从上撕开。

    进到院中，血迹明晰。四散各处，还有几道明显拖走的血痕。帅府府丁才叫一声，还未等说话，便被国公爷抬手制止。

    附一简言。秋来骤见百亩万寿菊甚美，也有些生念。特在胧明庵为兄长求了一签，念生居士特解：兰陵王之貌需隐，不可多言否杀身之祸。望兄长皆安。

    南夫人只答：“是真的。可如今的纯妃太像小姐了！我宁愿陪她度过难关。哪怕自己不得善报，也不想再弄丢小姐一次。”说完那行清泪又滑下脸庞。

    署名：小妹敬上

    第二张，却是一张户籍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