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倒倾鲛室泻琼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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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那就是一种反击的手段了。啊，有了，运行记录--”外门道士碎裂的面罩上好似盖着一片蜘蛛网，有气无力的闪了几下红光；“右上肢权限被‘辟邪符’覆盖了2.7秒？”

    如果外门道士尚有余力，现在正是动手的时机。

    方白鹿瞄见裂口处挂着几片皮肤碎片，滑腻中透着一股非自然的质感。

    啪！外门道士的中指哀鸣一声，向后倒折了一百八十度。

    方白鹿心里暗骂一句。

    外门道士现在就像只乌龟：他身上的道袍和全封闭面罩都不是好处理的。起码以方白鹿手头的资源来说，得在工作台忙上一段才能破开。

    方白鹿把手背放在眼前瞄了瞄：淡淡的黄光在表皮流动--辟邪符的效果还在。

    那是一只深翡翠般的眼睛，好似一泓碧绿的幽潭。弯且长的睫毛微微翘起，一道既细且黑的眉毛斜着向上挑着，仿若出鞘之剑。

    【来了！】方白鹿的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喉咙口--

    将将就要摸到方白鹿颈动脉的时候，右手停住了。

    现在他才看清那道黑影原来是外门道士的左臂，或者说是左臂的残骸。

    “我本来想鼓鼓掌的，但是我现在两条手这样就先欠下了。”外门道士语调不快不慢平平缓缓，完全没有一点身受重伤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感觉到剧痛；“本来看到那些小玩具，我还以为你复苏的时候还是不免成了弱智呢。”

    “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方白鹿默念了一句之前发动辟邪符时仪轨中的祷文。

    随后中指的每个指关节都扭开脱位，像是没炸好的麻花。掌根处断折的裂口伸出几根亮闪闪的线头，似乎是光导纤维：之前浑然一体几乎看不出指节位置的右手，此刻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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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没堆好的雪人：

    外门道士的脖颈以下都包裹在塑体泡沫里，头却依然半低着抖动，似乎还被干扰器造成的空间适应综合征困扰。

    如果你破不开一面盾牌，用更尖锐的矛来破开。

    虽是被重重乌云遮盖的无光之夜，外门道士的手上仍然笼罩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华。这提醒方白鹿这手并非自然的造物，而是来自于人类的智慧。

    【这材质...是高强度特种陶瓷吗？】方白鹿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可不是普通的皮肤义体材料，每平方厘米都耗费不菲。

    “竟然是符咒...方老板啊方老板，你还有多少秘密呢？这么说，蜘蛛切也是这么被你反制的了。”

    镜面面罩上的红光最后闪动了几下，终于归于沉寂之中：外门道士的残手终于挣脱桎梏，向他自己暴起而去。

    只见外门道士的右手动作越来越慢，不像是在空气中，倒像是在某种黏腻的液体中划动。

    

    但方白鹿知道他是装的--干扰器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有时间空挡发射泡沫弹，现在他的前庭紊乱应该早就过去了。

    “这么一看，你本来的计划就是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借我自己之手来自戮吧？”

    外门道士的镜面面罩上倒映出方白鹿的身影：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哈哈哈哈哈！”笑声从外门道士的面罩裂口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