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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看着热闹非凡的集市有些不适应,羞羞怯怯地抓着妇人的衣角,妇人也是亦步亦趋跟着莫望昔。

    “茶婆婆,要一碟子花生米三碗油茶!”小姑娘眼尖,盯着一桌刚走就立刻窜了过去坐下,随后大声招呼。

    正巧茶婆婆端了东西上来,莫望昔眼疾手快接过,闻了闻,确实香气扑鼻。

    说到这个,妇人面上布满了骄傲:“要说地都是一样的还能长不出来?不过是不会侍候罢了。

    妇人连连摆手否认:“不不不,我没这么想。只是想着是不是这莲藕其实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卖不出什么价钱。

    妇人摇头:“婶子知道你是个好的,不过小姑娘家吃白面好,这玉米面的齁着你喉咙。快吃吧,吃完咱们还得赶路。”

    苦命的孩子……莫望昔瞥了一眼妇人,妇人的眼神全在前面的小姑娘身上。莫望昔似乎猜到了什么。

    妇人无奈笑笑:“不过是油多,炸的花生香罢了。都是些粗糙东西。”

    妇人略微有些犹豫,是不是其实莲藕并不算稀缺,不好卖啊……这样折腾人家还占人便宜得好价钱多不好意思。

    “好喝!”

    你瞧着的应该就是些白日做梦想分杯羹的人!咱们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千万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从老虎嘴里讨食可要不得!”

    妇人摆摆手,径自从自己腰间的褡裢里掏出几个玉米面窝头啃。应该很硬,啃一口就会掉一些渣子。

    几人走出丛林道,上了官道,莫望昔看着远处的城门,心里放松了许多。

    妇人眼角眉梢的纹路中盛满了笑意:“借小姐吉言了。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只望往后的日子能顺心。”

    小姑娘机灵着,刚才的话题不便她听她也不凑来,只是跟在后边走着。听到说吃饭,便笑眯眯地来了。

    妇人感激地看了眼莫望昔,安定了不少。

    进了城门,已经是午后。城南的集市刚刚支起来,西司州的集市一般都是下午开始,傍晚时最为热闹。

    妇人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这铁矿山也真是折腾,之前说是一个地头蛇手里攥着,后来又说被什么大人物拿住了。如今又搞什么竞拍~真是……啧啧啧。”

    茶摊摊主是个老婆婆,满头白发精神却很好,腿脚也麻利,穿梭在几张桌子间。

    妇人这才放心:“那就好。我临走前你叔和我说,这在东司州至少是5文钱一斤,咱们这儿少说也得8文一斤。再少也不能少了5文,不过我若是小姐这儿给3文钱一斤我也卖!”

    还没等莫望昔回复,妇人就先噗嗤笑了。“你个小马屁精。”说完上下打量莫望昔,“不过小丫头说得也没错,小姐看着确实很好。往后可不要再因着脾气大晚上出来了,多危险呐!”

    莫望昔点头:“自然。不若这样,婶子若是愿意,我有个叔叔,他家有馆子。你呀也别折腾奔波了,就卖他家,我给你说个好价钱!”

    小姑娘搂着莫望昔的胳膊蹭蹭,看着妇人很骄傲的模样:“看呀二娘,姐姐果然很好!”

    “昔儿!”

    说完,还有些不确信地又问了遍莫望昔:“小姐,你应当知道些。是不是与我那口子说的差不多?这莲藕能卖掉吧。”

    说完不忘和莫望昔,“姐姐,茶婆婆的油茶特别香,花生米也好吃,保准儿你也喜欢。”

    莫望昔勾着妇人的胳膊:“人太多了,咱们勾着点走,别走丢了。”

    莫望昔心里一暖:“婶子放心,我家中还算殷实,不必冒这个险。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随口聊聊~”

    莫望昔掰开馒头递给妇人:“婶子,你那个与我怎么不一样呀,我和你换好不好?”

    分完碗,低头喝了一大口,就是咸咸的奶汤,里面撒了一些油条碎菜碎,还有些小肉沫,很香有些油渣味儿不过偶尔喝一碗还不错。

    “是了!”妇人点头附和,抬头看了看太阳,“咱们再走一段就歇会儿吃个饭,不然正午了可热。”

    “姐姐,姐姐,我今儿带了好几个馒头,都是我二娘做的白面的,等会儿咱们一块吃。”

    装作无意询问:“对了婶子,昨夜我在树上时有几个人经过,说是要开什么山发大财。你们也在这附近可有听着消息?”

    莫望昔:“婶婶可是怕我诓你?婶婶出来时叔定和你说过东司州莲藕的价钱吧?可否说说?”

    “肯定能得偿所愿。”莫望昔不再多问,想来再说下去可能又是一段伤心的回忆,便转开话题,“婶子,你家的藕可真好。这东西不是在东司州和南司州才有吗?”

    “没没没,不过是说几嘴的事儿。再者这莲藕在西司州是少的,送过去正好呢。”

    莫望昔也不想耽误人时间就乖乖吃了自己的那份。吃罢,三人重新上路。吃饱喝足后,小姑娘浑身都是力气,在前边跑跑跳跳。

    “行。”莫望昔心里自有盘算。

    小姑娘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馒头先递给莫望昔。莫望昔立刻接过要递给妇人,毕竟中华传统美德长辈先来。

    听到这里,莫望昔心里虽然还有不少疑惑但也几乎有了猜测,看来还是得回去和司明乾聊聊。

    莫望昔立刻凑上前去勾住小丫头的肩膀:“走走走,一起。”

    小丫头唇边的酒窝深陷,眼睛如弯月一般:“说不来,就是很好。不像以往见到的,都是鼻孔看人,可烦人呢。”

    莫望昔轻笑:“多好,看着就是个机灵健康的孩子,日后有福气呢。”

    之前听林慧雅偶然间提起过,她娘也就是林婶婶嫁妆里有几家小馆子,做的正好都是时鲜菜式。若是能送过去,林家肯定也会给个好价钱。

    莫望昔之前被司明乾带的还挺喜欢这种小摊子,很期待:“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小姑娘很开心连连点头:“姐姐,你与我以往见到的小姐都不一样呢~”

    妇人神色一凛,让小丫头去一边自个儿玩去。随后凑到莫望昔身边压低声音:“姑娘,是有些风声。不过与我们百姓无关,听说矿山那边派来的是皇城的大人物呢。

    “还不是值钱呐~不过这些权啊钱啊与我们无关,平头百姓还是少掺合为好,免得惹了一身骚。”莫望昔摆摆手,结束话题。

    莫望昔笑道:“婶子方才训我的气势去哪儿了~要不是婶子妹妹救我,我还在树上挂着喝风呢。能分我一些已经很好了。”

    听我那口子说这莲藕西司州还是少的。想着硕河都都城那么大的地方,达官显贵多的是,这东西尝个新鲜总能卖掉的。”

    妇人的脸上泛上微微红晕,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打听过呢。今年是第一年有收成,家里眼下又急需用钱,这就匆忙忙出来了。

    莫望昔来了兴致:“哦?我是怎样?”

    若是记叉了,拖回家做做藕粉藕饼炖炖汤什么的,上下几十口人呢,还怕吃不完。

    再捏起一颗花生,微微的咸辣。这么一碗喝下去再吃些花生,其实也挺能解饿的,价钱也不贵,怪不得生意挺好的。

    莫望昔竖起大拇指:“那叔可真是这个。婶子准备去哪儿卖?”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自个儿去卖就行的。”

    若要你为了我们去奔走也是不好,也让那东家头疼。”

    我家那口子早些年在东司州帮忙种莲藕,学了点本事,后来回乡就试着自己种,好几年呢才琢磨出来法子,今年才有了第一茬好收成呐。”

    “是是是,你眼光最好。快走吧小祖宗,磨磨蹭蹭的。”

    “知道了婶子。”莫望昔吐吐舌头,突然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两个人……这个妇人与女孩应该就是附近村庄的人,不如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头顶的太阳几近正上方,三人走到了一个路边的茶摊,生意很好,坐满了人。

    小姑娘扒拉着眼皮做了个鬼脸,转身拉着莫望昔就往前跑。妇人连忙跟着小跑,焦急:“慢点慢点儿!你个皮猴子,别带着小姐摔了!”

    “这小丫头,天天的和男孩子似的。上树下水样样都来。”妇人眼中宠溺,嗔怪。

    妇人拍了拍她的背,慈爱欣慰,抬头看到莫望昔却略带一些局促:“咱们庄户人家出来都是带点干粮应付事儿,小姐可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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