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22章

[    【作者箫亦如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桂嬷嬷恰时也拿着一个包裹进来。暗红色的包袱奇形怪状的，四角系在上头，还有一节树枝露出在外。那宫女极其有眼色，放下遮帘后，急过来接下。“公主，那沉香木到火候了，下头办事得力，没到春日，便摘到了这些。特意送了进来。”

    “你......好。都说不听你是吧？那你就好好在这想想。怎么是为子之道，为臣之道，你这些年为的什么？以后，要如何！”随后命两名侍卫就守在正华所寸步不离。

    回到正华所不久，还未等萧承言换衣服，皇后便到了。看到还一身内监衣衫的萧承言，气的坐在桌边也不言语，

    “也罢。我在，御前侍茶。名字便不必说了。你也是知的。我们都有一个称呼。宫里人人都听过的，却真没几个人见过。我们只有一个统一的称呼。”秦慧说的极慢，正巧外头冷风卷着薄雪吹了进来。门口的位置瞬间便一层薄雪。

    夏至在反复想着从进宫到如今的一幕幕，心中不断揣测这到底是长公主还是谁的局？但此刻的自己真的已找到了暗影，长公主知道吗？

    站起身，走向门口，站在常衡身后。

    餐食十分丰盛，可只放在那三个托盘中，放在屋外稍远的位置。

    长公主摆了摆手，却道：“无妨。只可惜当初她效忠错人。否则也不会牵扯进那些莫须有的事。既然能如此布局，便是已知当年的事是本宫所为，如今他们借着事，给了宫里一个牵强由头处置了夏至，便如他们的愿。夏至说不说的没什么打紧。”

    两名带刀侍卫随后便跟上。

    内监低着头却是感觉剑鞘碰了一下自己的后腰，然后耳边低声传来一句。“七皇子。皇后娘娘有命，和我们走一趟吧。您身份贵重，怕、是、不需我们押解吧。”

    二人过来之后，分别同内监和守门的门卫悄声说话。

    两个人一起抬头向上望着。那雪晶莹剔透，仿佛从天上飘洒而下。又仿佛是那星空满天，徐徐                                                落下。不同于往日为着

    常衡每下了学，便被带到正华所去“看望”七皇子，开解一下。没人觉得不妥，二子同长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可萧承言在意，他只想要常芜来。常衡来不来有什么所谓呢。直到一周后......这是常衡进宫的一周后，也是萧承言真切知道了常芜不会来了的一周后。

    萧承言依旧未说话。

    同一场雪，紫璇宫中炭火烧的极旺盛。正中徐徐燃起的是长公主特调制的香料。严选古方外加了一味白兰花。长公主站在正中的熏炉前，隔一会便用手轻轻扇动一下，让香味朝着自己的方向浓郁一些。

    萧承言转头看着其中一人注视着，又瞧着另一人。“说话。回话！”

    “胡闹。他都来了，他都说了。还有那些个......那些刚调过去的兵将还写了折子来，说了那的惨况。那城墙都破了，万一再攻来守不住呢。你去了，能改变什么？要是有危险呢！”

    “这天突然便冷了下来。”长公主依旧站在那，都并未回头。

    没人回答。

    “母后......”萧承言良久后凑过去叫了一句。才发现皇后红着眼眶，似有泪在眼中打转。“母后？”

    “我等并不知。只是领皇后娘娘之命，各门皆四散开。”

    “不。一定走的门。大大方方的办差事，怎会翻墙呢。那夏至是女子，先查那些出门办差的宫女。有实才会传，那秘密组织一定在。且一定是离得皇兄近的才好实时安排差事，合得圣心。这鱼饵、钓鱼人都在明面，如今是要把这鱼竿找到才能放心。日后看着便好。这宫里呀，她们谁本宫都不信，只有你们二位本宫最放心了。”

    七皇子萧承言突感觉房中见黑，转头却是一人站在门口，挡的严实。逆着光线只能瞧见一人高高束着发，那发穿过那其上银冠垂下去。这模样同常芜太像，不禁叫出了口。“常芜？”站起身晃了晃身子，朝着门口走了两步，才发现是常衡。

    眼中的光芒，一下再次消失无踪。颓然回身，便坐在那桌边，手臂搭在桌子上，整个人也背转，背对着门口。再也不想瞧上一眼。

    “不。不是他。母后。我要去南境。我要去看看，我定要去看看。”

    皇后右手握拳在桌沿便一锤。“去什么南境，那常家公子已经来了，皆说明白了。”

    寝殿的门从外拉开，内里的宫女把门帘掀开。张嬷嬷从外端着花柚彩碗盏进来，迎面便感觉一股热气夹杂着香味扑了过来。“公主，这小厨房刚炖好的燕窝百合羹盏。这两日屋中炭火生的旺，又焚这极重的香，嗓子易发干。”

    “下雪了？”萧承言一直背对着外头而坐，看着方刮进来的雪花，呢喃着。“我去时，也下雪了。薄雪。一丝一毫也没站住。”说完转过头，朝着上头望去。那雪花仿佛泛着光，从屋内望出去，反而外头亮了一些的。

    尽昏时分，西角门处。不太合身的衣衫和闪躲的眼神令守宫门的格外警惕。正要仔细盘问时便“自报家门”，自称是七皇子要他出宫办事。戍守角门远处两名带刀侍卫突向这边探查。内监微一瞥眼便觉得眼熟，可自己并不常来宫门处，便略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没来，你如此......如果她来了，你真会开心吗？她真会开心吗？你问过她吗？她会否愿意来？说不准，她更愿意......在南境。从不曾离开，才是她所想。是你一意孤行的。七皇子。世间之事，往往会事与愿违，没有人......想人死。”常衡说完，也转过身子。坐在门槛上。

    不知何时，忽而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反而没有了侵袭的凉风。屋中并未点着炭火。常衡坐在门口，也没人能够进得去屋中。

    萧承言转头，看向常衡。常衡的背也没有往日那般挺直了，坐在那，略微显得有些佝偻。他痛失母亲和弟弟，眼下却还要来开解自己......知道常衡也难，可仍是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御前奉茶却是符合，可未必也太显眼了。”张嬷嬷无不疑虑的说着。

    萧承言瘫坐在地，萎靡不振。两顿茶饭未食只在院子中呆呆坐着。未免人聒噪便叫正华所众人都回房待着。只两名侍卫仍在院中驻守。萧承言忽而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走西角门？”

    俊娘站在门口稍微远点的位置。泪眼婆娑。她之前求了好久，都无济于事。

    “我没有呀。”萧承言坐在凳子上。看到皇后的泪夺眶而出，急忙伸手拉开凳子便跪在地上。“母后。您别......”

    桂嬷嬷一一看着才回：“公主，这御前奉茶的秦慧出宫探亲去了。前日刚走......”

    两个人只那般枯坐着直到太阳落下。星空高挂。连着常衡的晚上都未食。

    “你这次又要去哪呀？”皇后哽咽的声音传来，却是又道，“上次还有那么多人护着，这次自个儿就要......”

    依旧不进食。

    “逝去的已经回不来了。珍惜眼下拥有的吧。七皇子。”常衡再劝。

    “明日一早，已安排了出宫去接。老奴想......”张嬷嬷迟疑了一下道：“武家之女，老奴怕是制不住。不如......”

    “那还不是我一个眼神，你便明白了？”张嬷嬷说完。寝殿中三人笑成一团。

    “可我没看到。”

    常衡叹了口气，却也没有走进去。两个人本就不熟悉，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后才说：“吃些东西吧。皇命难违，我也不想日日来劝你。”

    秦慧走到院中。抬起头不知是雾气还是昨日下得大雪还在空中并未消散，被风吹着飘散在空中。抬起手展平，却并未看到落下的雪花。“她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不知我到了这时候，能否......也能有人给我一条活路。”转过头，看到半开的门，内里夏至趴伏在地，手指尖借着刮进的薄雪不知在划什么......

    桂嬷嬷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迹。“公主，这是半个月出宫的明细。各个门都誊抄在此了。除非不是从门出的。”

    “不如我来办？”桂嬷嬷接着说道。含笑着瞪了张嬷嬷一眼又道：“你呀。多少年了，你就直接说嘛。不都是我唱白脸。”

    “原来如此。哼。”萧承言讪笑着便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雾白白的，太阳、白云还是天空，什么都瞧不清楚。

    《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

    忽而一阵夜风，那风卷着雪，一下卷进屋中。连常衡也闭了下眼睛，用手臂微微挡着脸。

    “暗影。”夏至如蚊虫一般嘀咕着。“原来真的存在。哈哈哈哈......”其后躺在地上，任由风雪刮进屋中。

    “我要出南境！”

    桂嬷嬷仍现愁容：“虽然没查到去了何处，但人却是不见了。要一具尸首何故？定是得救了的。就怕她死里逃生，那该说的不该说的......”

    屋中七皇子抱着膝盖，背靠在床沿。这番模样，感觉同那时的常芜，没什么不同。都是像失了魂魄一般。看到如此的七皇子，常衡一时也不知所措。只站在房间门口，迟迟没进去。

    此刻没人来同常衡说，不能坐在门槛之上......

    “你打小就不大让我劳心的。怎的这大了......大了......便这般叫人不省心。”

    内监未在多话，转身便走。

    “看她日后同谁交集。只要回宫中来，就不怕不漏出马脚。宫中都收拾妥当了？那常家丫头该来了吧？”

    事件浅回到常衡到来的那天，萧承言被送回正华所。看似平静......

    “嗯......”南阳长公主面露微笑，再次伸出手在眼前煽动了两下。“这香呀，就得从头烧起，久了才有味道呢。”

    七皇子只是嗤笑一声，什么都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