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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至门口，虞欢被春白拽回来：“王妃，齐大人足智多谋，自有办法解围，您现在赶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
皇帝眼看虞欢落荒而逃,心里更惊,莫名有一股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待得回神，又不禁怒火中烧。
齐岷提醒道：“皇后给程家六郎的那封信，万岁爷忘了？”
齐岷不做声。
虞欢笑道：“改口改得很好，以后就这样叫吧。”
“这帮人竟敢……”皇帝怒不可遏，把手里信笺攥成一团，忽又想起什么，瞪向齐岷，“你……”
*
“那怎么可能？”皇帝立刻又翻脸，道，“朕要召谁入宫，那是朕的私事，他刘家凭什么干涉？！”
*
齐岷无视道：“刘大人联合前朝抵制燕王妃入宫，多半和皇后脱不了干系，皇后如今虽然有孕，可背后牵涉不少案件，是否要查，万岁爷想明白了吗？”
春白道：“辛大人说，齐大人以前对他有救命之恩，既然齐大人已认定王妃不放，他又劝不动，那自然只能‘为虎作伥’了。”
不多时，春白去而复返，眉间愁色彻底消散，道：“王妃放心，齐大人刚刚已平安离开金玉堂，万岁爷什么动静都没有，应该是无事了！”
“我要去看看齐岷。”
齐岷淡淡道：“出门后收到的。”
“齐岷……你可知你今日之举，是什么性质？！”皇帝找回该有的威严，怒视齐岷。
齐岷仍留在金玉堂里，皇帝已经发现他们的私情，虞欢难以想象齐岷会面对什么。
齐岷掀眼，眸底雪亮，不缓不急道：“难道不是万岁爷希望尽快得到虞氏吗？”
虞欢刹住脚步，春白赶紧道：“您要是现在再赶过去，那不是更坐实您和齐大人有私情了吗？”
虞欢：“……唉！”
“他不恼我招惹他家头儿了？”
皇帝失望道：“朕既然要收她入宫，自然会赦免她的谋逆之罪，这一点不需你说。”
皇帝一怔。
皇帝道：“朕对虞氏念念不忘，天下人皆知，她或许就是猜测过多，歪打正着，至于外泄密旨，也是无心之举。再说了，区区一封家书，并不能断定她和东厂有勾结！”
皇帝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前后矛盾，并且因过度维护皇后，显示出惧怕刘家的嫌疑，心里不由一阵气闷。
春白一愣后，点头往外。
齐岷眼眸微垂，不动声色，道：“朝臣不满万岁爷召燕王妃入宫，缘由无外乎两点。其一，燕王妃乃燕王发妻，从伦理上说，是万岁爷的弟媳；其二，燕王造反，罪及全府，燕王妃既是戴罪之身，便没有侍奉君王的资格。前一点万岁爷不能改变，要想平息朝中风浪，不如先试试第二点。”
虞欢忙说“不是”，春白低头道：“奴婢以前是希望您能入宫，做万岁爷的女人，接着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后来，奴婢发现您不爱听和皇宫里有关的一切，更不爱万岁爷，您还说，不想再做金笼里的雀儿了……和燕王在一起的这六年，您过得怎么样，奴婢都看在眼里，如果皇宫里的生活是重复王府里的生活，那便是泼天富贵，奴婢也不想小姐再去禁受一次了！”
齐岷微微沉默，道：“所以万岁爷的意思是，不仅程家，刘家的事也不必再管，包括抵制燕王妃入宫一事。”
深吸一气后，皇帝忍耐道：“既是如此，那可真是有劳齐卿了。”
皇帝当头一棒,背脊不由发麻，全身一阵僵冷：“你什么意思？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虞欢想，既然今早齐岷能平安无事地从金玉堂里出来，说明皇帝并没有和他撕破脸，要么是齐岷用什么办法遮掩了他俩的私情，让皇帝打
“不过京中传来的这份密报关系不小，万岁爷还是先过目为好。”
齐岷拱手一礼，转身离开，走时眉睫掀起，眼锋凌厉。
皇帝一愣，接过齐岷手里的一卷信笺，打开来一看后，脸色骤变。
“不过什么？”
如果是最糟糕的后果，她不能让他独自一人承受。
春白抹完眼睛，看见她展颜，不是平日里乖张虚伪的笑，而是记忆里属于青葱年少时的粲然，心里更酸，热泪簌簌滚落。
辛益“诶”一声，便要去叫人，齐岷忽又收住脚步，吩咐道：“今日你留在威府。”
皇帝气势顿时弱下来，色厉内荏，道：“你这封密报是何时收到的？既然如此重要，先前用膳时为何不说？”
齐岷道：“朝臣来势汹汹，万岁爷既然有了决定，那还是尽快下诏为好。”
春白见虞欢如此，眼泪涌得更快，忙偷偷擦拭。
耳畔似惊雷滚落,皇帝回头，惊见一人阔步走来，满身肃杀，正是齐岷！
春白点头，脸上有一抹羞赧之色，道：“齐大人走前交代了辛大人，让他盯着府里，要是万岁爷再做欺辱王妃的事，由奴婢告知他，他会来设法解决。”
虞欢眼眸微动，道：“你刚刚是去见辛益了？”
本来最令人火大的是虞欢欺瞒自己，以及齐岷闯进来救人，现下被以刘家那帮人一搅，皇帝显然无暇顾及前面那一茬关于私情的猜测，皱眉道：“那照你说，朕该怎么做？”
虞欢抱膝坐在床上，眼圈酸涩，任由春白给自己换完衣裳后，忽然想起什么，倏地走下床。
*
可是，他如今人不在皇城里，身边没有一呼百应的禁军，算上威家的护卫在内，能受他差遣的恐怕也就寥寥数十人，靠这点力量来对付从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齐岷，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齐岷肃然道：“刚刚的事，绝不可再发生第二回。”
齐岷坦然应对，目中锋芒不减。
“府外。”春白道，“辛大人说，齐大人这些天在查田兴壬，还要盯着京城的动静，想来很是忙碌。”
春白有些失落，道：“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奴婢对您的忠心，您还怀疑？”
虞欢狼狈地挣扎在美人榻上,抬头看见齐岷,悲愤齐涌，眼泪一刹间夺眶。
虞欢没想到齐岷安排这样周全，更没想到春白、辛益会团结起来帮他二人周旋遮掩，念及辛益以前对自己撩拨齐岷的反对态度，百感交集。
齐岷眸底映着她被撕开的衣裳、暴露的肩背,血丝偾张,呼吸凝滞，脸庞阴鸷如阎罗。
却说虞欢逃离金玉堂后，被春白护着躲回屋里，坐在床上，全身仍在止不住地战栗。
皇帝道：“朕累了，齐卿若是没有旁的事，便请回吧。”
虞欢一愣后,立刻收拾衣裳，夺门离开。
齐岷瞄一眼倒在地上的崔吉业，漠然收回视线：“崔公公年纪大了，眼花摔倒，派人送回去便可。”
皇帝结舌，一口郁气憋在胸膛里。
皇帝抿紧嘴唇，目中藏着诸多情绪，或是愤懑，或是怀疑，或是隐忍……田兴壬昨天夜里所说的话，皇帝自然是相信大半的，并且看虞欢今日的反应，她和齐岷之间八成是不清不楚，不然，齐岷闯进来时也不会是那一副要杀人的脸孔。
虞欢意外之余，既动容，又惭愧，看着春白，低声道：“那你呢？我对你可没有救命之恩。”
齐岷转头,看向皇帝，皇帝对上他明显盛着杀气的丹凤眼,悚然大惊,惶急之下,大喊道：“崔吉业？！”
辛益看见他充斥有血丝的眼睛，一震，心知其余怒未消。
皇帝突然沉默，龙目微眯，道：“听你这话，倒是很希望朕尽快赦免虞氏？”
“王妃？！”
◎“齐岷，我们……”◎
齐岷脚下生风，一身戾气走出来，辛益忙喊他，接着示意身后：“怎么弄？”
“臣突然想起有要事未曾面禀，所以回来一趟。”齐岷目光不变,杀气内敛，“事关皇家机密，还请无关人等避让。”
齐岷道：“臣不过替万岁爷分忧，尽己所能罢了。”
辛益候在金玉堂外的墙垣后，守着被齐岷打晕在地的崔吉业，听得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忙探头去看。
齐岷不语，眼神不掩鄙薄。
“齐岷！你……”
齐岷道：“万岁爷前来接燕王妃入宫一事已在朝中传开，刘大人正私下联络内阁要员和督查院都御史商讨对策，准备赶在万岁爷回京前联合上书，抵制燕王妃入宫。如何处理，还请万岁爷示下。”
皇帝的气息似乎仍然喷在她脸上，那只粗蛮的手像从地狱里伸来的魔爪，碰过的每一处，都令虞欢想要割除。
外面鸦雀无声,齐岷冷然道：“崔公公人不在这儿，万岁爷不必叫了。”
齐岷心底亦是怒焰滔天，竭力压着，漠声道：“叨扰万岁爷和王妃恩爱，是臣罪该万死，万岁爷若要责罚，臣无二话。不过……”
虞欢半信半疑，道：“他往何处去了？”
“是！”
早上风波后，虞欢得以在客房里度过了一个安宁的下午，可惜好景不长，晚膳后，外面又来了一个丫鬟，说是金玉堂里的贵人有请。
说到最后，春白没有再称呼“王妃”，而是一声搁置多年的“小姐”，主仆二人都像是被什么击中，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春白见她冷静下来，长松口气，便欲去桌前给她倒一杯茶，忽听得虞欢道：“你去外面看看，若有意外，给我报信。”
春白看出她厌恶至极，忙从衣橱里取来一套干净衣裳，道：“王妃，奴婢先伺候您换一身衣裳。”
最后那个“为虎作伥”，声音陡然降低。
皇帝反驳道：“你既然没有确凿证据，凭什么说皇后勾结东厂？”
虞欢憬悟，不再往外冲，想起金玉堂里勃然大怒的皇帝，又心如火焚。
] 走至门口，虞欢被春白拽回来：“王妃，齐大人足智多谋，自有办法解围，您现在赶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
皇帝眼看虞欢落荒而逃,心里更惊,莫名有一股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待得回神，又不禁怒火中烧。
齐岷提醒道：“皇后给程家六郎的那封信，万岁爷忘了？”
齐岷不做声。
虞欢笑道：“改口改得很好，以后就这样叫吧。”
“这帮人竟敢……”皇帝怒不可遏，把手里信笺攥成一团，忽又想起什么，瞪向齐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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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皇帝立刻又翻脸，道，“朕要召谁入宫，那是朕的私事，他刘家凭什么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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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岷无视道：“刘大人联合前朝抵制燕王妃入宫，多半和皇后脱不了干系，皇后如今虽然有孕，可背后牵涉不少案件，是否要查，万岁爷想明白了吗？”
春白道：“辛大人说，齐大人以前对他有救命之恩，既然齐大人已认定王妃不放，他又劝不动，那自然只能‘为虎作伥’了。”
不多时，春白去而复返，眉间愁色彻底消散，道：“王妃放心，齐大人刚刚已平安离开金玉堂，万岁爷什么动静都没有，应该是无事了！”
“我要去看看齐岷。”
齐岷淡淡道：“出门后收到的。”
“齐岷……你可知你今日之举，是什么性质？！”皇帝找回该有的威严，怒视齐岷。
齐岷仍留在金玉堂里，皇帝已经发现他们的私情，虞欢难以想象齐岷会面对什么。
齐岷掀眼，眸底雪亮，不缓不急道：“难道不是万岁爷希望尽快得到虞氏吗？”
虞欢刹住脚步，春白赶紧道：“您要是现在再赶过去，那不是更坐实您和齐大人有私情了吗？”
虞欢：“……唉！”
“他不恼我招惹他家头儿了？”
皇帝失望道：“朕既然要收她入宫，自然会赦免她的谋逆之罪，这一点不需你说。”
皇帝一怔。
皇帝道：“朕对虞氏念念不忘，天下人皆知，她或许就是猜测过多，歪打正着，至于外泄密旨，也是无心之举。再说了，区区一封家书，并不能断定她和东厂有勾结！”
皇帝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前后矛盾，并且因过度维护皇后，显示出惧怕刘家的嫌疑，心里不由一阵气闷。
春白一愣后，点头往外。
齐岷眼眸微垂，不动声色，道：“朝臣不满万岁爷召燕王妃入宫，缘由无外乎两点。其一，燕王妃乃燕王发妻，从伦理上说，是万岁爷的弟媳；其二，燕王造反，罪及全府，燕王妃既是戴罪之身，便没有侍奉君王的资格。前一点万岁爷不能改变，要想平息朝中风浪，不如先试试第二点。”
虞欢忙说“不是”，春白低头道：“奴婢以前是希望您能入宫，做万岁爷的女人，接着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后来，奴婢发现您不爱听和皇宫里有关的一切，更不爱万岁爷，您还说，不想再做金笼里的雀儿了……和燕王在一起的这六年，您过得怎么样，奴婢都看在眼里，如果皇宫里的生活是重复王府里的生活，那便是泼天富贵，奴婢也不想小姐再去禁受一次了！”
齐岷微微沉默，道：“所以万岁爷的意思是，不仅程家，刘家的事也不必再管，包括抵制燕王妃入宫一事。”
深吸一气后，皇帝忍耐道：“既是如此，那可真是有劳齐卿了。”
皇帝当头一棒,背脊不由发麻，全身一阵僵冷：“你什么意思？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虞欢想，既然今早齐岷能平安无事地从金玉堂里出来，说明皇帝并没有和他撕破脸，要么是齐岷用什么办法遮掩了他俩的私情，让皇帝打
“不过京中传来的这份密报关系不小，万岁爷还是先过目为好。”
齐岷拱手一礼，转身离开，走时眉睫掀起，眼锋凌厉。
皇帝一愣，接过齐岷手里的一卷信笺，打开来一看后，脸色骤变。
“不过什么？”
如果是最糟糕的后果，她不能让他独自一人承受。
春白抹完眼睛，看见她展颜，不是平日里乖张虚伪的笑，而是记忆里属于青葱年少时的粲然，心里更酸，热泪簌簌滚落。
辛益“诶”一声，便要去叫人，齐岷忽又收住脚步，吩咐道：“今日你留在威府。”
皇帝气势顿时弱下来，色厉内荏，道：“你这封密报是何时收到的？既然如此重要，先前用膳时为何不说？”
齐岷道：“朝臣来势汹汹，万岁爷既然有了决定，那还是尽快下诏为好。”
春白见虞欢如此，眼泪涌得更快，忙偷偷擦拭。
耳畔似惊雷滚落,皇帝回头，惊见一人阔步走来，满身肃杀，正是齐岷！
春白点头，脸上有一抹羞赧之色，道：“齐大人走前交代了辛大人，让他盯着府里，要是万岁爷再做欺辱王妃的事，由奴婢告知他，他会来设法解决。”
虞欢眼眸微动，道：“你刚刚是去见辛益了？”
本来最令人火大的是虞欢欺瞒自己，以及齐岷闯进来救人，现下被以刘家那帮人一搅，皇帝显然无暇顾及前面那一茬关于私情的猜测，皱眉道：“那照你说，朕该怎么做？”
虞欢抱膝坐在床上，眼圈酸涩，任由春白给自己换完衣裳后，忽然想起什么，倏地走下床。
*
可是，他如今人不在皇城里，身边没有一呼百应的禁军，算上威家的护卫在内，能受他差遣的恐怕也就寥寥数十人，靠这点力量来对付从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齐岷，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齐岷肃然道：“刚刚的事，绝不可再发生第二回。”
齐岷坦然应对，目中锋芒不减。
“府外。”春白道，“辛大人说，齐大人这些天在查田兴壬，还要盯着京城的动静，想来很是忙碌。”
春白有些失落，道：“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奴婢对您的忠心，您还怀疑？”
虞欢狼狈地挣扎在美人榻上,抬头看见齐岷,悲愤齐涌，眼泪一刹间夺眶。
虞欢没想到齐岷安排这样周全，更没想到春白、辛益会团结起来帮他二人周旋遮掩，念及辛益以前对自己撩拨齐岷的反对态度，百感交集。
齐岷眸底映着她被撕开的衣裳、暴露的肩背,血丝偾张,呼吸凝滞，脸庞阴鸷如阎罗。
却说虞欢逃离金玉堂后，被春白护着躲回屋里，坐在床上，全身仍在止不住地战栗。
皇帝道：“朕累了，齐卿若是没有旁的事，便请回吧。”
虞欢一愣后,立刻收拾衣裳，夺门离开。
齐岷瞄一眼倒在地上的崔吉业，漠然收回视线：“崔公公年纪大了，眼花摔倒，派人送回去便可。”
皇帝结舌，一口郁气憋在胸膛里。
皇帝抿紧嘴唇，目中藏着诸多情绪，或是愤懑，或是怀疑，或是隐忍……田兴壬昨天夜里所说的话，皇帝自然是相信大半的，并且看虞欢今日的反应，她和齐岷之间八成是不清不楚，不然，齐岷闯进来时也不会是那一副要杀人的脸孔。
虞欢意外之余，既动容，又惭愧，看着春白，低声道：“那你呢？我对你可没有救命之恩。”
齐岷转头,看向皇帝，皇帝对上他明显盛着杀气的丹凤眼,悚然大惊,惶急之下,大喊道：“崔吉业？！”
辛益看见他充斥有血丝的眼睛，一震，心知其余怒未消。
皇帝突然沉默，龙目微眯，道：“听你这话，倒是很希望朕尽快赦免虞氏？”
“王妃？！”
◎“齐岷，我们……”◎
齐岷脚下生风，一身戾气走出来，辛益忙喊他，接着示意身后：“怎么弄？”
“臣突然想起有要事未曾面禀，所以回来一趟。”齐岷目光不变,杀气内敛，“事关皇家机密，还请无关人等避让。”
齐岷道：“臣不过替万岁爷分忧，尽己所能罢了。”
辛益候在金玉堂外的墙垣后，守着被齐岷打晕在地的崔吉业，听得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忙探头去看。
齐岷不语，眼神不掩鄙薄。
“齐岷！你……”
齐岷道：“万岁爷前来接燕王妃入宫一事已在朝中传开，刘大人正私下联络内阁要员和督查院都御史商讨对策，准备赶在万岁爷回京前联合上书，抵制燕王妃入宫。如何处理，还请万岁爷示下。”
皇帝的气息似乎仍然喷在她脸上，那只粗蛮的手像从地狱里伸来的魔爪，碰过的每一处，都令虞欢想要割除。
外面鸦雀无声,齐岷冷然道：“崔公公人不在这儿，万岁爷不必叫了。”
齐岷心底亦是怒焰滔天，竭力压着，漠声道：“叨扰万岁爷和王妃恩爱，是臣罪该万死，万岁爷若要责罚，臣无二话。不过……”
虞欢半信半疑，道：“他往何处去了？”
“是！”
早上风波后，虞欢得以在客房里度过了一个安宁的下午，可惜好景不长，晚膳后，外面又来了一个丫鬟，说是金玉堂里的贵人有请。
说到最后，春白没有再称呼“王妃”，而是一声搁置多年的“小姐”，主仆二人都像是被什么击中，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春白见她冷静下来，长松口气，便欲去桌前给她倒一杯茶，忽听得虞欢道：“你去外面看看，若有意外，给我报信。”
春白看出她厌恶至极，忙从衣橱里取来一套干净衣裳，道：“王妃，奴婢先伺候您换一身衣裳。”
最后那个“为虎作伥”，声音陡然降低。
皇帝反驳道：“你既然没有确凿证据，凭什么说皇后勾结东厂？”
虞欢憬悟，不再往外冲，想起金玉堂里勃然大怒的皇帝，又心如火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